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祁有些慌了,松了帝昭的手去拉玄安帝,正想着怎么撒娇讨饶,看见玄安帝身后正看着这边的侯府侯爷和夫人,又收了心思——这太丢人了,还是晚些时候等没人的时候再撒个娇吧。 “饿了没?还要再晚些时候才吃晚饭,饿了就让人拿些点心过来。”玄安帝撩了撩他的头发,牵起一缕,放至肩头。 安祁略想了下,点点头,又问:“你一会儿要出去吗?不陪我了吗?” 他被养的很好,娇气又磨人的模样叫谁看了都心生欢喜。 玄安帝想亲他,但是碍着这么多外人也就作罢了,低声告诉他:“待会儿要去看看镇南侯手下带的兵,陪不了你,乖,我尽早回来,明天带你们出去逛逛。” “我不能去吗?”安祁想和他一起,问了一句。羽曦犊+。 玄安帝摇摇头:“那有什么好看的,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你。” 见安祁似还要再说话,玄安帝捂了他的嘴:“不许,你乖乖的呆在府上,要是让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坏事……”他的眼睛看着安祁,似有话说。 安祁缩了缩身子,脑袋点着,不敢吭声。 玄安帝要出门时,安祁还牵着帝昭跟在后面,换来玄安帝转身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下额头,说:“小黏人糕,快回去吧,我待会儿就回来了。” 安祁摸着额头,仰头笑了笑:“嗯,我等夫君回来。” 直到玄安帝的身影骑在马上渐渐远去,安祁才牵着帝昭转身,回头时却看见几个掩着笑的侍人,就连侯夫人都在笑,当即红了脸。 好丢人啊。 “您和陛下的感情真好。”侯夫人笑着道。 “陛下您和皇后的感情真好。”镇南侯笑着朝玄安帝感叹了一句。 玄安帝笑了笑,神色温柔,说:“能遇见安祁是朕的幸事。” 镇南侯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回什么。 安祁带着帝昭慌不忙地走回到院子里,帝昭跟着挺欢乐的,一进院子里就撒开安祁的手去一旁秋千上玩儿去了。 “爹爹你推推我嘛——” 安祁害怕他摔了,跟上去看了看这院子里的秋千,没好气地瞪帝昭一眼:“才过来多久啊你,就把周围的环境摸得这么清清楚楚,我都没你清楚……” 帝昭嘿嘿笑了两声,拉着安祁的一只手臂,用那张和玄安帝长得七分相似的脸道:“都是爹爹要和父亲关在房子里说体己话,我没事做才去外边玩儿的。” 安祁被他的话噎住了,跳过这个话题,将帝昭抱上秋千:“玩儿你的吧,我给你推。” 帝昭人不大,心思不小,但终究还是小孩子,平日里在皇宫被玄安帝管束着让他读书,现在好不容易出来玩儿,自然是恨不得能玩儿个够。 “爹爹,哈哈——再高些,再高些——” “不能高了,小心摔下来。” 安景云还没进去就听见安祁和帝昭的声音,在外边犹豫了一阵,还是踏进了门。 “公子,府上景云公子来找您。”苏白英说完,看见安祁停了下来看向她身后。 安景云正站在不远处,身材清瘦,那模样似乎透着些可怜。 安祁略微皱起眉,低头对帝昭道:“先让苏姑娘和你玩儿会儿,爹爹去和熟人说会儿话。” 帝昭点了点头,看见安祁朝着安景云的方向走。 等人走远了,帝昭才开口问苏白英:“苏姑娘,我爹爹和他怎么认识的啊?” 苏白英略笑了笑,说:“公子的事,殿下还是去问问公子吧。” “就是不告诉我……”帝昭撇了撇嘴,满不在意地让她推自己。 - “你找我做什么?”坐在不远处的石桌前,安祁开始问起正事。 安景云左右看看周围的侍女,似乎有所戒备。 安祁又将侍女撤下,让她们后退些,不看这边。 “这下可以了吗?”安祁拿起桌上的茶杯,正要喝一口,猝不及防看见安景云直接朝他跪下了,茶都差点没拿稳,洒了些出来。 “你、你做什么?你快起来——”安祁落下茶杯要抬手将他扶起来,他平日里对下人都和善得不得了,哪能被安景云这么跪一下。 安景云不起来,反而是低着脑袋闷声道:“我知道安家与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我还是想要求你一件事……” 安祁搞不懂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偏要这样,他又不是什么恶人这样多不好看的。 “你起来说话,你再跪我就不管你。” 安景云起来了,坐在安祁对面,看着他,眼里噙了泪。 “你说有事求我,是什么事?你且说吧。” 安景云垂眸,深吸一口气,手摸着肚子,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来:“我想和离。” 安祁呆了好一会儿,发觉他不似在说假话。 晚上玄安帝回来的时候看见安祁有些心思重重的模样,挑了眉,偏身问苏白英:“下午谁来过了?” 苏白英略微躬身,答:“回陛下,那位景云公子来过,和公子说了一会儿话。” “说了什么?” “奴婢没听到,公子让人都退下了。” “知道了,下去吧。” 安祁还在想下午安景云和他说的话,他远在皇城倒不知道安景云和他三哥过得这般……随随便便,哪有新婚之后抛下妻子出去打仗两年的丈夫啊?安景云能忍五年才想办法求他,也该是实在受不了了吧。 “在想什么呢,眉毛都连在一起了。”