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证明她就是个没脑子的,根本就不是叶沉鱼的对手。 而自从这位真千金回府后,便不得顾相和夫人的喜爱,如今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她在顾锦初那里看不到希望,与其干耗着,不如另寻机会。 这不,机会就来了。 春草跪在地上千恩万谢。 叶沉鱼道:“你先回去吧,我晚些的时候去看望二妹妹。” 春草起身行了一礼,然后退了下去。 待她走后,叶沉鱼有些轻蔑地笑了一声。 昨夜,黎清瑶说听到假山那边有动静时,她便留了心,猜测顾彦文当时在假山是与人私会。 只是不知道这人看到了什么,会不会成为隐患? 所以,在顾锦初闯进来,阻止她娘亲救治顾彦文的时候,她当时是有些慌的。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而春草来见她,其实就是为了探她的口风,想知道她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而春草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顾锦初如今这个样子,帮不了她,她需要寻找新的机会。 既然她想要,她这个做主子的,自当成全。 …… 未时。 叶沉鱼坐在博文轩中,等着萧临渊来授课,因为顾锦初受了家法,自是不能来了。 没有她在,他们这一群人更自在。 谢九思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上,绘声绘色的讲着昨夜相府闹鬼的事情,说的就像他亲眼所见一般。 江瑶欢本就胆小,听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握着叶沉鱼的胳膊不敢松开。 黎清瑶安静的在一旁坐着听着。 只有顾溪舟,事不关已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中拿着一册书卷与这博文轩里的热闹,格格不入。 萧临渊走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朝气蓬勃的少年,不知愁绪滋味的少女。 他像他们这个年纪,在做什么呢?那真是糟糕而又不愿回忆的过往。 谢九思见他进来,立即噤了声,博文轩顿时安静了下来。 叶沉鱼看着萧临渊,觉得他今日与以往似乎有些不同。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她忽而对他的过去,充满了好奇。 他身上藏着什么秘密?那些有关他身世的传闻,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正想的有些出神,就听萧临渊道:“将你们的功课都呈上来。” 顾溪舟最先起身,将自己的功课放在了桌上,随后是黎清瑶,谢九思,唯有江瑶欢和叶沉鱼坐着没动。 萧临渊问:“你俩的呢?” 江瑶欢坐的笔直,有叶沉鱼陪她,她连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许多:“回先生的话,我忘记做了。” 萧临渊一点也不意外,陛下的这位公主被宠得不成样子,身上虽然没有什么陋习,但不爱读书这一点,就已经够让陛下头疼的。 陛下让他来授课,虽然只是个幌子,但该教的还是得教。 萧临渊拿着戒尺走过去:“别人都记得,偏偏只有你忘了。 公主殿下是觉得自己身为公主,衣食无忧,便不需要读书,不用长本事了?” 江瑶欢低着头:“我下次不敢了。” 萧临渊道:“伸手。” 江瑶欢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就听啪的一声,顿时她的手心就红了一片。 她咬着唇,还以为这责罚结束了,谁料萧临渊又打了一下。 “啊。” 江瑶欢痛呼一声,缩着小手,眼泪快都要流出来了。 萧临渊罚完江瑶欢,转身就走。 江瑶欢一脸困惑,问道:“先生,你为什么就只罚我,不罚娇娇啊?她不是也没交功课吗?” 第52章 你当真以为我会怕吗 萧临渊回头看她:“知道我为什么打了你两下吗?因为最后那一下,是你替她受的。” 江瑶欢瞪大眼睛:“凭什么?你…你…你偏心,我不服。” 萧临渊轻笑一声,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中的戒尺道:“公主还记得今日在沉香院见过我吧? 不巧,那时我刚检查完娇娇的功课,她做得很好。 至于功课为何会不见了,想必应该要问问公主殿下,做了什么。” 江瑶欢:“……” 她张了张嘴,却是哑口无言,只觉得萧临渊方才打的不是她的手心,而是她的脸。 萧临渊继续道:“公主觉得拉着自己的朋友,让她陪着你共同受罚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你想到的只有你自己,未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任性妄为,以自己的喜好来要求别人,我难道罚错了吗?” 叶沉鱼闻言忙站了起来道:“先生,公主就是跟我开个玩笑,她不是这样的人。” “开个玩笑?” 萧临渊眯了眯眼睛,朝着她走了过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错?在你纵容她,为她遮掩的时候,便已经是大错特错。 既然你想和她有难同担,我便成全你,把手伸出来。” 叶沉鱼知道自己这是又惹萧临渊不高兴了。 她只得硬着头皮把手伸了过去,紧接着那戒尺就落在了她的手心。 她呲了一声,皱了皱眉,看来阿欢说的没错,打手心是挺疼的。 江瑶欢恍然惊醒,她看着叶沉鱼被打红的手心,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开始反思自己。 明明是她偷懒,忘了先生的功课,却要连累小锦鲤与她一起受罚。 她站了出来,将手伸到萧临渊面前道:“先生要打就打我吧,是我任性妄为,抢走了娇娇的功课,想让她陪我一起受罚的。 是我自私只想到了自己,未曾考虑过她的感受,都是我的错,先生要罚就罚我一个人,不要罚她。” 