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温都要放弃准备下山找人时,脑中灵光一现,他记起了一个地方。 一个寻常弟子不会去的地方。 *** 这里其实是山与山之间的夹缝。 里面寒川覆盖,及其寒冷,往年只有犯了大错的弟子才会被送过来,陈温小时候来过一次,那种冷至骨髓的绝望感,是他无数个梦魇的组成,长大后更是对此地望而却步,他不希望方应棠在这里,可又希望他就在这里。 矛盾且痛苦的路程在寒风的呜咽中很快就到头了。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几乎是冲过去一把扶起倒在冰洞中的人,“方应棠!醒醒!快醒醒!” 方应棠漆黑的眉眼都凝上了一层雪白的霜,陈温用袖子帮他擦掉,却无论如何也唤不醒人,他运起灵力,用克制轻柔的力道打进眼前人的体内。 过了不知多久,方应棠眼皮一跳,终于有了动静。 迷蒙的视线看过来,陈温在里面看见自己满脸泪痕的狼狈模样,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 说着眼泪扑簌簌的落下,陈温完全失控了,他哭道:“之前不是好了吗?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方应棠一动不动,只是转了转眼珠。 “师兄,我在罚我自己。” 陈温停住了哭泣,看着他,眼中露出些许茫然。 “师尊当年带我入门,就说过世间万物不过过眼云烟,情爱更是众生的幻梦,修行之人修心修身,更不应该沉溺在幻梦中,修为大道方为正途,可我……为何偏偏忘记了,去贪图幻梦,忘了师命,忘了复仇!” 方应棠似哭似笑,“师兄,你说我,是不是该死?” “师弟……” 陈温刚想说话,就被一把抱住。 他一个哆嗦,只感觉自己抱住了一块冰。 “师兄。”方应棠用鼻尖蹭开衣襟,露出后颈上的吻痕,他想起昨夜听到的声音,不需要亲眼看见就已经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他当时……甚至希望陈温是被迫的,那样哪怕没了修为,他也会冲进去不顾一切的保护他。 可是……可是…… 方应棠呼吸渐重,眼中的红意更甚,“可我直到现在,依然忘不了这幻梦,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话音未落,用力咬了上去。 在吻痕的地方落下一个深深的伤口,鲜血涔出。 陈温痛呼,想要推开方应棠,却听他喃喃自语恍惚道:“师兄,你要么在这里杀了我,但凡我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推开我。” “师弟,你冷静些,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方应棠把人按到在地上,跨坐上去,撕开陈温的白衣,埋头在白皙的胸口留下湿漉漉的吻痕,唇齿含住细小的乳珠,“我就是太知道了,否则一年前在乌蛇镇我就该这么做!” “师弟……求你了,停下来,唔。” 陈温可以推开眼前人,可令他恐惧的是对方疯狂不顾一切的姿态。 他怕伤到方应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当方应棠拽去他的裤子,探进那个紧密之所时,陈温终于狼狈的哭了出来,“师弟,方应棠,你会后悔的。” 方应棠动作一顿,通红的眼中满是悲哀。 “陈温,我已经回不去了。” 在他决意吞下药成为普通人开始,他就回不去了。 粗大之物抵进去,一点点挤开狭小之所,陈温疼的两腿发抖,方应棠却不管不顾,直到自己的分身完完全全的塞了进去,他才心满意足的舒出一口气:“真好啊,师兄,你全都吃下去了。” 陈温死死咬住手背不讲话。 眼中是细碎的冰面,远方是寒风的呼啸声,呜呜咽咽。 他太冷了,方应棠也很冷。 唯独紧贴的下身有一点点温热,像是雪山上的火星,稍不注意,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陈温……陈温……陈温…… 方应棠一遍遍的喊他,陈温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才回过神,他终于看清了方应棠。 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眼底却是红的。 两人头一回,下身干涩又疼,其实都没多少快感,陈温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为谁难过,只好撑起上半身,温柔的唇吻上了方应棠,用舌尖一点点打开对方的唇缝。 那是他身上唯一还有知觉的地方。 “师弟,这里太冷了……咱们快一些吧……” “你会生病的。” *** 陈温终于明白了方应棠痛苦的原因。 他……竟然喜欢上了他。 可是很显然,这份喜欢带给方应棠带来的只有悲伤和苦楚。 方应棠或许自己也不想喜欢上他,可陈温更明白的是,这份喜欢或许只是这段时间陪伴来的错觉,等方应棠恢复修为了,时间久了,就会忘记这一切。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陈温便把这件事情连同所有的情绪打包塞在心底深处。 一如过去做的那样。 方应棠折腾一通后又病了好几天,他大多数时候都看着陈温发呆,陈温去哪里他去哪里,却什么也不说,也不问。 终于有一天,春暖化开的日子,陈温带方应棠出去晒太阳,他突然说。 “陈温。” 那日后,他就不喊师兄了。 陈温正在练剑,连忙收了势,回头看去。 靠在躺椅里的青年目光却落在别处,声音沙哑,“我们结为道侣吧。”
