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沉站在中央,黑着脸却依旧强笑着,他笑眯眯的道:“闭上你的嘴,别让它说话。” “嗯嗯。” 楚中云摆满了一脸的好奇道:“师兄真的是被逼良为娼了?” “谁,谁谁谁跟你说的!”庄沉顿时羞怒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那样子倒像是心虚了一般,直言道:“二师兄我是那种轻易屈服的人吗?!” 他们异口同声道:“是!” 在一旁笑个不停的白若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提着萧风的衣领就往后拽,像是救世主般笑道:“行了,还有正事要做。” 听到这话,他们纷纷嘘叹一声,白若风对庄沉道:“你就先和那个影官一起守在这里。” “那你们呢?”庄沉问。 “夜探夏府。”白若风得意一笑。 看这人转身要走,庄沉忙叫住他,神情有些别扭的伸出手,白若风看他,会意一笑,抬手与他碰拳。 “放心,有落尘在,我们不会有事。”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破坏祭祀法阵,祭祀者就会引鬼上身,难对付。” 看着面前少年郎认真的模样,白若风噗嗤一声笑,抚着他的脑袋,温笑道:“不用担心。” “嗯。” 虽说是有落尘在,但是庄沉的心里还是隐隐不安,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是丧气的话他又说不出口,便只好紧锁着眉头看着白若风等人离去的背影。 看出他的情况,墨言道:“可是担心?” “有点。”庄沉嘴角扯出笑,低头绞着衣服道:“心里很不安,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放松。”墨言顿时笑的很温柔,是特意笑给他看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柔发,给他安慰。 回过神来,庄沉立刻抽身离开,眼角一跳,看了看站在一旁死死盯着他的墨语,像是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靠近她,小声问:“你哥为什么说个话都像是撩人啊?他这么对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墨语白了他一眼,回道:“我们狼族如此兄妹相待实属正常,只是你自己不正常而已。” 难以置信的撇头看她,庄沉有些崩溃道:“我怎么不正常啊?我又不是你,他总是那么亲密的对我,难免不让人误会嘛!” 静静的看着那俩人小声窃谈,墨言不满的皱起眉头,脸上温情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发现他越亲近,墨语似乎对他的行为就越反感,可是他再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是有不对之处。 “你还抱怨?!”墨语极不高兴的撅起粉嫩的小嘴,双眼埋怨的看着他道:“我哥哥被你抢走了我都没说什么,他以前都没这么表现过!让你享受还不要!” 庄沉眼皮一跳,整个人生不如死的反问道:“我能接受一个大男人天天对我这么温情吗?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吗?” 别扭两个字庄沉是没说出来,但是这种事情他还真是享受不来。 “我不管!”墨语倔强的转过身,态度十分霸道,“反正,你答应过会帮我照顾好他。” “可!”这下庄沉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之前是信誓坦坦的答应了,那是因为他对墨言的亲近并没有多大感觉。 可是,在今天早上墨言担心的抱着他的那一刻,有一瞬异样的感觉在心里生起,他觉得他不能再让墨言靠近了,不然,庄沉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变了,变得荒唐了。 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墨语,他也是闪躲的看了一眼墨言,那人也正在看他。 墨语突然道:“我先回去了,照顾好他。” 这下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庄沉不敢直视墨言的目光,赶忙几步就走到了桥上,俯在桥边看着湖中自己的倒影。 “他只是把我当妹妹,等他恢复,我立马就走!对,立马就走……” 一人自言自语的安排好计划,他没发现自己的手一直紧紧的抓着桥栏杆上,他的样子,很紧张。 看着那在躲着自己的人,墨言眸子中全是关心。他还是不知道妹妹心里的想什么。 “太过护着她……也是错?” 他从醒来的那一天开始,对保护墨语的信念愈加强烈,恨不得一刻也不离开,紧紧的把她保护在身边,可是墨语的反应,好像越来越敏感他的触碰。 庄沉趴在桥杆上,“不能胡思乱想啊!” “不能迷惑,不能迷惑!他关心的只是墨语,别入戏……啊。” 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庄沉像获得新生一样,坦然的舒了口气。双目望着河面,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近黄昏,柳树残阳,倒影着黄色的影子在地面,随风摇曳,有些梦幻的迷人。 在夏府四周错落有致的小房子幢影叠加,闪熠着火红色的烛光。 夏府府邸很大,分成前后两院,左右处还有几座小别院,其中一个小别院就是今天落尘和白若风被困的地方,之前还是焦徒四壁,现在倒是崭新的像新建的一样。白若风蒙着面,猜想这夏家人一定花了不少价钱,不然这元宣阁的人怎么会帮他们收拾烂场子。 