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之际,赫连便想起什么,“去传雨司过来,本尊想听听他的意见。” 不一会儿,入吴回来告诉他:“狴犴说雨司大人昨日就离开了诸天纪。” “离开?”赫连不满,“他去哪了?” 入吴从刚刚就一脸冷汗,此时更是难为情,“去了……瀛洲。” “谁给他的胆子!”赫连气得将桌上的碗一股脑推到了地方。 入吴哪敢说话,撒一地的东西飞到腿上都不敢乱动。 “陈上绛……”赫连直按胸口,“有点能耐……” “上尊,娵訾星官毕竟危在旦夕……” “行了!”赫连火冒三丈来回踱步,“本尊亲自出战瀛洲!” “万万不可啊!”入吴听到这句话更慌了,“燃灯道人万分嘱咐,瀛洲是您的冤魂禁地,去了要出大事的!” “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李闲灯在诸天纪这边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动静!” “雨司是自行不当,可陈星官如今生死未卜,并非会发生什么……” 入吴百般阻拦,才让赫连冷静了不少。 “那你说怎么办。” “依我之见,看看元将军自己的意思吧。” “本尊这么做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无论怎么做,被挖苦的都是元将军,若有人能替而行之,未尝不可。” …… 午会时,不少人都闭紧了嘴巴,就等着看最后的结果。 “本尊思前想后,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也无关公私……” 李闲灯一听到后面那句话立马就急了,“上尊,怎么能不分公私。” “要你来教本尊做事吗。”赫连睨了那道士一眼。 李闲灯愤懑不平道:“不敢。” “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那本尊就说明了。”赫连扫视了一遍所有人,“此行请战取胜者,本尊可满足他一项事求。” “无论功德俸禄还是,榜位。” 这话一出,籍籍无名的武宗几乎都按耐不住了。 但真站出来的果真还是只有元决一个。 “天子星……”一旁的入吴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但元决还是毅然决然道:“元决自愿请战瀛洲,于公,这乃是我辈之责,于私,这也是我族家事,卑职应当出战。” 赫连眼睛都瞪红了,没有一口答应就是希望元决不要冲动。 看着尴尬的场景,正中了李闲灯下怀,他插言道:“上尊,既然元将军这么做,何尝不是好事,能荣升一榜半职亦或是心有愿诉,也是极好的,对吧元将军。” “是……”元决咬牙,“请上尊批准。” “……行,行。”赫连无力继续了,从左手边抽了一支刻有“准战”的令箭扔给了元决。 元决接住了令牌,就意味着这件事天命已定,不可更改了。 赫连于是接着问道:“那元将军可有想求的事愿。” 元决自然是没有什么想要,但想想这一战生死难料,说一说似乎也无妨,于是张口便说: “如若卑职有幸凯旋,那上尊许我一桩心意姻缘吧。” 所有人都以为元决在开玩笑,赫连也不以为然,问道:“是何许人也。” 元决将手中的令箭藏进怀里,然后做了万难不改的决定道:“天水总督——雨司上仙。”
第十七章 问罪 “亏你还能醒过来。”江水平拉开了竹帘,“还好我医道高明。” 陈上绛想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却只剩无知觉的空荡荡感。 “你就感恩戴德吧,至少只是没了一条胳膊。”江水平两手叉腰叹气道,“我可是废了千难万险从诸天过来救你的。” 陈上绛感觉到一切都是真实的事物后才缓缓开口:“我睡了多久。” “七八日了。” “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暂时安全,我只能这么说,不过诸天那边已经在派人过来了。” 陈上绛在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准备闭眼再缓一缓。 “对了,说个事。”江水平咳了咳,“那个,雨司……来过。” 陈上绛立马睁开眼,激动道:“你说什么!?” “哎哎哎别动了。”江水平连忙把人按回去,“听我说啊。” “你。” “昨日到的,现在人就在隔壁休息呢,我去叫他?” 陈上绛喜出望外,但又犹豫着拒绝了:“路途遥远,让他休息好了再说吧。” 没过多久,祝引楼就醒了,陈上绛看到人时,激动得要下地。 “你还是躺着吧。”祝引楼连忙阻止。 陈上绛百伤上身的,这么一动疼得牙打颤,“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祝引楼到一旁坐下,侧身对着对方。 陈上绛嘴唇还是发白的,唯独眼里充满了欣喜,“我不会死的。” “……”祝引楼也是到现在了,心里的石头才落地, “我有话要问你。” 陈上绛还是下意识想动右手,“你说。” “当年……你来瀛洲前,为什么要答应赫连那种条件。” “你知道了。” “刚知道。” 陈上绛脸上的笑意又消失了,“试一试又能怎么样。” “你看不出来他在骗你吗。” “当然知道。” 祝引楼不可思议的和面前人对视,苦涩难堪道:“你真觉得你在这里守上个两千年他就会了却你的愿?” “我说了,试一试又能怎么样。” “他不会成全你。”