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达被叫进来一见他的脸色不禁有些纳闷儿,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瞧着一脸怒容。 “贵客有事找我?” 蓝岳礼呼出一口气盯着他看, “刘副将在忙啊?展哥走之前说你是很可靠的人,让我有什么事问你就行,所以刘副将……关于那个西凉俘虏白星竹麻烦跟我细细道来。” “白星竹?我刚看完他,怎么了?” 刘达这会儿刚从白星竹那回来,头几天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白星竹,叫他去问为何两国这几天都没在打仗了。 他说了缘由,发现一直面如死灰的人眼睛里多了一丝光亮。 刘达见过太多生死,这是有了生机后该有的表现,是啊,如果能活谁又真的愿意死呢。 “贵客想听什么?” 刘达不知蓝岳礼已经跟齐展是成了亲的夫妻,齐展在离开之前告诉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好他帐中之人,衣食起居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 加上他们俩彼此看对方的眼神,刘达就已经看出来这俩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就特别像情侣。 所以他不敢贸然说出白星竹被抓之后的一些事情。 蓝岳礼盯着他眼睛故作平静的说: “说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跟展哥的关系如何?为什么一个俘虏还要刘副将你亲自去慰问?” 刘达只能好好且谨慎的措词。他不明白这位也是西凉的怎么会不知道白星竹这个人。 “白将军是西凉的主将,从打两国开战他是第一个与我们交手的将军,洛斯阳将军跟他对战时也是不分上下,是位挺有能力的。 直到展将军出战,因他们的司徒邢烈抓走了我们的燕云鹏将军,展将军干脆在对战时将他俘获,本想着作为人质跟对方换回燕将军,不想……燕将军可能因为伤势过重……为国捐躯了。 展将军本想杀了白星竹为燕将军报仇,后来觉得最好让他又更大的价值,就威胁说要……” “要什么?”岳礼在听到燕云鹏为国捐躯后心揪着疼了一下,那个人他知道,跟自己年龄相仿,直率又阳光,据说爱说脏话,但是他印象中对方的形象还是挺好的,没想到人没了。 刘达有点尴尬,这话该怎么说。 “要他在将军阵前说服西凉退兵,白星竹严词拒绝,展将军就吓唬他说让他洗干净给自己暖床。” 看出蓝岳礼瞳孔地震赶紧又说道: “将军就是吓唬他,果真给白星竹吓的哇哇大哭,还让将军杀了他给个痛快的。然后就不吃不喝等死。 将军一看这人就是死也不同意去阵前祈求退兵,一怒之下就散播消息说如果西凉还不退兵就每日割下白星竹身上的一个部位扔到西凉的兵阵中,就让他们看看昔日的将军怎么死。 然后没等实施呢,你就被抓来了,不过刘某人有些奇怪,就是为何展将军对你这么好,你也是西凉的俘虏来着?” 不懂就要问,你不说就拉倒,本着心里有事搁着闹心,你问我了我也能问问你。 蓝岳礼差不多听明白了,看来展哥并不是真的看上那个姓白的,就是想吓唬他答应说服退兵。 对于刘达的问题,他倒也坦然, “他是我男人,所以我很介意他跟别人传出绯闻,那个白星竹,我能不能见见他?” 刘达先是震惊,这位是西凉世子吧,怎么展将军成了他男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怪不得瞅他俩看对方的眼神都不对呢,怪不得齐展拿他当眼珠子,还好还好自己刚才说的是齐展就为了吓唬对方没有真要睡的意思。 可这人怎么还要见那个白星竹呢?见了面不会一刀子给人捅死了吧,这个人目前还不能杀啊。 “贵客,都说了他俩都均无意,展将军之所以没杀他是因为觉得对方作为西凉的人质还有价值,本官也是职责所在需看好他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眼神里带着请求,你就别难为我了好吗? 蓝岳礼忍不住嘴角上扬了一下, “将军放心,我就是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拒绝了我展哥,看他是不是眼部有疾。” 刘达被他的笑容晃了神,就这位一笑跟神仙似的,不看上他才是眼部有疾呢。 “贵客说笑,任何人跟你站在一起都被秒成尘埃,展将军一直心系于你,别人皆无法入眼。那位跟您比不了比不了,贵客身上有伤还是好好休息吧,不然展将军回来要怪罪本官的。” 刘达就直接过去搀他让休息。 蓝岳礼就更加想去看看了, “将军带路吧,有我在展哥不会为难与你,你不领我,我也是可以自己去找的,就怕哪位不认得我再出刀出枪的,倒是让将军不好交代了。” 刘达眉头聚成了一个疙瘩,叹了口气给他把大氅披上,又给系系好。毕竟天气寒冷给人冻着了也不好交代。 蓝岳礼又朝他笑了,刘达不禁按压一下“噗通”乱跳的心口。继续做出搀扶动作。 “走吧贵客,那位白将军多少有点傲慢无礼,你见到人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连死都不怕算是豁出去了。” “哦,好。那将军可要保护好我,别让他伤我知道吗?” 刘达脚步就一停。 “贵客,要不咱还是别去了,你想知道的刘某都告诉你了,真没必要瞅他一眼。” “我不离他太近,如今我俩都是阶下囚,说不定还能惺惺相惜。” 刘达忍不住抬眼望天,
