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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寒应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大牛脑袋，也不知大牛是不是知晓明日能出去活动一番，今天一个劲撞着圈门，下午陆天寒又牵着他出去遛了一圈回来才好些。 洗了手陆天寒便大跨步朝房中走去，屋中油灯被外间的风吹得忽明忽暗。 云生把衣服折放到一旁，明日一早再拿出去晾晒一日，晚上回来便也干了。 床上被褥都是昨日清洗刚换上的，有一股阳光和皂角的味道，陆天寒走过去把被子掀开先行上了床。 云生手上忙活着，边开口说道：“也不知你们做活有没有早饭，要是没有你来找我和地冻，我们在外面吃。” 陆天寒顺手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绣着鸟还是凤凰的荷包在手里把玩着，闻言开口应了一声“好”。 衣服收拾完，云生快速爬上床，被窝里有他放的暖炉，他这会儿手脚有些凉，正好暖暖。只是衣服脱到一半才想起来忘记把油灯灭了，只好用手肘拐了拐旁边汉子。 陆天寒好笑的看着他，“云哥儿每次都说谁后上床谁把灯灭了。”嘴上虽然说，但还是快速穿了鞋，熟练走到一旁把油灯吹灭。 云生不在意的笑了几声，他刚开始也担心对方生气或者不悦，不过相处下来就发现这人惯会宠着他的。拉好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他等旁边汉子躺好后在顺势朝对方怀里一窝。 陆天寒帮他把床脚被子压实了，随后才躺了下来，云生便也安心搂住汉子，热乎乎的像个大暖炉真舒服，啥时候身上肉能软些就更舒服了。 明日要忙活陆天寒不好多做其他事，只是威胁的拍了拍夫郎屁股，对方老实下来他便也搂着怀里人沉沉睡去。 —— 外面鸡鸣声刚响起，两人便起床梳洗，云生还在梳头发，陆天寒比他快些一床顺带把陆地冻房门敲响，哥俩一起去了院子洗漱。 等云生洗漱完，陆天寒把屋里衣服拿出重新晾晒，牛车也套好了，三人便上了牛车，朝着镇上驶去。 此时天刚蒙蒙亮，今日又起了大雾，冷风嗖嗖的。 上了大路牛车便跑了起来，扑面而来的冷风刮在脸颊像是被刺了一下。 云生忍不住“嘶”了一声，陆地冻搂着他的肩膀缩在身后。 陆天寒手上拿着缰绳，闻声往后看了一眼，“你们坐我身后，别迎着风坐一会儿该冻坏了。” 两人赶忙往他身后坐，汉子高大总算是把风给遮挡了些，陆天寒把牛车速度放慢了些。 一个时辰不到，众人便到了镇上，此时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来往小贩已经摊开摊位开始准备早点。 陆天寒交了一文钱把牛车停到了牛棚里，随后三人才朝街道走去。 握住的手冻的冰凉，陆天寒朝着路两边看了一眼，拉着两人朝一个包子铺走去。 刚出锅的包子热气腾腾，还混合着肉香和酸菜味，老板一看这么早就有人来赶忙招呼。 “几位这么早想来也是来镇上做活的吧，这天气冷吃个热腾腾的大包子一会儿更有干劲，我们这儿有猪肉的，也有酸菜，还有豆腐白菜。” “掌柜的要六个肉包。”陆天寒说道。 “唉，好嘞，您稍等！” 掌柜三两下就把包子装好递了过来，云生数了十八个铜板递过去。陆天寒接过给两人一人拿了一个，还剩下四个他便连着袋子塞到云生手里。 云生看着手上包子，突然想到了他和猎户几个月前在镇上见面，对方也是请他吃的大肉包子。 刚出锅的包子还是有些烫，掌心被烫了一下，他这才回神，低头一看手上拎着一袋，对面汉子手上空空如也。 他拿出两个直接就塞到了陆天寒手里，不满道：“都说了吃饱才有力气做活，这么多呢！你给谁省？” 小夫郎这副霸道又满含关心的，陆天寒看着塞手里的包子嘴角微微上扬。 这才刚过完年，医馆人应该不多，张生两兄弟估计还没来医馆忙活，这剩下两个正好带给老头子。 热腾腾的包子下肚，一路的寒冷总算减少了些，到了岔路口陆天寒便要和他们分开走。 云生牵着陆地冻朝他摆摆手，叮嘱道：“你注意安全，我们走了。” 陆天寒点头看着两人背影走远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到了医馆回春堂门口门还没开，云生熟练从荷包里掏出钥匙，“咔嗒”一声响，大门便被钥匙打开了。 云生拉着陆地冻走了进去。 陆地冻微微有些惊讶，“云生哥你怎么还有这的钥匙？” 云生对他笑了笑，“之前疫病我来帮忙时师傅便把钥匙给我了，说以后有事也方便些。”他熟练朝后堂走去，灶炉应该还闷有炭火，直接夹出来放到炉子里一会就能烘烤。 陆地冻了然点头跟在他身后，心中也不由感叹，云生哥师傅可真好。 所幸天色也还早，云生拿起扫帚打扫药堂。柜台上放着不少医书，云生见陆地冻还挺感兴趣，便拿了一本最简单的草药介绍递给他。 堂里打扫干净，外面天色已然大亮，街上行人越来越多，嘈杂声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第167章 第一次出诊 云生刚把大门打开，何大夫就从后门走了进来，一见两人脸上全是笑意。 “乖徒弟小地冻，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可用了饭？” 云生把两侧木门打开，拖过旁边草墩子固定门框，回道：“太阳都出了，也不算早师傅吃了吗？” 何大夫朝柜台走去，“用了用了，和你玉言哥他们一道吃的。” 陆地冻手上还拿着医书，见何大夫进来还有些紧张，怕对方会怪罪自己。 何大夫看着他摆摆手，“无事无事都是些简单书籍哪都能买到，要是感兴趣我这还有私藏都是自己写的，陆小子要不要跟着我学医术，你看看你云生哥现在这样厉害，都是我教的，干脆你也拜我为师吧。” 云生抽了抽嘴角，他师傅又来了，看到个好苗子就想全收做徒弟，真要收了这辈分也全乱了。 