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徐清风忽停住脚步,看向纪修誉,扬起一笑,语气却没什么感情:“记住了,你们能出去,但前提是你们现在是瞎子。” 徐清风招来狱卒,要求其赶紧处理掉‘时瑾微’的尸体。 “烧掉,陛下的意思。” 狱卒倒是比外边的那个守卫要好对付,很快按照吩咐抬走了尸体。 徐清风带着时瑾微往出口走,到了门口,那守卫朝他拱手,徐清风朝其点了点头,随后同时瑾微一起离开了大牢。 半个月后,此前病情一直得到控制的明昭帝忽然变得狂躁起来,身体四处散发着疼痛,脑子里更是像要爆炸一般,惹得他无比难受。 御书房内,明昭帝被身体的难受折磨得四处挥摔东西,瓷器摆件散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啊——啊——” 明昭帝一手摸掌着头痛苦的叫着,一旁的元平心焦不已:“陛下,陛下您冷静一点,太医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痛苦?” 明昭帝双目赤红,精神似乎被逼到了边缘,好不容易,疼痛得到了缓解,他弓着腰靠在柜子边不停呼着气。 他安静下来,也终于听见了内屋密室里所传来的笑声。 那声音就像是刺激他暴怒神经的引火线,明昭帝快步去往密室,进门的时候便抄起墙上挂着的鞭子,不由分说便打向纪听训。 “你笑什么!你笑什么!朕是天子朕是天子!啊——” 被取血多次的纪听训早没了什么力气,此刻病恹恹地躺在地上承受着鞭打。 明昭帝被刺激得失去理智,鞭子打的毫无章法,完全没把纪听训当个人似的。 等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纪听训衣服都被抽破,露出来的皮肤早已遍体鳞伤,他强撑着一口气,看明昭帝的眼神依旧不服输,反而是带着笑。 纪听训扬了扬嘴角,鲜血便止不住地从口里滑出,但他并不在乎,而是朝明昭帝道:“怎么样?尝到…中毒的,滋味了吗?啊?哈哈哈,不好受吧皇帝陛下?” 明昭帝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强压着体内那股即将升起来的异样感,回答道:“你敢戏弄朕!” 纪听训笑出声,却不小心被血呛到,咳了好久,才回答:“我吗?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呢皇帝陛下?可不是我……给你咳咳……开的…药方啊……”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明昭帝也产生了疑虑,可仅仅也只是压在心底,他上前掐住纪听训的脖子,狠狠道:“朕不好过,你的日子只会更灰暗!” “谁在乎呢?”纪听训艰难道,“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明昭帝盯着他望了几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随后松开手将其扔在地上,转身匆匆离开。 梨春苑。 “新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司芳歇笑着将新熬好的药推向时瑾晏。 自从知晓司芳歇真实身份后,时瑾晏便对其没了好感,尤其是在对方绑了纪听词后,故面对司芳歇时,时瑾晏也拿不出以往那份客气了。 他忽视司芳歇,冷漠地坐在那不动,似乎要以这种方式传递他的不满,这不是第一次,所以司芳歇自然也知道时瑾晏对他的怨气,只是他并不能明白。 “八皇子,怎么不理我?”司芳歇趴在桌上,两眼无辜地看着身旁人。 时瑾晏冷声道:“我要是早知你是这般坏的人,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与你来往,别以为你现在有父皇撑腰,我告诉你,就凭你抓了纪听词,我皇兄就不会放过你。” 司芳歇皱了皱眉,随后又舒开,道:“你是在提醒我要小心你皇兄吗?” 时瑾晏不说话。 司芳歇似乎有点小雀跃,道:“没关系啊,我没有伤害纪听词,他可好了,我还怕他闷,每天和他玩游戏呢,” 说到这,司芳歇泄了泄气,看着时瑾晏冷漠的脸,道:“你都很久没有和我玩了,你还记得吗?之前你让我给你讲江湖上的事,并说希望有一天能亲自去看看,因为这个,我可是一直在为你研制药。” 时瑾晏不为所动:“我不是三岁小孩,我分得清对错与善恶,我知道,你之所以会答应救我,是因为向父皇要了纪听词的缘故,如果要我踩着我嫂嫂的命来活的话,我宁愿去死。” 这话不知怎么惹到了司芳歇,他道:“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啊?这是我和你父皇之间的协议,是你父皇答应的。” “那又如何?我说了,我不会接受这样的存货方式的。”时瑾晏端起桌上那碗药,将其狠狠摔在地上。 司芳歇激动站起身,道:“我熬了好久!” 时瑾晏:“从现在开始,你不必熬了。” “你!”司芳歇被激怒,后反而笑起来,道:“还好我熬了两碗。” 说罢,他一手掐住时瑾晏的脖子,将其死死按在凳子上,扳开他的嘴后,端起还在食盒里的另一碗药便往对方嘴里灌。 时瑾晏不停挥着手,仍然阻止不掉司芳歇的动作,直至一碗药全数倒光。 司芳歇松开手后,时瑾晏从凳子上摔下来,倒在地方不停咳嗽着。 司芳歇扔掉药碗,道:“我说了,要救你,你就必须活着。” 冷冷说完这话后,他又换上笑脸,蹲下|身捧起时瑾晏的脸,道:“说好了,以后还和我一起玩,只有你才是最好的搭档。”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队侍卫来到门口。 司芳歇站起身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为首的守卫道:“少祀官,陛下有请。”
