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猎宫掌管处,那管事也是下了一大跳,当时陛下一怒要发落行宫所有人的事情他还记在心里,玉州那张脸他可以说是永生难忘。 他们虽然身在猎宫里,京城的事情却也不是全然不知,自然也是知道陛下从猎宫中带回去的公子,如今已经成了君后。 “见过君后。” 玉州其实已经有些累了,他嗯了一声:“我有点饿,想吃点东西,还有我想在这里睡一觉,收拾出一个寝殿出来。” 管事赶紧差人去办,玉州嗯了一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管事只觉得他身上的气度完全变了,不自觉地带着些上位者的气度,让他们根本不敢直视。 行宫在平日的份例不太多,厨房这会儿更是没生着火,玉州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了一桌饭,跟他在宫中吃的没法比,但这会儿也算是能饱肚。 他吃完之后才问管事:“你们近来有去山上吗?” 管事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没有,雾鸣山是神山,奴才们身上不干净,轻易不敢前去的。” 玉州嗯了一声:“日后每隔几日,可否往山上送些吃?不用进深山,只放在浅山处便行。。” 是玉州的命令管事自然是不能不应,只是有一个问题:“就是,猎宫中的用度一向是固定的……” 玉州点了点头,他虽然在跟曾嬷嬷学东西的时候都是一心二用,但这些事情他大致也了解,这些事情他也能做主的:“一应的用度吗,到时自会有人送来。” 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玉州打了个呵欠:“没事你们就下去吧。” 众人这才出了玉州的寝殿。 他还是宿在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住的寝宫,他累了一天,很快就合上了眼睛睡着了。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他便跟行宫里的宫人告辞,他来得出其不意,走得也是十分匆忙,以致于宫里来传旨的暗卫到的时候,玉州已经回到了行宫里。 玉州回了一趟雾鸣山,在山里宿的那一夜,让他吸收了很多的月华,他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很轻盈,修为像是又上涨了一截。 找不到容叔说的神山,也并没有带回些有用的东西,玉州有些失望。 他回程的速度比来的时候还要快一些,他上午出发,中午就已经到了行宫外。 不能直接遁地进宫,上次被撞到的两个包现在还没消呢,也不能直接就走到行宫的大门口,守卫看到他会吓晕过去,于是玉州还是像上次一样,在离行宫不远的地方显出了身形,然后慢慢地走到了行宫门口。 守卫见到他也吓了一跳:“君,君后……” 玉州笑了笑:“去告诉陛下,我回来了。” 守卫赶紧去通报,玉州就笑吟吟地等在原地,没一会儿时延就来了。 玉州看到时延的身影,也不顾曾嬷嬷的教导,一个猛冲过去跳到时延的身上:“我回来啦!” 时延抱着他,把他往上掂了掂:“瘦了很多。” 玉州有些哭笑不得,他抱着时延的脖子:“我才走四天都不到呢,怎么会瘦?” 玉州想了想又说:“但是没吃好是真的,你给我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分给别人吃了,猎宫里的厨子做饭没有御厨好吃,所以我赶紧回来了。” 时延在他的耳边亲了亲:“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御厨的灶一直都是热的。” 他也没把玉州放下,直接把人抱回了寝殿,随后挥退了众人,寝殿里只剩他们两人。 玉州急不可耐地其余扒时延的衣裳,随后追上去吻他的唇,时延任他不得章法地亲,一边耐心地去解玉州的衣带。 他们像是许久未见,只有亲近抚摸才能慰藉心中的那点空虚。 玉州很快软了身子软了腰,他整个人挂在时延的身上,眼前虽然是寝殿的帐缦,但玉州像是看到了夏日雾鸣山的漫天星子。 时延为他放的焰火绽开在脑海中,玉州修剪得圆润粉嫩的指甲在时延的背上留下了他们纠缠相爱的证据。 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玉州趴在时延的身上喘息:“我没有找到他们说的神树,我把雾鸣山和雾鸣山周围的山都转了一圈,还是没有。” 他有些丧气:“我真没用啊,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你没找到并不是你的问题啊。”时延的手在玉州光华的背上轻轻抚摸,“一是这神树是否存在这件事本身就存疑,你很聪明地不止找了一个地方,但还是没找到的话,就更不是你的问题了。” 玉州埋头在时延的胸前,时延总是能够及时地安抚他:“他们说过一段时间,会赶在三月十四回来的,咱们到时候再商量吧?” 时延点头,又在他脑门儿上亲了亲。 玉州有些饿,但心里又有些蠢蠢欲动,看了时延一眼,最后还是决定先顾自己身体上的欢愉,饭在那里又不会跑。 于是很快地拉着时延跟他一起,先思欲再饱暖。
