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包下了云来客栈的二楼,公子先上楼歇着,待属下检验饭菜无误后再给公子送上去。”待夏灵均走进,严进方恭敬地小声说道。 “嗯”夏灵均轻轻应过,便准备进去,只是余光看到隔壁那栋楼似乎有些眼熟,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公子,隔壁是家酒馆,公子若是想喝,属下让人去买点儿回来。”严进见他看向隔壁,主动问道。 夏灵均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了隔壁门口,只见匾额上写着“逸仙居”三字,除了这三个字与黎州城内逸仙居有细微差别外,其余装修风格,屋内摆设皆与黎州城内无二。 夏灵均什么都没想,直接踏进去了。 苍狄便在夏灵均后面跟着,但严进还是不放心又招手叫了四个人跟着。 见了此楼,仿若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黎州城内的逸仙居,但,终归不是,不过,逸仙居跟墨清漓,肯定有关系。 这间逸仙居的老板是个年长的老爷爷,头发胡子雪白,一身素白长袍,此刻正摸着胡子笑眯眯地站在前台与另一位抱着酒壶的老者说话。 “小公子,楼上雅间请。”店里的小二见夏灵均进来,忙上前迎客。 夏灵均没吭声,跟着小二上了楼,正在说话的老板装作无意地睁眼看了一眼夏灵均上楼的背影。 夏灵均上楼后,苍狄跟着进了房内,四个侍卫自觉地站在门外守着。 “不知这位公子想喝点什么?”小二麻利地伺候夏灵均坐下,倒了清茶,端来了茶点。 “叫你们掌柜过来。” 夏灵均坐在窗边,苍狄识趣地为他开了窗户,让他能看到院内。 “好的,小公子稍等。”小二快速地离开了,不一会儿白头发白胡子的老板就慢吞吞地开门进来了。 “老先生请坐。”夏灵均听见开门声,将侧着的身子轻轻转回来,看向对方。 “这位小公子找老朽何事啊?” “哦,就是不知贵店的酒有何特色?想跟老先生请教请教。” “关于酒嘛,小公子这可问对人了,老朽酿了一辈子酒也喝了一辈子酒了,公子有何想问的,尽管问。”老板依旧笑呵呵地。 夏灵均只是想找他搭话,借机问问逸仙居和墨清漓的事,要真是问酒的事情,自己还不知从何问起,不免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向来不胜酒力,不知有贵店可有适合我饮用的?” “老朽在夏日梅子成熟时酿了梅子酒,如今饮用,酒香醇厚又有梅子的清香淡雅,酸甜怡人,想来应是适合公子的。” “那有劳老先生上一盅梅子酒了。对了!我之前在黎州城内也见着一家逸仙居,与贵店装潢别无二样,不知有何渊源?”夏灵均终于把话问出来了。 “哦,小公子是从黎州来的呀,说起来黎州的逸仙居与颍州的逸仙居都是分店,清州与云州城内也各有一家。”老板倒是配合。 “那总店在何地?” “啊,我们原是从涼国内发家的,前几年两国通商,才到南夏开的分店,这不,过了今年还打算在叶城也开一家哩!” “那这逸仙居可是老先生的产业?”夏灵均继续试探道 “不不不,老朽只是打个下手罢了,就负责一个分店而已。” “哦?那我之前在黎州城遇到的易老板也跟老先生一般?”都是墨清漓的手下。 老爷爷听到这,想起易沐之前给自己写的信,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开心地道“易老板才是逸仙居的老板,这都是他开的。” “那,易老板也是涼国的人咯?” “自然。” 易沐来自涼国,墨清漓应当也是。 夏灵均还想开口问问墨清漓的事儿,又突然不知该从何问起,毕竟连名字都可能是假的。 再者墨清漓若是他们的主子,这位老先生又如何会说。 夏灵均正在纠结时,小二将酒送上来了。 夏灵均最终还是开口问了。“老先生,可认识墨清漓?” 老板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思索了一番,“诶呀,老朽年纪大了,小公子说的这个名字,老朽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了,大约是不认识的吧。” 果然,就算问了,也没有结果。 夏灵均也不是真来喝酒的,倒了一小杯梅子酒抿了几口以后又放下了,再抬头见掌柜的已经走了,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何必呢,不过萍水相逢,走了就走了吧,对方不愿留下任何音信,自己又何必这般费心打探? “走吧。” 夏灵均走出逸仙居后,一只灰色的信鸽也悄无声息地从院内飞出,向着东南方飞去。
第三十四章 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做恋爱脑? 涼国都城连城,忠义候府的后花园内。 墨清漓坐在水榭之中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茶杯,不耐烦地看着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仆人。 “侯爷正在李夫人院内,小的已经派人去禀告了,墨公子您先用茶。”说完这话后见墨清漓点了头便快速地从一旁退下了。 墨清漓没理会他,径直盯着一片荒芜的荷塘。 过了良久,远远地便听有女子如莺啼般的娇嗔,只见一身穿着宝蓝色华服的俊美年轻人搂着一个美艳少女出现。 