第31章 31 31 道侣。 这是陈温从未想过的两个字。 小时候也有听说过,谁谁谁和谁谁谁结为道侣了,大典上那名仙子让相公跪着,宣布了一百条家规,听的人牙根泛疼。 可着一切与陈温无关,与凌源无关。 凌源极少有人结为道侣,便是有了,也很少再回来。 他怔怔的看着方应棠,不懂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一出。 方应棠也不解释,他安静的等着,远方凌源鸟发出清越的长鸣,不知过去多少,春风吹了过来,他听见有人说。 “好啊。” 方应棠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去,却对上陈温弯起的眼眸。 心里有许多话想问,可到嘴边却一句都不敢问,怕真的问了,这两个字就被轻而易举的撤回。 陈温走过来,看起来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我是头一回当人道侣……等、等师尊回来,我就同他说,到时候咱们办大典……还是小一些吧,请师尊过来……” 话未讲完,陈温就被一把拽了过去,方应棠抱住他,嘴唇挨着嘴唇,舌尖生涩的探进他的口腔。 摇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袖子叠着袖子,如云般垂落在地面上。 *** 方应棠的身体大为好转。 恢复的和过去差不多,连两颊都丰润了许多,唯一令陈温困惑的是,他似乎对修为不再上心,连本命剑都收进了柜子里。 关月留下许多法器,有部分哪怕是没有半点修为的凡人也能使用,虽然威力不大,却也是难得的宝贝,方应棠总是拿着它们仿佛在沉思什么。 除此之外,他总缠着陈温亲吻行欢,在床上在厨房里桌子上,这里没人,给了他们许多肆无忌惮的机会。 两人技术都不好,每次折腾的大汗淋漓却也不追求非得纳入,而是累了就会抱着对方小声说说话,或者安静的看着对方。 陈温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越来越沉迷在方应棠的怀抱里。 就像是……当年渴求上清的怀抱一样。 那时候,系统告诉他,他在渴求上清的爱。 那现在呢? 明明和刘花中在一起一年了也没有。 等等…… 陈温呼吸一乱,他突然想起自己和刘花中的交易,既然成为了别人的道侣,就不能和别人做那种事了。 可是要怎么说? 他烦恼的一整晚睡不着,要不是怕吵醒方应棠,都想爬起来练一套剑好好冷静下。 没等他想好,一月时间过去,上清他们回来了。 哪怕不了解具体的战况,单看弟子们喜气洋洋的面容就知道这次成果定然不差。 刘花中的名声再次达到一个新高度,甚至有人私下称呼他为小上清,可陈温感觉,对方并不会喜欢这个称呼。 他犹豫了好几日,打了满肚子的腹稿准备找刘花中坦白时,却不曾知道,刘花中其实早已经来过了…… *** 方应棠最喜欢的是陈温的乳头。 小小粉嫩的一点瑟缩在胸膛上,直到被人含在嘴里肆意玩弄之后,会变成熟透的红色,衬着雪白的肌肤说不出的好看。 陈温平日里不愿意在庭院里面做这些,可挨不住方应棠一遍遍的请求,难得同意了一次。 “是不是有人来了?” 陈温没听见脚步声,却隐约感觉到了,下意识挣扎起来,就被方应棠按住。 “没人,你听错了。” 方应棠睨了眼想进来却被法阵挡在外面的刘花中,睁着眼睛说瞎话,又拿腰带绑住陈温的眼睛,对方衣襟大开,湿答答的胸膛在主人的呼吸中不停起伏,两颗乳头挺立在空气中。 陈温没有怀疑方应棠,可这里风吹的他着实不安,“师弟,你快些。” “陈温,我们都是道侣了,你还喊我师弟,换个称呼呗。” “换、换什么……” 方应棠假装没看到阴鸷可怖的刘花中,黏糊糊的笑道:“喊句相公来听下。” 陈温脸色暴红,方应棠不依不饶的蹭过去,“喊一句,一句就好了。” 说话间,手伸进身下人的裤子里,在阴茎上不停上下滑动,细腻的水声响起,满意的听到对方缭乱的喘息与呻吟。 “要不我先喊你,小温相公。” 低头亲一下,喊一句,“小温相公,小温相公。” “别、别喊了,我……我……说就是了……”陈温羞的脚趾都卷起来了,白白的腿贴在方应棠的腰上,“相、相公……” 声音像是带了水,再没有平日里的正经。 “再喊一遍。” “相公。” 两人忘情的拥吻着,等方应棠再次抬头时,刘花中已经离开了。 法阵显然被攻击了数次,玉石已经现出裂痕,他收起法阵,抱起沉浸在情欲中的陈温回到房间的床榻上。 他解下眼上的腰带,陈温一双眼睛带着微微的湿意,里面满是信任。 他动了动半裸的身子,“又回来了?” 方应棠摸摸他的脸,心里忽然有些愧疚,嗯了一声,“还是床上舒服些。” 陈温抿嘴难为情的一笑,“那还要继续吗?” 方应棠笑着弯下腰,白玉般无暇的脸一点点靠过去,两人陷进了柔软的床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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