第45章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出了正月,到二月的时候,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种兴奋又紧张的情绪里。 因为立后大典, 也就是陛下和君后的婚礼, 就要举办了。 早在有时延决定立玉州为后的时候, 礼部就已经给邻国和一些独立的部落发了函,邀请各方都来参加, 于是在正月中,就已经有邻国使团入京。 而在时延带着玉州回京城之后, 他就住进了肃亲王府中,因为当时给玉州的身份, 就是肃亲王的义子。 玉州没想到他们刚刚分开没多久, 就又要分开了。 肃亲王府中也是喜气洋洋,因着王妃高龄怀孕, 王府一直是闭门谢客,直到玉州来, 王府才重新打开大门。 玉州见到王妃便觉得亲切,尤其是玉州看到她肚子里的那个干净的灵魂。 王妃见玉州一直盯着她的肚子, 她也把手轻轻放在上面:“是个乖孩子,没折腾臣妾。” 玉州也点头:“是的, 我能看得出来,是个很乖的小孩儿。” 王妃愣了愣,她也是信神拜佛的人,自然也知道广灵寺祈福当日的天象, 而此时, 玉州说,她的孩子是个很乖的孩子。 她有三个姑娘, 每一个都教养得很好,王爷也从没有因为她没生出儿子就纳妾,待她还是一如既往,她垂下头,不知道这一个孩子,可不可以期待一下呢? 但转念一想,又好像是儿子是女儿都没什么差别,总归都是她和王爷的孩子,所以她想问的问题,也没有问出来,难道因为是女儿就不爱她了吗? 只是王妃确实是年龄大了,陪着玉州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有些精神不济,玉州赶紧让她去休息。 在王府住的这些天,玉州每天都会跟王妃说一会儿话,或者陪她在院子里走走。 他还跟时延通书信,说王妃因为怀孕有些气虚,自己可不可以做点什么。 时延自然没有拒绝,人参根须对玉州的身体没有什么损伤。 玉州对成亲的礼节一窍不通,所以曾嬷嬷又跟着他出宫来了,就是为了在一些场合顾着他,不让他出错。 立后的第一步,便是祭告天地和宗庙,日子定在二月二,是京城最热闹的一天。 玉州的朝服司制坊已经赶制出了很多套,每一套都要穿在固定的场合。 在去祭告天地和宗庙的前一晚,容叔和石磊终于回到了京城,时延本想安排他们在皇宫住下,最后还是文相把人安排到了自己的府上。 二月二的一早,天还没亮,鸡还没叫,玉州就被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他眼睛都还睁不开,就被小枣扶着开始穿朝服。 因为是祭告天地和先祖,他今日要穿的朝服不比大婚当日的朝服简单,从里到外要穿好都需要半个时辰。 玉州站在原地,像个木偶一般双手平举,三个人 在他的身边给他穿朝服。 半个多时辰之后,这套朝服终于穿好了,玉州打了个呵欠,又被按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到曾嬷嬷拿了什么脂粉来,他才清醒了一点:“我还要上妆吗?” “不会太浓,您昨晚没睡好吧?眼下有一圈乌青,遮一下。” 玉州又闭上眼睛,任他们动作。 等曾嬷嬷说好了之后,玉州睁开眼睛,铜镜里的人像不算太清晰,但也能看出身上的东西极尽华贵,玉州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被压断了,上次去广灵寺都没有这么重的头饰的。 等全部收拾完,天已经亮了,时延不能来接他,他有自己的仪仗,肃亲王府从正门到玉州住的主院全部铺上了红毯,仪仗等在王府外。 玉州没时间吃早膳,怕误了吉时,小枣怕他饿,在曾嬷嬷看不见的地方,他就偷偷给玉州塞点心,也算是吃了个半饱。 从肃亲王府到祭台的路上,禁军戒严,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 玉州从肃亲王府露面的一瞬间,百姓就欢呼了起来,这是上天认定的君后,不知道今天的祭告,又会有怎样吉祥的天象呢? 玉州坐在车驾上,一动不敢动,生怕把自己头上的冠和身上的朝服弄乱。 今日祭告,百官相陪,文川和漆麟分列左右。 另外一些已经到了京城的使团,由礼部官员作陪,也在一边观礼,其中就包括了从九集来的阿依鸣和那位据说从不出世的大巫。 在玉州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大巫的异瞳里就闪着奇异的光。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片大陆还真是给人惊喜。”大巫的脸上是奇怪扭曲的笑,站在他身边的阿依鸣侧头看他。 “大巫?这就是您说的那个妖物吗?”他没注意到大巫脸上的笑,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那个据说是时延的男后的人的身上。 使团站的位置离祭台不算太近,但他的目力极好,能够清楚地看到祭台之上的人的。 时延他已经很熟悉了,他看着站在时延身侧的人,明明一身黑金色的朝服,却偏被他穿出了淡雅如谪仙的样子,这样的人,真的是大巫说的,十恶不赦,害他一族的妖物吗? 大巫感觉到了阿依鸣的动摇,他嗤笑一声:“首领,这样不就说明了,妖物有蛊惑人心的本事吗?首领,您现在,不就被蛊惑了吗?” 阿依鸣收回目光,手握拳放在胸口,虔诚地认错。 大巫紧盯着玉州,像是盯着什么玉盘珍馐。 玉州背上无端地起了一层颤栗,让他毛骨悚然,敬香的手颤了一下,被时延轻轻扶住。 玉州朝他眨了眨眼睛,随后一炷香稳稳地落到了炉鼎里。 整个过程都十分顺利,虽然没有出现什么大吉的天象,但也没有什么不吉利,今日以来,三月十四立后大典的第一步算是安稳地度过了。 玉州以为今天就是婚礼,今天过完他就能跟时延一起回去,但他刚刚祭告完,就被曾嬷嬷告知,这只是大婚前的第一个步骤,后面还有好几个流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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