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知道了。”宿命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原来当初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小不点也长大了…… 晚上,宿命思来想去,还是去了中成的营帐。 “殿下?”中成看见他来,慌忙停下手中动作站了起来。 宿命走过去,见他手中拿着白布和药瓶,知晓他刚是在上药,于是便开口道:“我来吧。” 中成自知拒绝不过,便听话地躺在榻上。 其实他也藏着一份私心,他想更近地触碰殿下,即使只有一瞬。 宿命坐在榻边,细长的手指在那深色健硕的肌肉上游走,惹的中成一阵轻颤。 “可是疼到了?”宿命见他紧绷着身体,不禁停下来问道。 “……没事。”中成偏过头咬住手背,用尽全身力气克制住自己。 宿命没再多问,将伤口包扎好后就准备离开。 “殿下就要走了?”身上轻柔的触感突然消失,中成下意识坐起身看向宿命。 “嗯。”宿命向他点了点头,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几经张口却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殿下是有什么吩咐吗?” “我……我白天不是有意的。” “什么?”中成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你早点休息。”宿命以为他没在意白天那件事,不禁如释重负般叹出一口气,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等他离开,中成才猛的反应过来殿下是在说什么,回想起刚才殿下的表情,他躺在床上,无奈地笑出声。 他的殿下啊……真是太可爱了。 次日,天还未亮,宿命就被桓俞叫醒,说是常杳醒来了。 “别急,桓俞。”宿命一边穿衣服一边拉着向前冲的桓俞。 他昨晚从中成那里回来便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就被桓俞从榻上拉了起来,他现在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被桓俞拉着到了常杳所在的营帐,刚一进去,手上的力道就松了,差点让他摔个跟头。 这猛的一下令他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抬眼看去,就见桓俞已经扑到榻边握着常杳的手,而常杳也已醒来坐在榻上,面色苍白却又甜蜜地微笑着看着桓俞。 宿命看着他们琴瑟和鸣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后便走过去,问常杳道:“怎么样?还好吗?” 常杳从桓俞脸上抽回眼神看向宿命,笑道:“让殿下担心了,我没事,我还要活着回来娶小俞呢。” 宿命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禁又怔了一瞬。 “你说什么呢!我还没答应呢!”桓俞一听常杳的话,顿时羞红了脸,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扭过身子嘟着嘴。 “好好好,能我伤好了就去找殿下提亲。”常杳宠溺地看着他,又重新伸手将他的手握住。 宿命看常杳确实是没什么大碍了,便识趣地出了帐。 他刚走到自己帐前,就见中成从不远处向他走来。 “殿下!”中成一见他脸上就露出灿烂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些东西递给他,“早就想给殿下尝尝了,去了好几个早晨都没找见,今天才终于采到了。” 宿命闻言一愣,随后低头看他手心里的东西,只见那是十几颗珍珠大的红色果子,像樱桃又不是樱桃,“这是什么?” “云赤果。” “好吃吗?”宿命拿了一颗捏了捏。 “殿下尝尝。”中成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宿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将果子放在唇边咬了一口,顿时一股清甜的滋味在口腔爆发,令他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但他面上却不显露,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殿下喜欢吗?”中成有些紧张地看他。 “还不错。”宿命面无表情地说完,随后就向城楼走去。 中成失望地抿了抿唇,将果子收起后默默跟在他身后。 刚上城楼,天便下起了蒙蒙细雨,将远方都隐在了无形之中,虚虚实实,看不仔细。 中成瞧了一眼天色,随后将披风解下来披在宿命肩头,“殿下别受凉了。” “别把我想的那么娇弱。”宿命无奈地笑了笑,不容置疑的又将披风推了回去,亲手为中成系上。 中成看着比自己矮了多半个头的殿下,仿佛他一低头就能吻上那白皙的额头,当然他并没有这么做,他保持不动,静静盯着殿下那长长的睫毛,低嗅着他身上的清香,呼吸渐渐变沉。 “怎么了?”宿命见他皱着眉,不禁问道。 “无事。”中成霎时惊醒过来,眨了眨眼后侧过头看向城下,“只是疑惑今日幽毫为何此时了还不见一兵一卒。” 宿命闻言也转过头,看着城下空荡荡一片,颔首道:“确实可疑。” 话音一落,就陷入了一阵沉默。 片刻后,宿命才开口打破沉寂,“伤口如何了?” “只余疤痕而已,殿下不必担心。”中成向他微笑道。 “那便好,等我再派人回宫拿几瓶膏药给你……” “不必劳烦殿下,中成身份低贱,伤口已然痊愈,怎能再用宫中良药……” 宿命不赞同地皱眉,“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你与将士们数年驻守边疆保家卫国,可谓劳苦功高,怎能说是低贱之人?” 中成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宿命又道:“那日牺牲的将士们可安置好了?” “全部运回老家厚葬了。” 