第82章 天明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纪听词进入纪听训所在的密室,明昭帝帝此刻就坐在房中的椅子上捂着额头。 “陛下,人带来了。” 闻言,明昭帝倏一下睁开眼睛,他眼球上遍布血丝,明显是被身体产生的痛苦折磨得不行。 明昭帝起身时晃了一下,好在元平及时扶住。 纪听词也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又回想起司芳歇说的话,心里不禁对明昭帝产生几分恐惧。 纪听词想后退,却被两个侍卫抓的死死的。 明昭帝走过来啪一下抓住他的双肩,目光死死盯着他,赤红的眼为其增添了诡异,纪听词缩着脖子颤抖。 这时,一旁传来声响,纪听词看过去,随后眼眸大睁,喊道:“哥哥!” 说着,挣扎的幅度剧烈起来。 纪听训还趴在地上,漏出来的两只手臂上全是刀口的划痕,背上是被抽烂的衣服,狰狞的鞭痕……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纪听词失控朝明昭帝吼着,然而后者并未理他而是急切地将他的衣袖扯开,在看见两边手臂都光洁完好后,明昭帝肉眼可见地一震,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昭帝后退着,望着自己的两手,近乎崩溃,“那朕喝的是什么?那朕喝的是什么?” 一阵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从旁传来,纪听训笑得身体都在抖动,最后仰起头看着明昭帝,道:“惊喜啊皇帝陛下,你的少祀官给你准备了好大个惊喜。” 明昭帝双手颤抖,四周都有凉意在往身体里撺掇,“不可能……不可能!” 趁明昭帝陷入恐慌,纪听词用力一挣,脱离了侍卫的掌控,快步跑到纪听训身边。 “哥哥……哥哥……” 纪听词扶起纪听训,将人靠在怀里,用袖子给对方擦着脸上的血污。 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在了纪听训身上,纪听训偏了偏头,道:“走开。” 纪听词摇着头,却也说不出话。 另一边,明昭帝已经陷入魔怔,他一步一步走向两人,随后一手粗暴地抓住纪听词的头发往后拖,纪听词吃痛大叫一声,下意识就伸手去捂住头,身体仰倒在地上,被明昭帝拉着头发拖行。 元平和两个侍卫看着这个场景,心里都紧张得不行,几人不约而同看向明昭帝,这位失去理智的皇帝。 “告诉朕,司芳歇割了你的血,伤口只是又被他治好了,告诉朕!” 纪听词痛苦地抱着头,明昭帝力气很大,扯得他头皮生疼,即便此刻被痛感支配,纪听词仍然死死咬着唇,忤逆意味在明显不过。 明昭帝这会可没什么耐心,见他这样更是怒上加怒。 这时,门外有侍卫急匆匆赶来禀报:“陛下!大事不好了,少祀官跑了,还带走了……八皇子……” 听了这消息,明昭帝心里所有的疑虑都在此刻的到来印证。 他被耍了!他堂堂一个皇帝,大越的王!被一个毛头小子耍得团团转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昭帝仰天大笑,笑自己的荒唐,笑自己的愚蠢。 元平怕他情绪他激动影响身体,连忙安慰:“陛下,您先冷静,肯定还有办法的…奴才,奴才马上去找恭王爷,他一定能把司芳歇抓回来的。” 明昭帝没有回话,兀自笑着,等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看着地上的两兄弟,目光幽暗冰冷,毫无感情。 “还找什么呢?解药就在朕面前啊。”明昭帝忽而一笑,蹲下来钳制住纪听词的脸颊。 元平一愣,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眼前的这个陛下,好像已经魔怔了。 明昭帝道:“没关系,喝了你的血,朕就会没事了,哈哈,朕,朕是皇帝啊,皇帝都是万寿无疆的。” 说着,明昭帝抓住纪听词的手腕,把他往纪听训的方向拖。 密室里的其他人都觉得明昭帝状态不对劲了,元平开口想阻止,才说出两个字便被明昭帝打断:“你们,通通都给朕出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进来!” 他本就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再加上这话阴冷无比,几个侍卫率先就出去了,元平犹豫了一会,最后想着自己留在这也去于事无补,不如前去找时瑾玄,说不定能挽回什么。 纪听词不断挣扎着,最后被一脚踢滚去撞在墙上。 “解药,你是朕的解药。”明昭帝直直看着纪听词,随后瞥了一眼脚边奄奄一息的纪听训,眼神瞬间森冷,“毒药,该死。” 话落,明昭帝转身,于刑桌上拿来一把短刀,在他举起手要刺向纪听训的时候,忽然被猛扑过来的纪听词压倒在地,两人陷入纠缠。 饶是纪听词有些许拳脚功夫,但此刻陷入癫狂的明昭帝力大无比,两人搏斗相缠,胜负难分。 混乱间,短刀划伤了纪听词的手臂,鲜红的血液霎时冒出,那瞬间,明昭帝如野兽般被鲜血刺激到嗅觉,瞬间抓着那只手便开始吸|吮。 “啊——”手臂的剧痛使纪听词痛苦喊叫,手脚并用地推着踢着疯了的明昭帝。 挣扎之际,明昭帝忽然松开了口,纪听词一看,使纪听训不知何时爬了过来,两手缠着锁链勒在明昭帝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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