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飘来香味,充斥整个房间。 江枍榆突然愣神,失聪的双耳,闻见水声,整个房间烟雾弥漫,门也被推开。 东方棠棣提着热水,倒入木桶,西稹不知何时,不在床上了,躺入木桶,百药子站在桶边。 江枍榆缓缓起身,一楞,桶内的水深黑。 “百药子,这是千鸟罗花的毒?” 百药子未回应他,一旁的东方棠棣,好心提醒,“百药子很烦,治病被人打扰。” 东方棠棣又道,“你也没说错,芃仙子能完全治好他,不需要玉尘仙吊命了。” 心脏猛跳动一下,江枍榆又惊又喜,“西稹就能完全好,太、好了。” 临近天鸣,百药子与东方棠棣才离开,西稹被放回床上,依旧没温度,没有呼吸,一丝不挂躺在床上。 百药子与东方棠棣,对西稹的身体,完全习惯了,江枍榆扯过被褥,遮住他赤裸的身体。 “你不是女子,我一早就知晓,又怎会错把你当女子喜欢,我只是……仗着你喜欢,来满足我的虚荣心,我该死。” “那天,我不是看她,也没对她入迷,是对你入迷,我在想、你若是抹上胭脂,肯定比她更迷人。” “我没当你是女子,跟你从没当我是女子一样。”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是男儿身,应该说,我比你更变态,你对我一见倾心,是我穿着大红喜袍,而我喜欢你,是知晓你性别,还喜欢上了你。” “知道你是男儿身,我还是喜欢上了。” “西稹,当你娘子,我是愿意的。” “但你后面不喊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活该。” 微微掀开被褥,江枍榆握紧西稹的手,与他躺在一起,侧身抱着西稹,贴近他耳边,忍不住害羞,“相公、” 明知西稹此时,是死亡状态,不可能听得见,但他就是忍不住害羞。 江枍榆微微咬唇,有些羞涩,轻声道,“相公,我想喊很久了,明明你听不见,但我还是会心跳加速。” “每次看你不穿衣服,我、都会脸红,每次你没防备脱衣服,我都生气,不想别人看了去。” 江枍榆微微闭眼,温热的身体,因靠着西稹,渐渐有些凉意,也有些困意,轻声道,“相公,我不跑,哪怕是死,我也不跑。” “我喜欢火的,火烧、我很喜欢。” “易辞、很讨厌,我也很讨厌。” 甜甜的梦境,不时飘落冰雪,让盎然春色结了霜,脚下一片凉意,周身也吹来寒风,几次,让江枍榆迷糊醒来。 抱着西稹的手,有些刺骨,传来痛意,温热的呼吸,打在西稹耳边,没有一点效果,反而还让他呼吸渐渐有些冷。 再次清醒,江枍榆迷糊睁眼,缓缓坐起身,不禁扯过床边外衣,裹在身上,搓搓双手,哈几口气,稍稍缓缓有些僵的手。 本就处于春寒,一夜风雨还寒,褪去春衫换冬衣。 江枍榆穿上厚重棉衣,再次掀开被褥,抱着西稹入睡,比之前缓和不少。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脚步,缓重的脚步,拐杖杵地的声音,扰醒江枍榆。 江枍榆惺忪的眨眼,西稹惨白的脸映入眼眸,指尖触碰西稹嘴唇,没了往日柔软,又僵又冷。 缓缓撑起身子,贴上嘴唇,冷冷的寒意传来,有些透凉。 “相公、” 快速穿上鞋子,在门口脚步停歇时,抢先一步打开,江枍榆淡淡一笑,“奶奶、有什么事嘛?” 老人慈祥一笑,担忧道,“你们好几天没吃饭了,我给你们提了饭。” 江枍榆接过老人手中篮子,连连道谢,“谢谢,劳烦你费心了。” 老人慈祥道,“年轻人哪能不吃饭,多吃点饭。” 送走老人,江枍榆关上门,发现百药子身影,靠在门边,江枍榆侧身,让他们进来。 好些天没进食,确实饿得厉害,按照往常,他能吃好几碗,连同西稹的份都吃完。 明明很饿,就是不太想吃。 百药子坐在床边,查看西稹情况,漫不经心道,“没个十年,他醒不来。” 手中的筷子落地,连同碗一同摔入地面,江枍榆惊愕,呼吸一滞,哑声道,“百药子,西稹能醒来吗?” 百药子憋住心中笑意,一本正经道,“当然能。” 闻言,江枍榆颤栗的指尖,稍稍缓合,呼吸渐渐恢复,吐口气,“能醒来就行,十年、没事,我能等。” 话音一落,江枍榆意识不对,急切追问,“十年的话,西稹不会饿死吗?我昨晚试过,根本张不开嘴。” 江枍榆急切,快步跑向百药子。 东方棠棣一把拉住江枍榆,微微提脚,踢中江枍榆膝盖,迫使江枍榆单跪在地,示意他别激动,“镇定,百药子说他能醒,就肯定能醒,你激动什么。” 百药子与东方棠棣对上视线,笑得有些奸惩,清清嗓子,“江枍榆,我这儿有好些方法,能让你们在一起。” 江枍榆错愕,有些讷,“什么?” 百药子悠哉起身,慢悠悠道,“我这儿有药,能让他忘记痛苦的记忆,留下美好的回忆,在他美好的回忆中,肯定有你。” 江枍榆错愕许久,眼眸微微一眨,拒绝道,“不用,西稹以前的记忆,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 闻言,百药子不急不躁,慢条斯理道,“我施针还可以,我能封了他记忆,让你们重新认识。” “不用,我不想他不记得。”