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问道:“难不成,你有好主意?” 叶沉鱼扬了扬眉:“自然。” 她把手伸了出来,对着顾锦初道:“你把我的手串还给我,我就告诉你对付她的办法。” 顾锦初捏着那个手串想了想,既然无凭无据,这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她将手串还给了叶沉鱼:“谁稀罕。” 叶沉鱼要回自己的手串,戴到了手上道:“看在妹妹帮我寻回手串的份上,我就给你出个主意。” 她朝着顾锦初招了招手:“凑过来。” 顾锦初凑了过去,就听叶沉鱼在她耳边低语了起来。 听完后,她瞪大眼睛问道:“可我去哪弄那么多银子?” 叶沉鱼道:“银子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你就说这主意怎么样?” 顾锦初点了点头,给了一个很高的评价:“妙极。” 叶沉鱼微微一笑:“那就这么定了,按我说的去做,保准让王舒绾吃不了兜着走。” 顾锦初盯着她,好奇地问道:“你就不怕我拿了银子,对你不利?” 叶沉鱼耸了耸肩,她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道:“妹妹觉得,公主和皇后,哪个更威风一些?” “自然是皇后。” 顾锦初觉得她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莫名。 叶沉鱼看着她又问:“那妹妹你是想做公主,还是皇后?” 顾锦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似是明白了什么:“你是说……” 叶沉鱼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我可什么都没说。” 她低着头转着手腕上的珠串道:“妹妹回去好好想想吧。” 顾锦初出了门,脑子里不停回荡着叶沉鱼问她的那句话,是想做公主还是皇后? 只有父亲成了皇帝,她才能做公主。 也就是说,她的亲生父亲压根就没打算扶持太子,而是想要谋反,其实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以相府如今的权利地位,有这个想法再正常不过。 可是自己的父亲做了皇帝,她又能得到什么?她若是得父亲的欢心那便罢了,可她如今早已被人厌弃至极。 更何况,做公主哪有做皇后风光? 顾锦初心中有了计较,她停下脚步,看着前方,仿佛看见了一条通往凤座的青云之路。 而这一次,她绝不会错了。 送走了顾锦初,凌霄进来伺候,她因为习过武的缘故,方才在门外守着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听到了。 她问道:“小姐为何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顾锦初,就不怕她去顾相那里告密?” 叶沉鱼笑着道:“她不会的,你真以为顾锦初在乎她的亲生父母吗? 她连养了她十五年的养父母都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地抛弃,更何况是相处没多久的亲生父母? 再者,她在顾家吃了这么多苦头,你觉得她对顾相和顾相夫人心中有没有恨? 顾锦初这个人,眼里没有别人就只有自己,她会选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 而这,才是叶沉鱼想要看见的结果。 凌霄看着她,感慨道:“小姐和大人真是越来越像了。” 这种运筹帷幄,算计人于无形中的气势和萧临渊如出一辙。 自从得知大人对小姐的心思后,她越来越觉得他们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大人是单相思。 “谁要跟他像啊。” 提起萧临渊,叶沉鱼难免想到昨夜他们同榻而眠的事情,这个男人打着舅舅的名义,明目张胆。 她叹了一声,托着下巴道:“还要再等三天呢。” 凌霄笑着打趣:“小姐是想大人了?” 叶沉鱼撇了撇嘴,拒不承认:“谁想他啊,我只是守着这么一个大秘密,心中有些不安。” 其实她很怕顾锦初拿着她的手串告发到顾魁面前,届时她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某个角落里。 庆幸的是,顾锦初学聪明了,换做以前无论有没有证据,她都会冲上去。 她对着凌霄道:“你派人给我娘传个话,让她准备十万两银子。” 既然王舒绾想要买凶来杀她,那她自当准备好钱财,等着她上钩才行。 不扒掉她一层皮,还真以为她叶沉鱼是吃素的。 …… 到了晚膳的时候,叶沉鱼去了正堂。 坐下后,顾相夫人开了口道:“锦初,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我把沉鱼叫了回来,今个当个她的面,你就跪下给她好好的赔礼道歉,只要她肯原谅你,我就还认你这个女儿。” 顾锦初自知逃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起身走到叶沉鱼面前,然后屈膝跪在了地上:“姐姐,我错了,我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做人,还请姐姐原谅。” 她俯身一拜,抛弃了自己所有的尊严。 叶沉鱼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妹妹快起来,我原谅你就是了。” 她对着顾相夫人道:“母亲,其实没必要这样,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有错,我既然已经找到了家人,就不该再继续住在相府。 为了相府以后的宁静,也为了让妹妹安心,我已决定离开,还希望父亲和母亲成全。” 顾相夫人听到她要走,有些着急的看了顾魁一眼。 顾魁蹙了蹙眉,沉声道:“我看谁敢容不下你? 你且安心住下,倘若还有人不知死活敢打你的主意,我必要她好看。” 