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闻到了被淡淡的烟草味覆盖下去的薄荷,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根,让一块迅速泛红。 他听见对方低声说:“别动。” 双方力量太过悬殊,他被裴逸抱进休息室扔到床上。 “你干什么!”白榆手撑在床上半坐,头发被弄乱了,眼眸很快布满雾气。 裴逸喉咙滚了滚,把西装一脱,解开领带捆住白榆的手腕。 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干你。” 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吻落下,似乎是嫌衬衣太过束缚,裴逸解开两颗扣子,用膝盖分开白榆的双腿,顶住他脆弱的部分,吓得白榆不敢再乱动。 挑开白榆的衬衣扣子,舔舐吮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像是饥渴的瘾君子一般,疯狂地沉沦。 白榆身上泛着诱人的红,敏感得要命。 裴逸的唇每一次掠过他的肌肤,都会让他产生战栗。 裴逸咬了一口白榆腰侧的软肉,满意地看他弓起身子。 他从胸腔溢出一声又低又轻的笑意,他的阿榆真的好敏感。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原本打算慢慢来,让白榆接受他。 可看到白榆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时,裴逸情绪完全失控了。 白榆发出小小的呜咽声:“放开我…裴逸…”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情形,可跟裴逸的亲密接触温暖地让他想哭。 仅剩的理智告诉他,裴逸是有爱人的,他们不可以这样。 但他不相信裴逸会是这样的人。 听见白榆让他放开,裴逸脸色一沉,捏着他下巴粗暴地接吻。 白榆侧着头想躲,却被强硬地扳回来,泪眼蒙眬间他看见另一边枕头底下露出了一个蓝色的避孕|套。 他在一瞬间想到,裴逸或许抱着祁冉在这张床上做过。 他身体顿时变得冰凉,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哆哆嗦嗦地推开裴逸趴在床边捂着胃干呕。 裴逸的血液仿佛凝固,欲望在一瞬间褪去,仿佛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 他红着眼眶,抖着唇:“我就这么令你恶心?” 白榆趴在床边闭着眼反复深呼吸,最后转头看着裴逸。 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笑:“裴总如果愿意签合同的话,我让你上一次倒是不亏了。” 像是觉得伤人的力度还不够,他又补了一句:“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我怎么会觉得你恶心呢?” 说完这句话,休息室里久久没有再出现半点声音,他们像是等候宣判的犯人。 良久,裴逸扯出一抹笑:“白榆,你根本没有心。” 他等了五年,盼了五年,最后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白榆从始至终,都没对他动过半点心。 他摸着胸口的平安扣,后来他把白玉小猫和平安扣串在了一起,他从未取下过,它们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看着脚边的垃圾桶,他自嘲地笑了笑,放下手。 还是舍不得。 在这场追逐中,他一败涂地。 咔嗒,门被带上。 白榆怔怔地看着裴逸的背影,努力把眼泪逼回去。 从今天起,他跟裴逸,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 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能与之并肩的,只有像祁冉那样优秀的人,永远不会是自己。 白榆整理好衣服,拧开门,准备面对裴逸的怒火,自己说了那样的话,换谁都不会给好脸色。 这场合作估计没戏了,他回去就可以准备离职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散落一地的文件已经重新装订得整整齐齐,上面盖着鲜艳的公章。 白榆心想,估计是杨助理做的。 裴逸正在笔记本上敲着什么,他声音平淡无波,不带一丝感情:“方案不用改了,从今天起我会派人跟你们对接。” 白榆动了动唇,最终说了一句好。 拿上文件出门,路过杨助理的工位,白榆道了声谢,便和盛总监离开。 莫名其妙接到白榆的谢意,杨助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摇头继续进入工作。 裴逸通过窗户死死盯着白榆小小的身影,直到眼睛发酸。 闭了闭眼进入休息室,拿出上次白榆忘记带走的衬衣抱在怀里,躺在床上,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白榆身上味道,香甜的水蜜桃。 他的脸埋在枕头里,肩膀微不可察地颤抖,忽地发现枕头底下露出来的东西。 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 * 白榆心茫茫然似无归处,但合同已经签下,索性什么也不管,天天留在公司主动加班,埋头工作。 只要让自己忙起来,就不会有时间去想不该想的人。 因为长时间作息不规律,胃疼进了医院。 时川把人从医院接出来,看着唇色苍白的白榆叹了口气:“你呀你!就算工作再忙,能有身体重要吗?” 白榆点点头,笑了一下。 他脸色苍白,笑容显得很脆弱。 时川心神一动,一把将人拥进怀里,刚好被匆匆赶来的裴逸看到。 他让杨助理时刻关注着白榆,一得到他进医院的消息丢下会议就赶了过来,结果看到面前这刺眼的一幕。 他闭了闭眼,重新坐回车子,吩咐司机离开。 白榆先是一愣,不过几秒就回过神,把时川推开。 