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小子倒很有眼色啊。” 魏呈延闻言笑了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顺风耳其实只是一个江湖的别称,他的意思就是说,只要是这天下事就没有他不不知道。” “换句话来讲,顺风耳就和我们密探差不多,但是他比起密探还要技高一筹。” “毕竟能做这买卖的,要么就是背后有势力,让人不敢轻举妄动;要么就是他有一技傍身,有绝对的信心能虎口脱险。” “但不论如何,据我所知历代江湖都只有一位顺风耳,而这一代的,则是以绝世的轻功傍身。” 自他们游历江湖已过去了十多年,时光飞逝,以往的故人逝的逝,隐居的隐居,最后还留在江湖上的,无非就是一些闯出名声的称号。 顺风耳,行万里,知世事。 想当年,他与衍之刚初出茅庐就遇到有人在追杀顺风耳,眼看万人追踪都追不到那一位宵小之辈,他和衍之看不过去,于是就加入了他们。 可谁知道那顺风耳的轻功着实诡异,有时身轻如燕,有时又潜藏杀机,竟是让他都吃了不少苦头。 但所幸还是被衍之堵在了一条河边。 至于后来嘛,无非就是有人还不想死,所以就免费卖给了他们三个情报,最后还让他们见了真容,说:“出门在外靠朋友,我既然能与两位侠士相见那自然就是缘分。” “小人凌峰,若两位侠士不嫌弃,那我们也可以交个朋友,日后江湖再见,小人定不会让两位侠士后悔今日的抉择......” 其实魏呈延一开始是看不上凌峰的,因为他们也有专门收集情报的暗线,虽不及凌峰那么快,但好歹是自己人,不会背叛。 可萧衍之最后却同意了,还接下了一块酷似石头模样的玉佩。 “慧心大师,你应当知道我此次来的目的,所以你确定要让此人也在旁?” 幽竹林禅房,虞天忍着不悦,对着前来的慧心点了点头,以示诚意。 那五旬老人听到虞天的话只是淡淡的瞟了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佝偻着身子坐到了一旁,靠在柱子上闭上眼睛,就像是再说:你们聊你们的,我只是来晒晒太阳,绝不会多话。 可虞天哪会相信他?更何况,虞天和此人还是旧相识。 不过那都是十多年以前的事了,他当时还小,不过才六,七岁,因为迫切的想要知道萧衍之的消息,所以才找上了这顺风耳。 但这人的年纪应该与他相仿,就算江湖再不好,磨人磨性,但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啊。 “大皇子殿下,小人如今就是一介平民,武功尽失,所以威胁不到殿下分毫。” 可能是感受到了虞天的视线,凌峰又睁开了眼睛,抬手挡住了直射住他的阳光,淡漠道。 “更何况我也是慧心大师亲自请来的,要不是大师出面,我也绝不会来惹殿下不快。” “所以你们两位不必管我,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就是来凑个数,万一说到我了解到我就补充补充,绝不会误了你们的正事。” 凌峰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全然无视了虞天怀疑的目光,双手抱怀,脑袋一歪,看样子是真的不在意。 “凌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 “大皇子殿下,老衲刚在大殿上算了一卦,事关殿下今日所问之事。” 虞天话音未落就被慧心突然打断,想要求证的疑惑也被堵在了喉咙,不上不下的,很是闹心。 “大师,不知卦象何解?心中所念又能否成真?”
第105章 “大皇子殿下,人的一生短暂如烟火,有的如那天上明月,生来就高人一等,享尽荣华富贵。” “可这世间大恶贪,嗔,痴,若不能逃出此等漩涡,真龙亦会蒙尘,流血百里,全无生机,此乃是大凶啊。” 慧心坐到了虞天对面,为人重新倒了杯热茶,推到人面前。 “大皇子殿下生性坚韧,有勇有谋,可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若再不停手,恐遭老天反噬,再无转变的可能。” “不知大师说的那些事是什么?”虞天闻言接过了那杯热茶。 “虞天不懂,可否请大师明示。” “大皇子殿下,您今日所来的目的老衲已经解惑,您也应该知道,老衲已经很久没有为人施展过天衍之术了。” 慧心摇了摇头笑道,委婉的拒绝了虞天请求。 天衍之术顾名思义,就是向上天寻求一件事的因果。 慧心从小就拜入佛门,被灵觉寺上一任的主持亲自带在身边管教,经过了数十载的光阴,数不尽的苛责,终是不懈努力,修成了正果。 可就在慧心正式拜入灵觉寺时,上一任主持却突然圆寂,在弥留之际,用尽了最后一口气才将这主持之位传给了当时才年纪十二的慧心。 后来又经过了数十载的光阴,待当年的小和尚终于成长为了能独当一面的高僧,慧心用天衍之术算了他与师父之间的因果。 最后才发现,原来他竟是师父命中的一道劫。 杀之可保数十载光阴,佑灵光普照,灵觉寺万年生机不断。 可师父却见他佛根绵长,若能悉心教导,前途定是一片光明,因此不可断,亦不能断。 所以师父就违背了上天旨意,把他留在身边亲自教导,传授了佛门的六根清净,四大皆空,用自己的命代替他换来了现在受人敬仰的慧心。 天衍之术可探前尘旧梦,亦可观今世因果。 可慧心一般不轻易使用,因为每一次的施展都是以他的寿命为代价。 所以慧心很小心谨慎,一般都是以其它物品为媒介,但这一次,他躲不过。 “大师,你既都已经施展了天衍之术,那为什么就不能再为之解惑呢?” 