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留我在云府,我想着出去玩儿不方便,我就自己出去住客栈。 我在街上逛那些小玩意儿,偶遇到了一人一身子贵气。 她一身红衣打扮,一个小摊子,专门算卦,给我的感觉,像是讨命。我有些好奇,给了她银钱,准备算一卦,想看看她的本事。 只少许片刻,她抬头看我,勾唇一笑:“你这命数有些怪,本该是个短命鬼,却有外物所阻拦。” 我有些吃惊,我确实该是个短命鬼。 她确实有几分本事。 我佯装微怒:“短命鬼?”什么魂引,什么蛊佩寄情,他从来不信,情爱之事不过是累赘,强者怎会为情所困? 她闻言并未生气,只是抬手指向我腰间蛊佩,“这便是你的外物,‘蛊佩寄情’确实少见,但也并非没有。” “按理说,强改命数该有劫,是劫就可化之不错,只是你这份因果,我堪不破。” 说着,她语气越来越无奈,却又有了转折。 她走到我面前,眼睛含笑,语气像是蛊惑:“是堪不破,仍有生机,就是不知你敢不敢?” “嗯?” “这位姑娘,何以见得?” 我看着离我这么近的姑娘,心也不自觉有了些跳动。 小姑娘胆子挺大,孤身一人也不害怕。 她却看了看我,从我身边掠走了蛊佩,起身离开,声音还带着笑意:“太子殿下,你这因果我接了。” 闻言,我突然一愣。 我没见过如此不懂礼数的姑娘。 离经叛道,像个妖女。 可是我也并不反感。 像是感觉到我的心境变化,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唤我:“南疆沈家,三书六礼,你别忘了。” 我也似有所感,恰好回头看她,听言,“怕我不来?”我还没见过如此恨嫁的女子。 “怕你不来?” 她惦着手里的蛊佩,笑着摆了摆手,“你猜。” “不用猜,我会来。” 我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毕竟我确实是有兴趣。 我好奇这个女子。 她像是满足了,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我的摊子,替我收着。” 我回身看了看,开始收拾,并将东西带回了客栈。 在客栈里,我问了问小二这南疆沈家,跟我见到的那个姑娘不一样。 我见到的这个姑娘是肆意生长的,不该受着这条条框框的礼仪限制。 后来,我和君忱回了京城。 不同于我们去的时候,回来的时候坐的马车。 他不解问我,“怎么出来一趟,多了这么个宝贝?” 我看着我的小箱子,像是想到什么,反驳道:“不是宝贝,是定亲信物。”虽然小姑娘没明说,但我就当是定亲之物了。 他似笑非笑:“定情之物罢了。” 等我回了宫,我见了父亲。 他正和母亲对弈,也没看我,“玩儿够了?” 我笑了,自顾自搬着凳子,坐到了母亲旁边,“我可不是去玩儿。” 母亲落下一子,偏头,笑我:“你倒是会拿我挡着,我也念着出去走走。” “那你们也得留着,你们儿媳妇在等我,我去跟她培养感情,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早些让你们抱孙子。” 话锋一转,我开始打岔。我可不管,这皇位一点都不好,而且我也不过才十六岁,哪有这么早登基为帝的?我可不会大逆不道。 之后,父亲也没有催我。 我就开始给小姑娘准备三书六礼。 只是,我去沈家的时候,并不顺利,碰壁多次。 但是我嘛?越挫越勇。 岳父他不喜欢我,不过我也理解,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被别的男人拐走了,换成我我也不高兴。 “萧瑾,我不说别的,单说你的身份,你以为就凭一个蛊佩我就信了你的鬼话?你不是你们萧家那位先辈,我也不信你这未来的皇帝。” 我自然是不生气的,这点话还能受得。 想娶人家女儿,怎么也得付出。 似乎是满意我的态度,岳父他竟跟我解释: “你可能不知道……” “‘魂引’之主,沈家沈姝,一尸三命,将军自刎。他尚且如此,我怎么信你?” 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该放弃吗? 但是甘心吗? “太阳耀眼,黑夜孤寂,江山于她,镜花水月。” “色授魂与,血脉压制,心愉于侧,震耳欲聋。” “思念越界,避无可避,意乱情迷,水到渠成。” 唯一一次,少年下跪。 字字真心,仿佛宣誓。 他的她。 那个时候,我的少女推门,我偏头看她,她很温柔,她的眼里只有我,我彻底沦陷了。 我起身走到她身旁,在她腰侧取过蛊佩。 我心里暗想。 这是难为我吗?如果换成我,我的要求会更多。我不会知难而退。 我看着我面前的少女,一如初见,她好像看透了我的内心,甚至心跳和我的一样快。 我的决定不会错。 蛊佩碎,蛊虫现,我的蛊虫,我的魂引。 我看着我的蛊虫自己寻找什么,我让它去看我心上的姑娘,它似乎偏头看了看,随后我俯身把手指递给它,它血红色的身子与我的鲜血融为一体。 嗜血而生,情系一人。 我不是前辈,我不会。 我会给我的姑娘最大的安全感。 当年六月,沈家嫁女,萧家娶亲。 【沈汐】 我叫沈汐。 我出生在南疆沈家,我的父亲、母亲很疼我,养成了我这般肆意的性子。 在外人面前我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可是,在我的父母面前,我只是一个娇气肆意的孩子,他们从不限制我什么。 我有一个爱好。 