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鹤人看似温和得没有力道,但他们接吻的这几次午康安都能感受到他不容置疑的霸道,他喜欢用牙齿咬,咬出一个伤口就会细细地舔吻,还不许午康安随便占据主导权,轻重缓急都得随他心意而来。 午康安等他闹够了,再望着他的脸说:“如果还没有改变主意,那我们一起沐浴?” 齐鹤嘴唇微张,但没有声音。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却诡异地一动不动。 隔壁房传来甜腻的叫床声,他们还是对视着像在下什么决心。 半响,齐鹤贴近问:“你想洗鸳鸯浴?” 【📢作者有话说】 可以让我看看吗(探头探脑)
第44章 午康安松开齐鹤,退后一步,注视着他:“师兄,这开不得玩笑。你明白吧?” “你难道不想吗?”掌心贴在午康安的胸膛上,静静感受着属于另一个男人有力的心跳,齐鹤弯眼笑道,“我何时拿你作过戏?” 午康安死死盯住齐鹤的眼睛,似要看到他的心底去,齐鹤坦然受之,可到最后委实顶不住,无可奈何地偏过头去,悄悄用眼尾瞥他,被人捉到又连忙低下长睫:“你这样看我,是怕我有什么羞于启齿的心思?” 午康安被他的一颦一笑弄得一愣,心思百转千回,却低声回答:“并未。” 齐鹤闻言一笑,将他推倒在床帏中,一膝抵在榻上,缓缓俯下身,及腰墨发跌落在身下人的怀中。午康安也享受着美人难得的投怀送抱,伸出手将一缕秀发绕在指间,轻笑着与齐鹤相视,可很快他就笑不住了,只见美人抿嘴浅笑,非但不停,还将手探进他的衣襟。 午康安瞬间屏气敛息,齐鹤似要低头吻他,但又悬停在一指之间,他只能定定望着齐鹤昳丽的面容,心一下一下跳着,顷刻,衣襟里那只冰凉的手往下去了一些,身上人温声笑道:“你这眼神,倒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午康安嘴唇开合了几下,重重磨了磨尖牙,齐鹤看穿了他的心,依旧从容淡定地解开衣裳,可未及半褪,午康安就咬破了唇内肉,猛地握住齐鹤的颈项,咬住他的肩。 齐鹤吃痛地嘶了一声,始作俑者齿列一松,低声道了一句“对不住”就把人反压在身下,轻轻吮咬那块红肿的皮肉,权当安慰。等缓过疼痛,齐鹤半眯着眼望着午康安,却见他一反平常的沉静,这才恍然发觉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容其实棱角过于鲜明眉眼过于深刻,冷着时淡漠而凉薄,草原狩猎时毫不留情射杀的模样也不过如此。 齐鹤感到心惊,又脸热,这人面无表情,吐在耳廓上的气息却快将他煨熟了。 午康安说:“齐鹤,我给过你退路了,是你不要。” 这段日子,即便午康安表现得既乖顺又无赖,仍是觉得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们唇齿相依时,齐鹤都没有说过一句心悦他。 他可以一直等,却无法抗拒齐鹤有心的引诱,就算是陷阱,他也心甘情愿往火坑里跳,可那不是无偿的,午康安想,他不会让齐鹤退却然后回头,哪怕一刻。 “别这样看着我。” 午康安捂住齐鹤有些茫然的眼睛,亲吻他微微张开的双唇,却很温柔。 齐鹤不知为何午康安敢说狠话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眼前一片漆黑,轻嗅着午康安身上烈日和着草木的气味,心慢慢缓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而听到门被破开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怒极的“混账!”。 那只遮挡他眼睛的手移开了,乍然的光很刺目,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无声滑落。 —— 寒风凛冽,雪落得又急又乱,午竟撑着伞走过狼藉的街道,原先的那些小摊小贩皆被刚从西谷王抓儿子的阵仗吓得早早收摊,地面上还残留着脏乱的印迹,有些的早已变成了一滩污水。 午竟转头看向伞也不拿,系着披风就往前走的人,叹着气道:“齐公子,事已至此,你也不必作践自己的病体,先同我一道回去取取暖,明日再走也不迟。” “不必。”齐鹤走到前不久刚离开的酒馆下,那儿站着周竹,“我今夜就启程。” 午竟见劝不了也不多求,挥了挥手,一旁的下属上前来:“你负责护送齐公子。” 他又看向齐鹤,笑着说:“保重。” 齐鹤转身上车,午竟又道:“别再回来了,你们不是一路人。我弟弟性子我了解,年纪尚轻图新鲜,此情当不了真。一别两宽,是最好的结果。” 齐鹤抓着门帘的手微微一紧,他神色如常地回过头,颔首道:“祝殿下如愿登上宝座,康安从此以后承您照顾了。” 话音刚落,齐鹤就进了马车。 马蹄声阵阵,寒风拍打窗帘,周竹赶紧将帘子锁住,将小火炉塞进了齐鹤的手里,却还是被他寒冰似的手冻了个猝不及防,她搓了搓自己的热手,叹道:“何必呢?” “我说你……”周竹话还未说完就被齐鹤惨白如纸的脸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齐鹤双眉紧皱,低声咳了咳,却止不住痒意,忽然他猛地捂住嘴,身子蜷在了一起,双肩细细地抖着,把周竹看得心惊胆战,摸向他的脸却摸了一手的冷汗。 