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朔不屑的冷哼一声,掀起眼帘,冷漠的扫了对方一眼后,就不再开口。 “混账东西!别以为有解逸之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胡作妄为,他都不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 解奕尧忍无可忍,直接将心里所想全都说了出来,可他话刚一出口,士兵之中便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这个解公子怎么可以直呼世子名讳啊?” “就是啊,真是太没规矩了吧!” “世子爷可比他尊贵多了,又是他兄长,这样说话,岂不是让王爷丢脸?” 听见周围的议论声,解奕尧脸色一变,顿觉自己说错了话,反正他说的是事实,有什么大不了的。 “够了。” 正当他打定主意要跟林朔硬碰硬的时候,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平阳王负手而立,神态威严的站在那里,他的身边还跟着王妃云氏,此刻两人脸色均十分难看。 “父王,母妃。”解奕尧心虚的喊了一声。 平阳王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终是叹息一声:“回自己的房间去,没本王的允许,不准出来。” 解奕尧平日里再嚣张跋扈,遇见了平阳王也不敢造次,听完对方的话,立即乖巧的应了一声,抬腿就准备离开。 “谁都不准走!” 忽然,一道冰寒刺骨的声音骤然响起,众人就见那声音的主人从另外一个方向缓缓走来。 那是一个穿着玄衣锦袍的男人,五官冷峻,身材挺拔修长,浑身上下散发着强者的气势,令人不容小觑。 这是他们的世子? 众人心里暗暗吃惊,往日的世子总是一副嘻哈玩闹,平易近人的模样,绝不像今夜这样充满杀气。 “逸之,你回来了也不给我跟你父王请安,还弄这么一出,是想干什么?” 王妃云氏率先开口,脸上挂着端庄得体的笑容,但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对方的不孝。 解逸之目光在对方脸上略过,嘴角轻轻扬了扬,笑意却未达眼底:“你瞎吗?看不见本世子是准备夺位吗?” “你!”云氏似乎被噎住了,脸色有些苍白,眼眶微红,一副楚楚可怜,仿佛受尽委屈的模样,哽咽道:“逸之,你、你怎能这般与我说话,我可是你的母亲,你……” “呵!王妃这是什么话?我母亲早就死了,可你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云氏话还未说完,解逸之便嗤笑一声打断了她,目光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解逸之!你怎么能这么跟母妃说话!” 一旁的解奕尧终于忍耐不住,猛地冲到对方面前,出手就要教训这人,可他哪里是解逸之的对手。 “砰!” 众人只听见一声巨响,解奕尧被狠狠踹飞,重重的摔在院墙上,猛的吐出一口血后,就晕死过去。 “啊!尧儿!” 云氏吓得尖叫,赶紧扑上去抱住解奕尧的身体,眼泪瞬间流淌下来:“你怎么样?你醒醒呀!别吓母妃啊!” “废物就是废物!” 解逸之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们母子一眼,言语中满是厌恶。 云氏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再也没有刚刚柔弱的姿态,只见她双目猩红的瞪着对方,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好好!解逸之,你果真是翅膀硬了!怎么?以为一个林朔就能赢吗?你当我云家是什么?” 如今陵州军的六位副将有一半都是云氏一族培养出来的人,论实力他们早就不输平阳王府,从林朔带兵前往无双城的那日起,他们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倒要看看,今日你们怎么拿下王府!” 云氏话音刚落,外面又想起了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又一队士兵从远处奔驰而来,眨眼间的功夫便包围了王府门口。 “王爷!末将来迟!请恕罪!”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王府中响起,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肃穆,只除了一人……解逸之。 他目光扫过进来的几个人,最后落在了领头之人的身上,薄唇轻启:“云将军。” 云将军,云坚,王妃云氏的堂弟,如今军中威望最高,也是最有权利的一名副将。 云坚看了对方一眼,眉头皱了皱,但还是恭敬的说道:“世子此举何意?” “夺位。”解逸之毫不犹豫的吐出了两字,眼睛却始终盯着面前的人,仿佛在观察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 云坚沉默片刻,随即摇了摇头:“恕末将不能同意。” 此话一出,解逸之冷笑一声:“本世子需要你同意吗?” 这嚣张的样子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看来平阳王世子是铁了心要争权了,可他哪里来的自信与云家抗衡? “那末将就只能得罪了。” 云坚说完,朝身后的士兵招了招手,沉声道:“来人!将叛贼抓起来!”
