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蛮语的帅哥的意思。 楚阮亭微微颔首,用南蛮语回了句谢谢。 楚阮亭从小跟阿奶说南蛮语,南蛮语和大燕话一样流利,和先前顾临昭现学的完全不同。 少年立马就红了脸,旁边大姐笑他:“哎呀,红什么脸啊?人家帅哥肯定喜欢的不是你这种类型的啊。” 少年点了点头,他们对同类的气质尤为敏感,楚阮亭一看就是和他一样喜欢阳刚一点的同性的。 “可是他说南蛮话好好听啊。” 楚阮亭来闫海城之后几乎只待在军营,这还是第一次上街。没想到南蛮的风气比他想象的还要开放。这不,刚离开少年的摊位,就被一个当地贵族打扮的高个子青年拦下。 青年用低沉磁性地声音问:“帅哥会南蛮话?” 楚阮亭用南蛮语回:“有事?” 青年便做出一副欣喜的表情:“神说我今日会碰到真命天子,想来那就是你了。” 饶是楚阮亭一向稳重自持,也忍不住被青年的话语给弄得一身鸡皮疙瘩。赵陌听不懂,但是看楚阮亭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便上前挡开了青年。 青年有些不爽,大声揶揄道:“真的,一看你就好这口,是不是真的。今晚你试试就知道了。” “试什么?我的拳头吗?” 黎洛出现在青年身后冷冷道。 青年扭头,看到黎洛王族的装扮,以及头上那一串鲜艳的南红珠子,当即腿软跪下:“不试,不试。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王子息怒。王子息怒。” 黎洛随意地摆摆手:“以后别人不想搭理你,别上赶着找揍。起来吧。” “是是是。”青年忙不迭起身,低垂着头溜了。 黎洛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没吓着吧?” 楚阮亭诚实地摇了摇头:“看上去那个人吓得比较严重。” 黎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又想起先前听到那人是用南蛮话跟黎洛搭讪的,就有些犹豫地问他:“你会说南蛮话?” 楚阮亭嘴角抽了抽:“怎么,你也要说我是你的真命天子吗?” 空气瞬间静默。 赵陌适时出声道:“阿洛殿下,楚公子。主子还在等着……” 如果零壹在的话,一定会阻止赵陌,因为此刻他们的主子正开心地享受和黎砂的二人世界。 顾临昭连着几日来都没有单独和黎砂独处的时间,当下便抓住机会要一个说法: “阿黎,你看是不是可以给我个名分了?” 黎砂噗嗤一笑:“什么名分?” 顾临昭笑着说:“你之前的要求我都做到了,等扶桑的事情解决,跟我一起回云京吧。” 黎砂不说话,顾临昭便伸手攥住了黎砂的手,直往自己胸口上放:“你听,每次见到你的时候,它都跳得好快。” 咳咳—— 黎洛忍不住咳出声。 顾临昭尴尬地将手松开。 楚阮亭装作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大方地朝顾临昭和黎砂拱手行礼。 顾临昭忙正色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小楚,快坐。这两日休息的可好?” 楚阮亭睡了两日,面色红润,咳嗽都好了许多。诚心地道谢:“多谢王爷体恤,属下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 言下之意可以继续为顾临昭干活了。 顾临昭点点头:“辛苦了。工坊那边已经收到图纸,下次扶桑敢来犯,就能尝尝火铳的威力了。” 黎砂豪迈地举起酒杯:“今晚不谈扶桑,只谈我们闫海城的良辰美景。小楚,你不能喝酒,就喝椰子汁吧。” 楚阮亭笑了笑:“谢郡主。” 黎洛赶忙拿起桌上足有一颗头那么大的青椰,将果蒂部用过小刀熟练地钻了个空,插上芦苇杆递给楚阮亭。 椰汁清凉,解去燥热,楚阮亭第一次喝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了。 - 京城,慕府。 “慕哥,我去看看小师叔。”凌三将凌平安哄睡后跟慕廿辞说。 慕廿辞当然说好,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等凌三刚出了门就抱着凌平安睡着了。 凌三经过麒麟轩,平时黑着的院子今晚却有人,便进去看了看。 “你们是……” 一个大丫鬟上前行礼道:“夫人,她们都是以后专门服侍小少爷的奴婢。刚搬进来。” 凌三点点头:“早点收拾好歇息吧。” “是。” 凌三一走,大丫鬟就告诫说:“夫人是男子,不喜别人叫他夫人,出了这个府就只能喊公子。但是在府里必须喊夫人知道吗?” 有个年纪最小的丫鬟问:“为什么啊?” 大丫鬟正色道:“没有什么为什么。家主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不要问为什么。这是慕府的第一条规矩。” 木白的屋子里很黑,凌三敲了敲门。 “小师叔,是我。” 过了没一会儿,木白木着脸将门打开。 凌三手里端了个木盘,上面是一碗刚去厨房下好的鸡汤面。 “小师叔,我听林烨说你回来就没吃饭,肯定饿了。” 凌三将面碗放到桌上,然后用火折子点亮房里的灯。 木白的脸色看上去很差,凌三就笑着把人推到桌边。 “小师叔,快吃吧。我做的面,安安和慕哥都很爱吃,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木白挑起一筷子送进嘴里。 面条很鲜,汤还很烫,一定是凌三一做好片刻都没耽搁就送过来了。 “小师叔,你能跟我说说八贤王的事儿吗?” 木白默默将那碗面吃完,连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一抬头,对上凌三担忧的目光。 “懒懒,我要跟你说件事。”
