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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相爷道：“王爷放心，臣等一定查出陛下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挥了挥手，立即有太医上前来给大胤帝查验。 太医用银针试了大胤帝吐出来的血，又检查了身上。 随后才回禀道：“陛下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的迹象，体内也没有毒，看上去很像是暴毙而亡，只是不知是因何而暴毙？” 韩老相爷蹙了蹙眉道：“听闻昭王的夫人乃是杏林高手，如果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些手脚，怕是易如反掌吧。” 话音方落，跪在地上的福禄道：“奴才想起来了，几日之前昭王曾向陛下进献过一张药方，说是能让人强身健体。 自从太子殿下被害后，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昭王知道陛下龙体欠佳，便献了一张药方。 陛下不忍拂了昭王殿下的一片心意，这些时日一直都在服用那张滋补的药方，莫非……是药方有什么问题？” 韩老相爷眉梢一动沉声道：“药方呢，拿来给周院正瞧瞧。” 福禄忙将药方找了出来，递给了太医院的周院正。 周院正看了一眼手中的药方道：“此方乃是出自一本古籍上的遗方，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良方。 然而服用此方有一大忌，那便是服药期间忌房事。 否则这良方就成了催命的毒药，会一直损耗体内阳气。 待到阳气无法维持之时，便会犹如油尽灯枯，回天乏术啊！” 听到周院正的解释，群臣一片哗然。 如果这药方真是昭王进献的，那么这就是预谋杀人。 韩老相爷问着福禄：“昭王献药方时，可有提醒陛下服药期间不可进行房事？” 福禄道：“未曾，服药之前陛下已经许久不曾踏入后宫。 服了昭王殿下进献的药后，陛下觉得自己身体好了许多，便召幸了后宫妃嫔。 陛下还曾说，昭王献药有功打算嘉赏于他，哪料这根本不是什么良方，而是催命的毒药。” 他俯在地上痛哭流涕：“陛下深信昭王殿下，拿到这药方都不曾向太医查验，哪料……” 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韩老相爷眸中划过一抹戾色，斥问道：“昭王殿下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借献良方为由故意隐瞒服药期间不可房事，想要伪造陛下暴毙身亡的假象，难道还想狡辩吗？” 萧晏清道：“本王不曾向陛下献过什么药方，你说的这个东西，本王都没有见过！” “有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福禄为证，难不成他是在说谎不成？” 跪在地上的福禄闻言忙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群臣之中，有人开了口道：“福公公的证词未必可信，倘若他被人收买了呢？ 既然右相大人怀疑药方是昭王进献的，那就不如派人去昭王府上搜一搜？ 看看是否能找到这张药方的出处，昭王殿下觉得如何？” 萧晏清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无非就是想要搜他的昭王府。 既然他们敢下局陷害，想必早已准备好了证据。 他道：“那便搜吧，本王也想知道你们能在本王的府上搜出什么东西？” 韩老相爷看着萧晏清道：“为了让王爷信服，不如就派燕将军带人去府上搜查，如此昭王殿下可满意？” 萧晏清冷着一张脸，对着燕归尘道：“那便有劳燕将军了。” 燕归尘转身正要离去，就听韩老相爷道：“听闻昭王的夫人在京城开了一间解忧堂，燕将军顺便将那里也搜上一搜。 另外将昭王府上的人全都控制起来，以免他们得知昭王行事败露而潜逃。” 他问着萧晏清：“臣这么做，昭王殿下没有意见吧？” 萧晏清暗暗握紧双手，如今他是谋害陛下的疑犯，按照朝廷律例，他的家人确实要暂时控制起来。 只是事发突然，怕是要吓着他的夫人和孩子们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燕归尘道：“劳燕将军给我的夫人带句话，就说我一切安好，让她不必担心。” 燕归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随后带着人出了宫直奔着解忧堂而去，侍卫将解忧堂团团围住。 叶君泽带着众人一道走了出来。 燕无双看着眼前这架势，满是不解的问道：“爹，你这是做什么？” 燕归尘面无表情：“陛下暴毙宫中，昭王殿下有很大的嫌疑。 现在依照律例，昭王府上下一干人等，全部禁足。” 叶沉鱼大惊失色，她爹不过就是奉召入宫，怎么就成了谋害陛下的疑凶？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燕无双更是一脸的错愕。 她有些着急的问道：“爹，你是不是弄错了，昭王殿下怎么可能会谋害陛下？” 燕归尘道：“陛下身边的福公公说昭王殿下给陛下进献过一张药方，而陛下便是用了此药才会暴毙身亡。 我奉命搜查昭王府，如果府上没有那张药方的出处，昭王殿下的嫌疑自然会洗清。 可一旦找到，昭王殿下怕是难逃一劫。” 他走到柳氏面前问她：“夫人可愿随我回府？” 柳氏面色一变，她后退一步道：“王妃是我的妹妹，昭王府也是我的家。 如今昭王府有难，我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无论昭王府遭遇什么样的变故，我都要同它共进退。” 