“难道出去了?”苏青道。 众人又等了许久,依旧没见着人,牧鱼心觉不好,嘱咐了苏青他们几句,连忙去找苏墨。 才刚出铺子门,远远就见着顾松和张念雪往这边赶来。 牧鱼连忙过去,见他们面容憔悴,顾松身上还有斑斑血迹,焦急问道:“这是怎么了” 张念雪正准备说话,牧鱼见有人围观过来,忙道:“先回铺子再说。” 到了铺子,苏青和周桃见到张念雪进来,先是一喜,接着看到她的模样,心里又是一惊。 “念雪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放心。”张念雪道。 众人才反应过来,张念雪开口说话了! “念,念雪姐,你!你!真是太好了!”苏青开心道。 “嗯,我能说话了,让你们担心了。”张念雪看了围了一圈关心的她的人,心里既感动又悲伤。 感动的是眼前这些人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会为她的安危担忧,而她的亲生母亲却想将她逼到死路,何其可悲。 众人细问之下,才知道张念雪是被黄能庆掳去的。 李春桃为了区区五两银子,把她再次卖给了黄能庆。 “念雪姐,你的户籍已经不在他们户头上,她如何能卖你?”牧鱼听得气愤不已。 张念雪道:“幸好我的户籍归我自己,不然我又要回到那个地狱去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娘?”苏青咬牙切齿。 “是呀,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娘。”张念雪听了,喃喃自语,但她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那黄能庆愿意花五两银子,难道是回心转意了,念雪离开后,他才知道珍惜。”众人揣摩黄能庆的心思 “他那样的人哪里会回心转意。”张念雪苦笑道,“不过是为了我每月在牧家食铺赚到的银钱罢了。” 牧鱼心里一惊:“他如何知道你的银钱是多少?” 牧鱼一说这事,苏青突然想起前几日来他们铺子里打听工钱的那个人,把这事给众人说了。 “难道他们早有预谋?”苏青猜测。 “不清楚”张念雪摇了摇头。 牧鱼听完叹了一口气,担忧道:“念雪姐,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张念雪发了一会儿呆,后面神色慢慢坚定了起来,看着牧鱼道: “小鱼,你不要为我忧心,这事我自己办,若我想好好活着,就不能总这样一直忍着,任他们欺负我。” 牧鱼看了看她的神色,点了点头道:“那行,你有什么事就给我讲,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张念雪笑道:“我还正好有一件事情要说,我这段日子不住在铺子里了。” 苏青不解:“那念雪姐你要去哪里住?” 张念雪冷冷道:“自然是回家。” “回家?” “回梨花村那家。” 众人并不清楚张念雪有什么打算,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能说话了,更不知道顾松为什么会与她一起回来。 不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口如瓶的秘密和只能自己去完成的事情,作为朋友,就应该默默相信和鼓励。 张念雪回来了,众人才放下心来,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到了晚上,张念雪拿上自己的日常换洗衣服跟着牧鱼几人回梨花村。 苏青有些担心:“念雪姐,你真要回去?” 张念雪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吃亏的。” 到了三岔路口,苏墨把张念雪放下。 “念雪姐,你如果有事,一定要来找我们。”牧鱼嘱咐道。 “嗯。” 几人看着张念雪离开,苏墨才赶着车往家里去。 第二日几人才到三岔路口,张念雪已经等在了那里,手里还提着两只鸡,活蹦乱跳的。 “念雪姐,你这鸡从哪里得的?”苏青好奇。 张念雪笑道:“我娘叫我拿给你们吃,说辛苦你们照顾我那么久。” 苏青一副我怎么不相信这话的神情。 张念雪噗呲一笑:“放心,尽管吃。” 牧鱼看张念雪这神情,心里疑惑不解 若说昨日的张念雪还有点愁苦压抑,今日完全变了模样,倒不像是以前他熟悉的张念雪了。 到了铺子,张念雪就把鸡杀了,一刀一个活鸡,把牧鱼苏青吓得一颤一颤的。 “念雪姐究竟怎么了?我怎么有点害怕。”牧鱼小声说道。 “我也有点害怕。” 话刚说完,张念雪对他俩回头一笑。 牧鱼苏青瑟瑟发抖。 “这是要干什么大事吧?”苏青小声说道。 牧鱼默默点头。 一连几日,张念雪都从家里带东西来,不是鸡鸭,就是米粮,鸡蛋,布匹什么的,有一日甚至还搬了好几捆柴禾。 “念雪姐这是要把她家搬空吗?”苏青和牧鱼咬耳朵 牧鱼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笨,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李春桃、张水牛怎么会让念雪姐搬这些东西?” “是哦,要不,鱼儿哥,你去问问?” 牧鱼连忙摇头:“我不去,我还要我这狗命呢,你没看着念雪姐这几天一身杀气的样子,我不敢去,我怂。” “我也怂,要不请苏墨哥来给她看一看?” 牧鱼道:“我问了墨大哥,墨大哥说念雪姐没问题,让我不要操心。” “就这样,还没问题?我们这几天吃了多少只鸡多少只鸭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李春桃他们杀到铺子里找我们麻烦。”
