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他,难道…… “你是假冒的沈临渊!”付连溪沉声喝道。 调虎离山之计,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这静王就算再蠢也不会傻得要与他同归于尽,必然是留有一手,这次真是他托大了。 不能再跟这些人耗下去了,沈临渊肯定去了他的府中,若是让对方找到……那就麻烦了,先把这些人解决掉,然后立马回府。 “弓箭手准备,把这些人给本官拿下!”付连溪当机立断下达了攻击命令。 解逸之心想,这次真玩完了! 而其他几人的神色亦是凝重异常,就在双方即将展开厮杀的时候,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响起,随后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 马上之人立刻翻身下马,手上似乎还拽着一个什么东西,看样子好像是一个人,朝着他们缓缓走了过来。 “付大人,不妨试试,究竟是你的箭快?还是本世子掐断他的脖子快?” —— 萧君月等人离开客栈后,沈临渊便穿着夜行衣,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然后按照白日里探查到的隐秘路线,一路朝着付府而去。 为了不让付连溪起疑,他还特地找了一个跟自己身形差不多的人,混淆视听。 果然那些跟踪他们的人全都被引开了,没人注意到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潜进了付府,并顺利地摸到了付连溪所居住的院落。 虽说付府防卫森严,但比起皇宫还是相差甚远,沈临渊很轻松地便就避开了守卫,来到了卧室外面。 付连溪这个人,为人谨慎,又很孤僻,所以最重要的东西肯定得放在自己身边才会安心。 想到此,沈临渊轻轻推开窗户跳了进去,屋内漆黑一片,他只能借助着微弱的光亮,四处搜寻着。 这卧室可真够大的,付连溪居然连书房都搬到这儿来了。 沈临渊暗叹了口气,朝着书案走去,只见桌子上的文书整理的井井有条,如果谁动了的话,付连溪一定能看的出来。 他没去查看那些文书的内容,只是上前细细摸索着桌面,终于在摸到桌角的时候,发现了暗格所在。 “咔”一声轻响,沈临渊就将这暗格打开了,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盒。 他将这木盒拿出来后,发现上面有锁,如果强行打开,恐怕里面的东西就会立刻毁掉,不过这也难不倒他。 不消片刻,沈临渊就已经打开了锁,只见里面躺着一封信和一块玉佩。 玉佩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块普通的羊脂白玉,但那封信却很有问题。 信封上没有署名,里面的信纸也只是白纸一张,什么也看不出来。 付连溪既然将这两样东西藏的这么隐秘,自然是很重要的东西,那这封信…… 应该是军中常用的,有些将领为了防止机密泄露,会在信纸上染上特殊的药水,而付连溪曾经也是一名副将,知晓此方法也不奇怪。 要想知道信的内容,必须得先找到药水,这东西一般不会藏的太深,反正常人也不会太在意这个东西。 沈临渊四处看了看,发现墙角边的书架上有几个摆放整齐的锦盒,他走了过去,拿起来翻了翻,发现里面装的都是各种小瓶子。 他一一仔细看了看,发现其中一个蓝色的瓶子,里面的东西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了。 可就在他拿着瓶子准备回书案那边的时候,忽然侧身打翻了个什么东西,他回头一看,只见地上散落着一卷画轴。 他弯腰捡起,将它展开后,借着窗边的月光才清晰的辨认出上面所绘画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这难道是…… 付连溪捡到的那位男子? 他记得白日里,哥哥曾问过一个商铺的老板,询问过关于这个男子的相貌特征,这画上所画的与他们打听的几乎一致。 那就应该是他没错了,可沈临渊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转身又去将画筒里的所有画轴全都翻了出来,惊讶的发现,这些画居然画的都是同一人,而且其中一幅还是女子装扮,这就是付连溪的夫人吗? 可就算是孪生姐弟,也不可能一模一样,而且就连脖颈处的胎记都在同一个位置。 难道……沈临渊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姐弟,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人而已。 怪不得那商铺的老板说,付连溪的夫人体弱多病,所以自成亲以后,便没再出过府宅,也没人知道她的样子,但大家都猜测,她弟弟长得那么好看,作为孪生姐姐也不会差的哪儿去。 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沈临渊心情复杂的看了看手中的画,最终还是决定不管怎样,都要先找到人再说…… 他继续朝着书案那边走去,然后将信纸平铺在了桌面上,把蓝色瓶中的液体倒了上去,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并无什么变化。 沈临渊皱了皱眉,难道不对吗?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他拿出腰间的匕首,迅速划破手指,将鲜血滴了上去。 纸上立刻开始显现出字迹,只是这并不是一封书信,而是简化的“江州军的布防图”。 江州?怎么会?沈临渊看了看落款处,那醒目的三个大字“姚净远”。 是他,江州刺史。
