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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龙

时间:2024-05-15 2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Aura

  吴西出了朝堂,望着深宫之上的皑皑之穹,心中情绪波澜四溢,他隐隐能料到,这平静许久的天,也该安逸到头了。

  启辕本该是没有如吴西之言觐见求赏的,但在其回府后,总有种启轩把整个皇宫的值钱之物都搬了过来的错觉。

  偌大的凌瑶王府竟险些连个下脚地都没有,最可怕的是那群莽夫还在往里搬,放不进了就拼命往上垒……

  于是启辕只得让一众人停止搬运,且再次入宫面圣,想让启轩将这一院子金银珠宝全数搬回宫内,可又怕真相见了,除了挪不开眼之外,来此的目的便皆被抛诸脑外了。

  “臣弟参见皇上。”

  启辕半跪在地,如今的他成熟了许多,也懂得了不想被伤,那便只能武装好自己,害怕失控,那便,一眼都不要看。

  启轩望着半跪于自己跟前的男人,忽然想起已有许久不曾听过他唤自己一声‘哥哥’了,他欠下身想将启辕扶起,不料刚弯下腰,就听见启辕轻叹了一声,这一声轻叹,让他回想到两年的那个夜晚,那个偷尝甜头后,自己又因抵不过内心之梁而恐惧、抗拒的夜晚。

  是啊,是该叹息,他亲切地扶起后又当如何?

  莫说他们同为男儿身就注定无法相依相偎,除却这一点外,束缚其身的枷锁还有太多太多,天下之祸、众生之耻,还有,伦道之背……

  一开始便知求而不得,那又何苦得之再失,一世折磨。

  “平身吧。”启轩尽量平复回心思,开始悄摸着打探着启辕的变化。

  若说启轩是英气俊秀,那长大后的启辕便可谓眉目如画,好看得不似凡间之人,毕竟比起启轩,启辕的五官和轮廓都更似那倾国倾城的先后,却又非与女容那般娇丽,而是履着冰霜之气,却仍慑魂勾心。

  “皇上好意臣弟心领足以,臣弟此番求见,只愿皇上收回成命,将那些赏赐撤回。”

  启辕垂目望着与启轩全然无关的一处,语气极其平淡,听着竟似命令,而毫无询问之意,只是语出半晌却发现毫无回应,启辕本能一抬眼,就看见了启轩满溢悲情的双眼,且在对上他视线的一瞬立即偏头,有些无措地抚着袖底,似乎在找什么。

  “啊?”启轩将袖子摸了个来回才想起自己在得知凌瑶王觐见时,便已将那把玉扇置入案屉中,于是只得无措地微微握拳,“刚、刚……你所言何事?”

  支吾着问出后又禁不住好奇又抬眼一望,发现启辕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后,便赶紧垂了眼,竟紧张得连寻常时的呼吸频率为何都忘得一干二净,更是慌乱得手足无措。

  启轩此时的模样满是破绽,启辕敛了脸色,偏了头不敢再看。

  “罢了。”他冷冷道了一声,便告退退出殿宇,合上门的一瞬,两人皆拳头紧握,神色惨淡。

  “凌瑶王这便要走了?”吴西本就守于书房前,见启辕转身离去便开口问道。

  启辕这次连一眼都没扫过去,径直而离。

  吴西见状紧随其后,斟酌了好一番用词才开口:“不知王爷可还记得……三日后便是先帝忌日,往后,皇上可就不必再守孝了。”

  这话若是对其他人说,兴许满是破绽,毕竟先帝忌日众者皆知,这费事又提一番,便容易让人觉知其中暗藏深意,可若是对启辕说却恰到好处,一个传言便与先帝不合且常年驻守边疆的皇子,不论其记不记得,提这一嘴,倒也算情理之中。

  因此,即便启轩恰巧开了门欲目送启辕,也听见了吴西所言,却未有多想,见其身影渐远都不曾回头,才转身去寻那柄玉扇,等终执于手了,又僵滞于桌前,久不得平息这股莫名悲恸。

  吴西一路弓身尾随启辕,见启辕仍是无动于衷后才回身望了眼,此时距书房已有段距离,于是吴西便又开口言道:“陛下为何如今才宣扬王爷功绩,王爷就未有一丝疑问么?”说罢,启辕终如其所愿停了步伐,“为何多年来陛下从未回过王爷一封信……其个中缘由,王爷就不想知道么?”

