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走后,晋乐安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打碎了旁边一个水缸,水流冲淡了地上的血渍,往旁边下水流去。 处理好一切后,晋乐这才出了巷子,往客栈走去。
第五十章 等着,好戏才刚刚开始…… 云逸正在给昏迷的宋清泽处理伤口,看着呼吸微弱脸上惨白的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身体,云逸心都揪了起来,看这伤…似乎经历过拷打… 晋乐安也推门进来,看着他们沉默不语,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不过具体情况,还是得等宋清泽醒了再说… 宋清泽一直昏睡到这夜子时,他睁开有些浮肿的眼皮扫视了一圈,见云逸此时正坐在床边正翻看着一本《千金要方》。 听见旁边有了变化的呼吸,云逸放下书,蹲下来轻声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水…”看着那突然凑近的大脸,宋清泽闭上眼睛,沙哑着吐出一个字。 云逸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走了过来,见宋清泽挣扎着想起来,奈何力气不够又倒下去,看着那一点没爬起来脸色却更加惨白的的样子,云逸皱着眉轻声道, “我来吧…”说完拿过一个软枕,将宋清泽的头垫高了些,这才端过水解释道“伤得太重,只能这样,忍着些…” 宋清泽闭眼喝了好几口,这才缓过劲来。 云逸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我叫乐安过来?"" 宋清泽闭眼缓缓的点了点头,得到允许,云逸这才起身去了晋乐安的房间。 “对不起…狼疾斩…成功了…”宋清泽看着晋乐安,虚弱的说着。 “他们…发现我了…将我…关起来…是…赤南救了我…”赤南是那个刀疤男的名字。 闻言,晋乐安闭眼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想了想,说道,“你做的很好…” 宋清泽闭眼摇了摇头,脑子里浮现出赤南倒下的样子,眼睛有些湿润。 “狼疾斩现在在谁的手里?”晋乐安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宋清泽再次摇了摇头,“不知…铸成后便失踪了…他们也在查……” “失踪了?”晋乐安心头一跳,心里泛起阵阵不安。 这时,一只灵蝶从窗户飞进来,云逸抬手接住,突然他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晋乐安,”薛长鸣遇袭!位于京城东南二百里的树立里,目前还不知道具体位置。” 云逸还没说完,晋乐安匆匆丢下一句“照顾好他。”就推门疾步出去了… 云逸想跟上去,转头看着虚弱的宋清泽,又坐回来… 晋乐安翻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往京城方向驶去… … 树林里,血流成河,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不清的尸体,有运聘礼的小厮,也有赶来刺杀人的黑衣人。 薛长鸣半跪在地,一手握着剑,靠剑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去,献血从嘴角流下来,滴到了地上。 两个时辰了,从被偷袭开始,他至少厮杀了两个时辰,运输的下人全死,他现在也是强如之末。 “你们是谁!”薛长鸣紧紧盯着前面剩余的四个黑衣人。 对方没有说话,站在他面前,似乎在等着什么。 在他们头顶,有人隐匿在黑暗中,手中拿着弓箭时刻正瞄准着黑衣人的胸口。 半晌,黑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举起剑就往薛长鸣砍去,薛长鸣抬手格挡,咬牙强忍着手臂上的伤,口中溢出了献血。 就在薛长鸣快支撑不住时,一道寒光闪过,有人从他背后窜出去。招招直击命门,似乎极度愤怒… 隐匿在黑暗中的人,见下方有人营救,这才放下剑,起身消失在树林里… 薛长鸣看着那人的背影,心里放松下来,嘴角上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薛长鸣醒来,见自己正躺在一家客栈的床上,身上的伤已经被人仔细的处理好了。 “乐安…”薛长鸣轻唤一声,没人应,便挣扎想下床。 此时一个陌生男子端着一碗药推门进来,正巧看着从床上滚下来的薛长鸣。 “你干嘛?一身伤乱动什么?”一个陌生男子跑过来一把抱起薛长鸣,将他小心的放回床上。 “乐安…”薛长鸣对着陌生男子再次轻唤一声。 “你在叫送你来的那个人?他已经走了!” 薛长鸣将眼前的人从头到尾重新打量了一遍,笑着摇了摇头,没人能比他更熟悉晋乐安,纵使相貌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可他的眼神,身上的味道,抱起他的力量,还有这种没来由的心安。都让他更加确定,这个人就是乐安,他的乐安… 晋乐安将他扶起来,坐在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端过碗给他喂药。 薛长鸣埋头喝药,喝太急呛了口,低头咳了起来。陌生男子见状赶紧放下药,抬手轻抚着他的后背。 薛长鸣缓过来靠在他怀里,轻笑道,“乐安,大夫可不兴这么喂药…” 闻言,晋乐安看着怀里的薛长鸣愣了愣,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在喉间摸索了一下,再次说话时声音已经恢复正常… “怎么回事?”晋乐安沉声问道,天知道他赶来路上有多心急,当看到摇摇欲坠的薛长鸣举剑奋力抵挡的样子,他仿佛体验了一把死亡。 薛长鸣摇了摇头,知对方问的是昨夜那群黑衣人,“行驶途中,他们突然冲出来,没有任何预兆就开始杀人,我一时不备,这才…咳咳咳…不过他们杀了所有人,却独独对我不下杀手,不然我也活不到你来,他们不断的消耗着我的体力,似乎…”薛长鸣皱眉想了想…“似乎在等什么…” 晋乐安点了点头,沉默不语,他预判的没错,皇帝就是想借着这次引出什么人,毕竟这个婚姻,在外人看来,可能是薛家想借赵家向上爬的媒介,当年晋家跟太子交好,薛家又跟晋家交好,不管薛家跟太子有没有关系,都会被人划分到太子一派。