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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还好他下手快，不然指不定被谁抢去当徒弟。 何玉言看着远处门边的单薄背影终是失笑一声，他也能看出来云哥和他夫君感情极好，那位看着不说话但眼里的关怀也不似作假，两人和和美美，而他也只愿云哥儿过的幸福就好。 上次去的成衣铺离他们这还有几条街的距离，此时雨是有些大，街道更是无人，出去买衣服是不太可能了，伞都得被刮跑。 正看着远处雨雾，突然就听耳边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响起，云生收回视线。 走进门里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他手上还杵着拐杖，浑身衣衫湿透，居然是冒雨而来，要是平时云生早就上去搀扶了，但这会他盯着面前老者脖梗上的黑色斑痕，心跳猛的快了几分。 这几日虽然一直下雨，但也没发生涝灾，疫病通常都是涝灾过后没有处理得当才会感染上。 但对方身上…… 老者应该也是注意到了门口的他，说话像是有些喘不上气来，断断续续的开口：“何，何大夫在吗，我有些胸闷头疼，想着……等雨停再来抓药，但有些呼吸不过来。”
第106章 发现瘟疫 何大夫听到动静朝他走了过去，云生便说了一遍症状，还有他自己的猜测。 看着面前老者耳后已经出现的黑斑，何大夫当即把云生朝自己身后一拉，先不说症状，就身上出现的黑斑，十多年前他亲眼见过可太熟悉了。 他让老者在旁边凳子上坐下，随后拿出一块白帕在老者手腕上隔开把脉，云生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看着何大夫面色凝重，他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要真是疫病，那接下来怎么办？他和师傅都有过接触，十多年前的时候他和娘亲被隔在了医馆里，现在他们接触过的肯定也要留在这边。 想着想着，莫名就想到了猎户，还好陆天寒还没回来，他能直接回家去。 这一号脉，仿佛过了许久，片刻后何大夫叹了一口气，“确实是瘟疫，云哥儿你就和他说几句话的功夫，回去立马换身衣物消毒在服些药因不会有事，你帮师傅去衙门通报一声，赶紧和陆小子回去，这几日镇上怕是又不安宁了。” 云生心里虽然有些慌乱，但听得自家师傅说的这些话，他心莫名就一定。 看着面前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爷子，他认真道：“师傅你都还在这，我怎么能走？再说了这不是作为医者应该做的吗？而且刚才我可是距离老伯最近的人，您不走我也不走，当年我娘能陪着一起度过这个难关，我也可以。” 说着话，他把视线看向后面正和张南小药童说着话的何玉言，他们二人目前还没接触过，直接从后门走应该是没问题。 “师傅，让玉言哥去吧！我陪您在这。” 看着面前小徒弟坚毅的目光，他终是点了点头，云哥儿长大了，已经不是小时候害怕就缩身后，紧张了就攥着袖子的小孩子。 他是既欣慰又有些心疼。 老者听着两人的对话，已然是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怎么就感染上了，他脸色刷白当即就跪了下来。 哀求道：“何大夫我一把年纪了是死是活无所谓，您可一定得救救我孙女，她还在家中发着热。” 知道自己身上染了疫病，他也不敢伸手抓面前大夫，只是苦苦哀求着一定要救救家里孙女。 何大夫隔着衣服把他扶了起来，“你放心，不管是孙女还是你，我们都会尽心救治。” 云生隔着一段距离把事情和何玉言交代完，何玉言面色凝重里面一个是他亲爷爷一个喊他一声哥。 他看着旁边同样面色苍白的小童，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开口：“别怕，你没和他们接触过一直在这边，一会儿你帮大哥去衙门通知一声，就说镇上出现了瘟疫让他们先派人过来，然后接下来的事情由我们就行。” 说着他掏出一块碎银递过去，随后拍了拍面前小孩的脑袋。 点点头，张南接过他递过来的银两，拍了拍胸口小弟刚才说回去一趟，还好没在医馆里，外面虽然还下着雨，但这事耽误不得，他从后门快速跑向衙门。 —— 于是坐在棚下躲雨，手上依旧拿着锄头等工具的一大群汉子，就看到从府衙里冲出大群官兵，官兵脸上都蒙着白布，不少人都是当年见过瘟疫横行的场面，一时间众人都惊得站起身，盯着官兵跑去的方向。 “怎么突然这副打扮，莫不是那处已经闹了瘟疫？那我们现在可怎么办？” “今日的工钱的也还没结，这肯定是待不下去了，瘟疫一出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我说要是实在不行，我们跑吧钱哪有命重要，回去也好给村里报个信。” 周围嘈杂议论声四起，不少人商量着快些去衙门把钱结清回村，也有人觉得先保命要紧… 陆天寒皱眉看着官兵跑远的背影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 最先能发现瘟疫的必定是大夫，三个医馆哪里先出现的，小夫郎情况怎么样了？ 他抬腿打算去看看，这时候早上组织他们挖沟的一位衙役正好走了过来，衙役手上拿着一吊钱，边发边快速说着话。 “原本你们工时不满是没有六文的，不过大人觉得大家冒雨辛苦，拿到钱后你们就快些回去吧！