  “说吧,你的目的。”

  启辕不再往前走,却仍没有看向他。

  “王爷圣明,奴才便也不拐弯抹角了,”吴西迅速确认了四周无人后继续道之,“不知王爷,可是想当这凌国帝王?”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说者平淡,听者冷漠,若有人远远望之,只会觉他们正谈论着什么无关紧要之事。

  “李公公被除,是因其向陛下举责王爷于边境大肆收买兵力且培养亲信,此事早已在宫中传开,只是众臣皆知陛下宠极王爷才无人敢言,李公公被判死刑后众人更是不敢论及……可陛下当真不晓王爷心思?”吴西满面恭敬,“依奴才所见,王爷大可不必兴师动众,陛下如此荣宠王爷,只要王爷提及,那玉玺,陛下自当双手奉之。”

  启辕闻言忽然冷笑了一声,“你想让我称帝,再让你顺杆而爬往上走?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启辕终于看向了他,双瞳无光,“我征兵买马是为战指九国,至于皇帝之位,怕是让公公失望了,因为此位,只有他才配当。”启辕说罢,吴西竟有久旱逢甘的错觉,好似之所以经历这大半生的耻辱,皆是为了这一人的出现,且最幸运的是,他恐怕是全天下唯一一个知晓其软肋所在之人。

  平复了好一会心中激昂后吴西终于回神,一抬眼,发觉启辕仍陷沉思,为了日后坦途,吴西决定推其一把,“其实李公公不仅只截了王爷的信,陛下写给王爷的信,他同样截了,只是陛下向来政务繁琐,信件寥寥,再者,奴才地位低贱,截取信使手中的信函还可行,李公公从陛下那截取的,奴才只偷出了三封。”李公公从袖中取出四封信递给启辕,“这三封是陛下曾交与李公公的信,这一封……是奴才前几日于桌下拾得后藏起的,王爷放心,陛下不曾发觉。”

  启辕拿了信并不急着看,只闷不做声地将其藏于袖中。

  “还有最后一事,王爷久未回宫兴许有所不知,陛下已默丞相之意,待孝尽过便纳其女为后,以慰天下。”吴西往后退了两步弓腰作揖,“奴才,恭送王爷。”

  回了凌瑶王府后,启辕取出四封信又红着眼将其撕作两半,看也不看便锁入暗柜中,随后,凌瑶王开始极其反常地频频于宫中出现,与众臣们一同听朝问政,且与同几位将军和大臣暗相往来,但众者不知的是为启辕向臣者们引荐之人,便是那皇帝跟前正红的吴西吴公公。

  三日后,先帝忌辰终达,启轩携一众皇子皇孙踏入皇室太庙为先帝上寿,按序排之,启辕为六王爷,应排第六顺位,但因其为先后所生,又立诸多战功,因此被推于除皇帝外的众子之首,直随启轩身后。这是启辕第二次参与先祭大礼,第一次参加是于先帝驾崩后不久,他还记得自当日而始,皇城内寺观需击钟三万杵,哀钟四起,他眼睁睁看着那瘦得不像话的启轩缓缓走向祭坛中央,那样冷静,从容,偶然对上自己的视线时,还能露出一个抚慰的笑意,只是笑意是那样苦涩,孤独。

  如今,启辕就跪坐于其身旁,余光中还能看见他紧蜷的手,稍稍别眼,就能对上一双因窥望自己被发现后,那样无措的眼眸,令启辕惊异的是即便无措,启轩还是对自己露出了极其温柔的笑容。

