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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

时间:2024-04-30 00:00:05  状态:完结  作者:以鸽

  “不……”安宁说不出口自己此时的尴尬境地,他觉得自己身前一定洇湿了,这幅狼狈样子,他怎么都不想给高子荏瞧见,“不必麻烦子荏哥哥的,安宁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他确实头晕,突如其来的灵光一闪晃的他头脑发白,就像天灵盖被开了个窗户一样透亮,还没等他自我消化完全,一只手从身后抚上他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先去软榻上躺着,我扶你吃点东西。”

  安宁如释重负,保持着那个可耻的姿势像只腿短的小狗一样蹭上软榻,还心虚的看了看自己刚趴过的地方,所幸没弄湿被褥,不然他可真的是无地自容。

  高子荏没注意到安宁脸红的异常,只以为是发热导致,端了碗温热的白粥回来,又弄了几盘别的吃食摆满了软榻上的小茶桌,自己只端了碗莲子汤喝,他其实不怎么喜欢繁琐的膳食,但是宋风宁特地让人准备了,也就哄着他一样吃一点,这会人不在,自然是不再用了,但甜汤还是很合口味,于是多喝了两碗。

  “从府之前可有相熟的太医?”

  两人用过早膳后,高子荏怕安宁出门再加重风寒,就让他在自己房中躺下,嘱咐谢管家去请太医之前特地先问了安宁,他身份敏感,此时是不应让人知道下落的。

  “之前徐太医给安宁看过荨麻疹,别的太医没有见过,但不知有没有给……长辈们看过诊”,安宁提起从府旧人的时候,称呼突然变得尴尬起来,高子荏心下了然,也能理解,手掌抚在他的胸口示意他不用继续说下去了,转身跟谢管家说去太医院请除了徐太医之外的人来。

  “子荏哥哥待安宁真好”,谢管家走后又只留两人在屋里,安宁缩在软榻上,把被子拉到捂住口鼻的位置,只留一双滴溜直转的眼睛在外面,“安宁又学了新曲子,改日弹给子荏哥哥听。”

  “把身子养好,你这刚一夜就折腾病了,往后怎么办?”

  高子荏笑笑,手掌柔柔的捂住安宁开口着急解释的嘴巴,“不用解释,我不是在怪你,也没误会,只是逗逗你,睡会?不然我给你吹首曲子?”

  “您还会吹曲子?”安宁睁大了双眼,感觉子荏哥哥好像什么都会,简直就像是装满宝藏的藏宝洞,这样的才华却只能在侯府的小院子里,没有施展拳脚之地,安宁突然替他委屈。

  “跟侯爷学的,侯爷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有次我俩为了获取蛮子的情报,跑去了他们的王都,在最热闹的乐坊里卧底做了小半年的乐师,后来拿着情报回营地,当时的主帅收了情报就把我们两个拉出去一人挨了八十军棍,但左右这门技能是跟命一起留下来了。”

  高子荏轻描淡写的带过,安宁顿时就脑补出了两人还是少年时,收敛了冲动与傲气,蛰伏在烟花柳巷之中,默默窥伺敌军王都的小动静,大隐隐于市,谁能想到两个每天抛头露面的乐师会是大燕国的年轻将领,其中还有一位是皇子……天潢贵胄,那般金贵的人,违抗军令去做卧底,就连民间乱诌的话本都不敢编排这样的情节。

  “原来家主还会做这样的事”,还以为一直都像现在这般……运筹帷幄,老谋深算……

  “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高子荏嘴角挑着笑容,好似很喜欢那段回忆,安宁看着他那个表情,突然就很想认识那个年纪的宋风宁和高子荏,也许如若不是立场不同,现在的他应该会跟那时的两个人成为朋友,至少不该是如今这般尴尬的关系。

  屋内再度陷入沉默,高子荏没再追问,帮安宁掖了被角,从柜子里拿出一支白色的竹笛,竹身洁白如雪,上面几道红色沿着笛身滑下,好似鲜血,“这是血纹竹,很美吧?”

  “啊”,安宁反应过来他盯着高子荏看了太久,蓦地收回视线,脸红更甚,太阳穴突突的跳动,浑身发烫,被子几乎要盖不住了,他好像是一个刚正好的包子一样,全身冒烟,直到听到高子荏上扬的一声狐疑,才赶忙回应道:“是很美……”

  下一刻安宁就待不住了,高子荏俯下身将有些冰凉的额头贴在了他的前额,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贴上,鼻头触碰鼻头,安宁一动不敢动,他觉得只要抬抬头的位置就能亲吻上高子荏了,可是他不敢,他不能……高子荏注定是他此生不能拥有的人,是他刚从懵懂醒悟就必须扼杀的初恋。

  “怎么越来越烫了?”高子荏不放心的又用手试了温度,“太医应该很快就来,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了”,安宁有些心跳过速,他觉得自己要晕倒了,借着生病伸出两根手指拽了拽高子荏的袖子,这是他敢主动对高子荏做的最大胆的事情,“子荏哥哥,想听您吹笛子……”

  “好”,笛声悠远,最适合在宽阔的地方吹奏,高子荏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单脚踩上门槛,鼓腮吸了一口气,婉转悠扬的笛音从血纹竹做成的笛身中流淌出来,好似潺潺清泉,又好似丝绸一般滑过耳膜,带着淡淡的忧思与惆怅,安宁闭目,眼前浮现起一个素衣女子,站在边关城墙上目送心爱之人出征,军队渐行渐远逐渐被黄沙遮蔽,这场分别避无可避,只能将哀愁寄情乐曲之中,每一个音节都书写着思念的名字,催人泪下。

  “王太医来了”