白若风把蒙面布递给他们。 萧风似乎有些不情愿,将这黑布展在面前道:“我这么帅气的脸还要拿布蒙着啊?” 白若风踹了他一脚,低声骂道:“怎么?把你的脸蛋给他们看就能万事大吉?” 委屈的往一边挪了挪,萧风蒙住脸,妥协道:“我错了。” 白若风没有再理会,对着站在各自屋顶上的紫衣少年做了个手势,这群人纷纷溜进了宅子里。 地方很大,每一处都安排了一人,对应的地方都有金衣琼羽守着,每组人手上都捆着一对红绳,一旦进屋的人出现危险,站在外面守着的人便能立马察觉。 白若风悄悄地扣在屋檐上,刚刚就有一名下人走了过去,吓得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藏在上面。看着那人一个个将墙上的油灯点亮,直至走远后白若风才松开手,稳当的落在地面,他沿着墙壁悄悄摸索着。突然从身后的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白若风惊的推开身边的门就躲了进去。 瞧见屋内无人,他放心的出了口气,悄悄贴近门口,那脚步声刚好就在这停了下来。 白若风紧张起来,隔着层窗纸套都能感觉到屋外站着的人气场非一般人能及,发现那人要推门。他急忙往后退,躲在门边的窗帘后面,也方便好出手。 推开门,一个白衣少年走了进来,察觉到身后微弱的气息,手中飞出白绫就与身后袭来的白绫绞在了一起。 俩人碰照面,同时惊住。 “爷爷!?” “孙咂?!” 惊呼完,白乐警觉地关上门,拉着白若风就往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白若风满腹疑惑,看着神色庄重的人问:“爷爷你怎么在这?” “本来是被请来看病的,可我一进这夏府就感觉怪怪的,直到看完今天那两具尸体,我发现有人在偷用禁忌祭祀。” “你呢?蒙着个面就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白乐反问。 “我们就是来执行任务。” “也发现和夏府有关?” “嗯。” 应着,白若风才突然发觉少了个人,便问道:“熊呢?” “我让他去盯着那夏老头。”白乐愤愤道:“一幅假公济私的模样,明着悬壶济世,暗地里残害无辜人,只为一己私欲,表里不一,虚伪!” “我先出去了。” 白若风起身就要推门,白乐急忙拦住道:“去哪?地方这么大这么找下去是办法吗?” “我师弟他们也在。” “那还不是耗时间,过来。”白乐把白若风拉开,扶在门前仔细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跟我来。” 一路绕过不知多少地方,白若风随白乐在一处破旧的小屋前停下。 白若风左右观察,有些疑惑的问:“这也是夏府的地方?” “当然,你以为爷爷我会在这里闲着不做事?” 指着掩着的门里面,白乐道:“法阵就在里面,但我不知该如何破解,若是强行破坏,你应知后果是什么?” 看着沉默的白若风,他又道:“这密轴在他们手上,我让熊阴一直盯着,但始终没有找到。” “直接毁了法阵。” 白若风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白乐眸子动了动,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那你可知后果?” “祭祀者引鬼上身。”白若风喉咙上下滚了滚,眼神坚定的望着白乐,道:“如若不这么做,就会有下一个受害者,与其这样,就让他一人承担自己犯下的罪孽。” 白乐的眼神中有些犹豫,甚至有些闪躲。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白若风问:“是怎么了吗?” “没有。”白乐走近那破门,笑道:“只是一些陈年往事涌了上来而已,人老了就爱胡思乱想。” 见他毫不在意的转过身,白若风心里顿时不是滋味,爷爷当年就是经历了很多事,但他总是隐藏的不露痕迹。 “孙咂,准备好符。” “嗯!”白若风手中瞬间出现一张符纸。 白乐的手紧紧的握着门闩,嘴里道:“左眼祭祀有一大禁忌,就是这期间不得有人干扰,除了祭品敬献,不得有活人踏入,否则就将着活人精血吸尽,那么这祭祀的意味也就变了,将成为另一种……更为嗜血凶残的法阵。” 说完,他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阴气喷涌而出,祭祀法阵的图案瞬间就移到了他们脚下,两人手中同时伸出寻梦绫,捆着高大的树干就离开了地面。白若风对准那图案中心就把符扔了过去,圆形的法阵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火苗逐渐形成了一个个人形,个个像是张大着嘴在呼救一样,有的还伸着手向腾在半空中的人。 逐渐的,祭祀法阵消失,地上的图案掩没殆尽,两人这才着了地。 来不及看那烧成灰的东西,白乐拉着白若风的手就急忙奔走。 “快点!熊阴拖不住的!” 飞速狂奔,白乐以着最快的速度找到了熊阴,看到他正尽力的困住已经被鬼上身的白发老头,两人迅速靠近。 “老头,快点!” 看到来人,熊阴眼前一亮,很是高兴地喊道:“二爷!” “嗯!”白若风迅速拿出符射向夏征,将它定在那。 终于得以放开手,熊阴欣慰的松了口气,“那老头突然发狂,是不是你们干的?” “是啊!”白乐眼神中有些不满,看到那夏征突然动了,手中的黑气直向熊阴攻来,他猛地瞳孔一缩,伸手就把他往自己这一拽,刚好躲过。 白若风敛起笑意,拔出无眠剑。 突然不知何时来的一个下人被这一情景吓得六神无主,整个人呆愣在那里,许久才突然尖叫。这扯破喉咙的叫声吸引了夏征的注意,白若风暗道不好,可那东西像烟雾似的就立马飞了过去。他来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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