  “辕儿似乎……又高了许多。”启轩低下了头,耳域微红。

  “对不起。”启辕忽然莫名其妙道了一句,启轩一怔,两人默契地沉默着,祀礼一毕,纷纷离场。

  将将入夜时,盘龙殿内传来吴公公的惊呼,翌日,皇上于其寝殿失踪一事在整个皇城传得沸沸扬扬。


第十八章 镣铐

  烛火摇曳,细帘如水,一副半高的花鸟屏风挡在床侧,衬得整个房内古色古香,启轩迷迷糊糊醒来时,便是这样一副陌生景色,他掀开被子欲下床,却发现左脚脚踝上被人戴上了一枚银色镣环,镣环上嵌着一条细长银链。

  启轩执着铁链一扯,发现其另一端就铐在床沿。

  听到了响动后,一个小太监弓身行了过来。

  “这是哪?”银链很长,足够启轩从床沿走到屏风另一名的木桌上,却也只能走到这里。

  铁链虽细,不算沉,但坚韧无比且连道裂痕都没有,根本无法靠人力徒手拆掉,最让人难受的是床的四个脚是死死嵌在地底的,整个床就像从地上长出来似的,不以工具辅之便无法动摇其分毫。

  “回皇上,奴、奴才也不知……”小太监磕跪在地不敢抬头,“奴才是戴着遮眼布随吴公公来的,在蒙眼时正身处盘龙殿,没走多久便到了,奴才猜测这儿许就是盘龙殿……”

  “是盘龙殿。”

  吴公公的声音从稍远处响起,启轩看过去,发现其所处正是整个房间里唯一一个通口,通口的门翼被拆,又安上了铁栏,“陛下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奴才就是。”

  启轩未开口吴西又自顾答道:“因于陛下莫名失踪,朝野大乱,过几日众臣寻觅无果自会有高臣举荐王爷登基,这一切王爷均已妥善打点,陛下不必担心。噢,是了,因听闻几年前陛下曾宠过一名小太监,于是奴才便自作主张觅来这小太监伺候陛下。”

  启轩饮了口茶,随即道:“朕……我知晓了,”他看向吴西,神色温和,不恼不怒地看向吴西,又看了眼那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我饿了,能用膳了么?”

  吴西手上正提着一梨花木饭盒,小太监闻言赶紧接过吴西的饭盒,随后小心翼翼地将膳食取出。

  吴西见启轩真津津有味地用起了膳才落了心,原本他害怕启辕这样强硬的方式会激怒启轩,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用过膳后启轩对着转身欲离的吴西道:“这儿太过枯乏,再来时记得取几本书籍来。还有,将这小太监带走。”

  启轩的语气虽平淡,却带着命令的意味,吴西应了声便又蒙了那小太监的眼将其带走,小太监知道得太多,吴西会将其如何并不难料到,启轩却对此全无所谓,毕竟会让他不忍杀之的只有同启辕相像的人,那小太监从前是与其有几分相似,可随着启辕越渐长大,那副略带媚气的眉眼便就越是无法与启辕的挂上勾。

  随后启轩大致看了看这房间,若没猜错,这里该是盘龙殿下方的暗室,吴西到底还是能耐,只是这又是铁栏又是镣铐的……到底是有多怕他逃跑。

  若非吴西道出,他许都猜不出竟是启辕关的自己,他不懂启辕为何要关住自己,若是怕担上个叛臣贼子的骂名,自己大可陪他演一场假死的戏,这样忽然把一国之君藏起使得政纲运行骤然断截,朝野上下混乱不堪,此番,实乃草率了些,再加上丞相那盏不省油的灯……

  估计自己短时间内都见不到他了吧。

  兴许是习惯了忙碌,这一闲下来启轩就忍不住胡思乱想一番,随即又起身再探了探这略算宽阔的房间,房间的东侧就是那张幽帘席席的大床,床下有个鎏金恭壶,启轩红着脸撇开视线,随即发现房中央盛一尊雕花大水缸,启轩走到其边沿勉强能够着缸缘,水缸上浮着青荷,荷下两条金鲤摇尾戏水,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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