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啊,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儿的。你看看,像你这个年纪就能置办的起铺子的能有几个?”张菊花一进来先是把铺子四处打量了个遍,才谄笑着和李轻舟搭话。 李轻舟看着这人就觉得恶心,根本不想和她说话,直接叫来顺子,“这两人手脚不干净,把她们请出去,以后也不要再放她们进来。” 顺子早就看两人不对劲,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的,眼珠子还滴溜转,怎么着都不像好人。这会儿听二老板说她们手脚不干净,立马就警觉了起来,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工钱不错、主家还和善的活计的,可不能因为这两个人搞砸了。立马就开始赶人,他知道自己身板儿不高,就顺手拿了鸡毛掸子,直接就开抽。 张菊花料到李轻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她都做好了被骂一顿,自己再低声下气道歉的准备,没想到李轻舟压根儿不和她说话,上来就赶人,全然不顾店里还有其他客人,还污蔑她手脚不干净。 张菊花一边狼狈地躲避鸡毛掸子,一边听着店里其他人的指指点点,只觉得气血直冲脑门,却还是挤出笑来,“轻舟侄儿啊,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们吧。我们也是听说你新开了店,顺道过来瞧瞧,也给你添点儿人气,你倒好,居然直接就要烘我们出去。” 说着说着,语气竟带了哭腔,那不知情的一听,还以为当真受了天大的委屈呢。这不,围观的客人已经有开始为她们说话的了。 杨小玲见形势有所变化,也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做出哭哭啼啼的模样,“轻舟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我和娘亲一大早就过来,只是想着来看看你这里可还顺利。” “呕。”月笙从后边儿一出来就听到这声做作的轻舟哥哥,到底是没抑制住恶心感。 “堂嫂,你没事儿吧?” “月笙,你怎么过来了?” 可把李乔和李轻舟吓着了, 月笙笑着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事儿,转头对着张菊花母女二人笑得更灿烂, “是张婶儿和小玲过来了啊,顺子,还不赶紧倒杯茶过来。张婶儿,小玲快坐。” 张菊花和小玲愣了好一会儿,被月笙和李乔硬是拉着在桌前坐下时还是晕晕乎乎的,等到顺子真的倒了两杯热茶过来时,心里虽还有些疑惑,面上却带了喜色。这小哥儿果然是个好糊弄的,只要拿捏好他,就不愁办不成事儿。 月笙也在桌旁坐下,“你看看你们,轻舟都说了,虽说我公公因为救平小子丢了性命,但那是他自个儿见义勇为,我们也不求回报。你们还非要给五十两银子,我们不收,你们还送上门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来还是知恩图报的好人家啊。” “嗳,可不能这么说。你没听老板说他公公救人可是连命都丢了,这钱本就应该给。” “也是这么个理儿,不过最开始这二老板为什么要说她们手脚不干净呢?” 店里店外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地就议论开了。张菊花和杨小玲嘴角的笑意就这样将在了脸上,张菊花这会儿也看出月笙不是个好惹的了。 杨小玲到底经事不多,一听月笙说五十两银子,当即就嚷嚷开了,“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们银子了,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们可没求着他救,是他自己……”后面的话却是没说出来了,因为张菊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娘,你捂我嘴干嘛?” “闭嘴!” 被训斥了的杨小玲这才注意到周围人看她们的眼色又不对了,甚至还有人对她们吐口水,终于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呵,怎么不接着说了?你们不说我来说,是我公公仁义,宁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人,是我公公识人不清,救了只白眼狼,这么多年一句谢都没有,这些我们都认了。但这可不代表你们就能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下次你们若再敢出现在我们眼前,我定撕烂你们的脸皮。顺子,送客!” “哎,来了来了!还不快滚!” “滚吧滚吧,我还真以为是来报恩的呢,原来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看了,不仅是忘恩负义,这是还想来套近乎捞好处呢,还真是没脸没皮啊。” 围观的人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纷纷指摘起张菊花母女来。 眼看着两人被赶出了店门,月笙才舒了口气,“让大家见笑了,这样,这会儿凡是在店里的,都额外赠送香酥炸鱼一份,就当是赔罪了。” “哎呀,谢谢江老板了!”一份香酥炸鱼三文钱,虽然不是多贵重,但也足够让这些才看了出戏的人高兴了。 “月笙,你可别生气,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当。”李轻舟追在月笙后边儿宽慰道。他明明让乔哥儿去看着月笙不让他出来的,没想到还是没瞒住,还让月笙发了火。 “我没生气,只是有些为你们感到不值。她们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月笙一看到那两人,就想到那夜落在自己颈边滚烫的泪。