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渡满是不解,甚至想要生气,却还是压了情绪,恭敬的轻声问道:“您为什么这么做?”随便一件事情,都会是死罪的。 江屿没有回答楚渡的问题,反而冷声反问道:“你不怕我吗?”你不会觉得我很可怕吗?我可是杀了很多人的。 楚渡默了默,像是在思考,随后轻声回道:“我知道您不会害我的,您其实是个善良的人。” 阿放的母亲那么爱您,您也那么的爱江放。在那种情况下,您还是下了母蛊,还是对江放软了心。但是,不可否认,您确实是杀了很多的人。 江屿听后条件反射般,苦笑着回道:“我善良过吗?”我好像善良过,但是,后来的我开始罪恶了。 楚渡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声劝慰道:“江叔叔,您是有错,但是您也没有错。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就是过去了。您不应该再如此了,而且,现在的一切正在慢慢变好,已经不是那么糟糕了。” 现在的一切确实是在变好,江放和君衍身上的蛊马上就可以解了。萧裕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马上就要回京了。至于那些杀手,技不如人,迟早是要没命的。而且,扶风镇的百姓也没有出现伤亡。 只是,君家和云家的那些人命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楚渡的话,江屿愣了一下,像是真的回了神,随后轻声问道:“你是?”难得遇见这么一个通透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们江家的。 楚渡微愣,轻声回道:“楚渡。” 江屿轻笑,很是释然,轻声说道:“放儿是个有福气的,你对他确实是很好。”如果把放儿交给你,漾儿也会很安心的,我也会很是安心的。 江屿的话有些奇怪,楚渡听的不明所以。 江屿默了默,起身离开了,顺便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我走了,你照顾好放儿。” 江屿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而房间内的楚渡极为的困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这些事情应该告诉别人吗? 如果告诉别人了,那他们会怎么想江叔叔? 如果不告诉别人,那自己又该怎么去做呢? 江屿刚刚离开,江放就从隔壁的屋子过来了。 江放刚刚走到门口,还没有进了屋子,就看到楚渡在发呆。 他连忙走到楚渡身边,极为仔细的看了好久,还肆无忌惮的打量了好久,好像在确定江屿是不是对楚渡做了什么。 楚渡看向自己身前的江放,那个险些凑到自己怀里的江放,不解的冷声问道:“你要干嘛?”我只是和你父亲说了几句话,又不是受了什么重伤。 江放顺势把头压到了楚渡左肩,手也轻轻环住了楚渡的腰,整个人都倚靠到了楚渡身上,委屈的小声解释道:“我怕江屿对你做些什么,你是不是怪我带你过来?”早知道我就不带你过来了,还要让你受江屿的气。 楚渡笑了笑,凑到江放左耳边,轻声解释道:“江叔叔没有对我做什么,他说要我好好照顾你。”他真的在说实话,只不过是说了一些实话而已。 闻言,江放偏头看向楚渡,有些惊喜的说道:“真的吗?”他以为江屿会狠狠的骂阿渡一顿,可是江屿却让阿渡照顾好自己。 江屿这点做的是不错,不过,还要继续查一查江屿。 比如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他是不是和当年的事情有关系?他到底要去干嘛?他…… 楚渡与江放对视,极为认真的回道:“真的。”他没有看到江放眼里的那一闪而过的狠戾,所以他认为江放完全没有怪他父亲。 江放似乎还是不相信,楚渡心里也难受了起来。 想了片刻,楚渡带着江放起了身,牵着江放右手走到了那边的窗前。 二人看着下边的人流,视线不自觉的一同飘远了,似乎是随着江屿离开的方向飘远,可二人的左手与右手一直都牵在一起。 二人就那么看了片刻…… 楚渡偏头看江放,率先开口:“阿放,你恨江叔叔吗?” 江放愣了下,无喜无怒的道:“我恨,但是,我也心疼他。” 楚渡听后,开始追问道:“那你肯认江叔叔了吗?” 江放平静道:“我会认他的,因为母亲爱他。” 感觉到江放那平静中的诡异,楚渡小心转了话题,轻声问:“阿放,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 察觉到楚渡的小心,江放稳了稳情绪,轻声回道:“我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就是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后来又早早的去了。” 楚渡往江放身前凑了凑,右手也握住了江放左手,轻笑,柔声问他:“那我是不是个温柔的人?” 江放有些微愣,不敢相信楚渡的主动,甚至有些害怕楚渡的主动,却还是双手都紧紧回握着楚渡,如许诺般轻声认真道:“是。” 楚渡和江放对视,眼神不躲不闪,轻声唤道:“阿放。” 江放很是疑惑,略微不解的回道:“嗯?” 楚渡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声音不仅是轻,还有几分小心:“你还在查十四年前的事情吗?” 江放下意识想躲闪,却还是舍不得松手,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只是小声道:“我……” 楚渡侧着头整个人靠到了江放身上,很轻的声音里隐约带了几分乞求:“我们不查了,就这个样子,好不好啊?” 江放感觉着楚渡的体温,双手不自觉环住了楚渡,最后声音微微哑着,却还是听起来很轻松:“好。” …… 南疆。 