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纷纷看向他,一脸好奇。 只听顾昱景幸灾乐祸道:“因为一同进宫的还有几位嫔妃,有一日几个人在后花园碰到,结果这小子把那几位都扔进了后花园鱼池里,要不是捞的快,估计都当鱼食了。” 众人:“…………” 楚睿实不解道:“这么胡作非为,皇上居然还留着他,可当真是好玩。” 楚睿诚也一样的想法。 楚玹霖贪政,几个人里只有他迟迟不纳妃娶后,劝了多少次了都被挡了回来。 如今留这么个小霸王在后宫,既不责罚也不遣回,当真是发现有趣的事情了。 顾昱景再次小声说:“大哥说了,这小子心思不纯。他叔伯是漠南王,谁知道他父亲背地里是不是在勾结漠南王,所以暂且就先留着了。” “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切不可在皇上面前提起。”楚睿诚抬手敲了敲顾昱景的脑门,“是与不是自由皇上定夺,莫要多言。” 顾昱景撇撇嘴不说了。 众人说话之际苏赫已经到了面前,双方都打量着彼此,似乎想从表面就能探到想要的信息一般。 苏赫微微欠身:“漠北王世子苏赫见过诸位。” 楚睿实上前围绕着他走了一圈,心说这少年确实挺有姿色,随后站立在他面前,笑道:“既然来了我大楚,为何不遵守我大楚的规矩?穿着也就罢了,难不成行礼也不会?” 苏赫不说话,看着楚睿实。 楚睿实见他这般态度,气得又问:“你可知我们是谁?” 苏赫对视着他:“不知。” “哈哈哈哈,好一个不知。那今天本王便告诉你,这位是我大哥,也就是先帝的大皇子楚睿诚,如今的召诰王。本王就不用介绍了,论礼节,你必须要向我们行跪拜之礼。” 顾昱景和文江雁默默站在一旁,两脸看热闹的表情,恨不得再抓把瓜子来磕。 苏赫无动于衷:“你们皇帝我都不行跪拜之礼,你一个王爷又能奈我何?” “你!” “实儿。”楚睿诚过来拦住扬手就要打人的楚睿实,“怎么说他也是皇上的人,莫要冲动。” “是不是皇上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只是一个被当做物品献给皇上的东西。”楚睿实哼笑一声,“玩物而已,打他还脏了本王的手呢。” 话罢便独自先去骑马了。 “苏公子莫要见怪,小弟自小被惯坏了,若是怠慢了公子,还请莫要生气。” 苏赫早就见怪不怪了,从来到大楚他便没有一天被尊重过,驿站是,皇宫也是。 他早就习惯了被这些笑面虎踩在脚下的滋味了。 但不代表他不会反击。 “若不是我听闻先后是位克佐壶仪,才德兼备贤后,召诰王的话本世子便信了。” “你说什么呢?!”顾昱景闻言不干了,立马上前撕住他的衣领,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苏赫的脸上,“敢提我二叔,我今天打烂你这张嘴!” “来啊,本世子正愁没地发火呢!” 苏赫立马反击了一拳过去,要论打架摔跤,他苏赫虽生在漠北草原,但可不是吃草长大的。 事情发生在片刻之间,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顾昱景已经和苏赫在地上扭打在了一起。 顾昱景自小不学无术,武功不好好学,功课也一般,平日里都是被顾洵庇护着,以他的身份也没人敢欺负。 但今天遇上比他还野的苏赫,那可就吃亏了,他打一拳,苏赫就要还他三拳,拳拳痛得哀声惨叫。 眼看顾昱景就要吃亏,被苏赫连踹几脚讨不到便宜,楚睿诚只能上前挡开了俩人,一脚将苏赫踹倒在地上,踩住了他的胸口。 文江雁过来拦住顾昱景,示意让他不要冲动。 “景哥,等下皇上就要来了,别在这里闹事。” 顾昱景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怒气冲冲道:“谁闹事了?他算个什么东西敢拿我二叔说事!” “昱景,够了。” 楚睿诚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江雁说的没错,你这冲动的性子该改一改了。” 顾昱景憋屈着一肚子气,横着脖子一脸不服。 楚睿诚给看热闹的楚睿实使了个眼色,让人过来把顾昱景拉走了。 “好啦好啦,跟一个奴才置什么气……” 苏赫扶着胸口起身,被顾昱景一拳打过去,此刻脸颊已经有了淤青,嘴角也有鲜血流出。一身黑衣尽是尘土,整个人在这偌大的马场里显得狼狈不堪。 楚睿诚走近他,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他:“今日之事就当你年少无知,若是日后再敢如此放肆,哪怕是皇上想留你,本王也定会饶不了你!” 这个时候的苏赫根本不清楚先后顾星舒对这一群孩子来说是何等存在,更不知道哪怕是人已逝世,他就仿佛活着一样。 好像……从未离开过。 这天苏赫还是没能如愿与那群皇子贵族们一起赛马。 在漠北有无数的人愿意陪他一起策马,也有两位哥哥与他比赛夺得彩头,若是他赢了,也是一只烤全羊。 从马场出来后,苏赫依旧有些不甘地回头看了眼马场,他渴望玩伴,渴望有人不嫌弃他和他交朋友,渴望有人真心喜欢他。 但是没有,这个皇宫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冷漠,就连一片砖一片瓦都是楚玹霖的,根本不会愿意和他一个质子做朋友。 回到流云殿后,青松被苏赫鼻青脸肿的模样给吓惨了,就差当场跪下了。 苏赫倒是一反常态,进来没生气,也没发火,摆摆手只说无事,便任由青松摆布,检查他的伤口。 