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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走进去，便听见了屋子里的软言软语：“二爷，小春和宝宝都醒好一会儿了，你去哪儿了？” 秦烈走到屏风里头，道：“二爷去了厨房，让他们给小春和宝宝做些好吃的。” 秦夫人掐了自己的手心，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差点疼出眼泪来。 她刚想抱孙子，这孙子就来了？ 只是男娃娃又是怎么怀孕的啊？ 秦夫人怀疑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过了好一会人，小季带着人端着早饭走进了屋子里，然后小春和秦烈也到了屏风外头。 苏暮春看见秦夫人，便喊着：“夫人是要跟我们一块吃饭吗？二爷今儿让厨子弄了好吃的呢。” 秦夫人下意识地就往小春肚子上瞧，如今穿得厚啥都瞧不见，但她却莫名地觉着里头有了孩子。 她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拽着一旁的小季问着：“你跟我说实话，你家小爷是不是有身子了？” 小季抬眼便看向了二爷，二爷吩咐过让他保守住秘密的，谁都不能告诉，但夫人问话他又没法子撒谎，便只好去看二爷了。 秦烈说道：“阿娘，就是如你想的那般，但还请别跟外人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秦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在脑袋上拍了一拍，而后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外头站着的下人连忙过去将她给扶着了。 秦夫人在外头缓了好一会儿，脸颊被冷风吹的凉飕飕的才反应过来，她家小春真的怀孕了。 秦烈没道理要骗她，而且还那样叮嘱厨子，定是没错的。 这还找什么其他妾室啊，不找了，有小春就够了。 苏暮春在屋子里往外头瞧了好一会儿，等着夫人离开了才回到饭桌上，小声问道：“二爷，秦夫人咋了呀，我刚才瞧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有点不太正常了。” 秦烈摇了摇头，道：“没事儿，会好的，阿娘身子骨硬朗，不会有事儿的。” “那好吧。” 苏暮春很快就被饭食吸引了视线，吃得饱饱的。 饭后秦烈又办公去了，苏暮春就在院子里晃悠。 最近院子里开始了大扫除，长廊上、窗子上，就连房梁上都开始清理了，好些地方都弄的干干净净的，瞧着焕然一新。 有些下人还聚在一块剪红纸呢，说是等着大年三十贴在院子里，弄得热闹一些。 家里的厨子更是不遗余力得置办年货，炸的、蒸的、烤的啥东西都有。 小春这几日最喜欢往厨房里走着，那厨子对他特别好，有了好吃的总是先给他来两口，小春每回都吃的嘴唇上冒油，别提多开心了。
第46章 二爷快些变聪明 秦夫人自打知道小春怀了孕之后, 心里头乐开了花，但又要保守秘密，憋得不行, 总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就见天地往小春院子里跑，跟小春聊孩子的事儿总不是泄密了吧。 而且秦夫人每次去小春院子都不是空手去的, 每次都带着吃食, 今儿个带的是那干甜枣，小春向来喜欢吃甜的, 带上这个总是不出错的。 她为人可谨慎了，特意让自家的丫环在院子外头等着，不让她进去，生怕小春怀孕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毕竟男子怀孕这可是个怪事儿, 说出去多半会被人当怪人的。 秦夫人刚走进院子里, 就瞧见院子里小春穿着一身白色衣衫, 外头套着大氅，瞧着是要走出去的。 她连忙过去，说道：“小春这会儿可是要出去？” 苏暮春点点头，道：“嗯, 小春想给阿娘上坟。” 他进不去苏府的祠堂，只能去阿娘坟上了。 秦夫人愣了一瞬，说道：“小春记起来了？” 她当初知道小春忘记了苏夫人的事儿，便一直骗着了, 没跟他说实话, 没成想小春倒是自己记起来了。 “嗯, 知道了的。”苏暮春说道。 秦夫人叹了口气，她把手里的吃食递给了一旁站着的翠平, 说道：“我跟你们一块过去，不然你们多半进不去那祖坟里头。” 秦夫人怎么说也是丞相府的夫人，她要过去瞧一瞧苏夫人，自然是可以通行的，就当是还她当初骗了小春的债吧。 苏暮春和翠平互相看了一眼，而后一块跟了上去，其实他们也是有法子进去的，只不过那法子有点儿不太光彩罢了。 秦夫人跟柳清安和四王爷碰了面儿，一旁还有自家的小儿子秦烈。 她瞧见柳清安和四王爷身上带着的泥土愣着了，自家儿子也没好到哪儿去，衣摆出划烂了好几个口子，也不知道在哪儿弄得。 秦夫人说道：“既然你们都是来陪小春的，那就跟我一块进去好了，我与苏夫人生前有交情是可以进去的，你们跟在后边便是了。” 几人自然是同意了，跟着秦夫人往里头走着。 柳清安不露声色地掐了四王爷一把，小声说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钻什么狗洞，找个人带着进去不就好了。” 四王爷龇牙咧嘴说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让清安钻狗洞。” 柳清安哼了一声，而后没再继续说话，沉默着往里头走着。 