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默默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上面的刻字洒满了段熠微的血。 字还是那么清秀隽逸,只是无论怎么样擦,都无法把血迹擦干净。 长剑上,阴冷的寒光和硕白的剑刃倒映出他冷酷无情的脸。 他记得当时段熠微把这把剑递到自己手上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记到现在。 段熠微说:“银月公子当配银月宝剑,送剑只为博公子一笑。天地间万种绝色,都不及银月公子一笑魅生断人肠。” 可是现在送剑的人,已经彻底跟自己分道扬镳,殊途异路。 他对着寒冷的剑锋轻喃道:“段熠微,该是你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 阴暗的大牢里,腐朽的气息充斥着血腥味。 大牢正中央,一个男子被无数跟铁链缠住手脚,身上的两个血洞虽然已经止住了血,却依旧虚弱不堪。 若不是被贯穿了琵琶骨的两根锁链拉扯着,也许早就狼狈不堪的倒下了。 鞭笞声此起彼伏。 “啪——” “啪——” “啪——” 宁海棠挥舞着手中的铁鞭,抽打在段熠微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刺入耳膜。 而面前的段熠微虽伤痕累累,却一声不吭,甚至嘴角还能挤出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不应该求我手下留情吗?”宁海棠手都打酸了,这停了手。 段熠微抬眼看着他,眼中布满血丝,却挡不住深邃眼眸中的那抹炽烈。 他的声音很虚弱,却淡淡道:“我笑你还是对我念念不忘……才打的这么不痛不痒。” 宁海棠被他一句话气的火冒三丈,“呵呵呵,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呢?” 他努力的压着心中的怒火,故意伸手扯住贯穿段熠微琵琶骨的锁链,使劲的拉扯着他的伤口,把他的皮骨生生撕开了一大道口子。 “嗯……哈……”段熠微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狰狞痛苦的表情,他大口喘息起来,嘴里呻吟声接连不断。 汗水混杂血水从他的脸庞淌落,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之上。 那是显而易见的痛苦。 可是宁海棠不仅没停手,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他凑近段熠微的面容,盯着那痛苦不堪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对你念念不忘?” “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觉得我可能会对你念念不忘吗!” 宁海棠朝他嘶吼,声嘶力竭,响彻大牢。 锁链也跟着叮当作响,伴随段熠微因痛苦而剧烈抖动的身体,经久不息。 “段熠微……你是觉得我会傻到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吗……” “你明知道我满怀着期望想要嫁给你……却在新婚之夜对我如此之残忍,你骗我,侮辱我,虐待我……你毁掉了我所有的希望……” “而现在,我已经彻底的,对你死心了。” 宁海棠说罢,猛地松开了锁链,才让段熠微不至于因为痛苦昏厥过去。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还有更多好玩的项目在等着段熠微去一样样悉心体验。 “呵……”段熠微终究是再也笑不出来,只剩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他看着宁海棠决绝的苡橋眼神,已经知道宁海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又喑哑道:“以牙还牙果然是你的性格……” “那不然,你还想要我以德报怨吗?”这回,倒是宁海棠笑出了声。 他手指轻轻摩擦着段熠微血汗交织的侧脸,贴近他的耳廓道:“你不是喜欢侮辱别人吗,若我把你变成太监,你说说你以后可怎么办?” 段熠微听罢神色一怔,随即脱口而出:“别……” “别什么?舍不得自己那玩意儿啊?” “除了这个……都可以。” 宁海棠浅笑着,嘴角带着嘲讽,“都可以吗,那我断了你的筋脉,把你变成一个永远都动不了的废人怎么样?” 段熠微闭眼,神色淡然,不再言语。 可是宁海棠讨厌他这个神情,他现在最想听的是段熠微痛哭流涕的求自己,而不是淡漠,更不是沉默。 于是便从一旁的刑具架上,拿了一匕首。 匕首的尖端压在段熠微一手的手腕上,顺着皮肤,切入筋脉。 宁海棠是习武之人,所以他能很精准的找到筋脉的位置,一刀用力,只听一声细若游丝的脆响,仿佛切断了一根琴弦一般,崩裂开来。 “啊——————” 段熠微痛苦的大叫出声,整个人都陷入了扭曲的痉挛中,锁链也跟着剧烈颤动,可是这疼痛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烈。 “你终于舍得叫一声了?”宁海棠神色张扬,笑意在脸上更加绽放开来。 他想起自己曾经被段熠微折磨的痛苦,如今也算是还了一半了。 如法炮制,他又挑断了段熠微另一只手腕的筋脉。 为了不让段熠微疼昏过去,他准备了一根尖锐的银针,刺入了段熠微的太阳穴。 就如当初他折磨自己的时候,会用冷水把疼昏过去的自己泼醒一般。 