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珩澈刚刚说了——“有些喜欢”。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最终,这“碧幽信笺”以一亿三千万贡献值拍出。对于热场拍品来说,这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价格。 几位相公倒是没人跟价。 ——打工人,能对上司有什么情怀?而且他们可以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望。
颜舒惊叹连连:“哥哥,要不你隔一段时间还是叠一个,这些人口袋里贡献值不少啊,这不得掏一些出来?”
这副德行,某一瞬间让凛乌觉得颜舒与白清雾神似。
接下来的拍品倒是没有什么引起三人兴趣的。 除颜舒拍下的一盆寒兰,以及珩澈拍下的一个残阵。
接近尾声时,有一样东西,让空气都安静了数息。
“囚龙锁,五千万贡献起拍,开始竞价。”
“这便是当年用来囚困帝君辛的?” “应该错不了。” “北辰商行上哪儿搞来的?” “谁知道呢……”
珩澈心中大惊。 辛是上一位帝君,囚困辛?? 没有任何典籍提到辛被囚困过,都只说辛最后流落内界人界了。 所以如今又是什么情况?辛流落人界另有隐情?
那……是否与凛乌有关? ---- 珩澈精神状态:(-26-10-3-4+2+1-1+2)%-39%
第36章 一念三思
珩澈很难得出否定的答案,毕竟如今以他并不完整的视角看来,凛乌是最大受益者。
可……这些人传音如此大胆,丝毫不避讳凛乌的吗? 凛乌就在拍卖会上,所有人都知道。 那他们是不知道自己的传音能被听到,还是此事与凛乌无关?
……
囚龙锁被拍走,各阁的相公们依旧没有丝毫想要的意思。
“本次压轴拍品,为三门大比中三位魁首各自所制之物,并附有回春堂、锁虚山、焕焰门、北辰商行四卡合一的“零”号卡。拥有此卡,日后便可在上述四处提出任何业务内的要求,终生免费,终生有效,一千贡献起拍,开始竞价。”
全场都隐有躁动。
大比魁首所制之物算买个人情,重头在这张卡上!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这一生会很长很长很长。 这张卡,无论花掉多少贡献值,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们甚至可以在拿到卡后,就去这四个地方免费薅一波丹药、灵器、阵法、珍宝回血!
但想想归想想,今日这场拍卖会特殊,这压轴的“零”卡用他们的后脑勺都能想到是为帝君准备的。
就算不是,他们也没那个福气拿,拿了可不一定留得住。
而且拼的是贡献值啊!
钱到用时方恨少,果然贡献还是得卷起来!!
既然是专为帝君准备的东西,那他们跟一跟价也没什么,向帝君展现一下他们的贡献能力! 价值不断飙升,小屏上的数值根本看不清。
很快,数值突破一亿、十亿、万亿、千万亿……
越至后面,速度便不再那样快。
颜舒松手了、霜竹松手了。
末了,缓缓停在十京之后。
最后一个松手的,是梵心。
小屏会自动检索触碰之人的贡献印契及贡献值,贡献值不足的人,是不允报价的。
能报出之数,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大家都活得很久。
颜舒独掌每日流水恐怖至极的司空阁,而贡献比不上霜竹梵心。 一是他年岁远不及二人,二是……二人是司伐阁的,而颜舒幼年时,有过一场滔天大劫。三是……那些贡献值又不会全用来给司空阁发工资! 而且颜舒更多的是凛乌给他的珍宝,他心中有数,一般是不会将这些转为贡献值的。
至于霜竹,他与梵心年龄相仿,可以拿出手来的贡献却不及梵心,只是因为他有个妹妹要养。
先前闪到模糊的数值,是在场之人能给出的贡献值,也是他们贡献泯界的缩影。
凛乌起身,掀开纱帘,站在包间外廊上。
声音不大,但附上了灵力,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暖如午阳,洁如冬雪,坚如苍松。
“泯除专戮贪,共赴景与明。”
包间中的人纷纷出来,而包间外的人也起身看向凛乌。 他们抚上心口,躬身郑重一礼。
拍卖会场并不那样庄肃,但没有关系。正如泯界民风的恣肆随性,正如泯界最初来历的屈辱血腥,都没有关系。贡献制下,他们时刻都可以拧成一股绳,为泯界,也是为自己。
凛乌抬手,随意摁下“十倍”,众人并没有多么惊讶。
因为他是碧幽君。 碧幽君出现的时间正好是那场浩劫,若非他出手力挽狂澜,泯界如今的生死存亡或许都不一定。更遑论六万年来的泯海禁制,以及他后来将害得亓尊者陨落的贼人斩杀……