他们都打听过了，那苏家人上午来了祖坟烧香，这会儿全都走了，进去不会撞上的。 秦烈一路小心翼翼地扶着小春，一直到了苏夫人墓前才松开手，让小春自己去跟苏夫人说话。 苏暮春带了好些东西过来，有成片的红烧肉，还有那好吃的酥鱼，最后还搭配着一碗甜水，这些都是阿娘喜欢吃的。 他一一摆好之后，笑着说道：“阿娘，小春带了好些吃的东西来看你了，你瞧瞧喜不喜欢。” 苏暮春摸了摸墓碑，墓碑很凉，没有小春的手暖和。 阿娘生前最怕冷了，不知道这会儿冷不冷。 他想到这儿，眼泪便不争气地往下掉了。他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说道：“阿娘记得吃热乎乎的红烧肉，鱼肉也是热的，吃了就不冷了。” 他还记得过年时阿娘做的酥鱼，又焦又酥，连鱼刺都可以嚼着吃掉，但阿娘总会叮嘱他小心鱼刺，她还说就算是酥鱼，鱼刺也会卡喉咙的。 苏暮春也学着她的口吻，哽咽着说道：“你要当心鱼刺，可不能卡着喉咙了。” 小春跟四王爷差不多，眼窝子浅得很，很快就哭了起来，哽咽得话都说不出了。 这会儿翠平过去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泪水，在一旁继续说道：“夫人你别担心少爷了，他现在过得很好，还多了好些人疼爱少爷，那些个伤害过少爷的人也被二爷收拾了，你在那边可以安心了。” 她家夫人临终前最担心的就是少爷，生怕她死了之后少爷被人欺负，若是能瞧见少爷如今的生活，应该没有遗憾了。 苏暮春缓了一会儿后又开口道：“阿娘，小春如今也有自己的孩子了，以后我要跟阿娘一样教导小孩儿，告诉他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定要他做个好人。” 让小孩儿做个像阿娘这般好的人。 苏暮春该说的话也说了，拿着那甜水在墓碑前倒了去，说道：“阿娘别只顾着吃肉，记得喝点甜水呀。” 他们没在这里头多待，很快就走了出去。 苏暮春走出去之前，回头看了看阿娘的墓，淡淡地笑了笑，阿娘你别怕，小春的日子没有过得一团糟，我如今遇到了好多大好人，都是能跟你并列第一的好人。 他们都很爱我的，像你一样爱我。 秦烈瞧着小春没走动，便凑过来说道：“小春是不是不舍得，等上元节咱们再来一趟，届时再跟阿娘说会儿话好不好？” 苏暮春点了点头：“好。” 阿娘，上元节见了。 他们回到家院的时候天灰蒙蒙的，有点黑了，但一路上却灯火通明，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红灯笼，门上贴着门神，瞅着喜庆得很。 还有些人家里在放响呢，劈里啪啦地喜庆得很。 苏暮春透过窗子往外头看了看，嘟囔着：“阿娘你看呀，京城里可热闹了，就像咱们以前在院子里一样热闹。” 他第一次放响就是阿娘教的，他胆子比较小不敢跟其他小孩儿那样点鞭炮，是阿娘给了他一根长香，手牵着手带着他过去点燃的。 他还记得第一次点燃鞭炮时，那香被他捏断了，还在衣裳上面烧了个洞来着，后来阿娘给他缝了个图案才收拾好。 苏暮春心想，阿娘你别担心我，我现在可以做好多事儿了。 他们一路回到了丞相府，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里。 苏暮春和秦烈的院子里已经挂满了红菱，还贴着些剪纸，瞅着特别喜庆，还有那高高挂着的灯笼，把路照得亮亮的。 若不是天气太冷了，苏暮春都想在外头好好待一会儿的，但这会儿他手心冻得可冷了，只能被二爷拉着回了屋子里。 秦烈一边给他暖手，一边啰嗦着：“你若是想瞧，明日什么时间都成，晚上天冷，不能在外头多待着，你得多想想你的身子，不能任性。” 苏暮春抬头看二爷，眼睛笑得弯弯的，垂下脑袋贴着二爷的手背蹭了蹭，道：“二爷说得对，小春都知道了。” 秦烈被他蹭得手背热乎乎的，无奈地戳了戳小春的脸蛋，道：“你就知道撒娇，以后再撒娇也没用，下不为例知道吗。” “小春晓得了。”苏暮春哼唧着说道，撒娇的意味更明显了。 秦烈叹了口气，谁让他就是吃这套呢，没一会说都不舍得说了，只得赶快让小季叫来了饭菜吃着，省得再听他撒娇。 苏暮春也是个满心都是吃食的人，有了那满桌子吃的，眼睛里就瞧不见二爷了，满眼都只剩下那些个吃的了。 今天晚上的吃食厨子可是没少下功夫，苏暮春哪道菜都喜欢，一下吃了好些，小肚子吃得鼓鼓的，肚皮都撑起来了。 他摸着肚子说道：“这个酸汤可真是太好喝了，前两日大厨刚做出来的时候就让我尝了，可是记了两三天呢，今天终于又喝到了。” 酸汤里不油腻，吃了满桌子的肉食之后，喝上一碗简直了，若不是肚子里实在撑不下，他都想再喝一碗来着。 秦烈摸了摸他的肚子，鼓得圆溜溜的，道：“贪吃鬼。” 苏暮春嘿嘿乐了，张嘴就找了个理由说道：“不是我想吃呀，是宝宝想吃，他偷偷告诉我了。”
第一回 见到自己贪吃，找借口找到宝宝身上的。 秦烈没忍住笑了，捏了捏肚子上的肉：“那宝宝还说了什么，你也偷偷跟我说一声？我身为父亲也想知道的。” 啊？ 苏暮春傻了眼，没人告诉他还有这出啊，他以为二爷不会信他的胡话的，咋就相信了呀？ 他眼睛滴溜转，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宝宝说他想让小春阿爹泡脚了。” 秦烈便给他招来人端来了洗脚水，半蹲着给小春脱掉了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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