第169章 坦白 “懒懒,我跟你说件事。”木白正襟危坐,双手握拳紧紧攥着。 “我说了之后,你能答应我不要赶我走吗?”木白低声请求。 凌三赶忙站起来,激动道:“小师叔你说什么呢?我……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你……不会真跟八贤王有什么深仇大恨,觉得我保不住你吧? 你放心,就算是八贤王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让你走的!” 木白原本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竟被凌三几句话给硬生生逼了回去。 木白:…… “小师叔,你怎么不说话?真的那么难搞吗?”凌三焦急死了。 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什么都写在脸上,明明被其他师兄弟打得都要哭出来了,还跟自己装着很轻松的样子,说一点都不疼。 木白让凌三靠近一点,用手细细描摹他的眉眼,柔声问道:“懒懒,你知道自己长得像谁吗?” 凌三突然有些莫名地悸动,诚实地回答:“慕哥说我的眼睛和小师叔你长得很像。” 木白轻哼了一声:“算他不瞎。” 凌三皱眉:“小师叔你怎么还是不喜欢慕哥啊?” 木白叹了口气:“我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看他顺眼了。” “小师叔……”凌三不自觉地对他撒起娇来。 木白抿了抿唇,妥协道:“如果你听了……之后,还认我的话,我以后都不说他了。” 凌三越听越糊涂,小师叔到底要说什么啊? 见小师叔神情又落寞下去,凌三赶紧抓起他的手:“小师叔,你说。我听着。” 木白不敢看着凌三的眼睛,只盯着被凌三紧紧握着的手说: “你的嘴和鼻子长得不像我,像顾晟柏。顾晟柏……是你的父亲。” 凌三震惊地站起来,木白也不安地跟着站起来,颤声道:“懒懒……” 凌三不可置信地道:“八贤王怎么会是我父亲?我不是师父从乱葬岗捡回暗卫营的吗?” 木白一听凌三提起暗卫营,心里充满了对儿子的内疚,泪水再也忍不住:“懒懒,对不起,是……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从小受了那么多苦。” 凌三一看木白哭了,手足无措地掏出手帕边擦边安慰:“别哭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怪也要怪那个八贤王把我弄丢了。 难道,你就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世对他有所隐瞒,所以今天才不敢见他? 那个玉佩不会就是我的贴身信物吧?” 木白:…… 以后还是对慕廿辞好一些吧。 “……小师叔?”凌三见木白又不说话了,轻轻唤了一声。 木白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和他一样的眼睛无奈地说道:“傻孩子,你听不出来我是你爹吗?” 凌三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小师叔,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木白将脸上的眼泪抹掉,一字一句地说:“懒懒,你要叫我爹爹。” “我当年生下你之后被你师父骗了,他说你死了,实际上却把你抱回了暗卫营。 我……我也是知道安安是你生的之后,才知道你就是那个我以为夭折了的孩子的。” 木白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怕凌三责怪他又连忙道歉。 “对不起,孩子。我那时候浑浑噩噩的,连你被抱走也不知道,还被骗了那么多年。 好在上天对我不薄,让我又见到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木白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忙低下头怕凌三看见他又哭,也怕看见凌三无法接受事情的真相。 眼角传来手帕柔软的质感,凌三温柔地擦拭那些怎么都止不住的眼泪。 木白抬眸,发现凌三早已泣不成声。 “……你知道我从小有多希望你是我爹爹吗? 我小时候笨,除了零壹没人跟我玩儿,每次你来看我,我都悄悄跟他说你要是我爹爹就好了。” 凌三迅速擦掉脸上的眼泪:“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原来我也是有爹爹的人。难道你不想听安安喊你爷爷吗?” 木白用力地摇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尽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他怎么会不想? 天知道他有多想让凌三叫他一声爹爹或者父亲! 天知道他每次带安安的时候,有多想告诉安安不要叫他师叔祖…… “不……不是的,懒懒,我怕你……不认我。我……” 凌三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木白:“你是我爹爹,我怎么会不认你?我做梦都希望我能有个爹爹,我从小就希望你是我爹爹啊……呜……” 一场迟来了二十五年的相认终于到来,当年被判定为夭折的孩子,已经长得比亲生父亲还要高大,凌三紧紧抱住木白,这是他的爹爹,是活生生的可以抱住的爹爹! 凌三第一次派去保护顾临昭的时候,真的好羡慕顾临昭啊。 顾临昭是皇帝最爱的小儿子,原本暗卫营的暗卫是没有专门拨给皇子的说法的,但是皇帝一口气给他拨了四个。 他的父母拥有大燕朝最尊贵的身份,而他拥有父母最多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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