渐渐地,他止住了颤抖,摊开手却赫然有猩红的血,周竹睁大双眼,因为血并没有停止,仍旧源源不断从齐鹤苍白的唇角流出,在下巴尖上滴答落到衣裳上,一圈又一圈。 可这人却很平静,拿手绢抹着嘴角,仍一手的血,多的从他指缝间流出染红了手背。 周竹一呆,都不敢去碰这个血腥味极重的人。 原来苏姐姐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不久于世。 齐鹤又一声轻咳,敲回了她的神,没见过这场面的姑娘也不惦记平日里那点恩怨,急道:“要怎么做啊,你别一声不吭。” 齐鹤抬眼望着她,却看到这姑娘急得有了眼泪,他无奈地将嘴里的血都咽了下去,想给她抹眼泪看见满手的血还是放下了,轻轻喘了几口气才说道:“别怕,我不会死。” 周竹显然不信,抓过他的手为他输内力,忍不住地皱眉:“你体内怎么会这么冷,这数九寒冬赶路你真的不怕冻死?” 齐鹤染着血的唇微微一弯,沙哑道:“不碍事。” 周竹气急,不打算说话了。 太过静默,大雪将万籁掩埋,齐鹤也觉得累了,轻轻阖上眼,黑发凌乱地盖住他半张脸,整张脸只有唇内带点红色,周竹时不时瞄一眼他,生怕一分不察他就气绝身亡。 “在酒馆,我还有一个疑问。”齐鹤突然出声。 周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你快说。” “如若我现在放你走,你会立刻回到周迁那吗?” 周竹想说,你想什么呢我走你不就会……可她想了一会,抬起头望着马车内唯一的一盏灯,顿了一会说道:“会。立刻,马上。” 良久,周竹没有得到齐鹤的回复。 他睡着了。 周竹给他捂好毛毯,看了一会他苍白脆弱的脸,哼道:“你真是奇怪又变扭。” 心绪大起大落,半夜了周竹却没有丝毫睡意,她在想哥哥在哪,睡了吗? 而远在千里的周迁也没有入睡。 营帐内灯火通明,周迁双手撑在巨大的沙盘上,目光沉沉地扫过那些高低错落的地形以及军事布局,最后定在西谷的王都,眼里罕见地有了一丝杀意。 许久,周迁才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余光瞥到了一沓书信,他的神色不由轻松了下来,走过去随便拿了一张展开。这些都是天涯哥哥送来的,也不知道为何天高路远何况在军营他还是能将书信送到他手中。 不过周迁很高兴,虽然与天涯哥哥相识不过几月,但周迁把他当成了挚友,因为只有他能理解周迁为什么一定要参军,那是他的亲妹妹都不一定全然感同身受的。 加之,每每他情绪低落时伊天涯都能送来一封信遥寄劝慰,勉励他再次振作来面对边疆的疾苦,周迁真的很感激他。 周迁想着他送了很多信他都忙着忘了回,打算连夜写信回他,想了许多信中大多内容都是陈述自己安然无恙,问伊天涯今日是否顺遂。 写到末尾,周迁叼着笔搜肠刮肚,最终在几乎无一点墨汁的脑袋里寻到了一句话。 那是他阿娘写给爹的信,他偷偷看了最后那几行字,信中这样写道: “诸不具陈。谨申微意。情长纸短,不尽依依。言不尽思,再祈珍重。” 【📢作者有话说】 周迁,容易被坏男人骗的乖宝宝一个。
第45章 番外:无间客与为奴子 他还未诞生,就被传言为野种。 到五岁时他都未曾见过娘亲,只是听着宫人的冷言冷语,渐渐也认识到他的出现为人不喜。 他不可以好逸恶劳,要吃得好穿得好必须哄嬷嬷们开心——见嬷嬷劳累要端茶倒水,见嬷嬷忧愁要手舞足蹈,待嬷嬷要如再生父母,他们欢喜了,便给两馒头一盏冷茶,一双鞋两件薄衣,他愁食不饱穿不暖,可嬷嬷说:饱暖思淫欲,天降大任者必苦其心志,尚且未让伊伊手足重茧,怎能不堪其苦呢? 他惭愧,望着上漏下湿的屋子,以为是寻常百姓家,不得强求生养他的人。 不过,他对自己的名字总是带着疑问:“您总叫我伊伊,好像个小名。” “一一,是因为你是令尊的第一个孩子啊。”嬷嬷笑着摸他的头,“不过不是唯一的。” 所以叫伊伊。 一直长到十岁,他的平静如死水的小院子里突然来了个疯女人。 他胆怯又好奇地望着躲在柱子后慌张失措的陌生女子,她的脸满是泪水,苍白如纸,可眉似远山眼如月牙,他觉得她真的很漂亮,是他在四方天地里见过最美的姑娘。 忽地,她泪眼婆娑地看向了坐在角落默不作声的他。 他一愣。他没出过门,没有见过江海溪流,可她的双眼总泛着苦水,涓涓不壅,好像流不干,一双美人目,藏着无边水光,而那苦海在静静望着他。 他在等她开口。 可这时院子里又进了一个男子,明黄衣袍,威仪万千,举手投足皆是尊贵。 他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还未到他腰际的孩童,施舍了一声漠然至极的问询:“听说你生病了?” 女子惶然不敢抬头,可他不知眼前的是九五之尊,腰杆挺直着直面天子仪容,点了点头。 “皇上,他真的是您的孩子啊——” 女子踉跄着跑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凄然道:“臣妾从未有一丝不忠之心。天下为您独尊,臣妾怎会珠胎暗结,让皇室蒙羞。” 男子平静无波道:“那为何他有如此怪病,而先前乃至其他儿女都没有呢?”他说着,嘴角露出点笑意,但眼底却浮上愠怒,“况且你我都健康,为何会生一个有病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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