虞天满脸狐疑,紧皱着眉头询问:“而且大师也说了,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虞天就是不懂,这些事到底指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屋外的阳光肆意,薄雾消散,幽竹林总算是露出了它的全貌,青翠欲滴。 竹叶声声响,飒飒声不断。 轻风中携带着一缕竹叶的清香,很淡,是自由的味道。 慧心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不冷不热,刚好能入口。 虞天看着人浑浊的眼睛,似是无奈,又似叹息。 他早该猜到的,慧心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屈服在身份的威逼利诱下呢? 他可是这灵觉寺的主持,拥有一手天衍之术就算是他父皇亲临都得给他留三分薄面。 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介皇子。 “大师,我若执意如此,不知后果我还能不能承受?” 沉默了许久,虞天最后退而求其次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慧心闻言摇头:“大皇子殿下,有些人是命中注定的。” “天命难违,生来就注定的命格任谁也无法改变,就算是我,也恐难以逆天改命,去与天争斗啊。” 虞天皱眉垂首,可就在他低下头的瞬间,那一直闭眼假寐的凌峰却又睁开了眼睛。 慧心的回答已经很浅显易懂了,他若再继续,那最后的下场也就一个字,死。 但是,他就算现在停下,那些人又会放过他,肯放他一条生路? 毫无疑问的,他们不会。 因为萧衍之以前就说过,他一定会为他的父亲报仇...... “大师,其实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想请大师指点指点迷津。” “衍之,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虞天话音刚落,彼时刚从正殿回来的魏呈延却又满脸兴奋的走到了萧衍之身边。 柳渊见状也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魏呈延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拿出个什么东西攥在怀里。 “你们都猜猜呗,提示一下,柳渊跟那人还挺熟的。” “......” 柳渊闻言眉头一皱,心想跟他熟的人好像都不会来这里吧? 鬼医一门心思都在养蛊,而魏公子就更不用说了,一直都在魏府和萧王府之间往返,期间除了出过一次城,就一直在萧王府待着。 所以,难不成是鬼医跟着他们来了? “别想了,在娜刹迦赶来之前鬼医是不会出府的。” 萧衍之说完就摸了摸柳渊的脑袋,语气淡漠。 而柳渊一听立马就看向了萧衍之:“那魏公子说的会是谁呢?”一双眼睛里更是装满了好奇。 与他相熟的人不过就三个人,一个鬼医,一个魏公子,还有一个就是正朝这里赶来的娜刹迦。 至于李伯,那可是他的再生父母,是亲人。 而且李伯作为萧王府的管家,若没有王爷的命令,他是不可以随意出府的。 “你真想知道?” 萧衍之抬手捏了捏柳渊的小脸,经过了这几个月的调养,小花奴的身上总算是长了些肉,看着也不那么磕碜了。 “唔......窝可以姿到吗?” 萧衍之故意捏着柳渊左脸上的肉不放,软乎乎的,很滑,手感还不错。 “王耶,似不似那个大幌子又来了?”柳渊吐字不清晰的问道,也没有喊疼,只是看向萧衍之的眼睛里更像是有星辰闪动。 “他也似来找慧心大师的吗?那江太傅似不似也来了?” “......”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可看向彼此的视线却在空气里交割,暧昧丛生,叫魏呈延都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该死的萧衍之,真是见色忘友! “虞天是只身前来的,没有带江屿秋。” 萧衍之说完总算是放过了柳渊,轻轻的帮人揉了揉脸上的红肿,目光温柔。 “至于那太师府我已经很久没管了,所有的消息都在呈延手里,你要实在好奇,那不如就趁现在好好问问,看看是不是真如我所说的一样。” “不用问的,我相信你。” “呵,你真的相信我?” “嗯,对。因为衍之你说过,你不会在骗我了。” 魏呈延:“......” 两个人一言我一句的,彼此互诉着心意,似乎都忘了他们身边可还有一个可怜孤寡的魏呈延。 柳渊说完最后一句突然低下了头。 小脸通红,看起来十分害羞,心想他怎么能当着魏公子的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唔......好烦呀......他明明想说只要是王爷他都相信的,可谁知道,他,他竟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话也说了出来...... 怀里的人突然自暴自弃的闷哼了一声,萧衍之闻言轻笑,知道他脸皮薄,是害羞了,遂抬头瞪了眼魏呈延,让他有屁快放,别在这里卖关子。 “呵......我他妈是真服了!” “你他妈到底还说不说了?” 魏呈延被萧衍之的话一堵,刚想脱口而出的调侃立马又被人咽回了肚子里,笑着道:“哎呀,你这么急干什么?我这不是刚想说又被你给打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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