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两天伤,洛云轩又能活蹦乱跳了,于是,他又开始任劳任怨的照顾秦淞。 这次秦淞不敢再隐瞒病情了,乖乖的见好就收。 为了照顾秦淞,洛云轩也成功被哄进了宫。 一时间,外界对他们俩更是众说纷纭。 洛云轩也和秦淞恢复如初,但秦淞总觉得洛云轩像是瞒着什么,特别是洛云轩好像很热衷于提醒他要忠于他的爱人。 不过只是现在这样,秦淞就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洛云轩还在他身边。 最近,他俩的事情渐渐被另一个谈资掩盖:北戎欲与中原交好,特地带人赴京来和亲。 对此,秦淞倒是很有兴趣,他肯定是不会和亲的,但他要让洛云轩看清裴酥的真面目! 翌日,街上热闹非凡。 一群铁骑轰然而来,土兵匆匆跑过肃清街道,百姓识相的站在两旁,今日是正是北戎王子来访的日子。 秦淞并未亲自去迎,既是对方来求和,自然不能太给面子,免得对方得寸进尺。 但是却秦淞带着洛云轩在城上观望,不是他多想见裴酥,而是像让洛云轩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谁知,洛云轩一早就知道。 “阿酥前两天就给我写了信,说明了情况。” 秦淞的奸计未能得逞,反而被洛云轩一口一个“阿酥”醋的不行。 哼!叫的那么亲密,对着他就知道陛下长陛下短! 裴酥气宇轩昂,骑着马在前面带队,身后是两个轿子,后面还跟了一堆货物。 把人迎入宫后,秦淞大摆筵席,招待北戎王子和公主。 不过,和得到的信息有些不一样的是,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郡主。 洛云轩是和秦淞一起去迎他们的,洛云轩先是朝裴酥点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即看了一下一旁来和亲的公主。 裴清月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点点明珠,莹亮如雪,在发间闪烁。 确实是个美人。 而他身旁那位,容貌略逊色于裴清月,想来是那位郡主。 不知为何,洛云轩觉得那位郡主看自已的眼神十分刻毒,待仔细去看时,又消失不见,或许是错觉吧。 郡主名叫苏画敏,洛云轩仔细搜索仅有的记忆,确实对她毫无思绪,应当是与她素未谋面的。 洛云轩在宴会上被安排在客卿的位置,离秦淞很近。 秦淞和裴酥在商讨两个交好的事,一旁的裴清月则不停地对秦淞暗送秋波,而洛云轩的注意力却全被苏画敏吸引过去。 洛云轩很灵敏,在苏画敏不知是第几次用满怀恶意的眼神看着他时,他终于确定,苏画敏真的对他非常有意见。 那眸子里的刻毒嫌恶让洛云轩着实一惊,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女孩子露出这种表情。 忍受不了苏画敏如蛇蝎一般黏腻的目光,洛云轩找了个借口准备出去。 一直留意着他的秦淞见他今日兴致不高,连酒都没喝几杯,有些担忧,但还是让他离席了。 随后秦淞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苏画敏,今天洛云轩总是在看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苏画敏冷眼撇了一眼洛云轩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宴席结束,秦淞和裴酥也算达成了一些协议,他可以和北戎签订休战协议,裴清月可以选择满朝文武除了他以外的人和亲。 裴清月在一旁听到秦淞的拒绝,不禁有些失落,不过那就不是秦淞需要操心的事了。 他要去看看凌於,他似乎有心事。 洛云轩离开大殿以后,果然要好多了。 他或许真的认识苏画敏,被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竟觉得心里莫名沉郁,十分难受。 但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已和她到底有什么纠葛。 没有过往记忆,真是令人无奈。 不过,他都已经在京城待了那么久了,除了上次看到那把匕首有了一些头绪,也就只有今日见着苏画敏才又有了一些苗头。 他不会真的永远也想不起来吧。 洛云轩坐在宫里的池塘边,有些郁闷的捡起一块石头朝池里丢去。 说来也奇怪,在塞外时,洛云轩总觉得不安,心里莫名想要找到什么,像是一种执念。自从进了京,他就在也没有那种恐慌了。 “小轩,你怎么了,在为什么事发愁?” 洛云轩回头一看,是裴酥。 “我都待在京城那么久了,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洛云轩忍不住向裴酥诉苦。 “这事急不来的,别烦恼了。”裴酥的嗓音温和,轻轻抬手抚平洛云轩紧皱的眉。