叶沉鱼看着江瑶欢,忽而觉得这个姑娘长大了,她一向都是小孩子心性,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但现在她学会了反思,替别人着想。 萧临渊道:“那就罚你做一篇赋论,就以知己为题。” 说着,又对着其它人道:“还有你们,同样的命题明日交上。” 众人:“……” 这是罚公主还是在罚他们啊? 下了学后,江瑶欢面色凝重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她问着叶沉鱼:“你的手还疼吗?” 叶沉鱼笑了笑:“早就不疼了。” 江瑶欢停下脚步看着她:“我现在才知道萧大人原来这么厉害,以前的那些夫子,就只教我之乎者也,听得我昏昏欲睡。 但萧大人不一样,他严肃是严肃了点,但会教我为人处世,教我道理,我现在倒是有点佩服他了。” 叶沉鱼噗嗤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讨厌他呢,毕竟你上了两天课,他就罚了你两次。” 江瑶欢嗔了她一眼:“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看着叶沉鱼,郑重的道了一声:“对不起啊小锦鲤,今个是我连累了你。” 叶沉鱼拉着她的手道:“原谅你了。” 江瑶欢冲着她嘻嘻一笑,然后道:“从今个起,我要发愤图强,好好读书,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做功课去了。” 她斗志满满,仿佛开了窍一样。 叶沉鱼欣慰不已,她看着江瑶欢走远,心中感慨良多,被千娇万宠的小公主总是要长大的。 她还记得,前世江瑶欢在和亲之前来看过她。 昔日里明媚灵动的公主,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脸上再也没有了天真烂漫的笑容。 “沉鱼。” 黎清瑶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朝着花园里的小路走去,她压低了声音道:“表哥见鬼是怎么回事?” 顾锦初受完家法之后,她还没来得及单独和沉鱼说上话。 叶沉鱼道:“是小舅舅做的,昨夜他撞见我救了你,便帮我收拾了烂摊子。” 顿了顿,她又道:“大哥昨夜在假山私会的人是春草,她应该是认出了你的声音,知道你见过大哥。 春草来找过我,想要试探我和这件事是不是有关系。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摆平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就行。” 黎清瑶看着她,心中无比的安定,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道:“谢谢你,娇娇。” 她在课堂上听公主和萧临渊都叫她娇娇,她觉得娇娇这个名字很好听。 叶沉鱼道:“跟我说谢谢那就太见外了,你先回去换件衣裳,晚些时候我们一起去看二妹妹。” “好。” 黎清瑶应了一声,随即先回松鹤堂去了。 用过晚膳之后,叶沉鱼和黎清瑶一道来了海棠院。 刚进院子就听茶杯摔碎的声音,伴随着顾锦初的怒骂:“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 两人进了房间,就见满地碎屑,丫鬟正跪在地上收拾。 “妹妹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叶沉鱼走过来,看着趴在床上的顾锦初,有些苍白憔悴。 但看见她时,那双眼睛却像是淬了毒一样,冷厉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 顾锦初心烦意乱,她身上的伤本就疼的厉害,偏偏丫鬟笨手笨脚,换个药都不会。 尤其看见叶沉鱼,明明是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却活得比她光鲜亮丽,她不甘心。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她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她在外受了十五年的苦,凭什么到头来还要被叶沉鱼这个抢走她人生的人压上一头。 “我来看看妹妹啊。” 叶沉鱼在房间里四下看了看,顾相夫人为了弥补这个女儿,房间里的摆设都是用了最好的。 就连桌上的香炉都是鎏金的,可比她房间里要气派得多。 叶沉鱼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放在顾锦初面前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是从玄清观请来的镇邪符纸。 妹妹将其压在枕头下面,那些鬼怪就不敢来找你了。 听说枉死之人怨气极大,大哥那里我也送去了,这个你留着。” 顾锦初看着面前的黄符纸,拿起来就撕了一个粉碎,扔在了叶沉鱼脚下道:“什么冤魂索命,如果真有,就让她们来找我好了,你当真以为我会怕吗?” 第53章 冤魂索命来了 叶沉鱼看着满地碎屑,叹了一声道:“我也是一番好意,妹妹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叶沉鱼,你别得意。” 顾锦初咬着牙瞪她,若非背上的伤太疼,她都想扑上去撕了叶沉鱼的那张脸。 自从回到了相府,她所受得这些苦,哪一桩不是拜叶沉鱼所赐,她真的恨不得杀了她。 可是就这么让她死了,又觉得太便宜了她。 她一定要让叶沉鱼受尽折磨。 叶沉鱼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忙安抚着她道:“妹妹别生气,你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你好好养伤。” 她转身出了房间,就见凌霄站在外面朝着她递了个眼色。 叶沉鱼知道事情成了,便和黎清瑶一起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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