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肥胖的大青虫被贾瑾甩的不知道飞到了那里去,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但是虫子被甩开了,贾瑾却还是惊魂未定。 陈灵远同青罗听见他那凄厉的叫声还以为是怎么了,过来一问,得知没什么大事,提着的心才放下。 不过陈灵远也不喜虫子,皱着眉四处看了看。 青罗对虫子倒是没什么喜恶,主要是家里鸡鸭爱吃,他平日里还会捉来喂鸡鸭呢,见得多了也没什么了。 先前抓着虫子的那股恶心感还有些挥之不去,贾瑾白着脸看着手,恨不得把手剁了。 丰岩过来: “那边有水。” 贾瑾连忙道: “快带我去,快带我去,” 剁不了手,他也得洗掉一层皮。 于是贾瑾跟着丰岩去洗手了,只剩青罗同陈灵远待在原地捡柴。 捡得差不多了,青罗靠着柴堆坐下,喝了口水,陈灵远捡了柴就开始采起周边的小花,顺便同青罗聊天: “之闵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快一月了,” “不知道。”青罗摇摇头。 这几日别说回来了,连口信也没有了: “应当很忙罢。” “再忙也得回家看看啊,”陈灵远将采来的小花扎成一束: “别跟我爹似的,忙着忙着,就越来越不愿回家了。” 陈大叔也是常年在外,开始十天半月回家一次,后来两三月才回,等孩子大了,更是没有顾忌,半年也是有的。 家里常年只有陈婶子一人操持着,要不是两个娃娃在身边陪着,日子还不知要怎么过呢。 青罗没说话,但他心里面觉着只要谢之闵得空,是一定会回的,这可是他亲口答应的。 谢之闵从不说谎。 过了一会儿,贾瑾跟着丰岩回来了。 也不知两人单独说了什么,反正贾瑾脸色有些不好看,丰岩倒还是那般不冷不热的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喜怒。 “走了,回家了。”贾瑾说了一句,率先背上箩筐。 青罗跟着陈灵远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丰岩在旁边也不好立即问,只能压下心中好奇。 于是几人背着箩筐下山,贾瑾打头,大步走在前面,青罗同陈灵远连忙跟上,丰岩倒是自觉,背着箩筐慢慢跟在后面。 “怎么了,怎么了,”青罗先开口。 贾瑾咬碎了牙: “气死我了,你说怎么有这么可恶的人,” “怎么可恶了,你们不是去洗手么,发生了什么?”陈灵远也追着问。 贾瑾更气了: “他说话也太过分了,我不要面子的么,” “怎么过分了,”给青罗急的,柴掉了都没空去捡。 贾瑾刚一开口,可又不知想到什么,只道: “算了,不想说了。” 青罗同陈灵远哪能放过他: “得说,得说,说出来咱们一起骂他。” 贾瑾觉着有理,还是说了。 原来刚才他跟着丰岩去洗手,本来洗得好好的,但是他突然想到陈灵远说的话,看着不算深的溪水,就想着要不假意摔倒溺水,这样说不定能唤起丰岩不多的良知。 谁知他才有这个想法还没实践呢,丰岩就好似得知他想要做什么,淡淡来了一句,他要是摔下去,今日丰岩就带他回家。 一句话,让本就心虚的贾瑾更没脸了,就这么说出来,他不要面子的么,更别说丰岩说这话的那个死样子,简直让贾瑾气的不能再气。 “这就是他的不对了,怎么能说出来,” “是啊,是啊,自己知道就好了。” 两人毫无原则的向着贾瑾,总段让某个小哥儿消气了些。 这下青罗能停下去捡他的柴了,贾瑾同陈灵远没注意,还在一边说一边往前走,青罗被落下,正好丰岩走上来,两人就一块儿了。 青罗对这位冷面汉子还是有怕的,他怎么走怎么不自在。 谁知丰岩先开口了: “不要给他出主意了,我暂时不会带走他。” 要是他想,任凭贾瑾怎么,他就是扛也能把人扛回去,这样伤害自己又达不到目的的行为,实属白费。 青罗偷偷看了丰岩一眼,见他不像说谎,心里替贾瑾松了口气。 除此之外,他还真有一事,想问丰岩,于是青罗道: “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属什么啊?” 丰岩木着一张脸: “鸡。” “哦。”青罗就知道。 于是青罗更不想待在丰岩身边了,恨不得赶紧跑开才好,可许是他太过心急,没注意前面的石子,一不小心踩滑了。 丰岩伸手拉了一把,青罗刚稳住身子,还来不及感谢,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 “青罗。”
