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还能有谁?不过他也只是个傀儡罢了,幕后主使者如今不是显而易见吗?”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在场其他人纷纷停下议论,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眼神中带着探究和审视。 而这位大臣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上不由得闪过几分尴尬与慌乱,随后又强装镇定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不再多言半句。 秦相始终保持着沉默,而皇后也同样如此,只是两个人看似平静的表情却都暗藏锋芒,谁都知道待会儿的争斗关系着他们最终的命运…… “皇上驾到!” 忽然一个太监尖细的嗓音从门外响起,大殿之中瞬间寂静无声,皇后与秦相一党的人,脸上的表情那可谓是精彩至极。 皇上才刚驾崩,遗诏都还没来得及公布呢,这静王就迫不急待想要登基称帝,简直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众臣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见萧君月一行人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 他一身玄金龙袍,头戴金冠,原本俊美无铸的脸庞,此刻增添了几分锐利,修长挺拔的身姿为他平添一份威严霸气,直叫人感叹,真是天生的帝王之相啊! 而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行的沈临渊,同样的装束打扮,气质更显冷冽,眉宇之间满是淡漠疏离,但偏偏那一抹红色,却又将这个人衬托出一股邪魅之气,使得整个人更加妖冶动人。 萧君月走进来以后,扫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某个角落时,唇角轻扬,似笑非笑,却没有说什么。 “萧君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朝篡位!” 就在大家各怀心思的时候,皇后率先站出来暴喝出声。 “哦?朕是顺应天命,怎么到了皇后这里就成了谋朝篡位了呢?” 萧君月走上高台,在众人或惊或喜的目光中直接坐在了龙椅上,语调轻松惬意地反问道。 “皇上并未留下遗诏,论嫡论长,你都没资格继承皇位!你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皇后怒瞪双眼,对于对方这副毫不掩饰自己野心的举动十分愤恨,若不是顾忌对方现在已经掌握了大权,她恐怕早就扑上去杀了这个人! 萧君月慢条斯理地抬手整了整袖袍,微垂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冰寒的幽光。 “皇上的确未立遗诏,但却有留下口谕,皇后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杨御史。” 杨靖瑶被点名,立马站了出来,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回禀娘娘,皇上在弥留之际确实说过要传位于静王殿下,臣听的真真切切。” “你胡说!你们分明是一伙的!你的话怎么能信?” 皇后闻言脸色顿变,抬手指着对方,厉声反驳。 杨靖瑶面不改色,依旧恭敬地低垂着脑袋,继续说道:“娘娘若是不信,可以传召钟院判和齐统领,当时他们也在场,可以证明臣所言非虚。” 杨靖瑶话音落下,皇后的脸色更难看了,谁都知道钟院判与齐统领是皇上的心腹,他们的话怎么能不管用? 原来前朝后宫的局势竟然是这样的,怪不得萧君月会如此肆无忌惮,甚至连皇上都敢谋害! “三殿下先前私自关押睿亲王,如今静王已然登基,是否也应该释放睿亲王,以示清白呢?” 秦相不甘就这么放弃,只好咬牙退了一步,只要有睿王在,不愁没机会东山再起。 萧君月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虽然长璟处事的确有些莽撞,但睿亲王也未必无辜。” “殿下此话何意?” 秦相闻言皱眉,虽然很快恢复了淡定,但却莫名有些紧张。 萧君月在心中冷哼一声,这老狐狸算盘倒是打得好,表面臣服,心里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甚至连称呼都不愿意改。 “杨御史。” 既然如此,总要杀鸡儆猴,给他们点教训才是,免得还以为他这个皇帝只是个摆设而已! “臣在。” 杨靖瑶立即出列,将早已搜集好的罪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一朗读了出来,顿时引来群臣哗然! 私加赋税,亏空国库,科举舞弊,贪污受贿,欺男霸女,包庇奸佞,草菅人命……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是罄竹难书、触目惊心的重罪! 秦相听完,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他死死捏住拳头,压抑着心中的震撼,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这些罪证皆为诬告,请皇上明察!” “这些证据铁证如山,秦相还想抵赖?若是认罪伏法的话,朕尚且还可以网开一面。” 萧君月说着,目光故意扫过那些秦家的党羽,吓得一干人等赶忙跪下求饶。 秦相见状苦涩一笑,知道此番是躲不掉了,于是索性豁出去,猛地抬头迎上对方的视线,大义凛然道:“此乃臣个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还望皇上明鉴!” “有没有关,朕自然会查,就不劳秦相费心了!” 萧君月冷嗤一声,目光越过他,落在那位端庄秀丽的女子身上,“皇后,你觉得呢?” “哈哈哈……萧君月你以为你赢了吗?本宫可是皇后,是国母,无论谁登基,本宫都会是太后,哈哈……” 皇后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力挽狂澜,只能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或许她还寄希望于平阳王,毕竟陵州的消息还并未传入京城。 “朕答应了某个人,不会要你的性命,但后宫不得干政,还请皇后……噢,不对,应该是太后才对,好好待在你的凤仪宫吧!” 萧君月戏谑的说完,便让人将皇后架了出去,任由对方如何哭喊咒骂都丝毫没有用,这样也算是给解逸之一个交代吧!