有人想打压薛家自然就有人营救,想必那些人就是皇帝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太子余党… “对不起…”晋乐安抱着怀中的人,低声道歉。因为晋家的缘故,让薛家乃至让薛长鸣处在洪流中心,他深感愧疚… “不是你的错,与其道歉,不如好好想想,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薛长鸣抬头看着晋乐安,眼睛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芒, “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这场婚事办不成,直到昨天晚上,我都在想…” 薛长鸣顿了顿,用鼻尖在蹭了蹭晋乐安的侧脸,笑道,“我在想,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可以不用成亲,看着那群黑衣人,我有些累了,我想就此结束,我想在奈何桥等你,待你百年之后,我们再一起投胎转世,下辈子,我一定会牢牢将你拽在手心,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像这一世这般窝囊。” 晋乐安呼吸一簇,转头看着薛长鸣,心中百感交集,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害怕,他没想到薛长鸣会这么想,若昨晚上真的…真的…他不敢想… 薛长鸣看着他的眼睛,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后来又反悔了,我还有爹爹,娘亲,还有这么好的你,暂时,还不想死,别担心,我还想陪你走完这段路,在没娶到你之前,我不甘心就这么结束。” 晋乐安直起身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沉声到, “你疯了?你竟然敢动这样的念头,薛长鸣你给我好好听着,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好好活着,你有你的路要走,你不为任何人,你是为自己而活,你听明白了吗,算我求你,别这么想,好不好。”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你本应该娶妻生子仕途高升,是我拉你下来的,你本不应承受这些。后面这句话晋乐安没有说,他死死盯着薛长鸣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个情绪。 看着对方的眼睛,薛长鸣轻轻点了一下头,“乐安,我有些累了…” ”好,长鸣,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都不许这么想,你先歇会儿,我陪着你。”晋乐安松了一口气,将薛长鸣放下来,让他平躺在床上,自己起身捏了个灵蝶放出窗外。 皇城内,御书房,皇帝看着手中迷信,勾了勾嘴角,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毕之端着一碗药粥进来,见状,轻声问道,“怎么了?” 皇帝一把搂过毕之的腰,让他在自己腿上坐下来,伸手在他的腰侧反复摩擦着,“我派去的人全死了,但是他们的人还是没出来,有意思吧?” 毕之一愣,“那薛长鸣…” “晋乐安救了,看来他没有回齐云山,不然赶不过来,不过救了薛长鸣后我就查不到他的行踪了,真有意思…”皇帝摸着毕之的腰,摸着摸着就开始向下探去,隔着布料揉捏着。 看着对方因自己红了脸,皇帝显得更加兴奋了,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确实没我想的那么笨…”皇上勾起唇角,棋逢对手才更有意思。 一个翻身,皇帝将毕之压在塌上,俯身下去… 等着…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五十一章 你可知,你心中所想全都写在了脸上 到了晚上,薛长鸣才渐渐转醒,转头看着晋乐安站在窗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薛长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那朝思暮想的人,他想,若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晋乐安抬手接住了窗外飞来的灵蝶,指尖一捏,灵蝶像流沙一样向四处散去,消失在他的指尖。 晋乐安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指尖轻扣着窗沿,沉默不语。 皇帝是为了引出太子余党才派人刺杀薛长鸣,那么狼疾斩应该不在他手里,要杀薛长鸣不过一道圣旨的事,不至于费尽心思去求一个远在西域的青教。 况且,未下杀手就意味着薛长鸣还不能死,至少在太子余党没有清理干净之前,他都是安全的。 可狼疾斩到底被谁偷了呢?又是对付谁?若皇帝跟青教没有关系,那么当年是谁下的毒?当真是三皇子?还有陆岩,为什么跑到尧县就消失了?还有太子在外的私生子,又在哪里?还有当年到底是谁给他下的离蛊?又有什么目的? 晋乐安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看似有了眉目,实则还是模糊不清… 转头发现薛长鸣一直盯着自己,晋乐安呼吸一簇,赶紧调整好情绪走过去, “饿了吗?”晋乐安抬手摸了摸薛长鸣的额头。 “嗯。”薛长鸣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晋乐安,似乎想将他刻在眼里。 晋乐安起身去了房外,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走进来。拿过软枕垫在薛长鸣后背让他靠在床头后,端起粥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了薛长鸣嘴边。 薛长鸣抿了一口,这熟悉的味道,看着晋乐安的眼睛都弯了起来,“你做的。” “嗯。”晋乐安点了点头,又舀了一勺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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