第三十三章 画敏 “为什么忽然那么想要想起来呢?之前你没有那么着急的。”裴酥轻轻的笑了一下。 “我……不想总被莫名其妙的情绪带着走……” 就像他刚才,只是因为苏画敏的眼神,就觉得心里很难受。 如果他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就没法劝说自已放下那些让他难受的事,他不想被莫名其妙的情绪左右。 只是苏画敏的眼神,就让他惧怕退缩了,像个孬种。 除了苏画敏,他对秦淞也是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对此,裴酥也有些哑然,不知该如何劝洛云轩。 “对了,这次跟你一起来的郡主,她是个怎样的人?” “画敏?挺好的啊,乖巧温柔,心地善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了?为何会问起她?” “没什么……那,我和她有过交集吗?”洛云轩仍是有些不死心。 闻言,裴酥向来温和的眸子涌过一抹暗色,不过转瞬即逝,被他隐藏的很好,洛云轩并没有发现。 看来小轩是想起了什么。 不过,他并不希望那段记忆被他想起来。 “没有啊,画敏从来没有来过中原,此前去了别处待了许多年,最近才回到北戎,应当是不会跟你有交集的。” “哦。”洛云轩是相信裴酥的,心中不禁更加疑惑了,如果他们真的素未谋面,为什么苏画敏那么敌视他,他又会觉得心里那么难受呢! 原以为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来源于他过往的记忆,可这下就像是凭空产生的一样,更加莫名其妙了。 他们娴熟的叙旧,并没有发现暗处隐藏着两人正一脸不满的看着他们。 苏画敏阴冷的眸子直视洛云轩,眼神愈加冷漠。 因为要说一些客套话,晚裴酥一步找到洛云轩的秦淞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俩,后槽牙都快嚼碎了。 裴酥果然是对凌於心怀不轨吧。 凌於还对他笑的这么开心! 真想上去把他俩拉开。 这么想着,秦淞也确实走了过去。 “阿轩,你在这啊,我到处找你。” 听到秦淞的话,洛云轩不禁打了个寒颤。 阿轩? 秦淞怎么了?被什么脏东西附上了? 秦淞只是想在裴酥面前展现自已和洛云轩的关系很亲密,又不想像裴酥一样喊“小轩”,才喊的“阿轩”。 裴酥转头看向秦淞,两人四目相对,其中暗波涌动,敌意显而易见。 只须一眼,秦淞便知道,裴酥跟他存的是一样的心思。 果然,他就是觊觎洛云轩。 洛云轩在一旁见他们并不说话,一片安静,不知为何竟觉得他俩有些剑拔弩张,连忙插嘴道。 “陛下有何吩咐?” “我酒喝多了,你来扶我回去。” 秦淞并没有喝什么酒,只是故意这么说,在裴酥面前表现出和洛云轩的亲昵罢了。 洛云轩也看出来了,但也纵容着他,和裴酥道别后就“架着”秦淞走了。 不知为何秦淞和裴酥好像不太对付,能架走一个也能减少一点冲突。 毕竟裴酥此次是来谈和的。 “洛云轩,要是我和裴酥打起来了,你帮谁啊?” 离开裴酥的视线后,秦淞便吊儿郎当的问他,手还搭在洛云轩的肩上。 他鲜少叫他全名,这一声叫的却充斥着孩子气。 洛云轩根本都懒得理他。 秦淞却不依不饶,像个孩子般撒泼打滚,“你不许帮他,明白吗,你只能帮我。” 明明秦淞也没醉,洛云轩真是想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幼稚,嘴上却纵容的随口敷衍道。 “行行行,只帮你。” …… 虽然秦淞和裴酥已经和谈的差不多了,但作为东道主,中原自是要留访者在京城游玩一趟。 留在京中的这些日子,裴酥隔三差五的就去找洛云轩,但每次过不了多久秦淞就来了,洛云轩看着他们俩人明争暗斗,也是十分无奈,刚开始还试着调和一下他们的关系,后来真的累了,干脆一并把他们都赶走,省得心烦。 这日,洛云轩收到一封信,是裴酥约他在宫外的漓河岸边见面。 洛云轩微微疑惑,什么事不能当面说,为什么要约在城外呢! 但那字迹确是裴酥的,洛云轩便也放下心来,或许阿酥真的是有什么很秘密的事情,怕隔墙有耳,才不方便在宫内说吧。 正好这一日确实没有见到裴酥,想来裴酥应当确实在城外。 待秦淞去找洛云轩时,却没有见着人,不过案上却有一封信纸,笔迹清秀优美,行云流水。 只是略微瞧了一眼里面的内容,秦淞的心便提了起来,这封信根本不是裴酥写的。 裴酥今天绝不可能约洛云轩去漓河,因为裴酥此时应当在郊外的马场。 那日他们商谈时,便已经做好了交易,北戎给中原提供战马,中原给他们送去丝绸茶叶等。今日裴酥正是去查看宫养的马匹,并提出一些适当的建议。 裴酥所在的城郊与漓河恰好是相反的方向,纵使裴酥现在从城郊赶去漓河,也绝对不可能按信上所说的时辰到达漓河。 秦淞神色霎时阴沉下来,竟然有人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害洛云轩,真是找死! 不容多想,秦淞已经极速赶往漓河。 洛云轩按时来到信上所说位置,约他的人已经在岸边候着了。 此处十分僻静,漓河汹涌,深不见底。 待洛云轩走近,才发现等在那的人,不是裴酥,而是苏画敏。 洛云轩迟疑了一下,心中升起警惕。 “郡主,你找我?” 苏画敏转头看他,此刻没了旁人,她眼中的厌恶更是丝毫不加掩饰,带着不屑、恶心,仿佛在看一个不堪入目的脏东西。 苏画敏上下打量着他,这种目光让洛云轩很不爽,索性直接把自已的疑问问了出来。 “不知我与郡主到底有什么过节,郡主似乎很不待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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