第50章 人间 “谢之闵!” 青罗高兴坏了,人还没到跟前就笑得跟花似的,一双眼多了些往日没有的飞扬神采,小跑着扑进谢之闵的怀里。 谢之闵原本还想着要是某人要是生气不理,他就是哄哄也没有什么,谁知人就这么像只小鸟似的飞过来,带着个大箩筐,把他撞得后退两步。 “就没见你这箩筐装满过,”谢之闵稳住身子,无奈笑了笑。 许久没见,少年好似又健壮了许多,也更沉稳了,青罗转头一看,才捡起来的木柴又掉了许多出去。 但这回他也顾不得了,拉着谢之闵的袖子不放,怕人跑掉。 前面走着的两人听见动静也折身回来,看见谢之闵也是一脸的惊喜,贾瑾笑: “昨日还说起呢,没想还真把人给念回来了,这下好了。” 谢之闵也没想到贾瑾他们会过来,不过他们来了青罗就多了伴,这没什么不好的。 “瑾哥儿带着丰大哥过来玩,现在住在我们家。”青罗添了一句,借着他的话,谢之闵朝丰岩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丰岩也是同样。 左右是贾瑾带来的人,一并视作朋友就好。 回去的路上,其他几人默认走在后头,留青罗同谢之闵走在前面。 也不负他们这般心意,一路上青罗同谢之闵说话就没断过,虽大部分都是青罗再说,但是谢之闵时不时回应,看着没半分不耐。 “你怎么去这么久,我每天都在想你。” “咳咳,主家事忙,回来晚了。” “你生病了么,怎么咳嗽?” “没有,风呛着了…。。” “……” 贾瑾同陈灵远虽然跟在后头,但是两人的耳朵可是竖起来的,腻人的话被风带着吹过来,贾瑾捂着嘴偷笑: “咦,” 陈灵远也听得面红耳热,饶是知道青罗大胆,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的表明心意,也捂着嘴悄声道: “之闵哥像是招架不住。” “谁说的,他啊,定然在心里偷着乐呢,”贾瑾摇摇头,一副然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陈灵远好奇。 “他们不都这样么,表面看着冷,内心不知多火热呢,”贾瑾说着,还旁边瞟了一眼。 陈灵远点点头,觉得贾瑾说的颇有道理。 陈灵远今日要早些回家,于是在岔路口他便先走了,贾瑾没了伴,只能跟着丰岩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得意思,便这么一路冷着回到谢家。 谢爷爷正在屋里做饭,听见孙儿得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谁知出来一看,真是许久不见的孙儿。 “怎得也不托人说一声,爷爷好将鸡宰杀了炖上,”谢爷爷拉着谢之闵的手,高兴的很,说着就要去捉鸡。 谢之闵连忙阻止: “爷别忙活了,家里有什么便吃什么,不必特地费心,” 谢爷爷也知道有些晚了,但是这鸡是一定要炖的,现下也到了响午,想着孙儿这么远回来应当饿了,还是先吃晚,等到晚上再将鸡宰杀了。 “好好,那便先吃饭,青哥儿,瑾哥儿,还有岩小子,快,都过来。”谢爷爷笑着喊道,笑呵呵的带着谢之闵进灶房。 不过灶房有些小,家里的人多,怕闷,几人又将桌子移出来,在院里吃饭。 虽没有炖鸡,但谢爷爷原本做的也不差,因着家中有客人,切了腊肉蒸上,又焖了酱豆,一大碗笋汤,其他几道小菜也是鲜爽可口。 “等过段日子,又可腌黄瓜了,”谢爷爷笑: “鲜脆不说,最是下饭,若是苦夏,这最好了。” 谢之闵爱吃腌黄瓜,谢爷爷每年都要腌上一大缸。 吃过饭,谢爷爷又抓了糕点果子来,煮了一大壶茶,许久没见孙儿,自然是想的。 青罗跟着贾瑾在秋千那边,让爷孙俩好好说说话。 “瞧你,吃饭时这嘴角就下去过,他回来,你就这么开心啊?”贾瑾看着青罗眉眼弯弯的样子忍不住打趣。 青罗晃悠着: “嗯。” “这么想,你就拉着别让他走了呗,”贾瑾给青罗出主意: “他要走,你就哭,他定然心软。” 青罗摇摇头: “不要。” 贾瑾笑了: “这么体贴啊,都不愿让人为难。” 青罗也不知道,他就是不想那样做,再说了,哭有用了,他觉得就算他哭,谢之闵也是会走的。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我看还真是如此,刚才吃饭的时候,谢之闵可是一直给你夹菜呢,可见是一直将你放在心上的。”贾瑾忽然道: “我来的不巧了。” “为何?” “要是没有我们两个,你们岂不是可以,”后面的贾瑾没说,但是一脸坏笑,一看就不是什么能说的好话。 可惜青罗是个单纯的,没能听懂贾瑾的意思,懵懂的样子让贾瑾无奈。 “我的青哥儿,你何时才能开窍哟,”贾瑾叹气: “算了算了,你也还小,这些事还是等你们成婚后再说,那时候谢之闵定然会教你了。” 虽然都说发乎情,止乎礼,但是两情相悦的人拉拉小手什么的可以罢,不论是他身边的哥儿姐儿,还是家里的小厮丫头,这些贾瑾可没少见。 比这更出阁些的都有,只是嘴上说的冠冕堂皇罢了。 “他过来了,过来了,我先走了。”贾瑾余光瞟见朝他们走过来的人,知趣的先走了。 青罗看过去,过来的可不就是谢之闵。 “爷爷呢,”青罗歪着头,见那边谢爷爷已经不见了。 “风大,先进去了。”谢之闵回。 “风大么,”青罗仰起头,树叶都没动。 谢之闵没接话,说起另一个事: “爷爷说你现在认的字多了,还会画画了,花也养的好,看来这一月,你可没闲着。” 听起来像是夸赞,青罗有些得意: “这是自然了,可花都谢了,你才回来,” 后半句像是埋怨,但是谢之闵没听出责怪,他的心像是塌陷下了一块,语气也不自觉的变轻: “你不是画下来了。” 谁知青罗哼了一声: “不给你看。” 以为某人没恼,原来只是没反应过来,现在回过神了,心里的气上来了。 “我可不白看,”谢之闵笑笑,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用这个换,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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