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莲站在那里眼神渐渐有了光。 “有道理,小吉啊,以后你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娘啊,要不然我怕是等不到将军回来就给他给……咔嚓了。” “谁让你铤而走险去招惹他,就不怕他将计就计吗?”小孩儿皱着眉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哎呀你不懂,我也是被逼到那了,好在婆婆给我撑腰呢,看事儿不好我再回她那呗,这不是听说他搬国师府去了我才回来的,他不在我总归是在这里自由一点,省的每日还要跟婆婆请安,给她们做饭洗衣服装贤惠。” 她倒是不避讳小吉,因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何况他还握着小吉的把柄。 “小王爷不是能吃亏的主,骂你你也收敛点吧,别的不怕,就怕他先斩后奏,砍了你的头过后说你怎么以下犯上什么的了。” 莫莲听他这么一说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 做饭去吧,谁让自己是个小妾呢? 穆岳礼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享受着莫莲盛饭盛汤,拿个盘子接鱼刺。 莫小妾是敢怒不敢言,甚至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对上小王爷想要刀死她的眼神。 终于伺候他吃完饭了,莫莲端着碗筷刚要去洗,大魔头说话了。 “那个谁的……小妾,洗完碗给我打点洗脚水来,今日走的多泡泡脚解解乏。” 莫莲闭下眼睛心想,“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开始羞辱人了是吗?” 这时小吉走了过去, “王爷恕罪,娘亲还没吃晚饭呢。她张罗了半天已经很累了,要不就让小吉伺候您吧。” “用不着,一个小妾在府里没资格说累,本王当初给了她那么多银子,她一天天吃的比我都好,你也发现这死丫头胖了吧,是该多运动运动了。 倒是你,小小年纪别过早参与别人的因果,毕竟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来管,退下!” 穆岳礼没有因为他是个孩子就网开一面,真有意思,在这座将军府里谁是大小王得让他们看清楚。 小吉的脸当即就变了,他没想到如今的穆岳礼跟以前的穆岳礼不一样了。 拿出王爷的威严了,谁见谁哆嗦啊。 他朝莫莲看了一眼,莫莲对他摇了摇头,然后恭敬的对穆岳礼说道: “奴婢这就去洗碗,回头给您倒洗脚水。” 她们俩就这样下去了。 穆岳礼嘴角邪魅一笑,“好戏还在后头呢。本王就看你怎么哭。” 莫莲还是打来了洗脚水,穆岳礼“啪嚓啪嚓”把两只脚放在木盆里。然后示意莫莲给他洗脚。 不要以为是王爷,给洗脚的就不会嫌弃,莫莲勒着自己的呼吸给穆岳礼洗脚。 小吉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不敢让莫莲单独跟穆岳礼待在一起。 穆岳礼倒也懒得撵他了,死丫头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勾引他吧? 好不容易洗干净用棉布擦好,莫莲端着洗脚水走到门口又被穆岳礼给叫住了。 “倒完水回来跟我说说府里最近的事,本王忙于公务多日未归,家里的事还是要知道的。” 莫莲咬了下银牙道了声:“是。” “本王不在的时候,展哥的信都拿来给我看。” 莫莲低头垂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回道: “回王爷,将军并未写信回来啊。” “胡说!本王上个月还派专人送信问他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他告诉我那下人说他一直都有写,不过是送到了将军府,不然你以为本王因何回来?!” 再看莫莲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俏丽的脸上隐隐现了汗。 只因齐展确实有写信回来,却都被她看过之后烧掉了。 里边包括边关现在的局势和对穆岳礼的想念之情,过问家里情况如何,并且说了他当时太冲动才会误会了穆岳礼,后来细想就发现不是他见到的那样。 等回来查清楚还他青白之类的。 别说国师大人都让她把齐展的信毁了,单就这一件事就绝对不能让穆岳礼看见。 不然他更往死里收拾她了。 就让他和齐展别扭着,因为她。 而且婆婆是从头到尾站在她这边的,一直以为她在穆岳礼那里受了委屈,时时刻刻想给她撑腰。 所以她每次看完都毫不犹豫的就着火盆烧了干净。 一别多日,穆岳礼从来就没回来过,于是她以为这件事万无一失了,可就在刚刚这魔头说他居然派人质问齐展为何不写信给他,这就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啊。 齐展居然告诉他写了的,如今自己该怎么办? 拿不出信还不得被魔头打死?! “莫莲!本王在问你话!展哥写来的信在哪里通通给本王呈上来!” 莫莲身子一软以头触地。 “回王爷,莫莲没有见过将军的信,所以没法拿给你。” 穆岳礼“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莫莲吓的抖若筛糠,这时小吉走过来跪在他的面前。 “王爷恕罪,那些信被我烧了,跟娘亲没有关系。”
