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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夹缝求生皇帝自白

时间:2024-03-04 10:00:15  状态:完结  作者:之谨

  一九九

  谢岭已去,我并不吝惜给他身后名,钦点了“文正”的谥号。

  谢储要扶柩归籍,临行前一晚依旧同我睡在一起。我被他拥在怀中细细亲吻,他低声问我:“臣此番回乡丁忧,陛下可会想我?”

  我脑中正回寰着他走后我该如何照计划处置他的“同伙”,便假装半梦半醒地哼了几声。他沉默一会儿,随后我却被他径直吻在耳侧,听见他悄声在我耳边道:“若陛下夺情,臣必不离陛下半步。”

  我登时便被吓醒,直愣愣地看着他。

  夜深光暗,我却依旧看得出他双目黝黑,此时正紧紧盯着我。我喉咙发紧,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发出声音:“送文正公灵柩返乡,兹事体大……朕怎敢放肆。朕想不想你,你还要来问朕?”

  他并不出声,我脑中一时混乱,只得找补道:“只是……人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心中忽沉,莫名平静下来。

  我抬眼,也盯着他道:“莫忘了,你在会稽尽孝也是代朕尽孝,朕与你同心同德,你又何必怀疑朕?”

  我说“同心同德”时望见他瞳孔猛地一缩,我心中了然,稳了下来,而后便故作生气地背对他躺下。

  谢储抬臂撑在我身侧,长发落在我脸上:“陛下的意思是……”

  我装作羞恼,抬手按住他的嘴:“朕说得够直白了,你别再说了!”

  谢储却顺势抓住我的手,俯颈与我唇舌交缠。

  只是到底他还在孝期,一吻之后便也只能气喘吁吁地抱在一起。我听着他心跳如鼓,却又听见他柔声朝我道:“陛下许臣,臣自当以身许陛下。只是臣早已身属陛下,周身上下,便只得这一条性命……”

  我心中一惊:“乱说什么!”

  等了等我才回过神,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便又补充道:“别说这些话,朕……只想你好好的。”

  我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额上一吻:“朕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所有便也该倾覆了。

  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了。

  谢储走时已是深秋,不久便要立冬。

  宋小哥帮我拉拢中下层军官的计划已颇有效果,在我授意之下有几人合力上书,请旨阅兵以提振士气。

  当即便有文官反对,说劳民伤财,实乃逞一时匹夫之勇。

  但也有中层的武官想借机刷一下存在感:毕竟朝中久无战事,他们的存在感是一日不如一日,待遇也是山河日下。

  于是文武官吵成一团,陆宁站在前头老神在在,一语不发。

  我等了一段日子,看过许多本文武官互相攻讦的奏本,却也没见着陆宁上书。于是过了几天,我决定主动出手,在早朝上做了个和事佬:阅兵之事花费颇多,前些年好几处地方闹灾,近两年收成才好些,的确不宜大操大办。不如先开一场冬狩,以慰军心。

  便有武官当即跪地谢恩,声如洪钟,绕梁不绝。

  此势一成,随后便是山呼万岁,再有其他言语也都淹没在其中。

  这天下朝之后,我让有行提前着人拦住陆宁的马车,邀他商议准备冬狩之事。

  陆宁进到书房时我正在翻一封奏本,没等他说话我便先道:“陆卿来看,有位大人给朕出了道算术题,你帮朕看看,该如何解才是?”

  陆宁却并不上前:“臣不擅算术,不敢妄言,还请陛下恕罪。”

  我并不生气,只合上奏本,抬手扔到他怀中:“回去替朕好好算算,改日朕来问你。”

  我话音未落,便见有行立在门口朝我行礼:“陛下,彭相求见。”

  ----

  2024年第一天,谢皇后走马上任(bushi


第80章 80

  ==

  二零零

  彭应笑会这么快找来在我意料之中。

  我一直对他们这些所谓“正统出身”文官的思维方式不太能理解:他们看重边防军备却又在战事平休之后摆明鄙视这些武官,认为他们匹夫之勇、不可相与;觉得掌兵之人要忠诚于皇权,却又担心皇帝会因此偏倚他们——即便最后那一点可能只是我所见到的特例,但在我来看,实在是自以为是、自相矛盾了。

  当然,更让我不理解的是这些“匹夫之勇不可相与”的武官竟然还真的忍了下来,就连他们的领头老大都是一副随波逐流的模样。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果真的宽宏大量,还是别有所谋的缓兵之计。但只要他们不是铁板一块儿的利益共同体,那便是我的机会。

  所以彭应笑进门时我便起身相迎:“彭相来得正巧,朕正要与陆尚书商议冬狩的章程。不知彭相可有什么提议?”

  彭应笑朝我行礼,我伸手止住,他一边谢我,一边便抬头朝站在案前的陆宁看去。我于是也看向陆宁,就见他敛了长袖朝彭应笑行礼:“劳烦彭相费心。”

  ——他果然已经把奏本收好了。

  我心中先是一松,而后连忙集中注意,抬头就见彭应笑皱眉朝陆宁道:“围猎同陛下出巡事宜向来由礼部主持,陛下不详庶务,陆尚书也不懂吗?”

