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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毅挑眉：“这不是好事吗？她都那么大年纪了，早该成家了。” “呸。”灰鹰啐了一口：“好什么好，霍姐若是想嫁人，多的是人求娶，那是她嫁不出去吗，那是我们霍姐眼光高，旁的凡夫俗子她自然看不上。” “嫁不嫁的，也是她的事，与你我何干？” 灰鹰突然红了脸，他抿着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萧子毅与他们相处时间也不短，都说旁观者清，自然看得出灰鹰对霍尺玉的心思，知道他在急什么，也没兴致逗他了：“圣人赐婚，岂是说退就能退的，霍尺玉自已都不见得能有什么办法，你求我，我能怎么样？” 眼见刚刚焕发出一点点光彩的灰鹰立刻蔫吧了下去，萧子毅补充道：“圣旨送到邕州去少说也得月余，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回去途中说不定能与奉旨回京的霍尺玉遇见，先问问她怎么想吧。” 灰鹰失落的点点头，如今也只能先这样了。 抵达岑溪后，两方人马就散了伙。萧子毅自有府尹大人接待，必然是要住在官家安排的地方。而顾岚之也早早选好了入住的地方，是个占地面积不大，却环境清幽的去处。 到了房间，顾岚之疲惫的把包袱丢在床上，给自已倒了一杯茶：“出来吧。” 君悦白应声落下：“主人。” “我昏睡的那几日，发生了什么？” “这……”君悦白有些为难：“属下怕萧子毅发现行踪，跟的不是太紧，只看到他们一行在快到岑溪的时候停过一阵，应当就是那段时间主人在昏睡。” 顾岚之没责难，他也知道想瞒过萧子毅近距离监听是不太可能的，转而又问：“司时好不是说要来吗，什么时候？” “医师大人说了，到了合适的时机，自会现身与大人见面。” “行吧。”顾岚之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听说圣人给霍将军的那个独女赐了婚，对方是哪家的？” 君悦白一愣，而后如实回答道：“是柳博文家的那个儿子，叫柳浮生。” “嗯……”顾岚之点点头：“门第虽然低了些，但柳浮生此人才气颇高，以后前途无量，也不算亏待了霍家娘子。” 顾岚之捏了捏眉心，挥挥手：“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君悦白拱手，瞬间消失不见。 萧子毅风尘仆仆的见了岑溪府尹徐柏，徐柏恭恭敬敬把人领到了住处，妥善安排了他手下的人后，才把人引去了书房。 萧子毅没跟他客套，自顾自的把徐柏整理的案卷一一翻阅后，蹙眉看向徐柏：“这案子这么久了，就这点线索？” 徐柏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苦涩的说：“这……每每要查到些什么的时候，线索都会被人抹去，下官，下官也是迫于无奈。” 萧子毅指向案卷中一个何姓商人：“此人是什么人？” 徐柏凑过去看了一眼：“他叫何志远，是本地的一个很有作为的商人，平日里名声不错，有什么天灾，他也乐得捐些银子出来，做过不少善事。” 萧子毅双眼微眯，何志远他自京中时就听说过，辛黛被杀的那件案子里，就有他的庶子何莘参与过的痕迹，虽然只是证人之一，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但萧子毅总觉得这一切并不是巧合。 再者，远离京都后，他一路都被不同势力的人追杀，直到临近岑溪了都还遇到过一次刺杀，他不相信京都的人手能伸的真么长，所以，岑溪这边肯定是有人接应到他要来的消息，只不过几次暗杀无果，才放弃了。 人到了岑溪，想在杀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听你方才所言，他应是个好人，你查他，是有什么问题吗？”萧子毅看着欲言又止的徐柏：“徐大人有话尽管说就是，本官来此地，就是为此案而来，你若是遮遮掩掩不肯相告，本官办案岂不是要事倍功半。” 徐柏叹了口气：“其实还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是这个何志远名下产业里，有一叫暗香阁的，是……是青楼。” “其实放在平日里，一些商户经营青楼也没什么不妥，可此人一向自诩作风端正，经营青楼实属有些……再者，这青楼的所属还是下官废了些力气才查到的，何志远明摆着不想让人知道这是他的地方。” “确实可疑。”萧子毅点点头。 “可暗香阁确实也和其他青楼一样，没什么不妥的。下官派人暗访过几次，没查出什么。”徐柏摇头叹气：“线索到这就又断了。” “查不出才正常。”萧子毅放下案卷：“做坏事，怎么会在自已的地盘上做，必定要藏着掖着。” “大人有什么主意？”徐柏看向萧子毅。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有什么需要本官自会知会你，你等着便是。” 萧子毅主动寻到了顾岚之的去处，顾岚之也没想过要瞒着，见萧子毅上门，热情的把人迎了进来。一同进来的灰鹰四下打量着顾岚之的住所，叹道：“不愧是有钱人，出个门住的都这么奢华。” “灰大人说笑了。”顾岚之把人领到圆桌前，让小二上了一壶好茶，为其斟满：“大人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去青楼的事儿？” “青楼？”一无所知的灰鹰满脸震惊：“你俩约好了一起去逛窑子？不带我？” 萧子毅在桌下踹了灰鹰一脚，灰鹰险些没从凳子上跌坐下来。萧子毅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是去查案，一天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哦……”灰鹰小心的问：“我能去吗？” “有别的事要你去办。”萧子毅嫌弃的瞥了一眼灰鹰，看向顾岚之：“查出来了，叫暗香阁。” 顾岚之点点头，萧子毅接着说：“暗香阁是何志远名下的产业，同为商人，娄老板应当听过此人。” 顾岚之面上露出诧异之色：“自然认得，此人在民间的声誉很好，不过没听过他名下产业里有青楼啊。” “所以可疑，有必要查一下。”萧子毅看向蔫嗒嗒的灰鹰：“我把何志远住所以及他名下别院的地址给你，你暗中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灰鹰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知道了……” 心中暗自肺腑：逛窑子不带我，逛窑子不带我！ “为不打草惊蛇，这几日我会根据府尹那边给出的其他线索象征性的差一下，之后会差人来告知与你，到时我们一同去暗香阁。”萧子毅没理灰鹰，继续与顾岚之说正事。 顾岚之点点头：“悉听尊便。”