这段时间时川经常在公司楼下等他,只为了送他回家,但是并未做其他的事。 尽管白榆拒绝了无数次,时川表面答应,他还是会在公司楼下看到对方。 时川被推开也不恼,一脸轻松地说:“从今天起我会监督你吃饭,不可以再让自己饿着了。” 然而他并未得到白榆的回话,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 白榆用他那双澄澈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自己,时川看懂了他的情绪,他有些慌乱地转移话题。 “对了我前两天买了柿子,但是一点都不甜,你不知道在我们乡下有一棵巨大的柿子树,结的果子又红又大可好吃了,我还想着这次回去给你带……” “时老师。”白榆第一次打断别人讲话。 时川扭开头,没答话。 白榆假装没有看到时川逃避的神情,他一字一句地开口:“抱歉时老师,我不会跟你在一起。” “你何必这么快做决定…”他不死心地问,“我当真…没有一点机会?” 白榆摇头。 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下一个人。
第23章 少爷他又甜又软(23) “算了,你照顾好自己,记得好好吃饭。” 时川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白榆默默地揣好药,时川对他很好,可这好若是建立在想跟自己共度一生上,那白榆注定要辜负他。 除了裴逸,他再也不会喜欢别人。 再也没有别人会像他那样令自己心动了。 时川是个很好的朋友,白榆交际圈本就窄,失去一个朋友对他而言并不好受,因为每一个朋友他都是拿真心对待的。 回到公司时,盛总得知他没有安排,便通知众人晚上聚会。 晚上聚餐时,白榆低落的情绪也没有好转,但热闹的氛围总是能轻易地感染到人,白榆便也跟着吃了好些东西。 吃完饭后众人闹着要去酒吧,盛总监爽快地打电话订下包厢。 可能一时吃多些了,白榆胃有点疼,但他不想扫兴,悄悄吃了一片药后便和大家一起打车过去。 他和另外几个同事是最后一批到的,发现大家聚成一团站在门口,他好奇地走近,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不用客气。”裴逸侧眸对服务生说,“他们的消费记在我账上。” 盛总监笑呵呵的,能让裴逸主动请客,还真是给光启面子。 他连连道谢:“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裴逸瞟了一眼人群外,果然看到了白榆,对盛总监点点头:“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祁冉笑吟吟地去拉裴逸的胳膊,而裴逸罕见地没有避开,他的笑容更深了:“那就祝你们玩得愉快。” 人群让开一条道,白榆还在愣神,结果不知是被谁推了一把,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裴逸伸出的手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除了祁冉,谁也没察觉到。 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等错开后白榆才抬头,怔怔地看向裴逸融入黑夜的背影,却见祁冉突然转身,对他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白榆眼睛酸涩,垂下头跟着大部队走进酒吧,祁冉这是什么意思呢?炫耀吗? 祁冉真看得起自己,裴逸不早就属于他了吗,他从始至终就没有资格跟祁冉竞争。 他心脏像被人用力攥了一把,疼痛的不能呼吸。 包厢的歌声很吵,同事们点着情歌一首一首地唱着,白榆静静地听着,几乎要落下泪。 明明都没有在一起过,他却仿佛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失恋了。 一种缓慢的淡淡的痛延续了很久,伴随了白榆不知道的五年融入了他的骨血。 这种疼痛,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而不管过去多久,白榆都不会习惯。 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底时不时抽痛一下。 捂着心口,眼中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疼,却不停地被折磨到几近窒息。 好像白榆连靠着回忆的甜来度过疼痛都是不被允许的。 同事起哄着喝酒,白榆酒量并不好,但他一杯也没拒绝,好像能压下心底苦涩似的。 到最后众人看着他酡红的脸蛋,都不再劝了。 白榆晕乎乎的,晃了晃脑袋。 肚子里装了水就想上厕所,白榆在座位上缓了缓神,等到一阵头晕过去后,他对盛总监说了一声。 “能行吗?”盛总监抽空看了他一眼问。 白榆点头:“没事儿,没醉呢。” 他缓步走出了包厢,等候在外面的服务生给他指了洗手间的位置。 白榆洗手的时候顺带往脸上掬了把水,清醒了许多。 喝了酒之后胃部有些不适,白榆兜里装着一板药,他取了一颗出来,正打算往嘴里放,却被人撞了一下,药片一下掉到地上,那人还故意用脚碾了碾。 白榆抿着唇,胃部的疼痛让他没精力跟对方计较,他打算再去拿一颗药时对方直接将他手里一整板药给抢走。 他这才抬眼看向对方,来人剃着寸头,跟他差不多高的个子身体却很壮,耳后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眉毛杂乱,表情阴森。 自知双方力量悬殊太大,白榆拿对方没有办法,便不去追究对方无理的行为,顿了顿想从另一旁绕开,结果那人几步挡住出口。 根本是故意找茬。 白榆忍气吞声:“麻烦让一下。” “哟,怎么,白少不认识我了?”刘强皮笑肉不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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