圣子府。 大厅内。 “他怎么样了?” 萧裕极为急切的问了这句话,他的心里只装着君衍的安危。他特别想知道君衍的情况,他还想赶紧回京去看君衍。 “你先坐下,他现在很好。邪医楚渡在摄政王府,他正在着手解君衍身上的毒。君衍现在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夜星觅连忙回道。 萧裕这是有多想君衍啊,一回来就开始问君衍的情况。还好自己派人去摄政王府打探消息了,要不都没办法回答萧裕的话了。 “那就好。”萧裕坐到了夜星觅旁边,整个人似乎很是轻松。 他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递给了夜星觅,很是急迫的问道:“是吗?”他明明是在坐着,却给人一种他要起身的感觉。 “是。”夜星觅坚定的回道。他没有见过九生久顾花,他的确不敢随便下定论。不过他能确定此物就是九生久顾花,他已经很了解那些解蛊的东西了。 “我看到了好多梦境,有悲有喜,那些梦境都是真的吗?”萧裕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知。”夜星觅有些疑惑的回道。 萧裕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经历了好多梦境?可是那个说书人不是说有一个梦境吗?难道那个说书人根本就没有取到九生久顾花? 转头看到了萧裕不解的神情,夜星觅平静的开口轻声解释道:“古书上只是一笔带过了此物,并未多做什么解释。不过,民间有一名为靳无渊的说书人曾经寻到过此物,可是遗憾的是没有人知道那说书人的行踪。那说书人曾说,他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梦境,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寻到。所以,我就以为会是一个梦境。” 萧裕很是平静的回了两个字:“是吗。”既有些疑问的意思,又像极了随口而说的话。 那说书人很可能没有寻到那九生久顾花,可是为什么要编造这样一个故事?这似乎是那说书人自己身上的故事,可是他却觉得有些诡异般的熟悉。 靳无渊。 沈允诺。 这个故事会是那两人的故事吗?他们二人可是被下了藏情的。这些东西是暗阁的人查出来的,肯定不会有错的。 听说,当初的沈允诺一直都在守着那名男子的尸体。随后,沈允诺和那男子就突然消失了。 那个说书人会不会是沈允诺? 扶风镇的那个老者恐怕也是沈允诺。 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说通了…… 看到萧裕突然沉思起来,夜星觅连忙打断他的思绪,坚定的说道:“萧裕,接下来的事情,你必须要听我的。” 我真的害怕你会打断我的计划…… 如果想要救君衍,就必须那么做,我好怕你忍不住去找他。可是,因为你是君衍最在乎的人,所以就必须从你这里下手。 “嗯。”萧裕轻声回道。只要能救他,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 翌日上午。 书房内。 夜星觅站在书桌前,把他写好的信和那盒子一并递过去,冷声道:“记得把东西交到楚渡的手上,只能是楚渡的手上。” 夜四稳稳接过,恭敬回道:“是。”随后便离开了。 夜星觅坐了下来,看向了夜四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般轻声道:“楚渡,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这件事情只能交给你了,我的一封信和萧裕的一封信,我相信你会知道该怎么做。 君衍身上的毒是好解的,可是那蛊就有些难解了。 萧裕突然开口,有些坐不住了,想起身却没起,很是后悔写那信,极为担心的问道:“这样真的好吗?”真的必须要这么做吗,可不可以换一种方法? 夜星觅不耐烦,也坐不住了,还是稳稳坐着,极为厉声的解释道:“只能这样,也必须这样。什么都不怪,只怪他最在乎的是你。” 如果君衍最在乎的不是你,就可以不用这样了。你都问了我了多少遍了,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萧裕的眼里满是无奈,但是转瞬之后,他又有些发愣。 见此,夜星觅轻笑,调笑道:“行了,你还是好好养养身子吧。不然,连睡觉的力气都没有了。”就你现在的身体,还能睡到君衍吗? 萧裕冷笑一声,意味不明的回道:“是啊,我记得,念霖好像还未成亲,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给他寻个可人的姑娘,一定不能委屈了念霖的。” 夜星觅一听,开始苦笑,略无奈道:“萧裕,你可不能这样。我这般拼死拼活的,还不都是为了你。再说了,我刚刚说的,也是事实啊,难道你就不想做些什么?” 好你个萧裕,能耐了!就知道威胁我,我上辈子欠你钱了?我以后肯定要离你远远的,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等不到萧裕的回话,夜星觅心里有些慌乱,有些谄媚的轻声说道:“那你看看我,看我怎么样?我可不比那些姑娘们差,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的。我可不可人我不知道,肯定是可以可念霖的。” 夜星觅的心里:你个死萧裕,就只会威胁我,就只知道威胁我。我觉得你肯定把我家小东西给带坏了,我得赶紧把我家小东西拐回来。等我把我家小东西拐回来以后,就立刻跟你一刀两断,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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