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三皇子要杀人了——” “快跑啊,三皇子疯了——” 百姓被三皇子这一手给吓得落荒而逃,他们也未曾想到,三皇子居然敢当街杀人。 有的人惊慌逃跑时软弱无力,要跌倒在地时,亦要四肢爬也要爬离此地,踉踉跄跄的离开。 薛岫冷着脸,他含着怒气喊了声三皇子。 “怎么,不过就是几个贱民,本皇子杀了也就杀了,这就是得罪本皇子的下场,薛三,你又能奈我何。”三皇子猖狂的大笑着。 “你莫要忘了,这天下姓的是什么,是赵,是我赵氏的天下,你不过是一个臣子,即使出生世家大族又如何,那也是赵家的走狗,本皇子给你赏口饭吃你不感恩戴尔也就罢了,还敢对本皇子无礼。” 状若疯魔,他已经疯了,薛岫这般想着,他冷眼看着三皇子发癫的模样。 风吹起两人的衣摆,卷起地上的尘埃,江心柔柔弱无骨的站在三皇子的身边,露出嘴角的梨涡,笑容可掬,略带着恶意的看着薛岫。 “三殿下,能否看在我的面上,饶过薛哥哥,”江心柔凑近,手贴在三皇子的胸口处,泪眼婆娑,湿漉漉的双眸倒映着三皇子的面容。 三皇子眼神满是戾气,他捏着江心柔的白嫩的下颌,留下红印,他阴森的问:“你这是为了他向我求情是吗?你心中还有他。” 满心都被妒火侵蚀,恨不得当场把薛岫斩杀。 江心柔留下两行清泪,呜咽的摇摇头。 而看着两人在他面前演戏做作的薛岫,越过两人看向身后的溪河,传到耳边的“薛哥哥”,在江心柔还未说完时,走到两人的面前,在两人复杂的目光下,修长的腿猛踹过去。 江心柔的脸上尚留着泪,眼底还保留不解惊疑,望着天上的白云飞鸟,下一秒重重的落进水中,“噗通”一声,溅起巨大的水花。 三皇子亦然,前一秒还在凶巴巴的盯着薛岫,想要斩杀他,后一秒落进水中成了落汤鸡,飘逸的秀发沾湿贴在脸上,好不落魄,不识水性的他猛喝了几口水。 在水里不停的挣扎着,咕噜咕噜,微露出个头,变喊道:“救命——救命——” 江心柔也在他的旁边,喝了好几口水,在水里挣扎着,不停扑腾着,姿态滑稽,双腿使力猛踹着,挣扎间,一脚踹到三皇子的身上。 三皇子猛的被这一踹,踹进水中,而江心柔却被系统催促着,去救三皇子。 我这样怎么去救?还不快给我用个道具。 —人是你踹进去的,生命值降低,三皇子死了你也会完蛋。 江心柔无法,她吼道:“薛公子你就这般看着,三皇子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是吗?三皇子可是江姑娘踹进水中的,和薛某有何干系,”薛岫眼神疏离,淡然道:“江姑娘还不快去救人,他若死了你也会陪葬,毕竟,你可是三皇子未过门的妻。” 薛岫见江心柔亦是不识水性之人,却能挣扎这般久,尚有力气对他吼叫,该说不愧是精怪吗。 江心柔扎进水中去救人时,亦要口头上争锋,留下一句:“我竟不知薛公子是这般冷酷无情之人。” 而躲在树后的薛静,万万也没有想到事情是这般走向,见他三哥潇洒利落的把人踹进水中,暗中欢喜,给他哥鼓掌,又听到江心柔吼叫的话,暗自皱眉,神情落寞。 他从树后走出,小跑到薛岫的身边,“哥,我们不管三皇子他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容易死,”薛岫冷淡的说着笑话:“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薛静疑惑歪头:“嗯?” “千年王八万年龟,祸害遗千年,他不会死的。” 薛静傻傻的点头,捧着脸蹲在薛岫的旁边看着水里冒起来的泡,担忧道:“可是哥,人已经很久没有冒头了。” “你想去救他就去,”薛岫可是没忘记三皇子放下的疯话,即使清楚的明白三皇子是被精怪蛊惑,这笔账也被他记在三皇子的头上。 “那还是算了,”救三皇子,那就是救条白眼狼,还是会对他薛家嚎叫的那种,救也是白救,还不如死了算了。 正在薛静这般想着的时候,水面有了动静,他瞬间站起身,指着水面,偏头正要和他哥说话。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哥薛岫拎着衣领,眼前一花,等看清眼前的景色的时候,薛静抱着薛岫的大腿不敢动弹。 他万万没想到,他哥会带着他上这么高的楼,一眼往下去,头都能晕乎乎的。 “哥,我们来这做什么?”薛静抱着薛岫大腿仰着头,他哥逆着光看不清面容,黑曜石的眸子泪光闪闪,连忙闭上。 “……”薛岫很不想开口,但念着是他的弟弟:“三皇子都要出来了,还站在那等着他找你晦气,人都疯了,被狗盯上,你还要等他咬你一口。” “额,”薛静干笑几声,头靠在他哥的旁边,望着水里的风景,见三皇子出现,松了口气,又见江心柔吃力的把人捞起来放在岸边,凑过去与三皇子…… 心中钝痛,却又死命睁着眼望着这一幕,眼眶湿润,紧咬着下唇,须臾,他长吁一口气,感叹着:“郎有情妾有意,我这算什么啊。” “哥,我是真的喜欢江姑娘的……”薛静吐露出这句话后,等脑袋瓜上贴着温热的大手时,等候着他哥揍他。 脑袋瓜被揉了几下,似是在安抚他,薛静愣愣的抬头,看不清他哥的脸,痛恨这阳光太刺眼。 薛岫揉揉薛静的脑袋,安慰道:“现在醒悟还不晚,等成了废人再回来哭泣喊哥哥……” 薛岫的话还没说完,薛静就反驳:“哥,我都那么大了,怎么可能还哭着喊哥哥。” 