第99章 因果 无双城的目的从来不是什么渝州,他们想要的是摸清江州的布防和兵力,为日后攻陷萧国做准备。 姚净远守卫江州已有将近三十载,一直恪尽职守,不可能有叛变之心,那他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透露给了付连溪? 沈临渊心中满腹疑惑,他将桌上的信纸拿了起来,希望可以找出更多线索。 忽然,他瞳孔微缩,看向信纸的背面,只见那里有两行不太清晰的字迹,笔锋有些凌乱。 尊师在上 学生有愧 沈临渊看清楚以后,直接就愣住了,这付连溪竟然是姚净远的学生? 能让姚净远画出这么重要的布防图,还能这么信任就交出去的人,此人对他来说,应该是很看重的,那怎么从未听说过两人之间有任何的关系? 沈临渊想不明白,只能暂时先不管这个了,时间紧迫,还是要赶紧找到那个人才行。 沈临渊将那封信和玉佩都收好后,又开始摸索起了这个卧室,看这布局,明显就是有暗室存在的,只是这暗门又会在哪儿呢? 书架?衣柜?地板?墙面?还是床底?又或者是…… 忽然,一张精致雕花的梳妆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沈临渊走过去,仔细检查着梳妆台,发现台面上除了摆放着几支精美华丽的簪子外,就只有一个小巧的首饰盒。 他立马将它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的是满满当当的珠钗手镯之类的饰品,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可就在他准备收回手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这首饰盒为什么不能动? 他再次用手推了一下,发现确实推不动,难道机关就在这儿吗? 沈临渊深思片刻,看着梳妆台上摆放的各色发簪,伸手取下了白色玉兰花的那一支,随后又观察到台面上有一不明显的小孔,他毫不犹豫的就将手中的发簪插了进去。 ‘咔嚓——’ 突然一声闷响传来,原本纹丝不动的首饰盒居然慢慢移动了位置,露出了一个很小的凹槽。 沈临渊只看了一眼,便知自己已经找到暗门所在了,他拿出先前收好的玉佩,缓缓放了上去,果然,玉佩被完全嵌合进去。 “咔咔咔……” 梳妆台整个摇晃起来,慢慢向着一边移动,直至可以容纳一人通过才渐渐停止。 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空间,沈临渊并没有感到丝毫紧张,反而觉得很期待。 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不知道通往哪里,他只能一路往前走,终于在一扇石门前停了下来。 沈临渊试探性的将石门推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他皱了皱眉头,抬腿跨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殿,四周点燃着油灯,虽然昏黄却依旧可以视物。 大殿中央是一个圆形祭台,而祭台上有一个人?四肢被粗长的铁链牢牢锁着。 沈临渊看不清那人的脸庞,但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应该就是付连溪所爱的人,白翎。 他朝着祭台走去,刚靠近祭台,就听见了一阵诡异的笑声:“桀桀桀桀……” 要换做是解逸之,肯定掉头就跑了,可沈临渊不一样,他冷漠的盯着祭台上的人,继续一步一步的靠近着。 白翎笑够了,抬起头来,似乎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一般,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沈临渊,嘴角越咧越大:“你的血好像很好喝。” 闻言,沈临渊眉梢轻挑,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是吗?就怕你没那个命。” 说罢,他直接闪了过去,一把掐住了白翎的脖颈。 白翎吃痛,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猛地挣动着铁链,可惜怎么也挣脱不掉,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三个字:“杀了我!” “想死?没那么容易!”沈临渊冷哼一声,继而松开了手。 白翎身体瞬间跌落到了地上,他捂着胸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眼眸中迸射出阴狠毒辣的光芒。 这就是渝州百姓口中所说的那个才华横溢,心地善良的白翎公子吗?跟现在这副模样可真是判若两人。 沈临渊蹲了下来,看着白翎狼狈的样子,神情冷漠:“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白翎闻言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许久才停了下来。 “我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喝血,快拿血给我喝!” 白翎双眼赤红的盯着沈临渊,就如同一只饿极了的野兽,恨不得将其撕碎吞噬。 沈临渊只好站起身来,淡淡的扫了一眼他,叹息一声:“那你还记得付连溪吗?” 白翎听到这个名字,竟然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嘴里一直喃喃念着:“付连溪……付连溪……连溪……” 他越想脑袋越疼,最后只能双手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头,可这样并不能减轻丝毫痛苦。 “啊——” 他突然尖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抱着脑袋痛苦的翻滚着,似乎忘记了沈临渊的存在,只一味的哀嚎着。 良久,白翎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沈临渊见状赶紧拿出温卿落交给自己的三枚银针,用内力催动,分别刺入白翎的三个穴道。 顿时,白翎的惨叫声消失了,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 他已是很久没有这么清醒,这么轻松过了,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忽然笑了:“多谢。” 温卿落说过,一定要在白翎最后吐血毒发的时候才能将银针迅速打进对方的体内,可即使这样,也只能恢复短暂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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