见此状,墨清漓皱皱眉头,斜倚在美人靠之上,侧头继续盯着漆黑的水面。 “这些下人怎么做事的?怎么让淮殇在荷花池这儿等我,来,随我一块儿到梅园赏梅,再听莺儿唱支小曲~”说罢轻浮地挑起怀中少女的下巴亲了一口。 墨清漓没说话,转过头来定定地盯着慕容嘉麟看了好久,半晌才道“恭贺侯爷新婚之喜。” 慕容嘉麟见墨清漓神色平静,遂将少女推开,挥手让她下去。“淮殇去了何处,半年不见音讯?就连我纳妾也不见你。” “无事,四处走走罢了。” “你知道的,不过逢场作戏罢了,李大人答应……”慕容嘉麟话还没说完,便被墨清漓不耐烦地打断了。 “侯爷怎么想的,倒也不必告诉墨某。”墨清漓维持着一贯的疏远。 慕容嘉麟知道他向来这般,可这次却从他眼中看到了过去前所未有的不耐烦。 慕容嘉麟思考了一会儿,装得单纯,给墨清漓倒了一杯茶,疑惑道“淮殇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如此生疏?” “你们官场上的那些肮脏事儿,我没兴趣知道。”墨清漓却没有喝那杯茶,直接扬了 听闻墨清漓的话,慕容嘉麟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肮脏虚伪,不择手段……那门主呢?门主倒是坏得纯粹,您这双手,也不知染了多少血?” 墨清漓听了这话也不气恼,悠悠然地把玩着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一块碧色的玉佩,慢慢道“侯爷,当初你救我一命,故血殇门这么多年来也暗中为你所用,上上下下不知铲除了多少异己,终归能抵过我那一条贱命吧。” “墨哥哥怎么能这么说?哥哥的一条命在嘉麟这儿,可宝贵着呢。” 墨清漓见慕容嘉麟瞬间变了的脸色,觉得好笑,站起身便准备离开了。 墨清漓年长慕容嘉麟三岁,也就是说,慕容嘉麟跟墨清漓四处要寻找的弟弟是同一个年纪。 年少羽翼未丰时,慕容嘉麟曾在墨清漓被仇人追杀的时候,救过他一命。 慕容嘉麟幼时又身子虚弱,看着像是比墨清漓小了好几岁,当时一见面就叫墨清漓哥哥。 原来便是被这一声声哥哥迷了心智,才一直心甘情愿地为这人卖命的吧,墨清漓这样想着。 但后来,慕容嘉麟的野心越来越大,他为了得到权势,排除异己不折手段。 墨清漓早认清这人面具下面虚伪的本色,想跟慕容嘉麟分道扬镳。 但合作是相互的,血殇门其实也是跟他绑在一起,才发展壮大。 墨清漓让易沐四处去开店,就是想摆脱慕容嘉麟,如今是时候跟慕容嘉麟摊牌了,毕竟他要去追老婆了。 慕容嘉麟深知墨清漓的脾性,决定了的事便再无法改变,也收起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了。 正襟危坐,看着走在长廊上,渐渐远去的墨清漓道:“门主说俩清就俩清了?本候可没同意。” 墨清漓头也不回,准备跨过长廊中间的月门,离开花园。 “再为我杀最后一个人,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对,没错,血殇门很好用,所有见血的勾当他都可以借刀杀人,而自己,却干干净净。 “何人?”墨清漓停下了,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 墨清漓没再回话,施展轻功直接离开了忠义候府。 慕容嘉麟坐在原地,伸手招来了暗卫,“去查查墨门主这半年去哪里了?怎么突然要与本侯分道扬镳了。” “还有,叫韩先生来见我。”不一会儿,一个书生打扮模样的青衣男子踱步而来,与慕容嘉麟小声交谈。 连城郊外的一处别庄内,一只灰鸽子飞进了一处院落。 墨清漓从忠义候府出来后,便直接离开城区,向郊外的此处据点赶来。 墨清漓刚落脚,易沐便笑眯眯地捏着一张纸走到了他面前,“杜老头来信了。” “何事?”墨清漓径直往里走,没有停下来。 “门主,您忘了杜老头在哪儿了?” 墨清漓没说话,停下来看了他一眼。 “颖州啊,门主,那小皇子找到店里了,在跟杜老头旁敲侧击地打听您呢~” 易沐说完就发现墨清漓心情明显地变好了,嘴角轻微地上扬。 “通知在连城的人,从今以后不用再听命于忠义候。”墨清漓既然已经跟慕容嘉麟摊牌了。 “哇,这是个好消息,需要放鞭炮庆祝庆祝。” 易沐跟在墨清漓后面絮絮叨叨着“门主啊,您是真跟他颁了是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就是挟恩图报,尽想着利用你呢……” 墨清漓此刻正走在花园边的长廊上,一抬眼看见满园的梅花开了,红、白、绿、黄各色梅花竞开,暗香浮动,便停下来看了一会儿。 易沐没注意他停下来,差点儿撞上。 见他在赏看园子里的梅花,便道:“哦,你一年没回来,之前又多种了几株从清州引进的素心蜡梅,诺,就在尽头的那几枝。” “开得不错。”清州?清州离颍州也近,不知道灵均会不会去。 “那是,花了大价钱的。”易沐看着这园子里怒放的各色梅花,心里美滋滋地,心想果然没白花钱。 刚想接着与墨清漓说话,一回头,发现人影都没了。 易沐将手上的信,拿出来又看了一眼,望着满园的梅花叹了口气。我的门主喂,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做恋爱脑?金子不香吗? 墨清漓连着几日处理了一些连城内的事务后,便动身赶往了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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