一会镇门就关了，这两日不要来镇上走动。” 众人一听连忙点头，都出了瘟疫谁还敢来镇上，他们现在巴不得马上拿了就飞奔回家。 陆天寒眉头紧皱，等工钱发放完他叫住了准备走的衙差，问道：“衙差大哥，可是医馆出了什么事？我夫郎还在医馆帮忙，可否告知情况？” 衙差本有些不耐烦，他还得去挨家挨户排查有没有感染的，突然被人叫住，回头一看面前高大汉子，又听得人夫郎在医馆帮忙，他只好耐心解释道：“刚发现一起，就在回春堂。” 陆天寒一惊，那夫郎岂不是，他抬腿大跨步往前走，身后衙差一看连忙阻止。 “你现在去了也没用，那边已经被围起来了，能少感染一个是一个，他们是大夫自有办法，你们就别过去添乱了，快些回去等消息吧。” 虽然知道自己过去了大概也没什么用，但好歹能隔着远处看一眼，这疫病一不小心就感染上，重些的不用一日就死亡。 里面的人是自己夫郎，他怎么能不担忧。 递完消息往回赶的张南，一眼就瞅到了路边站着的人，早上同桌吃饭，他自然也是知道那是何大夫徒弟的夫婿。 他赶忙跑了过去。 陆天寒一见是他连忙着急的开口问：“你怎么在这儿，何大夫他们可还好？” 张南刚才一路疾跑这会儿还有些喘，再加上听到是疫病脸色发白，整个人状况属实不算好。 “药堂发现一个老者感染，我当时没在药堂正好在后面休息，是玉言哥让我去府衙通报，云哥哥和何爷爷他们当即就发现不对劲，这会应该在忙着救治。” 陆天寒听完当即脸色就有些白，小夫郎会医术且很有天赋他一直是清楚的，他也只想不管有没有接触过夫郎定会留在回春堂帮忙，这些都是身为医者应该做的。 但私心里他却不想对方留在镇上，比起能救多少人他更希望夫郎平安健康。 看着远处官兵用像是栅栏一样的东西，把医馆围起来，他终是叹了一口气，快步朝着牛棚走去。 他相信何大夫，更相信自己的夫郎。
第107章 瘟疫蔓延，被留镇上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衙门已经快速把镇上人群隔离分开，出现瘟疫的老者被留在了医馆，他所住的那一片街道都被围了起来，里面的人不能出进，就等排查还有哪些感染上的。 毫无意外老者说家中发烧的孙女，也已经染上了瘟疫，手臂多处黑色块状。 一时间镇上开始人心惶惶，偏偏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瞬间让人想到十多年前那一场要了大半人命的半月瘟疫。 陆天寒心下担忧，但夫郎那边已经被隔开他进不去，他在镇上也没什么用，只能先赶车回了家。 在他之前早有村里其他汉子做工回去，他们早已报了信。听说镇上闹起了瘟疫，村里人也都恐惧惊慌。 还是村长站出来稳住了局面，让今天凡是去过镇上的人都去他那报备一声，有任何情况都要通知不可私下隐瞒。 车子刚停到家门口，陆地冻已经小跑到门口，看着跳下马车的自家大哥却不见云生哥，他连忙焦急地问道：“大哥，云生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陆天寒也不瞒着他，便把事情说了，听完陆地冻一张小脸刷白，紧紧抓住一旁大哥的袖子。 “大哥云生哥医术好，人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吧！” 陆天寒呼出一口气，露出一抹宽慰的笑拍拍他的头：“自然会无事的。” 看着自家大哥脸上淡定，陆地冻微微放下了心，但心中还是捏了一把汗，希望云生哥早些回来。 把牛赶回圈里，陆地冻这才说道：“刚才金山叔来家里说让大哥你回来后去村长家一趟。” 陆天寒点点头，也懒得再换衣服，反正都湿了，回来再说。 陆天寒到的时候村长家屋里已经坐着几个面色严肃汉子，他们显然是来了好一会，一看他走近，众人连忙挪着凳子往后退了退，脸上也有些惊疑不定。 王福海开口让他坐下，随后问道：“刚才我听李汉子他们说，云哥儿可是被留在了镇上，你还去看了？” 陆天寒先是点了点头，得到了确定答案，众人立马脸色难看，看着他就像是看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陆天寒毫不在意，淡淡开口：“云哥儿在他师傅那帮着救治众人，我也并未和他见面，回春堂已经被官兵围了起来，只让进不让出，村长尽可放心我未和云哥儿接触过。” 若不是他在药理这方面什么都不懂，家里又还有地冻在等，他不会先行回来，也会陪着夫郎渡过这次难关，眼下把夫郎一个人留在镇上，他心里更不好受。 周围坐着的几个汉子面色也缓和了些，几人都想到了面前汉子夫郎的娘亲可是苏医师，当年也是村出瘟疫后不但没有远离反而还帮忙救治，在后来听到镇上严重更是不顾自己安全去和其他几个大夫商量救治方法。一想到对方儿子如今也还未有二十，他们不禁低了低头，自己刚才那番言论真是不堪。 王福海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陆天寒肩膀，“云哥儿定会无事的。” 众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儿，无非就是让他们几个去过镇上的汉子，这几日注意着些，有情况定要来告知不可隐瞒，也和家里人交代一声，不管是去镇上还是镇上亲属来人，都不能收留，不然出了事全家一起滚出村里。 说他王福海便让众人先行回家，唯独留下了陆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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