宿命叹了口气:“如此甚好。” 两人相谈甚久,直至雨过天晴,骄阳高悬,却依旧不见幽毫军队,正心疑间,便见一小兵匆忙跑来。 “何事如此惊慌?”宿命赶忙迎上去。 “禀殿下,幽毫全军撤离兹罗!”那小兵喘着粗气,但是神色却喜悦非常。 “你说的可当真?”宿命闻言也瞪大双眼。 “属下亲眼所见!” “太好了!太好了!”宿命大笑起来,看向中成,就见对方也笑着看他。 “快!快!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将士,设宴!” “是!” 那小兵离去后,宿命下意识激动地抱住中成。 中成瞬间瞳孔收缩,随后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大掌轻轻抚上宿命的背,将头搁在他肩头,垂下的眼里晦暗不明。 “中成,今夜我们就回宫。”宿命感受着中成身上舒服的体温,微眯了眯眼。 温玉在怀,中成难耐地咽了口口水,声音暗哑,“好。”
第7章 ·同乘 宿命虽下令设宴,但还是存了一份警惕,他命人前去仔细打探,确认幽毫是真的撤军后,才将身心投入到了宴会中。 营中,将士们举酒高歌,笑声不绝于耳。 “殿下,此番获胜全凭殿下神威,末将敬殿下一杯!” 一位将军已喝得面红耳赤,他摇摇晃晃站起,举起酒樽看着宿命道。 樾耳的酒是出了名的烈,宿命才喝了几杯,脸颊便已有了红晕,但他意识依旧清醒,他站起身看向那将军,轻笑道:“宿命岂敢承此盛誉,是众将军和众壮士的骁勇善战才使此战大捷,虽然幽毫已经撤军,但我们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这还要多多劳烦众将士们了。” “殿下哪里的话,保家卫国本就是我们的责任。”那将军闻言大笑起来,他仰头饮尽杯中酒,然后举起空杯看向宿命。 “好!樾耳能有将军这等人才,实乃樾耳之幸!”宿命明白他的意思,将杯中斟满酒后端起来向他笑了笑,“来,这杯我敬将军!” 他刚将酒咽下,就又有几位将军跟过来劝酒,接连几杯酒下肚,宿命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 中成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见他脚步虚浮,便皱眉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酒樽,将他扶在垫子上坐好,然后向还在劝酒的将军们行了个礼道:“殿下不胜酒力,中成斗胆替殿下与将军们饮酒。” “哎呀!原来殿下饮不得酒,实在是我等的错啊。”将军们大吃一惊,随后懊恼地叹着气,“中校尉快去照顾殿下吧,这边有我等看着。” “是。”中成又向他们行了一礼后就抱起宿命向营帐走去。 宿命躺在中成怀里,眼神飘忽迷离,已然是醉了,他抬头瞅了瞅中成,然后将手搭在他胸膛前摁了摁,惬意地眯上了眼。 中成被他猝不及防袭了胸,身体猛的一怔,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宿命感受到掌心的柔软突然变得坚硬,不禁皱起了眉头。 中成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努力将身体放松,果然见殿下蹙起的眉头又重新舒展,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胸膛。 中成不禁失笑,心道殿下既然能肆无忌惮摸他的胸,怎么昨晚摸了他的脸反应就那么大呢? “胸……可以摸……脸……不行……” 中成正想着,就听怀中人儿喃喃出声,原来他刚才没注意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为什么?”中成又笑了笑,看着殿下迷离的眼神,只觉心中像有一条暖流滑过,让他身心都无比舒畅。 “秘……密。”只见宿命缓缓吐出两个字后就躺在中成肩头睡了过去。 中成叹出一口气,抱着宿命进了帐,然后把人放在榻上盖好被子,刚准备出去问卫顺要点醒酒汤,就觉腰间传来一阵瘙痒。 他低头看去,就见昏睡过去的殿下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抬手拨弄着他腰间系的那颗翡翠,脸颊酡红却又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中成,他忍不住伸手握住那只白皙的手摩挲了几下,“殿下,我去小顺那要点醒酒汤,您先睡一会。” 话音未落,不知那句话惹得宿命不高兴了,却见他猛的挣开中成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中成,纵使看不清面容,单从那蜷起的嗖嗖冒冷气的背影也能看出他是生气了。 中成忽地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殿下为何生气,不禁轻笑出声,他弯腰不顾宿命挣扎将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快步走出了帐。 少顷,中成就端着一只碗折返回来,刚一进帐,就见宿命正靠坐在墙边一根一根数着自己的头发。 中成这才想起,小时候殿下在生闷气时总会数自己的头发来发泄,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习惯竟然还一直保持着。 他走过去坐到榻上,把那墨发从宿命手里拯救出来,然后将人一把捞至榻前坐好,才拿起碗开始一勺一勺喂着对方。 喝醉的宿命显得异常乖顺,也不挣扎,中成满眼笑意地喂着他,不时一碗汤就见了底。 眼看殿下脸上浮现倦意,中成便轻柔的将人塞进被窝里,正欲出去,就听帐外传来一阵歌声—— 谁家卿卿,面若娇娇, 蒲扇簌簌,泪眼汪汪。 谁家卿卿,樱唇咿咿, 细眉蹙蹙,泪流泱泱。 谁家卿卿,素手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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