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屿许久未答,他的头太晕了,看着眼前的人都有重影,可他潜意识知道这人是好看的,是叫他难以挪开视线的脸。 终于沈知屿睁开了眼,却依旧混沌不堪,显然酒还没醒。 “不公平吗?” “不公平,未发生的事就做不得数,你该亲自去看,亲自束缚他,叫他无法再做那样的事情。”他忍了又忍,那柔软的唇就在眼前,诱惑着人去碰。 “沈知屿,以身为缚,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不懂,什么叫最好的办法,最好的办法,不是离开吗?” “对。”他忽然想起来了自己过几天就要离开,“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离开,变数太大,沈知屿,来我身边,看着我,将自己作为绳索,比你离开的效果要好上千万倍。”裴清宴伸手捂住那说出离开的唇,他逼近沈知屿,明知道沈知屿醉的一塌糊涂却还要固执的在他耳边告诉他所谓的良方。 沈知屿似乎觉得那手冰凉,舒服的蹭了蹭,双手附上那只手,摁着不叫离开。 裴清宴依旧看着他,忽然笑了,他的手心正贴在被他觊觎已久的唇上,他想,这是沈知屿自己主动的,所以怪不得他。 到了沈府,裴清宴抱着人进了院子,没惊动任何人。 他面无表情的瞧了一眼坐在院门口抱着柱子睡得正香的忍冬,推开门将人放在床上,又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给他喂了进去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沈知屿还未醒来被咋咋呼呼的忍冬吵醒。 “少爷!你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知屿揉了揉脑袋,想象中因为宿醉的头疼倒没有,只是身上的酒气太大有些许难受。 “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沈知屿也奇怪,每次自己出去玩忍冬都会在院子门口等自己回来,昨晚又喝多了,自己回来忍冬应该知道才是。 沈知屿敲了敲脑袋,对昨晚自己怎么回家没有一点儿印象。
第四十四章 疑惑 “昨晚实在太困了,我不小心睡着了,少爷回来的时候也没叫醒我。”忍冬语气愧疚,连忙扶沈知屿坐起来。 总不能是喝多了发酒疯,自己悄悄翻墙爬回了房间吧。 他先让忍冬不要声张,给自己先准备热水洗澡,身上的酒气实在太大,他又连忙打开窗户散味。 洗完澡,沈知屿才问几时了,一听时间,沈知屿瞬间慌了,这马上要迟到了啊! 还好哥哥没来叫我。 不对啊,哥哥怎么会没来叫我? 沈知屿连忙跑去问管家,这才知道沈津风昨晚有公务根本没回家,连管家都好奇自己昨天何时回来的,最晚竟然没有一个人瞧见。 “昨晚我玩的太晚,见你们都睡了,索性不想打扰你们就自己翻墙回来了。” “小少爷啊,怎么能翻墙呢!这要是磕着了可怎么办!伤筋动骨一百天啊!”福叔一听他是翻墙回来的,担心的要看沈知屿有没有伤着,嘴里还在念着。 “福叔福叔!我先走了啊!马上我要迟了!记得哥哥回来可别跟哥哥说!”沈知屿实在不想被念叨,连忙找了理由要溜。 紧赶慢赶还好没有迟到,沈知屿坐在座位上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这么回去的。 这时候夫子已经到了,只不过似乎在骂什么人,骂了好久才进来,沈知屿往外瞧了瞧,嘿!是张渃和崔少煊他俩个倒霉蛋。 昨晚就他们三个喝得多,其他人倒还好,沈知屿不知道自己是天赋异禀还是怎么的,这次竟然没有头疼。 不过看张渃他俩似乎头疼的不行。 “张渃,你进来。” 夫子点了名不惩罚张渃,怕是张渃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又哄骗了夫子,不过崔少煊可不乐意了,“凭什么他能进去啊!我昨晚也挑灯夜读了!” 夫子气的朝外摔了一本书,他说道:“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人家秉烛夜读早上能背出一篇策论,你要是背的出来我就信了!” 那篇策论张渃早就背下来了,他就是背书不行,要不然也早背了。 “切!一点同甘共苦的精神都没有,不过没关系,等下还有吱吱陪我呢!”他反倒自豪了起来,想着等下沈知屿也会被骂,瞬间没那么不平衡了。 可张渃一进来,就看见沈知屿笑着朝他挥挥手,张渃朝外说道:“别想了,咱吱吱早在里面坐着呢。” “什么!”崔少煊瞪大了眼睛,他跑到进来往里一看,沈知屿正呲着大白牙朝他笑呢,手上拿着书端正的坐着,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你!你竟然比我们还早!不应该啊!”崔少煊甚至都想过这坐着的人是沈知屿找人假扮的,不然昨晚以前喝的酒,怎么沈知屿能起来这么早,看起来一点都不头疼。 “崔少煊你给我出去!”夫子见他就要跑进去,又一本书直接砸在了崔少煊的背上。 “哎哎!夫子别打了,我出去我出去,别气坏了您的身子。”崔少煊可不敢再造次,要真惹急了夫子等下他哥就要来教训自己了。 一堂课好不容熬过了,崔少煊这才刑满释放的跑进来。 “热死我了!” “崔少煊我们昨晚怎么回去的?”沈知屿直接问道。 “不知道啊,我听我哥说下人早上起来打扫在门口捡到的我。”这个捡字用实在巧妙,不知道还以为随便在外捡了一个动物回去。 “我也是家里人有人给留了门,怎么了?”张渃见他问的奇怪,昨晚三个人喝的找不着北,但都好歹自己摸回了家。 “没什么,昨晚喝太多,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你家下人应该看见了吧,总归跟我们一样被家里人捡回去。”崔少煊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自己怎么回家那肯定家里的下人知道。 沈知屿摇摇头,他皱着眉说:“我问了,下人说没见到我。” “嘿!那还奇了怪了,总不能是你自己飞进去的吧。” “确实,知屿你还能想起昨晚的记忆么?” 沈知屿再次摇了摇头,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昨晚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了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也有可能是自己喝多了出现幻觉。 他看着两人担忧的眼神,一挥手说道:“总归没事嘛,钱也没丢,衣服都还是早上换的,可能是昨晚喝多了自己翻墙进去的,恰好家里人都睡着了。你看我连头都不疼,比你俩好多了!” 这也有可能,不过说起这个倒是奇怪,“知屿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早上起来都不头疼?” “大概我天赋异禀?” “你还天赋异禀!下次再来!” 下午回去的时候,沈知屿意外瞧见裴清宴的马车还没走,他多看了两眼,那马车似乎在等什么人似的,不过与他无关就是了,马上他就要回老家,这里的一切都要与他无关了。 不知道为何,沈知屿却有些感慨,裴清宴那张脸确实一绝,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以后见不到了还有点可惜。 沈知屿的马车走后,后面的马车并未着急动,有人站在窗户旁,说:“已经绊住了沈启的脚步,搜查并未找到。” “好。”车内,裴清宴微微掀开车帘瞧着沈知屿离开的马车,有一道视线忽然投了过来,裴清宴冷冷的看过去,那人倒没有被吓到,反而微微一笑,笼着手朝裴清宴点头打了声招呼。 裴清宴盯了他一会儿,而后放下车窗帘子,对外说了一声走。 张渃看着裴清宴离开的马车,刚刚唇角勾起的微笑瞬间拉平,他深深皱着眉,心中隐隐有不好的猜测。 沈知屿真能平安无事的离开吗? “少爷,走吗?” “走吧。”张渃不再多想,但愿他的猜想是错的,那样的人才是最惹不起的,沈知屿可千万不要被他给盯上才好。 回了家,沈津风正好也回来了,吃晚饭时父亲的书信送来,大概说要晚几天回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沈知屿问道。 “那边钱庄出了点问题,要多等几天等钱庄拿出钱来,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
第四十五章 这是她的命 “那就还,多等几天也没关系,让父亲不必着急,正好我再与崔少煊他们可以多玩几天。” 沈津风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知屿,回去后也会有人陪着你,也可以多写些信。”说舍不得是不可能的,他与弟弟分别好几年,回家探望的机会甚少,这以后也更难了。 不过这是知屿的决定,只要他能过得舒坦开心便可。 沈启还未回来,可宫宴的时间却临近了,沈津风也忙碌了起来,他们要赶在太后寿诞大赦天下之前将部分还未审完的案子处理完,不能放过的人皇帝那边怎么也不可能给他们活着的机会。 沈知屿这几天倒是没太多事,与平常一样上课玩闹,奇怪的就是之前买他画的老板忽然找忍冬要再买一幅,是之前价格的十倍,算是出了高价钱了。 不过沈知屿不打算再卖,手上只剩下五幅他还算满意的,也是从江南来时在路上看见的风景做绘制,以后恐怕不会再回来,还是留着吧。 他想着宫宴与他无关,又问了张渃他俩是不是也要去,结果就只他一人没事干。 他无特许,不得擅自入宫,张渃他们都是要承袭官位,自然在名列。 这下就剩沈知屿当天无事了,他还想着去哪儿找乐子,宫宴前一天晚上却瞧见自家哥脸色难看的回来了。 “怎么了?”沈知屿被叫到了书房,瞧见哥哥脸色凝重,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 “知屿,明晚跟我一起参加宫宴,记住,不要乱跑,就跟在哥哥身边。”沈津风捏着茶杯,想到今日被陛下叫到御书房特意嘱咐带上知屿便觉得有问题。 若无旁人提起,陛下怎会关注到一个普通百姓?他自认为自己还未有那么大脸面叫皇帝如此关注沈家,只能说明有人故意撺掇,可为何要将知屿拉进来? “怎会突然叫我去?”沈知屿也奇怪,按理说他根本不用去,除非是陛下提起。 可陛下怎会注意到我? “暂时不知,宫宴那天一定要跟紧我,等爹爹三天后回来你立刻出发回江南!” 沈津风猜测或许是那些想拉拢的人拿知屿来威胁,又或者是那些与自己观念不合的大臣以此为警告,总之知屿呆在这里实在危险。 “我知道了,哥你放心,那天我什么话也不说,只乖乖跟着你。”沈知屿也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可见自己说要回江南老家是正确的决定。 宫宴那天人确实多,崔少煊瞧见沈知屿也在时兴奋的朝他挥手,身边崔少榷冷眼瞪了他,崔少煊这才不情不愿的好好坐着,不过却依旧不老实的朝沈知屿的挤眉弄眼,可沈知屿理都不理他,让崔少煊丧气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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