我喜欢算卦。 算的半准不准,毕竟这种东西,你信它就是真的,你不信它自然就是假的。 我也只是用来打发时间,一个月算一天,其实也没算过几卦。 命数一说,自然有好有坏,大多数人只想听到好的这一方面。 那次我在街上摆摊算卦,偶遇到了一人一身子贵气。 他一身玄色衣袍,身形略有些清瘦,腰间挂着一枚剔透的玉佩,没有过多的点缀,却衬得容颜似画,漆黑的眸子像是寒潭,似乎还有一层淡淡薄雾,给人的感觉神秘莫测。 让我觉得他这个人好矛盾。 像是太阳,又像是月亮,温柔又清冷。 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看向我,还给了我银钱,准备算一卦。 大概是想看看我的本事。 我好奇,太子殿下还会算卦? 他大抵是对我有几分兴趣,我这摊子可是一般都没有人的。 有人算卦我自然好好算,更别提这人还是太子殿下。 我抬头看他,勾唇一笑:“你这命数有些怪,本该是个短命鬼,却有外物所阻拦。” 他似是微怒:“短命鬼?” 我也不生气,魂引,蛊佩,我也听闻过,家里的那本禁书上有过记载。只是,我好奇——情爱之事不过是累赘,强者怎会为情所困? 我抬手指向他腰间蛊佩,“这便是你的外物,‘蛊佩寄情’确实少见,但也并非没有。”顿了顿,我继续说:“按理说,强改命数该有劫,是劫就可化之不错,只是你这份因果,我堪不破。” 气氛有了片刻停滞。 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我。 可能是一见钟情,不过我不想单相思,我想拉着他一起沦陷。 我走到他面前,眼睛含笑:“是堪不破,仍有生机,就是不知你敢不敢?”突然觉得我有些像个妖女,蛊惑人心。 “嗯?” “这位姑娘,何以见得?” 他似乎不以为意,我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可却被他有条不紊的呼吸影响。 少女情.事。 人们常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我来说,我也有一见钟情。而且,他迟早要喜欢人的,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我却看了看他,从他身边掠走了蛊佩,起身离开,声音还带着笑意:“太子殿下,你这因果我接了。” 我的步子并不快,我在给他机会,如果他不愿,我自然不会强求。 我的确是一见钟情,但是,我也不想强人所难。 他却好像突然一愣,像是斟酌,最后得出了结果。 我似有感觉,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唤他:“南疆沈家,三书六礼,你别忘了。” 我觉得,既然如此,那肯定是催他啊,不然没名没份的,让我等成个老姑娘?我可不要,若是他不愿,我宁可不喜欢他。 好像察觉到我的不安,他回头看我,眉开眼笑道:“怕我不来?” 我有些小生气,微微皱眉。 “怕你不来?” 惦了惦手里的蛊佩,笑着摆了摆手,“你猜。” 不就是一个男人?大不了我给这蛊佩送回去。 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他歉意的解释道:“不用猜,我会来。” 得到想要的回答,我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我的摊子,替我收着。”虽然摊子不值钱,但是不能丢。 之后我回了家,我跟父亲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是当今的太子殿下,父亲不支持我,他不想我入京城。 我知道,他希望我能活得肆意一点,不受着这条条框框的礼仪限制。可是,喜欢这件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或许,他跟别的男子一样,以后会三妻四妾,可是不能否认,我喜欢他,他现在也喜欢我,难道我连这一步也不肯跨出去吗? 蛊佩不是魂引,这个道理我懂,或许以后我身死,他只是悲痛几天,随后另娶新欢,毕竟他是太子殿下,以后北漓的皇帝,我若做了皇后,也当为这北漓考虑。 后来,他来了沈家好多次。 有的时候说是下聘,有的时候说是送礼,有的时候说是看我,有的时候说是培养感情,有的时候说是给我送好玩意儿…… 我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甚至,乐此不疲。 好像,这场感情,并不是我的一见钟情,而是他的早有预谋。不管父亲母亲怎么给他出难题,他都认认真真的解决。 仿佛是在用行动告诉我,他会一次一次的为我心动,而且只会为我心动。 以前我没出生的时候,父亲对母亲也不过这般。 父亲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子,只此一妻,还是个妻奴,我都要往母亲身后放。可是现在,我觉得萧瑾也是,他也会是我的爱人,即使受着条条框框的限制,我还是想嫁给他。 他常说: 我们二人是相定终身,不是私定终身。 总要得到你父亲母亲的同意,不能不遵礼数,太失礼了。
118 首页 上一页 114 115 116 117 1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