第544章 垂死挣扎 燕归尘蹙了蹙眉，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一旦坐实了昭王殿下的罪名，府中上下谁也逃不过，你难道要带着女儿一起去送死吗？” 柳氏惊了一惊，她抬头看向燕归尘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昭王殿下的为人？” 燕归尘面色清寒，他冷声道：“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天下百姓相信。” 他看向燕无双问她：“你不跟我回去？” 燕无双坚定的站在母亲身边道：“我娘在哪里，我就在这里。” “好！” 燕归尘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他不明白不过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而已，为何妻子女儿都如此坚定的选择同昭王府共进退？ 寻常人遇到这种事情早就避之不及了，也不知道萧晏清究竟有什么魅力？ 他收回视线看向叶岚，将萧晏清让他代的话转告给了她。 随后他便让侍卫将解忧堂围住，而他带着剩下的人去昭王府上搜查。 叶沉鱼坐在大堂，有些心神不宁。 一旁的萧临渊握着她的手道：“别担心，爹会没事的。” 她点了点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而江瑶欢则握着叶君泽的手，给他安慰。 在来大胤之前她便知道，昭王府的处境不好，会面临很多的凶险。 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的光景，他们就给昭王殿下扣了这么一盆脏水。 如今他们皆被困在这里，不知昭王独自一人要如何应对？ 正想着，两个侍卫走了进来道：“燕小姐，将军请你过去一趟。” 燕无双站了起来，对着大家道：“你们不要担心，我这就去找我爹，让他送你们进宫相助昭王殿下。” 柳氏知道燕归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卷入其中，所以找个借口将她带走。 只是他们被困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如果无双能劝得动自是好的。 众人目送着燕无双出了解忧堂，上了门前停着的一辆马车。 燕无双坐下后，正想着要如何同自己的父亲开口？ 就在这时，车帘突然掀开。 燕无双抬头看去，就见侍卫甩手一挥白色的粉末在空中散开。 她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口鼻，然而还是晚了。 顷刻的功夫她就觉得头脑昏沉，晕倒之前最后的念头就是，她中计了！ 父亲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法子把她迷倒。 究竟是谁？ …… 皇宫里。 韩老相爷老态龙钟的坐在椅子上，正等着燕归尘的消息。 不多时有人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声。 他发白的眉头轻轻一挑，唇角浮过一抹幽色。 不多时，燕归尘带着人从昭王府回来，身后的侍卫手中端着一个锦盒以及一本古籍。 他当着众人的面，将锦盒打开道：“在昭王府搜出了一件崭新的龙袍，以及一本古籍。” 燕归尘打开古籍找到陛下所服的那张药方道：“这本古籍上记载着昭王献给陛下的药方。” 他将古籍给众位大人查阅。 确定无误后，众人对萧晏清的态度急转急下。 有人斥问道：“昭王殿下，你要如何解释？” 萧晏清看着他们搜出来的东西，脸上没有什么意外。 右相既然设了这么一个局来害他，自然准备充分。 他道：“右相大人真是好手段啊，竟能买通我昭王府的人，私藏这些证据，看来今日本王是难逃一劫了。” 他自嘲一笑，问道：“敢问右相大人，处置了本王之后打算扶持何人登基？ 陛下暴毙，不知生前可有遗诏留下？” 韩老相爷看了福禄一眼。 福禄是陛下身边近身服侍的，自然是一清二楚，他低着头回道：“陛下生前未曾留下遗诏。” 韩老相爷叹了一声：“既然没有遗诏留下，按照祖制应当扶小皇子继位，如此昭王殿下可满意？” 萧晏清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傀儡。 扶持小皇子继位，右相大人监国代为处理国事，慢慢的将小皇子架空，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他看着韩老相爷调侃道：“就是不知道右相这身子骨，还能不能等到坐上龙椅的那一天？” 韩老相爷厉声道：“昭王殿下不必在这里搬弄是非了。 事情的真相已经一清二楚，明明是你想要谋夺陛下的皇位。 只怕太子之死，瑞王被废都同你有关吧？ 若非小皇子年幼，怕是他也早已遭了你的毒手。” “是啊，铁证如山，昭王殿下就不要垂死挣扎了。” 朝臣劝着萧晏清认罪自首。 萧晏清看着跟随着韩老相爷的这些朝臣道：“你们同右相狼狈为奸，助他祸乱朝纲，可有想过自己的家人亲族？ 事情若是成了，等待着你们的未必是泼天的富贵，也可能是狡兔死，走狗烹。 事情若是不成，株连九族家门覆灭，你们可都想清楚了？ 本王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站出来指证右相，便能免于一死！” 朝臣被他的这番话给吓到，不免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陛下已死，昭王谋害陛下的罪名铁证如山，断然是翻不了身的。 这个时候若是反水，指证韩相只怕会死的更惨。 权衡之下，他们都选择了站在韩老相爷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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