祝引楼冷脸,“我也不会。” 陈上绛苦笑,“你真心付之流水,难道他成全你了吗。” 祝引楼如鲠在喉,却还吐出一句:“你又知道多少。” “赫连要是真能明白你的心意,他不至于把你们的关系藏着掖着。” 这时江水平不巧的推门进来,见到祝引楼来了,立马尴尬道:“抱歉,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不必了。”祝引楼起身,“在下这就回去了。” “等等。”陈上绛又强撑起来。 “你躺下!”江水平连忙过去拦住陈上绛。“全身骨头没几根全的了,你不想活了?” 祝引楼看到陈上绛满头大汗,不忍道:“劳烦江道医了,祝某先走一步了。” “怎么这就要走了。”江水平又要去拦,“吃个饭再走也不迟啊。” “此行身负不便,希望道医谅解。”祝引楼作礼,“告辞了。” 陈上绛也不吱声,祝引楼就这么走了。 江水平看看走的人,又看看躺的人,不解道:“这么急?我还想说……上尊那边刚刚传令过来,叫我们三一起回诸天呢……” …… 祝引楼刚刚到诸天纪的大门外时,正在守门的狴犴和獀猊就拦住了他。 “两位,请问有什么要事吗。” 红脸的獀猊用胳膊碰了碰长角的狴犴,狴犴才磨磨蹭蹭道:“上仙,是这样的,那个上尊说,如果看到您今日回来了,让您先去天马场一趟……” 祝引楼暗叹气,道谢后就往了天马场的方向去。 刚到马场,入吴就及时出现把他带到了赫连面前。 赫连坐在一处护栏上,背对着两人,入吴说了声人到了后就悄悄退场了。 “过来。” 祝引楼无声无息地走到赫连身侧。 “往下看。” 祝引楼硬着心往护栏下边看去,只见腾云缭绕的马道上万马奔腾,数不尽的天兵驾着马正冲出马场去。 “瀛洲不出七日就要大乱了。”赫连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片树叶,他用力往前一扔,“至少要死近万人。” 祝引楼刚从瀛洲回来,自然知道对方话说不假。 赫连跳下护栏,站到祝引楼身后,手指向遥远处一个移动点,“认识那个人吗。” 祝引楼定睛一看,不安道:“纣王天子星。” 赫连笑着搂着对方的腰,下巴垫在对方肩膀上说:“你跟元决什么时候那么熟络起来的?本尊怎么不知道?” “上尊想知道还不容易吗。”祝引楼心中闪过陈上绛给他的提醒。 赫连啄了一口怀中人的耳郭,绵声道:“按理来说,他贵为天子星,本尊又受恩于他族,若不是他年岁还小,我理应和他称兄道弟的,此行让他出征讨伐自己母家最后的亲宗,本尊真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祝引楼预想的结果也不过如此。 “不过他也没有让我为难太久,刚刚欠下的人情马上就要本尊还了。”赫连收紧了对方的腰身,“你猜他想要什么。” “不知。” 祝引楼已经预感到不妙的事情要发生,直到他听到赫连接下来所说的,更是浑身都僵硬了。 赫连紧贴着祝引楼的耳背,呼着热气道:“他想要你。”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说这种话,上尊也信吗。”祝引楼手都冷了。 赫连笑了笑,“为什么不信,雨司大人不信是因为心虚吗?” “不至于。” “本尊真是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左一个陈上绛,右一个元决,都为你不要命了。” “……” “他们搞ll过你吗?” “……” 赫连肆无忌惮的往对方衣衫里摸索去,一边阴阳道:“你背着本尊做了不少事,有和他们睡l过吗?” 祝引楼第一反应已经不再是愤怒了,这种尖酸话在赫连嘴里说出来不算少见,只是再听到也会倍感心酸。 “没有。”他无恙回道:“有没有又怎样。” “没有自然是好。”赫连身子按不住的热了起来,“只是本尊想不通,雨司大人除了榻上撩人,怎么能把那两个不要命的勾得团团转?”
第十八章 空白 “上尊自己心浊,何必把别人想得也不堪。”祝引楼抓住了对方不安分的手。 赫连脸上再也没有虚伪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寒霜,“你知道元决和陈上绛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祝引楼闭上眼,“也不想知道。” “他们之间的区别就是,元决要比娵訾聪明得多,他收了令牌就敢威胁本尊。” 赫连手脚麻利地把身前人摁死在护栏边上,有条有理又性急地直l撞l进去,祝引楼使出了万般的劲都难以动弹。 祝引楼两手死抓着冰冷的护栏,头不断向前怼,生理和心理的折磨把他险些逼出眼泪。 赫连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只觉得百倍阻拦,急着气吼道:“说话。” “……”祝引楼咬着嘴皮一点声也没出。 “要是元决的马往回跑多好啊,他看到雨司大人这副模样指不定多心疼。” “无耻。” 赫连将人压得更低,粗气连连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祝引楼的指甲几乎要被护栏磨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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