说完,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耳朵尖微红。 他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是他尚幼,在同龄人中长得瘦小,又因为同为世家子弟,也不惧怕他薛家。 他刚拿着三哥为他买的糖人去学堂,就被别人抢走,一口吞了,还笑话他,是个长不大的奶娃娃。 和抢他糖人玩得好的人也凑过来,把他团团围住,甚至是动手推搡他,扯他的脸颊,放话道:“我听说你哥很厉害,压得我们哥哥都出不了头,怎么你倒是个笨蛋,连那算术都算不清,别你不是薛家人吧。” “会不会是从哪里捡回来的,是个野娃娃。” “不会吧,他明明是薛家三房的孩子。” “那你说,他怎么这么笨,他一定不是薛家的孩子,是捡来的。” “那薛家哥哥还对他那么好?” “别是女孩子吧,把他衣服扒光看看,他长得还这么瘦,都比我们矮,长得也秀气。”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就看看,快点,按住他,把他衣服扒了。” 那群人还没有动手,他三哥刚好过来,都被他三哥听到了,他还记得,他三哥也是冷着张脸,把提出扒他衣服的人踹开,带有墨香的怀抱抱住他,他缩在他哥的怀中,一时的委屈涌上心头,流着泪哽咽着喊着哥哥,哥哥。 “莫怕,”他哥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脑袋,冷脸的对着那群要欺负他的人道:“你们都跟上,谁落了我会亲自上门。” 那群人不敢不跟上,随着他哥一起来到他哥学习的学堂,他哥冷声说:“都给我站好。” 把他放下,他哥扬声对里头的人喊道:“你们出来,认人。” 他哥的同窗都冒头,他还记得有五人走出来,走到他哥的面前问道:“薛岫,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把我弟弟带来了。” “很好,”薛岫道:“是你五人的弟弟?” “是啊。” “那来吧,你弟弟欺负我弟弟,我不欺负你弟弟,我欺负你们,一起上。” 他哥说完,冷着脸身手利落,毫发无伤,拳拳到肉,打得那群人的哥哥惨叫不已,哀嚎声响彻云霄。 也就是那次,学堂被取消,各家都回到自己家中的族学学习,在众世家中,依旧流传他哥的传说。 薛静憨笑两声,惹得薛岫频频侧目,“想起何事?” 薛静撒娇道:“哥,我想吃糖人。” “都多大的人了,”薛岫看着三皇子气急败坏拉扯着江心柔离开,他道:“走吧,带你去买。” . 等薛岫手头拿着两个糖人,是他和薛静的模样,薛静嘴里啃着一个,含糊道:“哥,你也试试,很甜的,另一份留着。” 他伸出手,手里拿着的正是他模样的糖人,举起放到薛岫的唇边。 薛岫撇向薛静,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红唇微启,含住糖人,丝丝的甜意在舌尖绽放,在薛静双眼放光下,略微点点头,道:“不错。” “哥哥喜欢就好。” 薛静说完,一辆马车停留在两人的面前,王玉泽撩开车帘,望向喊着糖人,还有薛岫手头上拿着的糖人,轻笑一声:“两位兴致很好啊。” “尚可,”薛岫含糊回着。 “还不上来,要我请你不成,”王玉泽浅笑说着,又看向薛静:“先把你弟弟送回去,你与我去别处。” “你想带我哥去哪,”薛静从薛岫后头探出头,不放心的问,他可没忘记,两家是对头,王玉泽一定不怀好意。 “你若是想和玉灵同玩,倒是可以随我们一同前往,”王玉泽狭长的眼眸微眯,催促道:“上来。” “你说上就上,”薛静嘀咕着,身体诚实的随薛岫上去,嘴里碎碎道:“我这是不放心我哥,我才去的。” 王玉泽都懒得搭理薛静,给他倒杯茶,糕点推向薛静的方向:“弟弟吃些糕点打发时间,路程尚远。” “弟弟是你能喊的吗?”薛静反击。 “那小五?” 薛静哽住,眼睛瞪得似铜铃,视线在三哥与王玉泽身上来回切换后,默默闭嘴,背对着两人。 “你找我有何事?”薛岫嗅着飘荡的茶香,端起桌上的茶微抿着,眼微阖,皱起的眉头舒展,心情好极。 “三皇子当街鞭打百姓一事我已听闻,坊间已经流传他疯了的流言,甚至光天化日下对你口出狂言,名门望族不过是赵家的走狗,”王玉泽声音轻缓的说出来,放平的语调声音虽依旧温和,但显得带着丝冷意。 赵家的走狗,这话可是犯了名门望族的忌讳,他们可不会认是看门狗,明明是能翻云覆雨,颠倒乾坤,左右王朝兴衰之辈,岂是一句看门狗能诋毁的。 即使这天下姓赵,若百年后,亦可姓钱,亦可姓王,或者薛。 “已经是废人,何须多言,他从尹御史那碰的壁,撞得头破血流亦是看不清前路,倒是……” 薛岫看了薛静一眼,他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未继续说下去。 王玉泽观察他被眼睑遮住的神思,嘴角含笑,眉眼弯弯:“谁知道呢,不过三国宴会来临,会碰上的,到时便可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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