挑完手筋,宁海棠蹲下了身,对着他的脚踝比划了起来。 他笑道:“你倒是说句话求求我啊,不然以后你可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第69章 滚 段熠微还是不说话。 宁海棠对他这个态度非常不满,手里的匕首不动声色的割破了他脚踝的皮肤。 正打算断掉他的筋脉,忽然听到一声轻唤:“猫儿……” 宁海棠猛然心头一颤,手里的匕首滑落,应声掉在冰冷的地面。 他摊开手掌,看着自己手里的鲜血,怔怔的发呆。 明明说了不会再爱段熠微,也不会再恨他。 可是自己现在的行为,还不是因爱生恨吗! 若面前这人不是段熠微,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别人下得去这狠手。 恨他,就说明……还爱他。 宁海棠抬起头,对上段熠微苍白虚弱的面容,那惨不忍睹的模样仿佛一记重锤,直接敲碎了他心头最坚硬的壁垒。 但他并不愿意承认还爱段熠微,毕竟之前的发誓和狠话他还铭记于心。 他冲段熠微冷笑:“你叫我什么?” “小猫儿……” 宁海棠抬手一巴掌,“再说一遍。” 段熠微看他不高兴,于是换了个叫法:“银月公子。” “还有呢?”宁海棠倒是想听听他还有其他的称谓没有。 谁料下一刻,段熠微竟厚颜无耻的喊了声:“夫人。” 果然段熠微还是段熠微,时时刻刻都秉持着不要脸的准则。 宁海棠狠狠瞪他,被他这态度气到差点想直接掐死他! 他咬着牙冷声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他可是断了段熠微的筋脉啊!就算只断了手筋,以后段熠微也算是半废了。 而段熠微不仅不紧张不恐惧不憎恨,还这么无所谓? “没开玩笑,拜过堂的……你就是我夫人……” “拜堂?我怎么记得夫妻对拜的时候,你好像给跳过了?” 宁海棠跟他继续一一翻着旧账,“一杯毒酒,废我武功,真不愧是你啊段熠微!” “你武功,还在……”段熠微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很虚弱。 “你还要骗我?” “没骗你,给你的那杯毒酒,不过是暂时的毒性,再过几日,你的武功和内息自然会恢复……” 宁海棠一个字都不信,“别妄图用这种方法,让我心软。” 段熠微继续说道:“秦小玉也没死,她被我送回楚国了。” 宁海棠暼了他一眼,狭长的美目里慢慢多了些柔软,却还是嘴硬道:“关我毛事。” “我喜欢你。” “你……”宁海棠张了张嘴,复杂的神情就这样凝固在脸上。 旋即,他突然后退一步大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段熠微,你够了吗!!!” “你这话说了多少遍了?从俘虏我开始,你就说喜欢我,结果只是把我当玩物。好,我让你玩了,还把真心玩进去了,你却告诉我,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棋子?” “从头到尾就这么一句谎话不停的骗我,你不无聊我都觉得无聊了!” 宁海棠说着,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了段熠微的肩膀。 “噗呲”一声,鲜血四溢,亦溅在了他的脸上。 段熠微疼的抽气,不是太阳穴的那根银针刺激着他,也许他还真就撑不下去了。 “我发现,你也挺能忍疼的。” 宁海棠拧笑着拔出匕首,同时也去掉了他太阳穴上的那根银针。 他道:“断筋脉是比砍断手脚还要疼上百倍的痛楚,你竟然都没哭,甚至还能缓过来跟我说这些废话。” “身体的痛苦永远比不过心里的痛苦,这是你的原话。”段熠微回道。 “也是……你倒是提醒了我。” 宁海棠想明白了,只是肉体上折磨段熠微,没什么意思。 诛心才是对他真正的惩罚。 于是他的手指放在了段熠微残败不堪的衣服上,只听“撕拉”一声,上身的衣服便应声裂开。 那结实的肌肉也落入宁海棠的眼帘。 段熠微看到宁海棠这动作,眯起了双眼,“你要干什么?” “############################ #################################### ################,却镇定道:“反正我的筋脉已经被你断的差不多了,你要羞辱我,可以把我放了,这锁链响的烦躁。” 宁海棠思索片刻,又看了眼那穿透段熠微琵琶骨的锁链,倒真觉得锁着行事,的确多有不便。 再说,他还没对别人那什么过,这按理说,应该是他的第一次。 既然是第一次,就要让自己处于绝对压制的一方,就比如——上面。 所以,他用匕首把锁链给切断了。 没了锁链的束缚,段熠微如一摊软掉的烂泥,跌倒在地上,仰面朝上,一动不动。 宁海棠附身压住他的身体,抓住他的手腕左右看了下,确定他的筋脉断的彻底,才继续行事。 但他确实不怎么会,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段熠微还好心提醒他:“倘若你只是单纯的想侮辱我,大可不必亲自动手,随便找几个人就能做。” “你闭嘴,我用你教!”宁海棠压着他,呵斥一声。 难得这么好的亲自侮辱段熠微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让别人代劳! 段熠微又接着笑道:“倘若你想舒服,得需要点技巧。” “你还笑的出来?” “能躺着舒服,怎么不笑?轻点儿弄,我怕疼~” 宁海棠咬唇看着他这幅享受的笑脸,突然没了兴致。 他不自觉的停了手上的动作,也只呆立了一瞬,手腕却突然被一个很大力道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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