第177章 望妻石 “还有谁反对吗?” 萧君月冷漠的扫过大殿内众人,那些心思各异的臣子们纷纷低下头颅,皇后与秦相尚且不能与之抗衡,更别说他们这群人了。 杨家父女互相对视了一眼,嘴角皆露出了笑意,随即跪倒在地,朗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臣子见状纷纷效仿,只有秦相的人心中还有所疑虑,却也无奈的跟着跪了下来,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一时间,山呼海啸般响彻整个皇宫上空,惊得鸟儿都扑棱着翅膀飞向天际。 站在龙椅旁边的沈临渊作势也要跪下,可却被萧君月扶住手臂,温声制止道:“你不用跪,让他们跪你就好!”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以底下的所有臣子听到,而这话语中所包含的深意,却是令人浮想联翩…… 沈临渊无奈地看着某人,却也没有反对,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谢皇上恩典!” 萧君月这才满意的笑了,连带着看其他人都顺眼多了。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众臣谢完恩起身,恭敬的立于大殿内两侧,等待着新帝的训示。 “既然今日所有人都在,那朕便宣布一件事。” 萧君月端坐在龙椅上,神色淡然的扫过底下的人,最终目光停留在身侧沈临渊的身上:“朕决定让沈世子承袭武安侯的爵位。”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沈世子与静王殿下自幼交好,如今被器重也是理所当然。 “臣谢皇上!” 沈临渊这次没有要跪的意思,只是微垂着头拱手行礼,并未流露任何情绪,更没有恃宠而骄的狂傲姿态。 “来人,拿兵符。” 一名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份诏书,另外一名太监则将兵符呈上,恭敬的放置在他们皇上的手心里。 萧君月握住银雪军的兵符,从龙椅上站起身,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缓步走至沈临渊面前,郑重的交予对方:“我在这里等你。” 沈临渊毫不犹豫的接过,神色认真的承诺道:“定不辱命!” 这是什么意思?底下的群臣听着高台之上两人的对话,脸上均露出疑惑的表情。 萧君月强压着心底的情绪,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后,随即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众臣,沉声道: “南国已在枫林关外集结兵马,战争一触即发,武安侯需立即赶赴前线,保护我萧国子民,诸位谁还有意见吗?” 此话一出,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窃窃私语声也消失殆尽,要说起先他们会嫉妒沈临渊的受宠,可现在…… 这银雪军的兵符不仅是权利的象征,更是蕴含着沉甸甸的责任,这样的重担又岂是谁都能挑得起? “臣等谨遵圣谕,誓死守卫我萧国疆土!” “誓死捍卫我萧国疆土!” …… 京郊,萧君月一身便装,目光不舍的望着眼前人,双唇紧抿,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始终吐不出口,半晌之后,他才咬牙切齿道: “记住你答应我的!你要是敢食言,哼!我便迎娶他人为后,绝不孤独终老!” 说完之后,狠狠瞪了沈临渊一眼,可最后还是情不自禁的主动吻了上去,急切而又慌乱,暴露出此刻他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沈临渊温柔回应的同时,双手环上对方的腰身,似乎觉得不够,用力将萧君月拉近,随即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彼此都喘不匀呼吸,两人才分开。 “哥哥,我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你只能是我的,所以我一定会回来。” 沈临渊轻抚着萧君月的脸颊,眼神充满坚定和期盼,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很懦弱,但他必须离开。 萧君月再次伸手抱住对方,极力克制着心底的不舍:“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给我写信。” “嗯,哥哥也是,武安侯府的暗卫与醉月楼的人会留下帮哥哥。” 沈临渊轻声细语的叮嘱道,随即松开手,退开两步,冲着萧君月笑了笑,这才与宁香翻身上马。 “驾!” 沈临渊和宁香猛抽了几鞭,马儿顿时撒腿往前奔驰,眨眼间就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郁尘,你难过吗?” 话落,身边的人半天都没有回应,萧君月疑惑的转头望去,好家伙,这眼泪汪汪的人是谁? “殿下,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嘛。”郁尘边哽咽着边擦拭着眼泪,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能不难过吗? 萧君月深深叹了口气,搞得他也想哭了,这杀千刀的南国,他非得灭了它不可! “回宫吧!再待下去,我们俩就要变成两座望妻石了。” “哦。” 郁尘赶忙抹干净眼角的湿润,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跟上萧君月的步伐,跃上马背,往皇城内疾驰而去…… 一个月后,沈临渊刚到枫州没几日,南国就率先发动战争,二十万大军齐聚枫林关,一副要踏平萧国的架式。 好在银雪军向来骁勇善战,再加上沈临渊领兵有度,哪怕敌军的人数高于一倍,也没能占到半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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