第七十六章 小吉被他吼的脸色发白,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王爷恕罪,是小吉烧的,只因为小吉恨展将军。 穆岳礼愣住了,这孩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连莫莲都跟看怪物一样看他。 小吉继续说道: “不知道王爷听没听说关于小吉的身世,我本是……土匪的后代,那一年被齐展率兵剿灭,全寨就只剩下我一人。 那其中也包括我的母亲婶婶还有寨子里的两个哥哥姐姐,她们都是些妇女孩子,他们又有什么过错? 齐展竟然下得了手,就命令军队将所有人斩杀。可他们是的无辜的啊! 我当时被那样的场景吓傻了,被父亲临死前护在身下,后来还是被齐展发现。 我也以为自己那日必死无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没杀我还把我带回了将军府。” 此刻的小吉已经泪流满面。抬手倔强的擦了下眼泪继续道: “不知他出于什么心理,是以为我那时不过六七岁的孩子,等时间久一点就能忘掉,还是故意让我每天都能看到他这个杀了双亲的凶手无能为力而觉得有成就感? 所以我恨他,恨不得食其肉寑其皮!更恨自己太小没有能力现在就为寨子里的无辜之人报仇。” 小吉眼睛里仇恨的光芒一点都不隐藏,他是恨的,非常的恨。 穆岳礼居然都说不出责备的话,他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他扛着这个秘密在仇人的家里忍着恨着熬着。 虽然说他们是土匪没错,可那些老弱妇孺为什么也要斩尽杀绝呢? 齐展曾经跟他说过当时是受了什么控制才会下达那样的命令,可是真的有人能控制住堂堂的展将军吗? 就算有,控制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只为了区区一群土匪?说不通吧? 看着哭成泪人的小孩,穆岳礼竟然对齐展这个人越来越反感了。 如果说想将那伙土匪斩草除根又为何单单留下一个孩子,还放他在眼皮子底下养着,怎么都觉得这是变态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 这时莫莲疾走几步抱住了小吉,女子也是哭的梨花带雨, “王爷,莫莲竟不知小吉这孩子身世如此凄苦,他太可怜了。 发生那样的事任谁能忘得了?简直刻骨铭心。莫莲觉得王爷不该怪罪于他。 我们小吉太苦了,不怕啊,以后有我这个娘亲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至于那个……展将军,就让他永远留在边关好了!” 她似乎忘了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有多大不敬。 要是在以前,穆岳礼一定会向着齐展惩罚或者责备莫莲这个当小妾的,可是这次他没有。 因为他觉得如今的齐展不配自己像原来那样维护他。 对于他写回来的信也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趣。 “本王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穆岳礼确实觉得累,心累心慌心烦意乱。 如果他真的跟一个心术不正的人生活在一起,那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再一次回到他与齐展的家里,竟然失了整宿的眠。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还有那个国师大人,为什么明明长得都俊美无俦可偏偏都是危险的神秘的心狠手辣的人呢? 不是只有善良的人才与优秀外貌匹配吗? 是我看不懂,还是运气不好遇人不淑?两个人一个害得我染上了生死煞,另一个偏偏又能缓解我的生死煞。 他们两个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何又牵连到我?” 他几乎想了一宿,从怎么认识齐展到怎么求皇帝赐婚与他成亲,再到莫莲介入,齐展护他,他在想齐展当时不是为了护他是因为自己能解他的煞毒吧? 这么想就觉得那人很有心机。 后来知道苍阳还有了国师,一个那么高大帅气又有魅力的男子,偏偏齐展阻止他帮路世子追求国师,一直都是他想不通的。 他一度怀疑齐展是不是又看上了国师,不让路有川追到是给他自己留着的。 “这个心机死男人。” 已经忍不住了,他开始骂人,再结合小吉今天所说的,齐展的形象已经在他心里变得扭曲且丑陋。 就这样,前半宿连想带猜脑袋生疼,后半夜越想越气更睡不着了。 导致他第二天早上没起来上朝都,也不知道霍阳苍劫在下朝后被他的母亲佳贵妃拦住了去路。 蓝佳竹已连续失眠好几日,她觉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她必须找机会跟蓝渊也就是霍阳苍劫谈一谈。 “这么多年没见,你胆子倒是更大了。”国师看着站在那里距离自己不过四五米距离的佳贵妃。 不得不说,年近四十的佳贵妃依然是美艳无双。比二十多年前凭添了一些迷人的韵味。 难怪老老皇帝对她依然宠爱有加。 “跟国师大人比不了。来大苍如履平地般,这样的胆识问几人能有?” 蓝佳竹知道两个人的见面一定是携枪带棒的,她可以试着低三下四点,但不能输。 “男子汉大丈夫,没有胆怎么成大事惩背叛者呢?那可是支撑本大人千里之外登顶国师的动力啊,你说呢?” 蓝佳竹突然就笑了, “如果说我有苦衷你信吗?” “不……信。” 明明他被佳贵妃久违的笑容晃到了心神,可是被判变的痛迅速将他拉回到现实。 蓝佳竹与他对视之后无奈叹息。左右看了一下,除了离她稍远一些的奶娘没发现别人。 于是她不禁上前一步, “蓝渊哥哥,不管你信不信,我嫁到皇宫并非自愿,那场选秀是爹非让我去的,他说我若不去,就派人杀了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老人家那年一心相当国丈,杀你的话他干的出来。” 如今佳贵妃的爹爹已经过世,所以她才敢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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