过去的六七年里,是不是也有人白日里笑着扛起家里的重担,夜里却躲在被窝里偷偷啜泣呢? 李轻舟被月笙眼里不加掩饰的心疼烫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们出现在面前的。” ————— 安抚好月笙,李轻舟就揣着十两银子去了安庆街,一直走到靠街尾的一处不太起眼的小房子才停下来,隔壁赌坊来来往往都是人,吵吵嚷嚷的很热闹。 “叩叩叩”李轻舟拉着门环使劲儿敲了好几下,才出来一个汲着布鞋,头发乱糟糟,睡眼惺忪的精瘦汉子。 “你谁?来借钱的?”汉子眯缝着眼瞧了瞧李轻舟,觉得有些稀奇。 “我来找东哥,有劳这位大哥帮忙传个话。”哪怕被这样盯着看,李轻舟依然态度温和有礼。 “得了,进来吧,”精瘦汉子把门拉得更开了些,又转头大喊,“东哥,有人找。” 李轻舟跟着进了院子。 “哪个兔崽子,这个时候找我?打搅我睡觉。”很快就有个眼角带疤的高壮男人一边套着外衫,一边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呦,轻舟老弟。你今儿不在店里忙着,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贺东见着院子里站着的李轻舟立马就变了脸,走过去亲亲热热地揽了他的肩,“老三,看茶。” “不用麻烦三哥了,”李轻舟忙叫住了准备去倒茶的精瘦汉子,“实不相瞒,我今儿来找东哥是有事儿相求。” “嗳,别说什么求不求的,你有啥事儿尽管说,哥哥能办的一定给你办到。” 李轻舟便简单说了一下自家和张菊花她们家的恩怨,“我只想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和我家人面前。” “这事儿好办,我保管让他们以后见着你绕道走。”贺东一听心里就有了章程,他们贯彻就是做些讨债、恐吓的事儿,对这个熟得很,当即拍拍自己□□的胸膛保证到。 “那就麻烦东哥了,这点钱就给你和诸位大哥打点酒喝。”李轻舟拿出十两银子给贺东。 贺东一开始自是不收的,后来李轻舟硬塞给了他。他们俩虽有些交情,但也不过是一起喝过几回酒,还是宋明带着李轻舟去的,李轻舟并不愿欠这个人情,能拿钱办事儿最好不过了。 “走,我们出去活动活动筋骨。”送走李轻舟,贺东就吆喝了四个兄弟出门了。 贺东一路打听,终于到了杨柳村杨发贵家,这会儿一家四口人都在家,杨小玲正被她娘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听到砸门声,是杨平去开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凶神恶煞的贺东。他直觉不对,就想关上门,奈何对方力气太大,他根本抵挡不住,被推了个屁股墩,那五人就这么闯了进来。 “你们是谁?闯到我家做什么!”听到声响的杨发贵一出门被吓了一跳,很快就强作镇定,厉声喝到。 “你就是杨发贵?”贺东却并不答话,而是反问到。 被贺东气势所迫,杨发贵直接就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一个汉子钳住双手。 “你们想干什么?你不怕我们报官?” 贺东掏了掏耳朵,挥手示意其余人把杨平和刚刚跑出房门的张菊花母女也给押住了,“走,去河边。” 一路上,几个人都在哭天喊地,贺东他们嫌烦,一人打了一个大嘴巴子,才终于安静了。路上也有村人想来救人,都被贺东他们吓回去,只能远远跟在后面。 很快,贺东他们就压着四人到了河边。 杨发贵他们见终于停下脚步,还想再问到底是为什么,就听那眼角带疤的凶恶男人沉声道:“把他们按到水里,让他们凉快凉快。” 杨发贵他们一听这话,脸色煞白,当即就求饶了起来,“几位好汉,我们往日无冤近日……” “咕噜咕噜……”却是话未说完,就都被按进河里,窒息感很快袭来,他们拼命想逃,却根本挣脱不开。 “小心点儿,别弄死了。”贺东提醒自己几个弟弟。 于是杨发贵等人又被拉出水面,可一口气儿还没喘匀呢,又再次被按进水里。 如此往复几次,眼见着几人都快没力气挣扎了,贺东才大发慈悲地开口:“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不,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是你自己淹死的,,你自己淹死的,我没让你救我,没让你救我!”其他人都还在咳嗽、大口喘气的时候,杨平却是突然大喊大叫起来,眼神惊惧。 贺东看着疯疯癫癫的杨平挑了挑眉,又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的杨发贵,“溺水的滋味儿不好受吧?你说你们,被人救了一条性命,不知感恩就罢了,怎么还敢上门惹人烦的呀。你们说说,若是那救人的知道你们几次三番去打扰他的家人,他会不会就后悔了,找上门来呢?” 贺东见躺着的三人都哆嗦了一下,满意地笑了起来,“想必我说的是谁你们心里也有数,今个儿我们就只给你们长长记性。若是以后你们还敢晃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我可就不敢保证兄弟们还能不能拉得紧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可怕的窒息感似乎还未散去,杨发贵等人一听不用再被按到水里了,忙踉跄着爬起来跪地磕头。 “走了,回家喝酒了!”贺东却看也不看几人,招呼了自己的兄弟转身就走。 第二天李轻舟就收到贺东的消息,说是事情已经办妥,无需再担忧了。而自那以后,李轻舟他们确实再也没见过那家人。 虽说损失了十两银子,但买了个清净,也不算亏。 ---- 终于破百了!感谢在2023-08-15 23:20:30~2023-08-18 18:1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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