  笛音在听到谢管家的声音时戛然而止,安宁被这故事的开头勾起的好奇心还未得到满足便从云端跌落,顿时百爪挠心,稍微抬起身子往门口望去,高子荏背对着他,好像在看向门口太医走来的方向,他张了张嘴,终究没问出能不能继续听下去这样的话。

  不能太得寸进尺,他有这个自知之明……

  王太医是个懂规矩又熟练的老人了,与硕安侯府也是老相识,可能是谢管家提前知会过,进门看诊到出门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里,丝毫没有往安宁的脸上看,“安公子只是受了风寒,心绪又有些不稳当,年轻嘛,火气也大些,下官给安公子开些安神暖身的药,配合上外敷的药膏,过上三五天应该就会好了。”

  “多谢王太医”,高子荏跟谢管家一起将王太医送到了院子门口,交待谢管家找人将药煎好了送来,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来,“希望王太医回去后不要将这些事说与旁人,不然对你我都不好。”

  “是,是,下官明白”,太医做久了,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是个学问,况且不过就是给侯府的男妾看了个风寒病而已,王太医自觉没有什么大问题,又收了银票,自然是千恩万谢的离去。

  “派个人去跟侯爷说一声,让他从府里分出个人去看着这个王太医,别让他死了”,王太医前脚刚出院门,高子荏后脚就跟谢管家吩咐道,那神情不似玩笑,谢管家不敢托大,巴巴的亲自跑去跟宋风宁报信。

  ……

  “子荏哥哥”,安宁喝了满嘴的苦药,小脸皱成一团,高子荏喂了他一颗桂花糖,随着甜味晕开,眉间的苦也逐渐被冲散,又显出些少年气来,“能跟您说件事么?”

  “说吧,犯错了?还是怎么?”

  高子荏手里揉着糖纸,纸有些脆硬,发出略显杂乱的窸窣声响。

  “那个……再过十日……是安宁的生辰……”安宁有些没底气的看了高子荏一眼,深蓝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好似在等他的下文,安宁自然是没想过自己还能庆祝什么的,可被那么静静的看着,好像心又有些沉了下去,腾起一股不知名的失落。

  小孩的生辰啊……

  高子荏的生辰跟宋风宁挨着,他自从家破人亡之后就不再愿意过,但宋风宁从前的生辰都很盛大,每次都要把自己捎上,连礼物都要拿来跟自己分享,后来好像是大家都发现端倪,送礼时总会不凑巧的多拿一些,就连宫里给的生辰赏赐都不知何时开始变成了两人份,一开始他还别扭过,但年纪小的时候有礼物收,他现在想想,当时应该是开心的。

  据说生辰过不好的,一整年都不会顺,相比从前,安宁如今已经过的算艰难,高子荏有些于心不忍,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

  “正月二十三?安宁想要什么礼物?”

  “安宁……想出府看看”,安宁咬着嘴唇,他一直想出府一趟打听从府的事,可是他找不到由头,男妾不能随意出府,他跟宋风宁的关系又僵着无从突破,只能从高子荏这里试探口风,“听说今年春闱,燕都城来了许多才名双全的学子在城内论辩斗诗,安宁就想远远看一眼……可以么?”

  读书人没有几个不想去参加春闱,若是那会高子荏没有跟着宋风宁去北疆,八成也要走这条路,大燕国看似武胜文衰,但实则在朝中握着实权的都是文臣,这是各个派系为自己招揽门生巩固地位的第一战,而今年的春闱,则是燕诚帝宋明殊为刚下诏立为太子的三皇子送上的一份人才大礼包,估计这会太子府已经在运作了。

  不光安宁好奇,高子荏也觉得有趣,而且原本他就想在那些寒门学子中找两个入府与安宁一同做学,但此时他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严词拒绝并责令安宁不要再起出府的念头,可情感上却无法那般狠心对待这个简单要求,他内心还是纠结了一阵,伸手揉了揉安宁的发顶,“先把病养好,若是最近都乖,哥哥就考虑一下。”


第49章

  “侯爷,这是昨日列出的卷宗,一大早就给送来了,下官粗看了一下,做了些标记,都在这里了”,邬陶将一摞卷宗放在宋风宁的书案上,上面有关从家和殷家的,还有这些年燕都城与北疆往来的登记都被标了出来,看样子是仔细筛检过,“另外,太子府来了人,说是有要事相商,下官心想着找来这里应该是公事,便把人请进来,就在前院,侯爷是现在见还是过一会……”

  宋风宁正在一个最近结案的文书上写批注,闻言停下笔,抬头似有疑状,半晌才反应过来“太子府”所指的是自己三皇兄的府邸,说起来这诏书下了有几天,宋风宁还是没适应这样的身份转换,每次在朝堂看见三皇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上前闲聊,却屡屡周遭一声声的“太子殿下”叫停脚步。

  君臣有别,终归他们兄弟还是到了这个时候。

  宋风宁将蘸了墨的毛笔摆在一旁,反应过来看到邬陶还等着他的回音,便先问道,“来的是谁?”

  “是太子妃,暗卫的统领,赢泷赢大人”,太子妃是皇上御笔亲封,宋风宁听说旨意到的时候赢泷差点从地上蹦起来抗旨,但为了三皇子忍下没发作,这会又听到这个称呼,他不禁有些想笑。

  “快请人偏厅稍候,本侯马上就来”,宋风宁理了理面前略显凌乱的桌案,“上些好茶,别怠慢了。”

  “是,下官明白”,邬陶转身离去。

  宋风宁揉了揉发酸的眼角,目光不经意落在最显眼的卷宗封面,“从氏”两个字赫然在目,他有些烦躁地伸手将书卷翻面扣过,起身整了整衣领和下摆的褶子,边整边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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