陆地冻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绝道：“谢谢何爷爷，不过我不打算学医术，我想考功名，然后给云生哥他们买大宅子，到时候何爷爷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你小子目光还挺长远何爷爷支持你。”何大夫捋着发白的胡须哈哈大笑出声。 端详着面前小子，他点点头。还真别说这小子脑瓜子和徒弟一样聪明，记忆力也好，说不定还真有那本事。 被长辈夸了，陆地冻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他以前也和其他人说过想要考取功名，但村里那群小孩子都说他在做梦说白话，也就云生哥大哥，再加上何爷爷给了他鼓励。 他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现在才十岁这几年定要好好努力，绝不能让其他人看扁。 一旁放着包子已经有些凉了，只能等早饭让厨房大娘连着米饭蒸一下再吃。 趁着这会儿医馆里还没有患者，云生边拿着帕子擦柜子灰尘，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问：“师傅，前两日我和好友来镇上时听说了一件事？” 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整理着药材，道：“有话就问和我作甚吞吞吐吐。” 云生朝着大门外看了一眼，走到何大夫身旁，压低的声音道：“我听说张家那事是玉言哥做的，这因着我得罪了张家，师傅你们往后不会惹上麻烦吧？” “放心吧，自是不会的，你玉言哥现在能耐着，那张家还得看他脸色行事，以后那张家兔崽子也不敢在尾随你。”何大夫说道。 云生点头，那就好他最怕因着自己的事拖累其他人，更别说还是身边亲近之人了。 一个早上来看病的患者也只有四五个，何大夫一直在查看刚收的药材，都是云生诊脉开的方子。 他现在不说大名鼎鼎，也算是小有名气。镇上医馆就这么几家，唯独回春堂有一位小哥儿坐诊，一开始大家还有些不信他的医术，但经过疫病那事他和何大夫不辞辛苦，怎么说好了的几个人也有他一份功劳，一些找他看病的人也都是药到病除，众人不免更加信服了些。 甚至还有一些觉得不方便说的哥儿或者姐儿，还会来专门找他询问。 人多时虽然有些累，但也并不是全无所获，总体来说云生也还是乐在其中的。 陆地冻一早都坐在桌前写着课业，他们学堂没两日也就开学了，要抓紧些。 期间云生走过去看了一眼，见小子特别认真没被其他人影响也满意点头。 等所有患者走完，云生便也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朝着街道看去。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万里无云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正享受片刻的休息时间，突然就见远处匆忙跑来一个女子，待跑近了云生看到对方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汗珠。 云生打量着面前女子，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有些面熟。 秀儿一看到他像是见到了救星，赶忙开口：“云大夫您今日可算是来了，求求您快随我去府上看看我家小姐，她今日一早醒来便说腹痛难忍。” 云生皱了皱眉，边站起身边开口问：“你家小姐是？” “上次小姐来医馆找您开过安胎药，她姓徐。” 这么一说，云生便想了起来，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人，对方还让他记忆深刻的。 这位徐小姐怀孕刚两月，上次来见他时胎位微微有些不稳，他给开了安胎的药，当时还疑惑，怀孕这么久竟是连当事人都不知道，后来一问才知道，对方一次大夫也没看过。 这位徐小姐行为端庄有礼，一看就不是乡下普通人，而且身上料子也是成衣铺里最贵那种，云生好奇的问她，要是不便行走，怎么不请大夫去家中，徐小姐当时给他的回答就是，夫君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医馆里的大夫都是男子，要懂避嫌。 云生当时听完直翻白眼，医者面前哪分什么男女，小命最重要。因着不太熟，他便也没有多说给开了些药，说了这几个月的注意事项。徐小姐后来也打发家里下人来回春堂开了好几次安胎药，怎么今日突然就出事了？ 平日看的患者大都是坐诊，但这次明显是要出诊，他看向何大夫。 何大夫闻言，看着他开口：“放心去吧，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便让人来找老头我，你现在的医术师傅信得过。”云生心中定了定，何大夫干脆把自己出诊时的药箱递给了他，“里面东西都是齐全的，要用什么也都方便。” 云生点点头，拜托师傅照顾一下陆地冻，他便跟着门口一脸着急的女子出了门。 又是在这左绕右绕的小巷子里，云生趁机问了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小丫鬟名叫秀儿，听到这话眼眶通红，哽咽出声，“小姐吃完早膳便说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当时就给禀报上去，但姑爷却说不用劳心动众多躺着休息下就行，可是…可是小姐躺了一会儿，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我实在不放心便赶忙跑出来请你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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