玄安帝来到他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问一句。 安祁抬起脑袋,见是他来了,双手自然地抱住他的腰,脸往他身上贴了贴,叹了口气,说:“夫君,刚刚安景云来找我了,和我说了一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你来替我出出主意好不好?” 玄安帝俯身将他抱起来,自己坐到床上将他放置在自己大腿,与他面对面,说:“说吧,我来替你想想。” 安祁将安景云说的告诉玄安帝,“你说三哥既然不喜欢安景云为什么不放他离开呢?五年呢,想想都难过。” 这属实是玄安帝没想到的事,他回忆了一下,缓缓道:“当初我赐婚之前派人去问了安琉霖对安景云的印象如何,他看样子是挺喜欢的。” “那他怎么这么对别人啊?”安祁气呼呼的鼓起脸,嘀咕着。 玄安帝看他那样子可爱,没忍住咬了一口他的脸:“那就得问问他自己了。” “啊!你做什么咬我!”安祁被咬了一口,可怜兮兮地捂着脸瞪着他。 玄安帝抓着他的下巴将他往自己的方向靠近了些,居高临下地道:“张嘴,让我亲亲你。” 安祁伸手去掰他的手,没能掰掉,还想再试一次,又听玄安帝说:“亲一回,晚上就少受点儿罪。”说罢松开了他,好整以暇地坐着,也不主动,似乎看准了安祁会亲过来。 “真的吗?”安祁狐疑地看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凑近了他,“你要说话算话才行哦。” 玄安帝不回他,只看着他。 安祁鼓足了勇气,慢慢靠近他,嘴唇就要碰上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小跑的脚步声,然后是帝昭大着嗓子在喊爹爹,吓得安祁差点扶不住玄安帝的肩。 “安安、安安来了,我们……”我们等会儿再亲吧。 话未尽,只听玄安帝不满地啧了声,手臂一个用力将安祁抱去了床上,自己也翻身上床,再伸手将两边的床帘拉得死死的,透不见一丝缝隙。 昏暗中,玄安帝准准地吻到了安祁的的唇,舌头灵巧地穿过唇瓣,像一条小蛇与之交缠。 安祁不敢发出大动静,门外帝昭还在喊爹爹,虽然苏白英说要把他带出去,但是明显帝昭并不想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安祁已经听不见其他声音了,只能知道玄安帝正在吻着自己,那么热切、霸道又无赖,好像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眼前人。 安祁正想着,然后玄安帝离了他的唇,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这是我亲的,不算数,晚上才有你好果子吃。”
第一百章 罚 等安祁和玄安帝一起走出来时,帝昭已经坐在外边的软榻上晃着小脚等得不耐烦了,见他们出来时看了一眼,突然偏了脑袋,好奇地盯着安祁的嘴:“爹爹,爹爹嘴巴怎么肿了?” 安祁慌忙地伸手碰了下嘴唇,只觉得烫得很,见着帝昭天真的表情又不知该怎么回,只好扭头去看玄安帝。 玄安帝也看着安祁的唇,笑了笑,说:“你爹爹背着你吃好东西去了。” 安祁捂了嘴,闻言瞪着玄安帝,自己朝着帝昭解释一句:“你父亲乱说呢,我是被虫子咬了一口,可疼了。” “虫子?”玄安帝凉飕飕的视线扫向他,默念一句。 安祁不敢看他,急着朝前跑了两步来到帝昭身边:“安安是不是饿了?我们吃晚饭了,吃晚饭吃晚饭——” 饭桌上,安祁都不怎么敢抬头去看玄安帝,生怕对上他的视线,仔细想想,这两日他实在是挺招惹玄安帝的,不听话还驳他的意思,还说他是虫子……再想想玄安帝和他说的话,安祁觉得他大概率是会被玄安帝弄得三两天下不了床。 想到这里,他咽了咽口水,手里的饭都不香了。 “爹爹吃个胡萝卜。”安安夹了块胡萝卜放到他碗里,咧嘴笑。 安祁头疼地看着碗里的胡萝卜,拿筷子夹还给帝昭,嘟囔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不爱吃非给我吃。” 碗里刚空,又被夹进来一块胡萝卜,筷子的主人是玄安帝。 “看什么,乖乖吃了。”玄安帝对着一大一小吩咐一句。 帝昭夹的可以给他夹回去,但是玄安帝给他夹的却不能不吃,一个不去吃就会有接下来的第二个第三个,他总是躲不过的。 与帝昭对视一眼,苦大仇深地将胡萝卜块夹进口里,没嚼两下就想咽下去,动作如出一辙。 “安安,待会儿吃了饭可以和爹爹呆一小会儿,但是不准黏着你爹爹,到时间了自己去睡觉,知道吗?”玄安帝又给安祁夹了个胡萝卜,换来安祁颇有怨言的眼神。 帝昭自己捧着小碗作势往后退了些,点头如捣蒜。 吃了晚饭没多久,安祁正和帝昭讲故事呢,玄安帝一踏进房间就支开了帝昭:“安安,到点了,回去睡觉去。” 安祁莫名有些紧张,伸手悄悄抓住帝昭的小衣袖,被玄安帝看了一眼又偷偷摸摸收了回去。 帝昭对两人眼神之间的暗流涌动并不了解,只是跳下软榻,乖乖巧巧地和安祁说了声自己走了。 没一会儿,门被关上,门外的侍人也离远了些。 屋内烛火摇曳,玄安帝高大的身影被火光打出了一片阴影,像是潜伏在角落的巨兽,一举一动都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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