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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曙

时间:2024-04-23 10:00:03  状态:完结  作者:夏日巧克力

  王茂言看着连皮都没擦破的刘俊气得牙痒痒,可又不得不陪上笑脸:“康盛候这是说得什么话,把我都搞糊涂了,来来来,快到里面坐,咱们慢慢说。”

  刘俊抱着时节进了正堂,做到座位上还是不肯把时节放下来,王茂言尬笑着看刘俊怀里的时节,刘俊终于开口:“太保大人也看出来了吧?我这奴婢伤得不轻,不要说走路,连坐起来都要花上半条命,只能由我抱着才能到太保大人面前来诉说冤情。”

  时节被刘俊说得脸红,脸藏在刘俊怀里不敢露面,王茂言越笑越尴尬:“这……这是怎么伤的?”

  “这就要去问你家那瘸腿黑心的管家了。”

  王茂言扶额叹气,瘸腿管家这几日一直在嚷嚷着要查出老太保的死因,王茂言一直压着没理会,却没想到那瘸子已经捅出了个大窟窿:“那老瘸子也是个忠仆,家父去世后悲伤过度,人有些疯疯癫癫的,还请侯爷见谅。”

  “人疯疯癫癫了就该找个屋子关起来,太保怎么不仅带他出来,还让他带着人、打着太保府的名号欺负人呢?”

  “康盛候说的是,我一定把他关起来,保证今后你与这位都见不到他。”

  王茂言的话说完了,刘俊也沉默不语,大堂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死寂了好一会儿王茂言才又结结巴巴地开口:“康盛候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太保大人根本就没说怎么罚那个黑心瘸子啊。”

  “我保证把他关起来……”

  “疯了就该关,不算罚的。”

  王茂言气得咬牙:“那康盛候想要怎样?还是直说吧!”

  “他砍了时节一刀,踢了数十脚,原样还回来,公平公正。”

  王茂言是个沉不住气的,说话渐渐激动了起来:“那是我家管家!这奴婢不过是相公馆的小倌!他根本就不是你家奴婢!”

  “哈?”刘俊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太保大人要是这么说那可就更要论道一下了,时节是官奴,那是皇上的奴婢,你家管家无故打皇上家的奴婢算个什么事情!”

  王茂言憋得脸通红,心里只恨自己那强势的爹给自己留了太多仇家:“管家就在外院呢,反正康盛候自己有刀,随你去吧!”

  刘俊叹气:“王家的管家,我哪好动手,太保大人的狗当然要太保大人自己打。”

  刘俊以为要王茂言亲手罚瘸腿管家要多费些口舌多来些威胁,却没想自己说完王茂就立即照做了,不仅亲手砍了瘸腿老管家一刀,踢那老管家的时候还用上了十足的力气,一边踢一边骂,显然是把自家管家当成了出气筒。

  强硬了一辈子的王启王太保的儿子性格懦弱到这种地步倒也是时节没想到的,看着那瘸腿管家被打得浑身是血不仅没觉得解恨反倒有些兔死狐悲,不禁扯了扯刘俊的衣角,想要留瘸腿管家一条命。

  刘俊却捂住了时节的眼睛,确认瘸腿管家断了气才说:“多谢太保大人主持公道。”

  王茂言愤愤地扭过头不看那一片狼藉:“那康盛候慢走,我就不送了。”

  刘俊笑着道别,抱着时节离开。时节缩在刘俊怀里心里却没多少大仇得报的快感。坐进轿子刘俊托起时节的下巴问:“怎么,杀我管家的时候一点不心疼,杀王启的管家反倒心疼了?”

  “不是……”时节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本是想说两人不同,杀刘俊的老管家是事出从急,可转念一想这个瘸腿管家总抓着王太保的死不放之后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也是必须要杀死的,没什么不同,“奴家身子虚弱,心就跟着软了,是奴婢没用……”

  刘俊没说什么,只是意味不明地笑。此时大列敲了敲马车的门,问:“侯爷、主子,咱们去哪啊?还回竹川馆吗?”

  “哦——你还真问住我了——”刘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苦笑,“我在这洛阳城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呢。”

  刘俊已经决定要把时节赎出来,当然不能再回竹川馆,可这几天刘俊一直住在皇城里,带着时节进去养伤肯定是不行的。而过去的宅子给了韩芷兰和刘营,那院子本就不大,刘俊更没打算回去和他们同住。

  “去钱府。”刘俊对大列说,“这几天都忙忘了,我得去问问钱胜为什么没帮我把你家主子赎出来。”

  时节听了紧张地扯刘俊的袖子,生怕刘俊真的和钱胜提这事情,他们两个关系好钱胜不会和刘俊计较,怕是要把挑拨的罪名怪到自己身上:“不打紧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想来钱大将军也是忙得忘了。”

  “真的不打紧?把你奴籍一直挂在竹川馆你也不在意?”

  时节一愣,心里一慌,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刘俊这是打趣还是真的不想把自己赎出来了。毕竟赎或不赎对刘俊来说并没什么差别,他又不是付不起那点银钱,反倒是向皇上讨赦免的圣旨要惹来不少人的非议,麻烦得很。

  刘俊再次托起时节的脸,捏他下巴的手指格外用力:“说话。”

  “不打紧……”时节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管什么身份,只要能在侯爷身边就是好的……只要侯爷不嫌弃……”

  刘俊的手覆上时节的脸颊,将他的头推向一侧,没用多少力气更加不会疼痛,却像极了一记耳光:“洛阳人,最惯于口不对心。”

  时节不知道该说什么,口不对心刘俊不高兴,可若真心求刘俊一定要给自己脱了奴籍,他也未必高兴。

  “钱胜没办这事,八成是觉得我对你并不上心,不办也罢。你呢?也觉得我对你不上心?”

