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一咬牙,“有事说事,不带拐着弯骂人的。” 宴二无奈了,“你们昨晚上负责守门,听到咱主子叫水了吗?” 宴一一怔,“……没有啊!” “对啊,主子都没叫水,屋里能发生什么?”宴二飞身走了。 他以后不光得离三喜远点,还得跟宴一保持距离,不然,他也可能变成傻子。 宴一一拍大腿,这才琢磨过味儿来,“是啊,昨晚上屋里除了一开始传出些许动静之外,后来根本没声了。” “主子威武!” 宴一脚步轻快地跟上三喜,好心没戳破三喜的喜悦,两人来到前厅,宴景州和萧念已经落座了,正在低头用膳。 管家候在一旁,正在汇报事务,“禀主子,按照您的吩咐,老奴已经安排了启程回京的马车,一共备了三辆,轻装上路,剩余的其他物品,我会安排下人随后带回京。” 宴景州给萧念夹了块炖得软烂的羊肉,点头,“嗯,你和宴伯的东西也别忘了带上,以后你们怕是不会再回了,等回到京,就直接去庄子上养老。” 老管家躬身,“谢主子体恤。” 萧念静静听着,一句话不插,等吃饱了,才问道:“出发的日子选好了么?” 一般大户人家远行,得提前掐算好日子,力图出行顺遂平安。 “回萧公子的话,日子选好了,一共两个好日子,一个是三天后,一个是九天,端看两位主子意思。”老管家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 萧念一个杀人如麻的顶级杀手,对这些自然是不屑,他把纸张往宴景州那边推了推,“景州,你挑个时间吧。我都行。” 宴景州只随意看了一眼,“就定在三天后吧,那天风和日丽,适合出行上路。” 老管家忙应下,“是,那老奴这就安排下去了。”
第74章 夜宿破庙 敲定了启程日期,萧念这边也提前做了安排,特别是飞鸽传书给暂留在京城的几人。 让他们务必要将关于他回京的消息,掐死在他抵达京城之前,绝对不能让萧家人提前发现。 萧念得给萧家人一个毕生难忘的见面大礼。 否则,难消他们这段时间犯下的所作所为。 三日后的这天一早,萧念和宴景州坐上马车,启程了。 马车里,三喜随侍,宴一骑马候在马车外,宴二则在暗处保护。 “此去路上必定不会太平,我们可能还要夜宿野林,怕是要委屈我们阿念了。”宴景州手上正在给萧念剥糖炒栗子。 这是府上老管家今早让厨房里做出来的,这会儿还热乎着。 萧念吃得津津有味,“这有什么委屈?比这凶险的事情,我都经历过,还怕京城那些老顽固的畜生?” 再说,他去京城,一是为宴景州撑腰,二可是为自己,有些事情,不破不立,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一直都是他们不断骚扰和挑衅他,多次三番想置他于死地,希望他的报复,他们也能有命承受。 他们的马车是最普通的那种,一路上又行事低调,头三天,倒也走的顺当。 就连宴一都纳闷,这一路上他们都时时戒备着,难道那些人真就老实了? 到了第四天傍晚,因为一场大雨,他们错过了住宿时间,只能暂时在一处破庙里避雨。 “主子,我已经检查过了,破庙里无人,安全。”宴一从破庙里走出,来到马车旁,低声道。 宴景州的声音传出,“雨势太大,今晚就暂时在破庙里将就一晚吧。” “是。” 三喜下马车,赶紧给他家主子撑伞,“主子,路上湿滑,小心脚下。” 萧念点头,动作利索地跳下马车,他看了眼破庙周围的环境。 庙前破败,四周又有树木残肢乱七八糟的倒着,庙后又是一片野林…… 这种月黑风高的雨夜,又是在人迹稀少的破庙,最适合杀手偷袭,毁尸灭迹了。 萧念给三喜递了一个眼神,三喜点点头,压着声音,“主子放心,我等下会寸步不离地跟在宴公子身边。” 萧念:“嗯,他身子弱,这种下雨天身子本就不好受了,你一定护好他。” 护着宴景州下车的宴一,也收到来自他家主子的低声叮嘱。 “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破庙附近又是最好的藏人之处,今晚警醒着些,必要时,以阿念的安全为重。” 宴一的嘴角抽了抽,“主子,鬼无门在此,真有那不怕死的出来,只怕根本轮不到我出手,那人就被萧公子灭了吧?” 宴景州淡淡道:“阿念身子娇气,能不让他出手,便不让他出手。” 宴一颔首,“是,请主子放心。” 一行人快步走进破庙里,宴一负责生火,热吃食。 三喜则快速用破庙里的干稻草,用他们的干净床单铺出两个床铺,请两位主子坐下歇息。 “景州,你说,我们这一路无聊了三天,今晚会不会有人送上门来给我们解解闷?”萧念坐着,抬眼笑问宴景州。 宴景州的手被萧念抓着把玩,“希望不会有那不长眼的,否则,今晚我就能一睹顶级杀手鬼无门的英姿了。”