江枍榆脱口而出,理所应当道,“以前的记忆,西稹并不想忘。” 东方棠棣有些意外,一勾椅子,随意坐下,刺激他道,“你对西稹不闻不顾,他可能不想记得。” 江枍榆垂头,落寞道,“能只抹掉我?” 百药子笑道,“抹掉你对他的伤害?” 江枍榆否认,“不是,是我的全部。” 百药子若有所思,淡淡道,“跟西稹重新认识。” 闻言,江枍榆沉默不语。 沉寂许久,江枍榆艰难抬眸,哑声道,“不用,西稹或许不想忘。” 对于江枍榆的回答,二人都有些意外,东方棠棣耐不住好奇,问道,“江枍榆,你是怎么说西稹像女子的?” 江枍榆哑声道,“幻想他扮成女子,说、如果他是女子,肯定很好看。” 东方棠棣蹙眉,有些头疼,“我想不通,你为何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沉默许久,江枍榆都忘记羞了,小声道,“因为、都是我躺下,我想让他也躺一次,我……” 百药子郁闷,直言不讳,“你想上他。” 江枍榆没过多害羞,微微点头承认。 “……”东方棠棣一阵哑然,有些气愤,又有些想笑,“你直接问他,你问过他吗?” 江枍榆错愕抬头,心中涌出酸水,刺激着泪泉,让他含泪,东方棠棣没说错,他若是开口,西稹、不会不同意。 新婚之夜,西稹疼得死去活来,都没推开他。 他也能明白,西稹并非是怕内力一事被人知晓,如若西稹心狠,能让他一辈子开不了口。 唯一能解释的,是西稹爱他,别无其他。 百药子见他失神,叹气,也不在责怪了,眼神示意东方棠棣可以走了。 他们是厌烦江枍榆的,但转念一想,在情感之中,哪有对错之分,西稹爱他入骨,承受的痛苦,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如果能修成正果,还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百药子拍开东方棠棣的手,肃然道,“江枍榆没说错,凭什么每次都是我躺下?” “……”东方棠棣哑然,十分后悔,他当时为何多嘴一问,给自己刨坑。 东方棠棣抱着他,撒娇道,“百药子、百药子~” 百药子没反应,东方棠棣眯着眼,软声道,“朝翳~唔、” 百药子惊愕,慌忙捂住他嘴,压低嗓子,凶道,“你干嘛!不是只在床上喊嘛?” 轻握百药子手,东方棠棣眯眼,在他耳边挑逗,“那我去床上喊你。” “……”百药子,匆匆瞟过天色,为时尚早,有些唾弃道,“天还没黑呢!” “等你回神,就黑了。” “你放我下来!” “别拉我头发,我不会很重的。” “你滚!” 房间内,江枍榆拉下床帘,拉开被褥,西稹赤裸躺着。 手上是厚厚棉衣,西稹身子僵硬,穿衣很困难,前后忙活一阵,天都黑了,终于穿好了。 江枍榆热出了汗,抹掉额角的汗水,趴在床边走神,目光停留在西稹脸上,指尖触碰软软睫毛。 只有睫毛还是软的,指尖轻轻滑过,仿佛西稹还活着一般。 江枍榆眼神落寞,语气很低落,“相公,如果你能听见,我能羞得撞墙,相公、” 嘴角的一抹笑容,随着声声相公而洋溢,江枍榆弯了眼眸,撑起身子,在西稹嘴角亲吻,小声道,“相公,十年之后,我肯定老了,你还保持这个样子,我很怕。” “你喜欢我,是见色起意吧,我喜欢你,是日久生情,我不怕你醒来赏我一剑,但我怕你嫌我色衰。” “从我记事起,我便与江旻他们一起玩,女孩子除了江莺,就是王朝里的下人,穆青是唯一我说过话的女子,我从来不知道,男子与男子也能在一起。” “我没遇到过,也从没想过,但遇上你后,我慢慢的妥协,喜欢上了你,龙阳断袖,我都不在乎,只想喜欢你。” “我没喜欢过人,把你伤成这样,我该死,死有余辜。” “西稹,你要躺十年,我会思念成疾,更加衰竭,你能不嫌我丑吗?” “西稹,相公,除了这张脸,我还有其他能留下你吗?” “相公、我喜欢你,十年、二十年,我也不跑,在这儿陪你。” 清晨,朝阳冲破白云,携带艳丽云彩,照亮万物,春日和煦,微风稍凉。 江枍榆迷糊睁眼,被压着的手脚麻了,他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还打湿了一片床单。 “三天,相公这是第三天,今后每一天,我都会好好算日子的。” 房门被敲响,老人来喊他吃饭,也不想麻烦老人,便去吃早饭。 竹林之间,江枍榆穿梭其中,寻找不少鲜嫩竹叶,他想去找百药子,制作绿绳上的竹叶。 忙活一天后,江枍榆提着热水回到房间,桌上铺满竹叶,还有热乎乎的大饼。 忙碌一天,腰酸背痛,实在不想去吃晚饭,随手买了一块大饼,去灶房烧水。 望着天边消散的晚霞,逐渐黯淡下来,江枍榆关上门,为西稹擦拭全身,明明知晓西稹看不见,听不见,他还是红了脸,害羞的不敢直视西稹赤裸身体。 又提了一桶热水,倒入木桶中,单手解开衣带,脱掉衣裳,露出白皙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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