第99章 那就不分吧,我依旧还同你们住,正好让我好好孝敬你们 事情又持续了几天,一个傍晚,李春桃一家突然求到村长那里。 听到这事后,牧鱼一家还有阿瑾连忙赶去,路上还碰到了苏青。 到了村长家,就看见张念雪站在一边,张水牛一家站在另一边,张念雪大方自如,一点也不怵。 李春桃请了村长过来,自以为有了依仗,便又恢复以往刻薄模样,正和村长说张念雪的坏话。 村长顾泽本不爱管这事,但听说张念雪居然持刀砍人,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村上的人都知道李春桃一家素来待张念雪不好。 张念雪平日只有挨欺负的份,谁知今日倒反天罡,李春桃一家居然被张念雪欺负了,真是一桩怪事! 李春桃见人越来越多,也顾不得脸面不脸面,便把这几日张念雪做的事情说了。 当日张念雪回家之后,李春桃吓了一跳,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回来,一时摸不准张念雪想要做什么。 张念雪就说要回家住,也不理他们,便想回自己以前住的房间,门推不动,才发现房间门锁了。 要李春桃拿屋子钥匙,李春桃不肯,张念雪就去厨房拿斧子把门劈开。 李春桃要去拦,张念雪一斧头扔过来,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张水牛见状,要来打张念雪,张念雪也不动,仰着头让他打。 还说要是没打死她,她是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的,到时候,万一失手打死了谁,她也愿意偿命。 张荣贵骂她得了失心疯。 张念雪说自己早就疯了。 后来张念雪又从李春桃屋子里拿了新棉被铺在床上,李春桃尖叫着要去拦,又被张念雪拿刀吓走。 第二日,张念雪又从鸡圈抓了李春桃养的鸡,可把李春桃心痛坏了。 那鸡他们是养着下蛋的,连张荣贵她都没舍得杀给他吃,张念雪一抓抓俩,她气疯了,但她又从心里憷张念雪。 没想到后面几日,张念雪变本加厉,家里吃得喝的用的都叫她翻了出来,不管她怎么骂,怎么拦,张念雪也不在意。 李春桃和张水牛张荣贵商量,想把张念雪绑住见官,谁知叫张念雪发觉挣脱,关上门,拿着刀见人就砍。 张念雪可能真抱着一起死的心态,追着李春桃砍了她一刀,这时,张水牛一家才知道,张念雪是动真格的。 几人趁她没注意,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张念雪也没有去追,从屋子里拿了黄酒,倒在屋子旁,就要烧房子。 这时李春桃几人连忙认错,张念雪才罢休,还说以后不要再惹她,不然她疯了,就什么都不管了。 自此后,张家一家人哪还敢管张念雪,连靠近她都不能,她手旁随时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不合意就要砍人。 一家人战战兢兢的和张念雪处在一个屋檐下,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张念雪突然发疯,烧了这个屋子,他们全部都死在里面。 最让她害怕的事情还是昨日,他们半夜三更醒来时,张念雪正拿着刀站在他们床头看着他们,李春桃顿时吓昏厥了过去。 张念雪也不说话,又像个幽魂似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张水牛并不敢拦,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后来实在没法子,只能求到村长家。 众人听闻,一时回不来神。 “好家伙,念雪姐怎么如此彪悍?”苏青不敢置信。 一旁的苏墨听了道:“一个人被逼得没有了活路,便什么也不怕了。” 听见这话,牧鱼心里有些难过,他看着直着身子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念雪姐,觉得她又孤单又勇敢。 “这是她一个人的仗,旁人帮不了的。”苏墨叹道,心里也对这个女孩子充满的同情和赞赏。 那方李春桃已经把张念雪这几日的事情噼里啪啦添油加醋的说了。 村长顾泽听完,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向张念雪:“你娘说的可是真的?” 张念雪沉默了片刻,摇头道:“不真。” 说完指着李春桃几人:“他们准备把我捆起来,我害怕,一时之间,拿刀自保,无意伤人,伤人之后,我也很内疚。” 李春桃看她狡辩,尖叫道:“你说谎,你就是要砍死我们。” 张念雪冷笑着说道:“你有证据吗?你们这么多人打不赢我这个弱女子,不是笑话?” 围观人一听这话,觉的有理。 一旁的张荣贵急了:“我姐说的是假话,她拿刀真是要砍我们。” 但围观之人看了看张荣贵的体格,对他的说辞并不相信。 李春桃没想到张念雪几句话就把事情扭转了过去。 她平日里虽爱胡诌,但这次说的却是真话,谁知别人都不信。 她这边一思虑,那边张念雪已经下了决断:“各位叔伯婶子们,此事是我家事,我娘想是吓到了,才叨扰村长和诸位,实在不好意思。” 李春桃尖叫:“村长,不是家事!不是家事!她是个恶鬼!” “怎么不是家事,我说是家事就是家事!”张念雪说道。 “你户籍不在我们户头上,我们不是一家人了。” 张念雪听了这话,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脸上带着一丝难过:“原来我们不是一家人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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