  时节听不出刘俊的情绪,抬眼看他,也看不出情绪,只能壮着胆子答:“侯爷对我的恩德比天大,再没谁比侯爷对我更好……只是……”

  只是那些好对你来说并不难,即便不上心也是可以给的,因而一切‘觉得’不过是虚妄,你是否上心只有你自己知晓——可这些真心时节到底没敢说,支吾了一声又换了语句:“只是奴家卑贱,不配让侯爷上心。”

  刘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扭过头没再说话。时节迷茫地看着因颠簸而不断摇晃的门帘,他努力地积蓄勇气,想要问个明白,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自己在刘俊心里到底算什么。

  但王家到钱府并不远,马车在时节鼓起勇气起便停了下来。

  刘俊先下了车,时节赶紧跟上,刘俊转身向时节伸出手,时节以为刘俊顾念自己有伤要扶自己一下,他自然不会拒绝刘俊的好意,正打算伸手却再次被刘俊拦腰抱起。

  “侯爷!”时节吓了一跳,刚刚去王家‘说理’要装样子,可现在到了钱家怎么还这样?

  “刚刚想了下,”刘俊抱着时节向里面走,“对你我是上心了的。”

  时节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嘴几度张合却没能说出话来。是上了心的。这话令时节好兴奋,好激动,他想说些什么来向刘俊表达自己的心情,可脑子不争气,想不出合适的词语,身体也不争气,喘得厉害,平静不下来。

  刘俊得意洋洋地笑着向钱府里面走,却没想到还没见过钱胜先和重秋打了照面。

  “老师?”刘俊像做坏事的孩子被大人抓了包,蓦地收了笑容、放下了时节,“你怎么在这?”

  重秋没立即答刘俊的话,沉默着向时节看。时节看到了重秋的不满,也看到了刘俊的慌张,他离开了刘俊的怀抱,身体冷得厉害,刚刚因兴奋而涨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爬上城墙时的绝望清晰再现,心像刚刚烧红就扔进冰水里的陶土瞬间碎裂,脚似乎不是站在地上而是落在刀尖上,钻心地疼。

  是上心了的,但只在没有眼前这位的时候。

  “昨天你说要休息就不见了人影,原以为你出来是去拜见母亲,可去了刘府你母亲说你并未回府,我是实在没地方找你了才来这里问钱兄。”重秋说着又看了眼时节,“却没想到又去做这些荒唐事。”

  刘俊讨好地笑:“的确只是想休息一下来着,但是意外遭了一些事情,等老师有时间细细地说给你听。”

  重秋瞪他:“你也知道现在没时间!”

  “老师别生气,”刘俊一边笑一边扯重秋的袖子,“哪出问题了?我立马就去办,绝不耽搁。”

  “刚刚军报,齐王旧地有农民趁王府无主造反,冲进王府烧杀抢掠,你派个得力的属下去平反。”

  “明白!我估摸着这几个王的封地是要出乱子的,已经备好了三支军队,得了圣旨就可以出发。”

  重秋点点头:“齐王和楚王的叛军已经都赶到东大营去了,你亲自去坐镇处理,不要再生事端。”

  “明白!立即就去!今晚就住在东大营了。”刘俊又对着重秋一笑,然后转身向钱府外面走,手还悄悄地对着时节摆了摆,示意他跟上。

  时节正要跟重秋却又开了口:“你要干什么?”

  刘俊转过身装糊涂:“去东大营呀。”

  重秋又看了眼时节:“带着他?”

  时节恨,牙被他咬得咯吱咯吱响。他从不曾见过刘俊现在的模样,放松,快乐,单纯,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哪怕刘俊对他上心了,他也比不过重秋,甚至比不过重秋的一封书信,一根头发。

  刘俊倒是还没放弃带时节走:“老师不知道,这是个可怜人,你看他小脸儿多苍白,刚刚被人欺负的好惨,差点没命的,要是不跟着我那是会有大危险的。”

  重秋还是瞪他。钱胜过来打圆场:“表兄,你就依了他吧,一个男宠,又不会有子嗣,也不是什么大事。”

  重秋还是皱眉头。

  时节知道,哪怕是个生不出子嗣的男宠,他还是不配,他是官奴,是小倌,他不干净。

  他想给自己辩解,却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信的理由。

  他恨自己没用,除了掩面哭泣什么也做不到。

  他不想哭的,他知道此时哭不合时宜,在场的人只会觉得他是在故意卖惨博同情,不仅不会因这些眼泪心疼他,反而厌恶他的做作与心机。

  可他委屈,他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场的人都看向了时节,他羞愧极了,他该识相地自己回竹川馆去,给在场的人们一个破解尴尬的台阶,可他做不到,控制自己不哭出声已经花去了他所有的力气。

  场面实在尴尬,重秋不得不做出了让步:“带去军营实在是不像样子,送到刘府交给你母亲管教吧。你去军营前也该去拜访一下母亲。”

  按照重秋说的,刘俊送时节去刘府顺便向自己的母亲请安。没有被赶走该是高兴的,可刘俊果然不满意时节刚刚的哭闹,一路上都没正眼瞧一下时节,时节那一点点高兴终究还是散了,咬着牙流了一路的眼泪。

  洛阳城虽然造反接连不断,但金一瑜防守得当,所以战火不但没波及刘府反让那些原本的会找麻烦得人没时间过来打扰,因而韩芷兰和刘营在洛阳城过得还算不错,见到刘俊时也没什么怨念,反倒比在五塞原的时候融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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