话音方落,门外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是吗?” 第127章 给她撑腰来了 叶沉鱼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不由的一惊。 而一旁的顾魁显然比她还要惊讶:“萧大人,你不是在贡院吗?” 萧临渊朝着顾魁拢袖行了一礼道:“下官不慎染了风寒,已经告了假,其它事宜由同僚接替。” “真是辛苦萧大人了,萧大人还没用膳吧,一起吧。” 顾魁热情的邀请萧临渊入了座。 萧临渊道了一声谢,坐在了叶沉鱼旁边。 叶沉鱼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早上走的时候,也没说要告假啊? 不过他回来了,叶沉鱼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仿佛只要有他在,她就无所畏惧。 “小舅舅,你觉得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叶沉鱼关切的询问着萧临渊的身体状况。 萧临渊掩唇咳了两声道:“没有大碍,就是还有些咳嗽,怕影响考生发挥,便告了假回来。” 叶沉鱼为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道:“既然告了假,你不回去休息来相府做什么?” 萧临渊接过,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抹温柔道:“来接你回去。” 顾魁听着这话,面色一沉,他道:“萧大人可是不放心沉鱼住在府上?你且放心,锦初已经痛改前非,之前的事情断然不会再发生。” 萧临渊看向顾魁,问道:“相爷当真相信顾锦初已经痛改前非?” 顾魁愣了那么一瞬,就听王舒绾道:“萧大人,锦初妹妹已经知错了,她方才已经给沉鱼妹妹下跪赔礼道了歉,沉鱼妹妹也原谅了她。” “呵。” 萧临渊冷笑了一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让顾锦初给娇娇赔礼道歉,不是她自愿的吧?而是你们逼她这么做的。 你们是觉得让一个心怀恨意之人,磕个头说句道歉的话,便能抹掉她心中的恨意? 你们扪心自问,这么做当真是为了娇娇好?真的就能解开矛盾,化干戈为玉帛?” 席上静了那么一瞬,每个人的脸色各异。 叶沉鱼却是十分的感动,显然这个男人是来帮她讨公道来了。 她识趣的低着头不语,没有从中调和的打算。 倒是顾锦初学聪明了,她主动承认道:“萧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被逼迫的,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是真心同沉鱼姐姐赔礼道歉的。” 顾相夫人闻言舒了舒眉,还算顾锦初识相,毕竟是她的主意,倘若此事圆不过去,相爷定会怪罪。 萧临渊道:“人家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想到你这本性移的挺快,行,姑且相信你是真心的。 但娇娇姓叶,继续留在相府是不太合适。” 他看向顾魁道:“相爷,不是下官不近人情,而是娇娇在相府屡次遭遇不测,若非她运气好,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可据我所知,就连老夫人留给娇娇的嫁妆,都被充了公,你们便是这么对自己女儿的?” 顾魁被说的一愣,显然是对此事毫不知情,他问着顾相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顾相夫人面色大变,她忙站了起来道:“相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之前府上的账目有些亏损,沉鱼为了帮我分忧,便将老夫人留给她的嫁妆暂时借给了我。” 萧临渊轻笑一声:“下官竟不知,堂堂相府得是多大的亏损,才能动用老夫人留给府上小姐的嫁妆来填补? 难道不是因为娇娇姓叶,你们觉得她没有资格继承那笔嫁妆,所以才想方设法让她主动交出来的吗?” 叶沉鱼倒吸了一口气,萧临渊该不会是想现在就和相府撕破脸吧?这也太突然了。 顾魁闻言面色一愠,他猛的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指着顾相夫人骂道:“你竟然打沉鱼嫁妆的主意。” 顾相夫人被他吓到了,她缩着脖子也不敢反驳。 叶沉鱼忙道:“父亲息怒,那些嫁妆是我主动交还回去的,而且母亲还承诺了,待我出嫁时会为我准备更好的。 再者,那些东西本来就是顾家的,理应留给锦初妹妹和舒绾姐姐,我原也没打算带走。” 顾魁要被自己的夫人给气死了,他留沉鱼在相府本来就有大用,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他还有什么脸面将人给留下? 他道:“母亲留给沉鱼的东西,那就是她的,谁若是敢动,就别怪我不客气。” 顾魁留下这话,一挥衣袖带着满腹怒火走掉了。 顾相夫人身子一晃,险些摔倒,王舒绾忙扶着她问了一声:“姑母,你没事吧?” 看见始作俑者,顾相夫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挥开王舒绾的手,转身离去。 王舒绾匆忙去追。 顾锦初坐着没动,她忽而有些羡慕起叶沉鱼了,羡慕她有萧临渊这个舅舅为她撑腰。 而原本,她也能拥有这样的舅舅。 不知道现在缓和和叶家人的关系还来不来得及? 正想着,就听叶沉鱼道:“你还不走吗?” 顾锦初回过神来道:“这里是我家,我凭什么走?” 她哼了一声,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叶沉鱼问她:“你有没有想过,是谁逼迫你今日给我下跪赔礼道歉的?你当真以为是母亲吗? 她因为大哥的死对你心怀嫉恨,最是容易被人给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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