  我听完一怔,没想到他竟然由此发难,转头看向陆宁,却见他面上毫无波动,只淡淡道:“彭相教训得是,是下官疏忽了。”

  彭应笑一拳砸在棉花上,显然不快却不好发作,只好哼了一声作罢,转头又朝我行礼:“陛下,臣以为,冬狩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我知道,只要我稍有退让,他接下来必然有无数借口劝我放弃。于是我摇了摇头,故作为难:“彭相也看到了,早朝上期许冬狩的约莫得有大半,朕既应允,实在不好食言啊。”

  彭应笑沉沉叹了一声:“陛下赤诚,着了那些老贼的道……既已如此,臣等定不负陛下所托,将冬狩之事安排妥当。”

  他朝我行礼,陆宁也跟着朝我行礼。而后未等我再说话他便朝我告退,临走时还把陆宁也顺带叫走。

  于是我同陆宁单独说的话,便只有最开始,彭应笑还没来时的那两句。

  我想得想笑:“真是,何至于防我至此。”

  有行却有些惴惴不安:“陛下这般轻易将谢氏账本内容交给陆尚书,若他给了彭相,那岂不是……”

  我朝他正色道:“既然能给他,那便不怕他告诉别人。”

  如果彭应笑得了谢氏账本,无外乎有两种选择:一个是通风报信替人消灾,一个是趁人之危火上浇油。作壁上观不是他的风格,而他只要一下场,便只会把水搅混。

  “他最好多掺和,掺和的人越多越好,朕生怕这水不混。”我笑着看向有行,“不过,朕倒是觉得陆尚书并不会把账本给他。”

  有行垂头沉思一会儿,欲言又止。

  我看得不解:“你有话直说。”

  他这才抬头看我:“若是因为……他有要挟陛下之意……”

  他话未说名,我却瞬间便听懂了。

  一种恶寒之感霎时漫上周身,我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好一会儿后才复能深吸几口气。

  “即便果真如你所言,那也只能怪朕时运不济,总栽在他手里。”我平静道。

  “是何代价,朕都要赢这一回。”

  二零一

  决定要行此险招时,我便已决定不计任何后果。

  形势变化之快由不得我仔细谋划:我原本还想将谢氏同党一道打尽,不想谢岭去世、谢储归乡守孝,曾经觉得不可行的分别击破反倒成了最好的选择。只是谢储回乡丁忧,名义上是三年,但三年太久了,他必是不能只凭我许诺一个皇后的虚名就老实留下——

  一年。

  我至多只有一年的时间。

  我不知道下一个机会会在何时能来,只能抓住我能抓住的,尽力搏上一搏。

  冬狩最终定在冬月二十日。

  几日前下了雪,围场周围一派素裹。我披了一件厚氅艰难张弓射箭,许是怕我丢脸,我的箭方才射出,那作为彩头白鹿便被从笼子中放了出来,眨眼间便没入林中,围猎的队伍也随即扬鞭拍马,争先恐后地追了上去。

  我放下弓,站在主台上望见最后几个人消失在林边,笑着看向站在一旁的陆宁:“朕登基以来久不设围猎,看来让许多卿家技痒,倒是朕的疏忽。陆尚书骑射颇有名望,怎不下场一试?”

  陆宁微微躬身朝我行礼:“臣年岁渐长,平日多贪懒,疏于技艺,不敢在陛下面前献丑。”

  我盯着他看,莫名品出点示弱的意味:“竟然是这么个理由,陆卿多虑了。不过朕不勉强,陆卿,陪朕到别处逛一逛吧。”

  不远处,彭应笑并几位清流大臣坐在营帐下围炉煮茶。自然是我预先让有行准备的。几人从掀起的帐幔下正能看见主台的动静,此时纷纷要从营帐中出来,却正好被问福带人挡住了去路。

  我瞥见这一幕时只觉得有种滑稽之感,但而后只埋头朝前走,心中再掀不起半点波澜。我正想我好歹是进步了,不会因为这一点的进展而喜形于色,却忽然被从身后探出的一只手拉住:“陛下小心。”

  我站住时愣了一愣,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竟已经走到了围场的边缘,再往前便是积着厚雪的枝桠。我后退两步朝他笑道:“多亏有陆卿在,不然朕怕是要摔得惨了。”

  陆宁松开拉住我的手,垂目看我:“陛下没什么要问臣吗?”

  我敛了笑,故作不解:“陆卿想朕问什么?”

  陆宁不答,只静静盯着我,末了叹了口气:“臣总有种错觉,觉得陛下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面不改色,只是点头:“正是如此,陆卿又当如何?”

  陆宁一愣,随后却笑了一声:“是臣自以为是了。陛下,您那日让臣做的算术,臣已经算明白了。”

  我偏了偏头,朝他凑近几分:“是你自己算出来的,还是别人帮的你?”

  陆宁不动声色道:“是臣自己算出来的。”

  我看了他一会儿:“陆卿猜得不错,朕的确是为了你才折腾出这场冬狩。只是,你明知道朕有所图,为何今日步步配合?”

  陆宁似乎有些诧异:“陛下不该在此时问臣。”

  “朕烦了。”我当即答道,“这么虚伪地来回试探有什么意义?朕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今日朕便和你说清楚,不管你从前和谁有什么谋划,朕一概不咎。朕会替陆老国公翻案,保你往后地位荣华,只要你愿意替朕做事——

  我顿了顿又道:“替朕扳倒谢党。”

  “你想要什么,朕都能答应你。”

  “陆卿觉得这些条件,比起你从前那份如何?”


第81章 81

  ==

  二零二

  我有时也疑惑:究竟是哪一处出了差错,才让我这个被谢氏一路护送到皇位、明明不在乎什么权势地位的人,会像从前那些我并不熟悉的齐姓皇帝一样对谢氏心生芥蒂,甚至到了不除不快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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