第66章 萧子毅被下了药 萧子毅查案的动静闹的很大，却在去暗香阁那日，显得异常的低调。逛青楼这种事，顾岚之轻车熟路的紧，他领头带着冷着一张脸的萧子毅入了暗香阁的门，姑娘们本想凑过来招呼，却见人高马大的萧子毅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犹犹豫豫不敢靠近。 顾岚之发觉出不对，回头看向萧子毅，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萧大人，放轻松点，你这样，姑娘们不敢接近，显得我们很突兀。” 萧子毅蹙眉，深呼吸一口气，见他缓缓把表情舒展开，顾岚之从荷包里掏出银子，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本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怎的还没娘子理了？” 听见顾岚之的话，远远招呼客人的老鸨朝着门口看了一眼，一眼见到顾、萧二人衣着华贵，一看就是金贵的主，连忙扭着水蛇腰迎了过来：“哎呦，看看，这不是怠慢了两位公子。姑娘们，快过来。” 见萧子毅缓和了气息，方才还犹豫的姑娘们立刻一窝蜂围了上来，拿着熏了香的帕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二人身上扫过。萧子毅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身子绷的笔直。 反观顾岚之，左拥右抱好不享受，看他这副摸样，萧子毅暗自磨牙，心中骂了句：不知检点！ 顾岚之掏出一锭金子，往老鸨丰腴的胸脯里一塞：“小爷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跟姑娘们谈风月。” 老鸨喜滋滋的从怀里把金子掏出来，蒙着帕子咬了一口，脸上都能笑出朵花儿来：“好嘞，公子您请好。” 萧子毅眯着眼，秉承着非礼勿视，用余光瞥了一眼老鸨傲人的身材，心里琢磨：他已经两次往人家胸口里塞东西了，难不成，喜欢那里大的？ 低头看了看自已的胸口，虽比不上女子，但他从未懈怠过对身体的历练，自诩身材还算可以…… 猛地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赶走，萧子毅的脸黑了一圈。心里责怪，自已都要被这不正经的东西给带跑了。 抬头去看搂着姑娘们的顾岚之，他也在看自已，萧子毅蓦的回神，反应过来顾岚之给他使眼色的意思，在路的转交摸进了另一条道，与顾岚之分道扬镳了。 顾岚之有模有样的和姑娘们嬉戏打闹，旁的就算有人发现萧子毅不见了，也没多怀疑。酒过三巡，窗棂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响动，顾岚之知道萧子毅打探完回来了，借着醉酒乏了，把姑娘们都遣了出去。 听着屋里的动静没了，萧子毅翻窗进来，坐在了顾岚之坐席的对面。 “打探完了？”顾岚之没废话，看萧子毅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 果然，萧子毅点点头，为自已斟上一盏桂花酿，入喉泛出一股清甜，萧子毅目光在酒壶上多停留了一瞬，才抬头去看对面的人：“方才去后院小厮住的地方暗中打探，知道暗香阁里隔段时间就会消失一些姑娘。” “这种地方消失姑娘是很常见的事，兴许是姑娘不听话被打死了，亦或者是被不知名的贵客赎了身子。那种有身份的人是很介意自已买妓子的事情被人发觉，所以一般这种事，楼里都会隐藏的很好，小厮不知道人去哪了也很正常。” 萧子毅点点头，顾岚之又道：“不过，倒也可以查上一查，兴许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说着，顾岚之也为自已斟满了酒，浅啜一口：“我也打听到了一些事，被赎身的妓子里，有一部分是被姓何的大户买走的，且听姑娘们的口吻，她们并不知道此人就是她们的老主家。” “何志远？”萧子毅闻言问道。 顾岚之点点头：“八成是了。可为何他自已还要在自已的地盘上花银子买姑娘，他若想要，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兴许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吧。”萧子毅捏了捏眉心。被烫过的桂花酿散发着一股甜腻的香气，这屋子里也不知道点了什么香，也是甜丝丝的，腻的人胸口堵的慌。 “你怎么了？”顾岚之侧头去观察萧子毅，他双眼闭着，眉头紧蹙在一起，似乎很不适。 “这屋子不知道点了什么东西，闻着人脑袋发昏。”萧子毅下意识晃了晃脑袋，在睁眼时，对面的人仿佛多了好几个。 他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可此刻脑袋已经无法清晰的思考，他手指抠在桌案上，撑着自已眩晕的脑袋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分裂出好几个的顾岚之，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吐出一句话：“你……给我……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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