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书,等我,你身上的毒拖不得。”云楼安抚了好一阵,等陆锦书昏昏欲睡起来才起身离开。 . 云弋盯着床上睡的香甜的人,神色带着惊疑,“你说他真的是陆公子?” 外貌虽然很接近,可完全没有办法把那个炸毛又爱生气的狐狸联想到一起。 云梵瞥了一眼云弋,自顾自准备着东西,“你问我?我也不相信。” 正当云弋松口气时,就听到云梵说:“和陆公子相处时间最久的人是云天师,你觉得云天师会认不出来是真是假?” 拧干帕子上的水,云梵走到床前把帕子搭在白净的额头上,“你看这两年来,冒充陆公子的人不知凡几,云天师有给正眼瞧过吗?” 云弋摸着下巴思索起来,越想越觉得云梵说的对,“也对,云天师是什么人?肯定能一眼辨真假。” “云天师说真,那就是真。”云梵叹了口气,“你又何必操心他们之间的事情?与其操心他们,还不如盯着外面的那些人。” 自天启灭了古暗和云芜外,想利用、拉拢云天师的人不知凡几。 就连古暗的那劳什子训妖师,都想来云天师这里分一杯羹。 非但如此,两国活下来的那些人,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要复国。 陆公子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对外面的人来说,他们不知道内情,连“替身”都能下此狠手。 如果知道陆公子就是九尾狐仙,那暗地里的人岂不是都要来刺杀了? 云弋觉得云梵说的有理,神色凝重起来,“那好,你比我细心一些。你照顾好陆公子,我去留意外面的动静。” 云梵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今时不同往日,遇到不客气的,直接杀了便是。” “放心吧。”云弋眉梢一挑,“我又不是不知道当前的情况。” 那位利用云天师,其他人也在利用云天师。 陆公子好不容易回来,可不能让其他人给破坏了去。 等云弋一走,云梵打量了一眼屋内。发现没什么需要的,转身出去准备做饭。 耳边终于安静了下来,陆锦书舒展眉头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没多大一会儿,就被满身的热汗给憋醒了。 陆锦书睁开眼,抬手搭在自己脑门身上,拿开打湿的帕子,肌肤滚烫一片。 陆锦书神色微怔,开口喊云梵,“云梵,云梵……” “陆公子,怎么了?不舒服吗?”云梵急匆匆出现,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陆锦书撑起上半身,透过云梵看向门外,“傍晚了,云楼去哪里了?” 云梵走去桌子前帮他倒水,不紧不慢回答,“云天师去找周有道了。” 陆锦书呼出一口气,接过水喝了一口润喉,“我身上好烫,我也好饿。” “陆公子稍等片刻,我已经在做饭了,也在煎药了。”云梵有条不紊忙着,丝毫不慌。 陆锦书浑身无力,轻阖眼帘,“好,你去忙吧,云楼回来时,告诉我一声。” 该死的周有道,他很冤的好不好? 为什么要给他一个路人甲下药啊?
第99章 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身上很不舒坦,陆锦书可谓是遭了大罪,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还晕乎乎的。 等云梵端着粥和药进来时,陆锦书侧躺着抱怨道:“云楼怎么还不来?他还不来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陆公子又在说胡话了,云天师怎么可能见不到你?”云梵不免有些生气,把药端过去,“这是退热的药,请示过云天师了,陆公子可以喝下试试看。” 试试看能不能退去身上的热。 鼻息里萦绕着一股浓重的药味,陆锦书眉头一皱别开脑袋,很是抗拒,“端开端开,我才不要喝这个药,难喝死了。” 得,是真的陆公子没错了。 云梵眼里含着一层欣慰,又带着一丝担忧,劝道:“陆公子,您还是喝了吧。要不然云天师回来,会责怪我的。” 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陆锦书吐出一口热气,认命般端起药来一股脑喝了下去。 差点被那股苦味给弄吐出来,陆锦书把碗塞进云梵手里,捂住自己的嘴。 嘴唇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脸色却又带着一点点红晕,像是雪日里初开的红梅般耀眼。 云梵站起身,把碗放在桌子上,再端粥递给他,“云天师说陆公子不能吃太荤腥的,所以我就做了肉粥。陆公子先将就点,等您身体好了,我肯定给你做大鱼大肉。” 陆锦书撇了撇嘴,没等把胃里的药味散去,就慢慢吃起来。 云梵喂一勺他就吃一勺,“我走了后,三荒如何?我哥哥陆浮云如何?可还安好?” 云梵低头搅拌着粥散热,“结界已加固,里面的妖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至于陆公子的哥哥,他当时在闭关修炼,后来不知所踪。” “云天师在暗地里打探他的消息,可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完全没有半点踪迹。”云梵把粥递给陆锦书,“陆公子,您先吃吧,好好养身体。” 如今陆公子身份不同往日,这些事情不应该操心才是。 陆锦书眉头一皱,愣了一下,“不知所踪?” 陆浮云不会是被人抓住了吧?或者是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可千万不要啊,结界封印,妖界…… “白松涧呢?”