第75章 你以为你是横行霸道的锦衣卫啊? 萧念脸上的笑一顿,有点尴尬地打着哈哈,“你家宴一身手那么好,哪里轮得到我动手了?” 他动手?! 虽然鬼无门的身份已经曝光,但他在宴景州的心里,还是那个娇柔书生,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当着宴景州的面进行。 宴景州似笑非笑地看了萧念一眼,“怎么?是怕你杀人的时候太血腥,我不能看?” “能看,能看,真需要我出手的时候,我决定不含糊,放心吧。”得!这是挖坑没等来宴景州跳,反先将自己埋了,萧念讪讪地冲宴景州露出一个无辜单纯的笑。 宴景州捏捏萧念光滑的手,“老实点,莫要闹腾,坐了一天的马车,吃了东西,早点歇息。” 这时,宴一端着吃食过来了,宴景州拿了块饼子,递给萧念,又端了一盅鸡汤,坐到萧念身边,两人分着把鸡汤喝了。 这鸡汤是宴一用白日里猎来的几只野鸡熬出的汤,原本是打算留着到了客栈后,借用他们后厨做吃食的,现在宿在破庙,就只能吃饼子将就了,不过,鸡肉都被几人分食了。 因为下雨,隐在暗处的宴二和护卫们也被宴景州叫了进来,今晚他们得守夜。 亥时三刻,萧念歪在宴景州的肩头,有点昏昏欲睡,明明三喜铺了两张床铺,但萧念偏偏就要赖在宴景州的身边不走。 宴景州察觉到萧念奄奄的,哄他,“睡吧。” 萧念答应一声顺势歪倒,宴景州把小被盖在他身上,还特意换了坐姿,帮他挡住照眼的火光。 破庙里的其他人一见萧念睡下了,忙放低了说话声音,就连咋呼的三喜,也都闭了嘴。 一时间,破庙里安静非常,只剩外面哗哗雨声和风吹树叶声。 身边有信任的人,萧念很快就沉沉睡着了,连宴景州什么时候躺在他身边,也不知道。 不知是不是三喜的错觉,他总觉得他家主子向来为傲的警戒心,对宴公子不起作用。 大概这就是爱情吧! “想什么呢?”宴一捏住三喜的下巴,把他看向主子那里的目光,移向自己。 三喜一惊,“你什么时候靠过来的?” 他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到? 宴一嗤笑,“你光顾着看你家主子了,哪里会注意到别人靠近?哎,说真的,你要是到了京城还对谁都这么没警觉心,小心吃亏。” 三喜不吱声,因为宴一说的没错。 宴一微用力捏了捏三喜的下巴,在他吃疼瞪过来时,安慰他,“不过不用怕,万事有我呢!我罩着你,保管你在京城横着走,没人敢为难你。” 三喜学着宴一嗤笑,“呵!你以为你是横行霸道的锦衣卫啊?还罩我横行霸道呢!撒手!我要睡了!” 一把拍开了宴一的手,三喜找了个地方,缩着肩膀闭眼睡觉了。 真·宴一·锦衣卫:“……” 宴二坐在不远处,见宴一吃瘪,和其他护卫们一起无声嘲笑他。 该!谁让他总是在三喜面前没个正形,这下好了,说实话也没人信了。
第76章 第一波暗杀 子夜时分,大雨滂沱,雨声伴着风声,破庙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浸染其中,夜幕被雨水冲刷的更黑更寂。 在这个最易犯困的时候,破庙外面悄无声息地围上来十几个黑衣人。 他们融进黑夜里,除了轻踩泥地时留下的脚印之外,破庙里的人根本没有发现半点异样。 大概是笃定破庙里的人此刻全部歇下,黑衣人们来到破庙门口后,直接冲了进去。 黑夜里,一切光亮都被掩盖了,所以,当黑衣人们举着长刀砍向门口守着的一个护卫时,那护卫没有任何反应。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沉睡的萧念猛地睁开眼,意念一动,他的指间就夹了一把飞刀。 就在这时,躺在他身侧的宴景州像是察觉到萧念的动作,轻拍了拍他,“睡吧,睡吧,莫怕。” 宴景州的话落,就听“铛”的一声,破庙门口已传来打斗声。 宴一的声音响起,“大胆狂徒,受死吧!” 随即,打斗声越打越远,宴一已经把人引出了破庙。 萧念挑眉,看来宴景州的人警觉心都不错,不需要他出手了,于是,他从善如流地闭眼,安心继续睡了。 宴景州从头到尾都没有翻身挪动,就仿佛全然听不到外面激烈的打斗声。 这份淡定从容,萧念见了都不由得佩服,这是遇上多少回暗杀,才能练就出来? 三喜这个小废物,直到宴一出声,才堪堪反应过来有人闯入,急忙掏出匕首,冲到萧念和宴景州身旁,做防御状。 宴二仍旧潜伏在暗处,没有跟出去,他们的职责是保护主子,主子在哪他们在哪。 这些明面上的刺杀,都归宴一管。 宴一以一敌十,打斗时间也不超过半盏茶的时间,待他返回破庙时,三喜将火堆熄灭的火,重新点燃。 “没事了吧?宴一?” 宴一浑身都湿透了,一身深色外衫紧贴在身,往下滴的雨水还能看出淡淡的血红色,也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那些杀手们的血。 “没事了,人都已经解决了。” 宴一走向宴景州这边,递上一块令牌,“主子,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破庙里有了亮光,萧念也不睡了,闻言,支起上半身看过来,待看清宴一手上拿着的令牌时,挑眉,“又是萧家令牌?” 宴景州已经拿过了令牌,翻看了一下,递给萧念,“不像我们拿到的那块令牌,这令牌材质粗糙,看色泽,应是刚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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