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不悦的说道:“衍之,我只是跟你夫人开了个玩笑,而且不也没发生什么吗?怎么,你难道还真动心了?” “大皇子殿下,我的夫人还在这里,还请你说话小心点!”萧衍之根本就不顾虞天的身份,冷冷的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他就快步走到了一脸茫然的柳渊面前。他动作轻柔的拿过了被人拽在手里的烛台,还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小声说道:“柳渊,没事儿了,看着我,别怕。” “衍,衍之......”等闻到了王爷身上那令人安心的药香时,柳渊这才恍然回神。 他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确定,随后连忙抱住了王爷,还不住的往人怀里钻。 他全身都在颤抖,连眼眶都红了,声音也很委屈。 “衍,衍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那是大皇子殿下,我没有背叛你,我真的没有......” 他还以为王爷只是累了,所以才那么奇怪......可是,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那王爷居然是大皇子假扮的! 若是......若是王爷没有发现,没有走到这里,那他是不是,是不是就真的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好了,柳渊。” 感受到小花奴的恐惧,萧衍之剑眉紧蹙,轻轻的亲吻着他的脑袋:“我在这里,已经没事儿了,不要哭。” “衍之,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还在这里?” “大皇子殿下。”再一次打断了虞天的话,萧衍之突然扔出了一张请帖,堪堪从虞天的脖子划过。 虞天眼神微暗。 萧衍之声音冷冷的,仿佛是还带着杀意:“百花宴在前院,还请殿下移步。” “呵。”虞天闻言轻笑了声。 他看了眼此刻还窝在萧衍之怀里不敢看他的小花奴,回味着刚才摸上的红润,不屑的嘲弄了一句。 “不过就是被人用过了的废物,我堂堂皇子难不成还能跟你抢?不过衍之啊,屿秋他知道你这么护着他吗?” 说完这句话虞天就走了,出门时还正巧不巧的碰上了赶来的魏呈延。 他对着人冷哼了一声,可却在触及到他身后的虞景瑞时,就连魏呈延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强烈杀意。 霍,看来这些家伙真是疯了,居然敢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动手? “虞天!” 可是事情的走向并没有按魏呈延想的那样发生,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江屿秋突然拉住了虞天,而且还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拽着人就走了。 “我说二皇子殿下,你跟我跟了这么久就不累吗?”笑着拦住了想要进去的人,魏呈延声音带着调侃,却又带着警告。 “大殿下都走了,二殿下还不走?还是说,二殿下其实就是来找我的?” 虞景瑞吃了个闭门羹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看了眼魏呈延,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暧昧的划过了他的嘴唇。 他语气含笑道:“魏将军真是说笑了,万一,本殿就是看上你了呢?” “你,” “好啦,魏将军。”在人即将爆发的边缘前按住了他,虞景瑞朝着人抛了个大大媚眼,转身就走了。 只是最后又说了句:“本殿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魏将军可真不禁逗。” ...... 在人走后,魏呈延是再也忍不住的一拳打在了石柱上。 真他妈是踩到了狗屎,倒霉透了! “呈延,去把魏尚书送回去。”萧衍之突然抱着已经哭睡着的柳渊走了出来。 想了想,最后还是把暗悲叫了出来,让他带着暗欢一起去一趟尚书府。 毕竟鬼医还没回来,现在的景城又不太平,小心些总是好的。 “不用!”可魏呈延却不领情。 “说实话,有时候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他突然对着萧衍之大吼。 “之前跟你说药王谷覆灭时,你他妈就摆出个不以为意的模样,老子还生怕自己说的那些话让你伤心了,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最后又给你找了那么多的画本来跟你赔礼道歉! 可你呢?你他妈明明就有了计划,但就是不跟我说,还是等暗欢他们回来,才跟我说那是虞天的阴谋,我当时听到我有说什么吗?有因为你瞒着我就生气吗? 萧衍之,老子是真把你当朋友,可你呢?你到底还信不信我?” 他们今天被人摆了一道不说,还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的离开,魏呈延心里是真的不爽。 尤其是还看到了虞天那个蠢货,之前被萧衍之瞒着的那股子不爽就又冒了出来。 他就是不明白了,他要是想等虞天先露出马脚,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入江湖,那他告诉他不就好了? 当然,魏呈延也知道这事不能全怪衍之,因为这城中的麻烦就不断,他每天还要监视那么人也够累了,更何况衍之还要纵观全局,跟他们明争暗斗的,也很辛苦。 但是魏呈延还是不爽,只是在吼出来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但他就是不想道歉。 于是也不等人开口,他冷冷的回绝了萧衍之的安排,还让他在这里照看好柳渊就成,外面的事,他自己会处理。 “李伯他已经在送人了,我父亲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武将,不用人护。而且我还要去接应鬼医,你就好好照顾柳渊,江屿秋那边我会派人守着的。” 魏呈延说完就走了。 而萧衍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是叹了口气。 他知道魏呈延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无非就是感觉到他的隐瞒,以为是他不相信他了。 但萧衍之最信的人其实也就是魏呈延。 只是当初他父亲去世后,魏尚书曾找到过自己。 “我们魏府一直都会是你最坚固的后盾,但是萧王爷,你能不能答应老夫一件事?” 魏尚书当时的神情萧衍之已经记不清了。 “老夫会让呈延跟着你,他天生聪慧,又酷爱兵法,一定会成为你最得力的干将。但老夫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等一切尘埃落定时,还请萧王爷务必把呈延完完整整的还给老夫。” 他当时同意了。 但又因为呈延后来不顾魏尚书反对,执意来跟着他,受了一劫,还差点就把命丢在了药王谷。 那时魏尚书只是看了他一眼,很沧桑,但他却突然发现。 魏尚书也是老了。 怀里的人不舒服的哼唧了一声,至此回忆被终断。 萧衍之看了一眼怀里的小花奴,面容上也过了一丝劳累,但也只是一瞬,他就让暗悲在暗中跟着,这才抱着柳渊回了琳琅阁。 这本该是一场欢乐的百花宴,可却在结束后,朝中的势力突然发生了倾斜,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第23章 时间如流水,东流再无回。 人的一生不过才短短数十载,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再从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到须发皆白的老人。如此算来,人这一生实在是太短,又太无奈。 春来复苏,冬至沉寂,四季轮回更替,总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这权益相争,人吃人的世道里,唯一不变的,恐怕也只有为此相互依靠的人心了吧? “衍之,你说当年老王爷为什么还要去替这虞家守天下呢?”灵觉寺菩提树下,魏呈延看着来来往往都为祈求姻缘的众人心里也不免嗤笑。 “老王爷一生都骁勇善战,在战场上都不知道撒下了多少的汗血,才能有了如今的景城。 但虞家人生性多疑,明知道现在的安居乐业都是老王爷,是你们萧王府用了几代人的血肉筑起来的,但他们还是害怕,因为怕权利的流失,所以用了一种极为拙劣的谎言,让老王爷死在了自己家国的城墙之上,就只为保那昏君,以萧家人的性命换回了他的江山社稷!” 没有萧王府,就没有现在的天下太平。 “有一句古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如今的世人都还在传他虞家人身性本善,眼界开明,不然你们萧王府又为何能有现在光彩? 可是他们都忘了,在景城之前这里根本就没有制度,每天都是身杀抢掠,百姓的哀鸣彻底悲歌,若不是老王爷带着琳琅军赶到,还等不到被邻国攻破,这里早就覆灭了,哪里还有现在的景城?” 萧衍之闻言轻笑了一声:“怎么?你何时也这么多愁善感了?” “呵,我只是实话实话。” 魏呈延的语气讥讽,似是真的感同身受,不过这世道就是如此。 人们只看的见眼前的光鲜亮丽,只知道如今的安居乐业都是因为当今皇帝心胸宽阔,所以萧王府在深得民心又如何? “在百姓眼里,我们所有人的所作所为都缘于皇帝的命令,守卫边塞就像是我们琳琅军的一种职责,胜了,则欢呼,输了,则咒骂。” 萧衍之扫了眼人来人往的百姓也是移开了目光。 “虞家人很聪明,他们知道顺应民心,可也知道利用民心。我,还有我父亲,或者说是整个站在我身后的人都只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利刃。 只是与他手里的棋子不同,因为战事吃紧,所以虞家人永远也不会和我撕破脸,唯一能左右我的,不过就是这场婚事罢了。” 魏呈延:“......” 身处权利的中心,没有人能逃的过圣命。 “你知道我为何总爱往这灵觉寺跑,甚至每年都会留有几日在这儿吃斋礼佛吗?”见人紧皱着眉头就像是在无声反驳,萧衍之倒也是宽心,没有替自己申辩。 这灵觉寺有位慧心和尚,在他的父亲死后曾来找过他,只说了一句,“逝者已逝,生死都各有各的活法,若施主定要违抗本心,那这城中必将血流不止,哀鸣不断。”就走了。 萧衍之不信佛,他只信自己,可那慧心和尚有点玄乎,就像是这求平安,求姻缘,什么都在求的灵觉寺一样。 “因为你在担心魏家。”魏呈延回答的很快,就像是脱口而出,已经在嘴里回味了无数次的答案。 这八个字,在他发现萧衍之总是疏离他父亲后就已经烂熟于心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询问,又或许是他不敢。 其实这信与不信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在他看来,礼佛也不过只是为求自己的一个心安,因为感到了迷茫,或是心有期待,又或者是知道自己的前方道路是大雾弥漫,所以想乞求上天,宽以待人。 可佛却说这世间有芸芸众生,众使它慈悲为怀,可又怎能保证当真是做到雨露均沾呢? 若是佛真能普渡众生,那老王爷或许就不会死,衍之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谁也不敢相信。 “啊,风雨不动安如山,而我们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急也急不到结果。”萧衍之闻言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所以我们还不如享受当下,肆意人生来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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