第170章 败局已定 “慢着!” 见状,林朔突然站出来喝止了众人,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甚至还有空朝解逸之抛了个媚眼,可换来的却是对方的一记白眼。 不过他也不恼,难得今日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他林家被云家压了那么多年,终于轮到他们翻身的时候了。 他朝解逸之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稍安勿躁,然后转身看向云坚,不卑不亢道:“请问云将军,擅自调离兵马是为何罪?” 林朔问完后,随着云坚而来的其他几位副将,就像看傻子一样瞅着他,同时心里吐槽道,说的好像你这小子没有擅自调兵似的,而且这都是第二次了! 只有云坚,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尤其在看到解逸之气定神闲,胜券在握般的轻松,更加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反倒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无诏擅离职守,私自出兵,等同谋反,其罪当诛!但……” 云坚说到此处,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平阳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是奉王爷之命而来,并未违背军规,可你们不一样,你们才是真正的逆臣贼子!” 闻言,林朔和解逸之齐齐露出了嘲讽的笑声,等笑够了,林朔才挑眉道: “哦?王爷是陵州军统帅不错,但他只有指挥权与决策权,并没有调兵遣将的能力,云将军貌似漏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这……” 云坚一时语塞,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调兵必须得有兵符,尤其他们还是镇守利清关的将士,更是不能轻易擅动。 可兵符不就是在历代平阳王的手里吗?他看了看解逸之,又看了看一脸漠然的解济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道:“兵符在你手里!”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纷纷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偌大的王府瞬间寂静无声。 “云坚!还愣着干什么!只要杀了他和他的党羽,就没人知道兵符一事!” 云氏虽然心中也相当震惊,但事到如今,已无退路可走,她必须保证自己儿子顺利坐上平阳王的位置,否则整个云家将彻底毁在自己手里。 云坚脸色复杂难辨,他自己的命他可以不在乎,但他的身后是云氏一族,还有……那些千千万万个兄弟,他也能不在乎吗? 谋反是诛九族的重罪,他若成功了倒罢了,倘若失败,整个云家都会因此遭殃! 云坚低垂着头,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见对方不吭声,云氏急了:“云坚!你敢忤逆本宫!” “末将有罪!” 云坚猛然跪了下来,云氏输了,就算他能杀了这里所有的人来封口,但静王呢?沈世子呢?根本就不可能瞒得住…… 其他将士见状也纷纷反应了过来,连忙跪倒在地,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消散殆尽,只剩下服从。 林朔满意地拍了拍衣袖,缓步走到解逸之的面前,嘴边噙着一抹浅淡的微笑,单膝跪地,将对方之前交给他的兵符呈递上去,恭敬的喊道:“请世子继位!” “哈哈哈!解济铭,你看你养的好儿子,你还没死呢!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继位了!” 云氏见大势已去,怒极反笑,这么多年的筹谋居然输给了自己最看不起的人,让她怎么能甘心接受? “你疯够了吗?” 一直沉默不语,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解济铭,听到云氏的话,忍无可忍的呵斥了一句,眼底带着一抹疲惫。 “我疯?解济铭你这个懦夫!如果不是我,你能坐上如今的位置吗?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云氏歇斯底里的吼叫,再不复曾经伪装的那样“高贵贤淑”。 解济铭紧抿着唇,显然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恨与悲痛,可越是如此,云氏就越觉得畅快淋漓! “怎么,我戳中你的痛点了?” 云氏讥讽的开口,见对方依旧沉默,便转头看向了解逸之,眼含泪花道: “还有你的父亲也是一样的蠢,他居然会喜欢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也不愿娶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我们明明青梅竹马的,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也许是因为败局已定,云氏索性破罐子破摔,将多年隐藏在心里的话全都倒了出来,眼里满是怨毒。 “还有你这孽种,我当初就不该让你活下来,就应该让你跟你那短命的母亲一起去阴曹地府团聚!” “我父母是你杀的?” 解逸之双目赤红,浑身颤抖,胸腔剧烈起伏,似乎下一刻就会冲过去杀了对方泄愤。 见他这幅模样,云氏嗤笑一声,冷哼道:“你父亲战死沙场,母亲难产而死,跟本宫有什么关系?不要以为你得势了,没有证据,也可以随意的污蔑本宫!” 这女人看似像是发疯了一样,但心里其实还是很冷静,有些罪名她是不会认的。 “我有证据。” 解逸之正想着要不要严刑逼供,就听耳旁传来一道清冷却熟悉至极的嗓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男子缓步而来,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衬托的他身姿挺拔俊秀,宛若浊世佳公子一般,只是神情冰冷,周身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霜,但在看向某人的时候,眼里才染上几分柔色。 在场有不少人认识他,高山族的神医,应该很厉害,所以大家并未怀疑他所说的话。 最重要的是,前世子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些当年跟随过他的将士们也都很想知道。 云氏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质问道:“你与解逸之是一伙的,本宫怎知你不是故意在帮他?” 温卿落走到解逸之的身旁,朝对方颔首示意,这才不疾不徐的答道:“开棺验尸,人会说谎,但尸体不会。”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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