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此话一出又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见这老头儿还真拿出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所有人都跃跃欲试,看那架势是都唾手可得。 盒子里躺着一整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色泽白净,润泽而柔和,对一些想借花献佛的才子而言确实是一份很好的礼物。 “抱歉,我,” “本王不缺这东西,我们要是猜中,你这老头儿可否带我们上那桃花庄?” “我觉得这灯谜还是太简单,赌注不如就按我们说的来办?”柳渊本想拒绝,可谁知道萧衍之却突然打断,柳渊被噎了一句只能话锋一转,红着脸的说了句违心话。 那灯谜他刚看了一眼,怎么说呢,难度很大,与之前那些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值一提。 说实话,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第52章 灯谜只有短短四个字。 “半真半假。”打一字。 柳渊垂眸沉思,耳边的絮絮低语也越渐越大,有些人深知他无缘于奖品,就逮着机会的给柳渊找麻烦,把他刚才的高傲又翻了出来。 “哎呀呀,真是丢脸呢,早知如此刚又何必说大话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可是萧王妃,人刚才可是把那白才子都给气走喽。” “拜托,你们是没看到萧王爷还在旁边吗?” “......”柳渊被吵的闭了闭眼睛,脑海里也闪过无数与之匹配的字,可又被自己推翻,心里也渐渐升起了一股烦躁。 太吵了,柳渊在心里说道。 老头儿在一边如一位神秘的老者安静的观察着周围人的嘴脸,眼看柳渊眉头紧皱,他刚想出声呵斥,可萧衍之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柳渊,要我帮忙吗?”萧衍之抬手摸了摸柳渊的脑袋轻声问道。 柳渊闻言睁开眼睛,沉默半响继而摇了摇头说道:“我想自己来,可以吗?” “好,可以。” 短短三个字却像是柳渊的一颗定心丸,柳渊沉默的拉了拉身上的大氅,闻着上面独属于王爷的气息,心里的焦躁也被慢慢抚平。 柳渊不比江屿秋博学多闻,也不通古今贤文,只是有些小聪明,恰巧对灯谜有所涉猎。 半真半假这四个字有很多答案,可唯一正确的却如大海捞针。 柳渊心里其实有答案,但还不确定,因为他在跟自己怄气,想要成为第一个说出答案的人。 周围的人都想看他笑话,那个白才子也因为提到江屿秋,导致现在都有人说“要是江太傅在这儿怕是早猜出来了吧?”。 柳渊不想认输,特别是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上,还是在和江屿秋作比。 “灯谜的答案只有一个,你想的再多都会被下一个推翻,如此反复,我们最后还是会回到开始。”萧衍之靠在一边,伸手拿过了柳渊手里的白兔灯说道。 柳渊不说话,只是抬头看去,见萧衍之神情厌厌的,眉头紧皱着,像是觉得吵,可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却流转着笑意。 一旁的老头儿闻言也忍不住点头赞赏,心想现在的年轻人能有如此心态也是不多见,难怪他这个年纪就坐上了如此高位,真是可喜可贺,但同时也是他的悲哀。 这天下没有一个人不向往自由。 他虽长居景城,没有四处游历,也没有能识天下的慧眼,但他却认识了不少江湖儿女,也结交了不少朋友,来自于五湖四海。 这位萧王爷他曾见识过他的年少轻狂,也知晓他曾经的意气风发,但如今一身枷锁,性子沉默,全然没了以往的活气,仿佛整个人都被仇恨支撑着。 那根弦绷的太紧了,只要稍一放松,他整个人就会如一个断了线的风筝。 陨落就是他的下场。 老头儿觉得惋惜的看了眼萧衍之,可谁知萧衍之也在看他,莫名的,两人突然四目相对,但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同时朝对方点了点头就移开了视线。 半真半假这个灯谜有不少人给出了答案,有猜是梦,是珍,是魅,是夜,但都被老头儿一一否决,说都差了点,不对,不对。 没猜中的人也不气垒,只是转头又拉着人继续探讨,周围很热闹,连带着之前找柳渊麻烦的人也投入到了激烈的讨论中,仿佛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与周遭的热闹比起来,独自一人的柳渊就显得孤独了不少。 萧衍之被老头儿请到了后面,把后面的灯笼归置归置,两把太师椅就那样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面前。 “萧王爷,请坐。”老头儿往后退了一步,让萧衍之先选。 萧衍之也不客气,与柳渊正对着坐下,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还在皱眉沉思的小花奴。 柳渊猜灯谜的本事萧衍之倒是见识过,因为师从李伯,又因为魏呈延在上年的中秋对一位姑娘一见钟情,为了讨得人欢心,他就死皮赖脸的拉着柳渊从早上就开始观察,直到见那人似乎对一盏莲花灯情有独钟,可她能力不足与之擦肩而过,魏呈延见状就知机会来了,于是拉着柳渊就跑向了他的姻缘。 柳渊当时猜的就是灯谜,那盏莲花灯也就是当时的彩头。 后来魏呈延也因为那盏莲花灯有了一段露水情缘,可惜短暂如烟火,转瞬即逝。 不过值得回味的却是今年。 上年的一场灯谜为魏呈延带来了一段缘分,而今年的一场灯谜却为他带来一个机会。 生不逢时,时不与我。 