其实珩澈自从知晓凛乌便是碧幽君后,便一直有些恍惚。 原来不是不记,而是这人自始至终,在那些书上都写作另一个名字。 没记的,是他登位一事。
碧幽君,是真的对所有人都很好。
……
凛乌摁的那一键跟价,是确实要拿出这么多贡献值的。他摁的随意,也的确不心疼那点贡献值。 这次拍卖抽取一定分成后,会将贡献值全部捐给十二相阁,以供建设泯界。
拿到几样东西和“零”卡后,凛乌随手放入了储物玉佩。想起什么似的,又拿出回春堂大比魁首所制之物——也就是谢白榆的。
是一瓶丹药,一共三颗,白得像珍珠。 “无可悔” 此丹药与寻常的不同,是对生机起效。低至凝神炼真,高至融虚破虚,一丹入口,动作一下,便会流逝一分生机,直到生机尽失,此人就百死无生。 服药人会痛感全无,以便更清楚地感受生机流逝。整个过程多至两月,少至半月,保证让人深刻地体会死亡逼近而无可逃脱的绝望。
还真是“无可悔”,凛乌笑着摇摇头。
天明之后,在一念府最大的讲堂三思堂中,坐满了一念府学生,还有不少高层官吏也在。 能来的,都是各部的佼佼者。 珩澈与各阁相公坐在最前面。
悬在一念府最高处的那口钟被震响,磅礴的清气随声音散开,涤荡着所经之处。
凛乌舒缓平和的声音像是从高山而来的河流。
“心之动而一念起,行之慎以三思定……”
“居处高阁,必净心而思。所行必为公义,不可以舍民,不可以傲物,不可以贪妄,不可以盲目从君……”
“开言路以明视听,息邪行以正人心,存异同以求大道……”
青色灵力在三思堂内游走。
这些学生,进入一念府,再到三思堂,日后他们也将从三思堂出去,迈过一念府的门槛,去到外面。
有一念,必三思,一念三思。
三思后,一念定,三思一念。
谨慎而果决,是一念府学生们必须学会的东西之一。
珩澈像所有人一样,将目光全部聚在凛乌身上。
却又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像是藏匿在暗处低矮角落的老鼠,面对那灯光下被人供奉的明珠,从惊怯、打量、迷惘,到犹豫、窥伺。
这是所有人眼中贤明善良的君主,他的师尊,他的血仇,他的……
珩澈眼睫颤动,目光略灰败了一瞬。
凛乌对谁都很好,对他更是无微不至,确实是他遇到的最温暖的人。 而如今,凛乌竟还是碧幽君,若没有碧幽君,早在六万多年前,泯界能活下来的人就会千不存一…… 他应该杀凛乌吗。
可娘亲被人杀死在面前的样子始终在他眼前复现。
——帝君之命,你们必须死。
为什么偏偏,将这样的难题抛给他呢……
……
讲至一半,凛乌发现了扒在堂外门口偷偷往里看的谢白榆,顺手用灵力将人提溜了进来。
霜竹见此眼角一抽。
谢白榆才入一念府十来天,自然没有争取到来三思堂的资格。
没有多余的位置,凛乌将人放在自己身边的软垫上,一切都是灵力做的,并未打断这堂课。
没人有意见,闯三思堂本是要罚的,但此人竟得帝君青眼相待,想必是有过人之处。他们也听闻过这位新学子的来历——回春堂大比魁首,是个有能力的。这样的人,多是气运加身,机遇与实力并存。
——谁会看不惯药师呢?谁会看不惯一个运气超好的厉害药师呢?
只是难免会有些羡慕。 不过没有关系,他们的寿数够长,只要好好苟着性命,做对选择,很多东西都能一步一步慢慢得到。
他们不一定能从一念府直接得到想要的东西,但一念府能教会他们如何做出正确的或最好的选择。
——就比如面对此时的谢白榆,他们选择包容接受,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不少人甚至有结交的想法。
……
一念府是五个地方所花时间最少的。
结束时还未至午时,珩澈向凛乌请示去锁虚山。
凛乌本想是让珩澈与自己一道用膳,却听珩澈想去锁虚山,愣了愣,终是没有开口,点头同意了。
……
诡域。
亓晚云:“小白,你去趟泯界帝宫吧,禁书阁中或许会有能解你毒的。”
白清雾不甚在意道:“反正又要不了命,解了做什么。”
“有人在意。”亓晚云正画着什么,头也不抬。“若禁书阁没有,你可以去麻烦一下你先生。”
——也就是凛乌。
思索片刻后,白清雾蹦起来:“知道了!”
……
珩澈走后才想起,自己先前把《山风移时术》揣身上了。如今凛乌回宫,今日他不能在锁虚山待太久,得把这东西放回去。
一入锁虚山地界,一众长老便争抢着来接人。
最后还是何枫如以熟悉为由将人拉过走在前头。
珩澈对长老们的反应生出些疑惑:“何长老,你们为何如此激动……?”
回应珩澈的是一个充满怜爱的眼神。
何枫如道:“你可是个学阵法的好苗子,前几日你将定心阁的阵法解得只剩一个,那些个老家伙谁不是阵痴,哪儿能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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