第一百零九章 白星竹听到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帘子被挑开,入目是一位身材高挑又偏瘦的男子。 这个男子平眉凤目,生的十分好看。 蓝岳礼在他打量自己的时候也在看着对方。 很瘦,衣服穿在这位身上松松垮垮的有些撑不起来,坐在草席上面的毡子上孤零零的感觉。 脸色惨白,似乎还带着病态,但五官还是很好看的就是状态不佳。 刘达帮着将帘子挑开点,蓝岳礼就进来了。 “这位是……西凉的世子,说要见见白将军。”刘达算是给做了简单的介绍。 白星竹听完便支着身子站了起来。 “世……子?”他不禁又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个人。 惊喜的发现居然跟他的太子殿下有几分神似。 “是,我是蓝渊……渊亲王的儿子。” 岳礼不知怎么就可以坦然的说出那人的名字,并且认可了自己是他的儿子。也许就是一瞬间想通了,又或许是血浓于水的事实,说出来也就说出来了。 “哦!难怪长得那么像,没想到渊亲王还有个这么好的儿子,我西凉之幸!” 他确实激动啊,但转眼就难过起来,太子殿下从小到大孤孤单单的,要是这个弟弟早点出现该多好,是不是可以陪陪他那个清风霁月般的哥哥或许他就不会死。 蓝岳礼看他肉眼可见的面露悲色不由得有些不解。 白星竹这才调整了心态勉强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但是有点难看。 “世子好,罪臣给世子请安。”说要一撩袍子便要跪下。 蓝岳礼赶紧将人搀起。 “白将军不必如此,我年龄还没你大,快快免了这些虚礼吧。” 白星竹内心深处感动顿生,不愧是阿趠的弟弟,跟他一样亲和善良。 “世子你坐……”他还想说什么来着,眼角瞥到后面的刘达生生止住了。 刘达明白自己在这有点多余,虽然这俩都是苍阳抓来的俘虏,但是……齐展可是加了嘱咐的。 “你们先唠着,我下去巡视一圈。”说要朝他们俩点了点头挑开帘子出去了。 可他却在帐外停顿了一下,然后整理一下衣服对旁边的看守说: “你们可要精神着点,这里边都是极其重要的人物,稍有差池人头就都得落地!” 士兵闻言忙站直身子,手中长枪一跺。 “将军放心,保证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刘达看着他们又道: “还要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余光扫过,躲在稍远一点军帐的那个身影快速缩了回去。 刘达瞥见那个人的袍角,两军对垒多是束腰束腿的紧身打扮为的就是打仗的时候方便。 所以在这里还穿袍子的,除了被齐展抓来的白星竹和这位世子为了御寒有大氅和长袍就只有那个颓废将军洛斯阳了。 若他光明正大,还不至于让人起疑心,可藏起来偷听偷看,一想也猜到不是啥好人能做出来的。 刘达与洛斯阳基本上没什么交情,虽为他的下属,但洛斯阳的为人和处事风格很不招人待见。 如今战败后就酗酒成性一蹶不振,刘达打心眼里开始瞧不起他。 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哪怕没了一只胳膊没了一条腿还坚持在后方帮着做饭或者给同伴包扎做助手之类的呢。 这人倒好,不给他弄来酒便作,齐展要不是看他是皇帝亲派的先头将军,早都处置他了,如今只能不予理会就当军营里没这个人。 刘达偶尔见过洛斯阳,不是对着手下大喊大叫就是捏着酒葫芦咧咧斜斜从他面前走过。 一看这人就是废人一个了,可今天却躲起来看白星竹的帐子,莫不是有什么阴谋?所以他才故意嘱咐看守的人机警点。 洛斯阳躲在帐篷后面听了一会儿,感觉刘达走了,又悄悄看向白星竹的帐子, “穆岳礼还真去了,这下有好戏看了,齐展不在家,穆岳礼要是跟那个姓白的打起来,看他多丢人。” 可是他等着盼着,帐子里边并没有穿出吵闹声,等的他脚都冻木了,依然风平浪静的。 “该不是在里边把人杀了吧?以穆岳礼的脾气,知道齐展曾经要求姓白的暖床,估计一见面就给弄死了,反正他是王爷,又没人敢怪罪。” 他因为等好久都没等到想看的热闹,不禁开始猜忌起来。 再说穆岳礼和白星竹,曾经高傲的小白将军,跪坐在穆岳礼的前边,带着虔诚姿态小声跟他西凉的世子爷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 穆岳礼最关心的那件事,他愣了一下也都说了出来。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以为这位齐展将军打仗打疯了,居然也玩起折磨俘虏那一套。 当时吓的我虽然意正言辞的拒绝了,但腿都吓软了。 后来一想,就算我同意跟皇上说要求退兵,皇上也不会答应的,因为我在他眼中……生死一个价。 既知道结果,我就想不如干脆死了算了,最起码清白不能丢。 我想到太子殿下刚去世不久,说不定还在去黄泉的路上,我不如去陪他……” 说到这里,白星竹似乎又悲从中来,眼圈一红眼泪落了下来。 穆岳礼就看出他的反应有点反常。 “太子他……” 白星竹哽咽了一下,犹如陷在回忆中,不禁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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