青松以为苏赫被谁打了,眼眶都红了,一边给苏赫清理脸颊,一边心疼道:“世子,要不我们逃离这里吧?” 苏赫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懵了一下。 “逃离大楚,逃离漠北,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总比在这里待着好。” 苏赫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也想过逃离这里,可除了漠北他还能去哪里?回去找阿爹阿娘,可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为什么阿爹会把自己送给楚玹霖,他只是年龄小,并不是傻子。 漠南王是爷爷最看中的孩子,因为他有野心,会和大楚反抗。而爷爷一辈子的愿望就是能够打赢大楚,然后让自己族人站起来,不再受大楚牵制。 可是爷爷到死都没能如愿。 听阿爹说,当年爷爷串通辽东王一起反大楚,最后落一个不得好死,差点连他们命都保不住。 若不是当时先后病危,先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漠南漠北。 而阿爹坐上这个漠北王,也是因为他主动讨好大楚,签下不平等条约,愿意跪下对大楚的皇帝俯首称臣才得来的位置。 可一再的忍耐却没给漠北带来任何好处,边境更是各种抬高税收,反而要比其他人多上贡粮草。哪怕是自己族人冬日无法拿出那么多的贡品,阿爹依旧把最好的东西献给了大楚的皇帝。 漠南王现在注定要起兵造反进攻大楚,阿爹为了保住整个漠北不被受牵连,只能将他推出来。 而今,他便是整个漠北拿的出最好的东西了。 他苏赫并不非不愿为族人牺牲,他愿意,可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大楚踩在脚下。 漠北的男儿,可以认输,但不能被敌人打败。 ** 流云殿里今天格外安静,就连送晚膳的宫人都感觉到了今日苏赫比平日里沉默。 苏赫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只是吃一点便回寝殿躺下了。 从下午回来便一直沉默寡言,青松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默默陪在身边。 楚玹霖到流云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今日和几个好友赛马玩的开心,于是在宴会上喝了点酒才过来。 “皇上驾到!” 青松一下从门口惊起,还未来得及喊苏赫迎接,楚玹霖已经阔步进来了。 “奴才参加皇上,皇上万岁。” 楚玹霖没看到苏赫,微微皱了皱眉。 “大胆奴才,还不叫你主子过来迎接皇上。” “皇上恕罪,世子今日身体不适,刚吃了药睡下,还望皇上恩赐。” 赵福斥责着青松,楚玹霖过去坐下拿起书正准备翻来看,苏赫从寝殿出来了。 他低着头没看楚玹霖,过来行礼,然后默默站着,等着楚玹霖的吩咐。 楚玹霖看着自己的书被撕成两半,又扫了眼立在旁边的苏赫,将书瘫在桌上挥了挥手,起身往寝殿走去。 赵福及有眼色,一眼看到桌上的书被损坏,走到门口给侍卫使了个眼色,青松立马被拖了出去。 “流云殿奴才伺候不当,罚三十大板,扣月钱一月!” 青松满脸惊恐。 苏赫急了,过来挡住去路:“他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打他?” 赵福不多言,只道:“他既是流云殿的管事,又弄坏了皇上的书,留他一命已是开恩。” 苏赫看向桌上那本被他撕坏的书,抿唇不语。 “带下去拖远点,别脏了皇上耳朵。” “是!” ----
第10章 就这样了? 苏赫又要说什么,青松摇摇头示意让他别再多说,自己也不敢多言,只得一步三回头被带走了。 苏赫眼眶通红,走近桌边,看了很久被他因为置气破碎的书,这才进了寝殿。 赵福是楚玹霖贴身太监,这般责罚青松说明是他授意,书是自己撕掉的,惩罚却要青松替他受着…… 楚玹霖就是在警告自己,若是再有下次,挨打的就是他。 有了第一次经验,再有青松被拖出去挨打,苏赫便不再反抗,伺候楚玹霖更衣,伺候他洗漱,然后,上床服侍他。 苏赫低着头正准备解楚玹霖的亵裤,适才没注意看,这时上床才看清他脸上带着伤。 “你这脸上为何有伤?” 楚玹霖突然发问,苏赫愣了愣。 听这意思,楚玹霖是不知道早上在马场打架的事情,那几个人,居然没有告诉他? 苏赫低下头不看他,说:“自己摔的。” 楚玹霖盯着他看了会,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 苏赫的皮肤不算白,但算数一数二的俊朗,那双黑漆漆的眼中纯真的没有一点杂质,但却带着生来的倔强。 “马背上长大的世子,还会摔成这样?” 苏赫:“……” 既然那几个人没告诉楚玹霖,那他自然也不会自讨苦吃,把皇帝的弟弟打了,指不定又要怎么侮辱他。 “马背上自然不会摔,是在花园那假山上摔的。” 楚玹霖:“…………” 早就听闻苏赫把后宫几个嫔妃扔进鱼池的事情,却不知他性格却如此顽劣,居然去爬假山,还把自己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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