陆锦书询问起白松涧来,如果白松涧还活着,陆浮云不知所踪。 那妖界,岂不是由白松涧说了算? 妈的,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冲动做事了,就应该先杀了白松涧才是。 这样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陆锦书顿觉头疼起来,一时丢弃一时爽,现在他脑袋都要废了。 云梵眉头轻拧了一下,最后摇头,“我不知道白松涧的消息,或许云天师知道。” “陆公子,您如今身体有恙,还是别思考这些事情为好,劳心伤神。”云梵站起身,“陆公子,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我先出去忙去了。” 天机阁那么多事情要忙,可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陆公子有什么疑问,直接去问云天师就好,他可不能全都说了。 陆锦书神色恹恹,病恹恹点头,“去吧,看你早就想跑了。” 陆锦书嘀咕了一声,语气幽幽,“果然只有生病时才能看清一个人。” 云梵撇了撇嘴,暗想道:陆公子又开始了。 . 等天黑后,云楼终于出现了。 陆锦书双眼一亮,连忙坐起身,“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 云楼快步过去扶住他,嗓音又低又缓,“周有道不在皇城,我已经托人去找了,阿书不必担忧。” 拽住胳膊的手一紧,陆锦书心里恐慌极了,“云楼,你说我真的不会死吗?” 身体内有毒,且时间还有些长,他只要想起来,就会害怕。 “云楼~”陆锦书抱着男人的腰,脑袋蹭着肩头,“云楼,我难受。” “哪儿难受?给我说说。”云楼满脸心疼,恨不得受到折腾的人是他自己。 陆锦书呜呜两声,头埋在肩窝处,语气无力,“哪儿都难受,浑身都难受。” 说不出怎么个难受法,但确实是全身都很难受,难受到昏昏沉沉睡不着。 “阿书别害怕,最多在明日,我就会把解药找到。”云楼搂着他的腰,语气轻柔的不可思议。 低缓的语气带着安抚人心的作用,陆锦书抬眼看向门口的方向,“云楼,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云楼无奈叹气,沙哑着嗓子问他,“那阿书希望我怎么做?但凡是你说的,我都会按照你的心意来。” 陆锦书哼唧两声,从门口收回视线,落在挺直的脊背上,“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难道你不应该说,你给我殉情吗?” “原来阿书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吗?嗯?”云楼低笑一声,充满着打趣,“原来阿书已经爱到我,离不开我了吗?连殉情都想到了。” “云楼!”陆锦书老大不高兴,轻咳几声掩盖过去羞赧,耳根子悄然挂上红意,“没你在我睡不着,你陪我睡好不好?” 他如今在这里只有一个人,云楼不在身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连觉都睡不安稳。 云楼脱掉鞋子翻身上床,把人搂在怀里紧紧抱着,“我怎么觉得,阿书如此好像真的离不开我了一样?” “对啊,自我决定来见你时,我心里就有一股不安。”陆锦书戳了一下他的胸膛,抬眸而望,“我离开我的父母,离开我熟悉的地方,云楼。” 陆锦书认真的说:“我并不是非你不可,可我也非你不可。” 如果不是天道在其中作祟,他会忍着思念之痛,好好活着,不会来找云楼。 正是因为天道在其中捣乱,他来倒是来了,可心里到底是牵挂自己的父母,牵挂自己长大的地方。 纵使和云楼重新遇见,他的心里是欢喜的,喜悦的。 可其中的代价,是他再也回不去自己熟悉的世界,在这里很迷茫。 而今,他才刚来就中了毒,心里到底是害怕的。 云楼没说话,低头从额头一路吻了下去,窗外清风徐徐,伴随着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而屋内,两人之间的气氛温馨而岁月静好。 温柔的细吻渐渐在唇齿间交缠,气氛陡然闷热,呼吸粗沉。 闭上的眼睫轻颤,好似被突如落下的雨惊飞的蝴蝶。 脑袋渐渐发晕,脑海中空白一片,伴随着一阵阵烟花炸开。 唇舌分离时,唇色绯红而洇着一层透明的水光。 冰凉的大拇指蹂躏着轻合的唇瓣,云楼眸色晦涩起来,“我知道阿书的心意,阿书可以做自己,可我却非阿书不可。” 因为见到过阿书生活的那个世界,如今阿书再度回来。 所以他才深知,阿书跨越千难万险,回到他的身边。 这便说明了一切。 所以,这一次,不管是谁伤害阿书。 他都会不择手段,保护好阿书,让那些人付出该付的代价!
第100章 我唯恐不能护你半分 “云楼去哪儿了?”陆锦书靠在床头上,浑身无力,连视线都变模糊了起来。 他只知道前方的人,不是云弋就是云梵,很自然就问出口。 云梵始终低着头,不敢去看陆锦书的模样,“云天师找到周有道了,正在向对方要解药。” 陆锦书叹了口气,“云楼心里肯定担忧坏了。” 云楼虽然没怎么表现出来,但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心底。 说实话,这样很容易伤身体。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云楼可以抱怨出来,发泄出来。 而不是一个人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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