他以前因为太自我错过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但现在他却有了一个能扭转乾坤的棋盘。 他很幸运。 又或者说自从和柳渊成婚后,他的一切谋划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天煞孤星的命格于他而言似乎有些太不准确。 因为柳渊明明就是他的福星。 “本王实在是没想到,堂堂天机阁的阁主居然也会在这里卖灯笼,穿梭于市井之间。” 萧衍之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白兔灯一边说道,语气随意的仿佛就像是两位旧人在谈论家常。 “呵哈哈哈,萧王爷真是说笑了。”老头儿笑着摆了摆手,似乎早知道身份败露,连装都不装了,直接仰头靠在了太师椅上。 “老头儿我很好奇啊,萧王爷今晚又怎么会想到来这灯会了呢?” “呵,因为我闲来无事。”萧衍之闻言勾唇轻笑,扯了扯白兔灯的耳朵转而继续道:“不知这回答可还满意?” “萧王爷不用在这里试探老头儿,我既已答应了赌注,只要王妃能猜中,那桃花庄自然随王爷出入。” “那我若是想找天机阁合作呢?”萧衍之闻言试探问道:“想必南下一事肯定瞒不过天机阁,如今皇帝已对虞天疑心,胜利的天平又一次偏向了虞景瑞,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天机阁又会在哪方下注。” “我要说是你呢?”老头儿突然看着萧衍之说道,语气随意的仿佛是在说笑。 萧衍之笑了笑,适可而止不在追问,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柳渊还在为那灯谜苦恼,得到了答案的萧衍之却又没了耐心,刚想出声提醒,可躺在一旁的老头儿却又出声打断。 “你要还想让天机阁替你加入这淌浑水,那就让他自己把这灯谜猜出来。” “就算没有天机阁,我也不会失败。” “可你舍得放下吗?” “人生不过尔尔,我也早提醒过他未来不可期。” “但你真的舍得放下吗?” 老头儿语重心长的问了两遍“舍得放下吗?”,但其实萧衍之也不知道答案。 他摸着柳渊为他赢来的白兔灯,又看着还在对面为了他的一句话就绞尽脑汁,不肯认输的柳渊,心跳的很快,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一样。 萧衍之也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原来这灯会还是如以前的一样,盛大而热闹,烟火气十足。 “自从老王爷去世后老头儿我每年中秋都会来这月湖。”老顺着萧衍之的视线,老头儿也看向了对面的柳渊。 “天机阁是做情报的买卖,不看人只看钱,只要报酬足够,哪怕就是前朝旧事我们也能翻出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见过你当年的少年轻狂,无拘无束,再到后来的沉默寡言,满身戾气却无处发泄的悲哀。” “你有多久没来这灯会,我就在这里等了你多久,实不相瞒,天机阁从一开始就把宝压在了你身上,萧衍之,你以为我刚刚是在骗你?” 天机阁在建立之初就已经选好了以后的路,两位皇子他都不信,因为他们都姓虞,就像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也不相信下一个虞家人就会善待他们这样的变数。 可萧王府却不一样。 民心所向,为天意,亦是天命如此。 老王爷一生都在为国征战,为这景城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其战功显赫,是当之无愧的异姓王。可那虞家人却因为恐惧,怕老王爷心怀叵测,所以对萧王府百般刁难,直至老王爷身死才有所收敛。 后来在琳琅军的危急关头也是小王爷挺身而出,从皇帝手中夺过虎符,孤身带兵征战,为这景城又换来了十年的安居乐业。 就冲这种种事迹而言他确实找不到任何理由不支持萧衍之。 天机阁要想要的安稳,除了萧衍之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成功保证。 不只是哪艘船舫又弹起了琵笆曲,大弦激昂,小弦沉闷,只是一小段却像是弹出了人的一生。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期间猜灯谜的人是去了又来,来了又去,只有柳渊一个人还在傻傻坚持。 “我猜那灯谜就是老头儿故意拿来刁难人的,什么都猜个遍了但也没对的,你说这奇不奇怪?” “你还别说,我刚看到好多才子都垂头丧气的走了,也不知道这谜底到底是什么。” “唉,要是江太傅在这儿就好了,区区灯谜肯定轻而易举,而且有他在啊,哪儿还轮得到他柳渊来卖弄啊?” 周围看戏的人也是换了一波又一波,可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都会拿江屿秋来好好贬低一次柳渊,不论男女都是如此。 柳渊从始至终都没理会那些闲言碎语,他只是在脑海里快速过着刚刚那些人给出的错误答案,然后再从自己的答案里消除,得到了最后一个还没有人想到的结果。 可就在这时,萧衍之却从后面走了出来,老头儿还跟在后面欲言又止,而柳渊一看见王爷就急忙跑了过去拽着萧衍之的手,眼睛很亮,笑的也十分肆意。 “怎么,终于知道答案了?”萧衍之捏了捏他的手问道。 柳渊点了点头,笑着说的:“对,我已经知道了。” 萧衍之闻言也挑眉一笑:“那就去帮我赌一把,好不好? 柳渊用力的点了点头,而且还很有自信的保证道:“我一定会得到优胜,因为我的就是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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