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会回云宗派找詹释月,放心吧,不会如他所愿的。”礼乐笑着,声音温柔,可说出的话,却无比刻薄:“……还有香芸那个蠢女人,真是一颗好棋子……就是她身边的妖王,有点难对付。” “赢得了一次,不一定能赢第二次。”噬突然说。 礼乐愣了一下,随即又笑:“感情我说得这么多,你就只记得输赢啊,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在乎这些做什么?” 身子一动,他从暗处走出来,像蛇一样靠近噬,桃花眼里浮现出暧昧:“魔尊大人,我早说过了,那只魅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我可不一样,我是真心的欣赏你,不如……”试试我? 后面三个充满挑逗的字眼还未说出来,肩膀忽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捏住,疼得礼乐眉头一皱。 与此同时,强大的威压陡然从透顶落下。 面色一僵,礼乐抬起头来,对上一双邪肆狂妄的眼神,男人的瞳孔里,是足矣碾死一切的轻视。 “谁让你靠近本尊的?”玩味讽刺的语气,几乎重创了礼乐的心。 暧昧的气氛瞬间消失,礼乐松开他,立马往后退了一步,讪讪一笑:“开个玩笑而已,魔尊大人该不会聊玩笑也开不起吧?” 噬没说话,只是略微侧着头,笑看着他,眼里的讥讽意味更浓。 三番两次想靠近他的礼乐这会儿也明白了什么,只觉得尊严在此刻被严重侮辱,但他不敢生气,心里再怨恨,也只是故作轻松的一笑:“接下来还有我的戏码,再见了,魔尊大人。” “别忘了,你输了我一局哦,赌注先欠着。”语毕,他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人消失的方向,噬的左眉尾高高一挑,嘴角弧度更深,同时,脸上露出几分懊恼的神色,低语着: “……嘶……好像忘记告诉他了,能让本尊输的人,好像都到地狱里去报道了。” “也罢,等有机会,再说也不迟。” …… 詹释月遗忘了唐衿。 不仅如此,他还新收了徒弟,而这位徒弟,正是礼乐。 礼乐原本就拜过师,詹释月这横刀夺爱的行为在修仙界里掀起一场不小的波澜。 只是这消息,从未传入唐衿耳中。 听完香芸的话后,唐衿沉默了许久,坐在山崖边的大石头上,望着崖底的迷雾。 害得香芸的眼睛时刻都不敢离开他的身影。
第170章 丧心病狂的魔尊杀了他【26】 “除了遗忘你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我依旧是残害同门的罪魁祸首,而你……” 香芸叹了口气,侧头看了唐衿一会儿,忽然握住他的手:“不过,也不要灰心,尊者对你那么好,肯定在见你一面时,就能想起来的!” “唐衿,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你要明白,活着才有机会翻身。” “是啊,”妖王司羽也凑了过来,两人妇唱夫随似地:“小芸遭受了那么多都撑下来了,别想不开,大不了我当你师父。” “放心,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妖王,很厉害的。” 眼看着两人越说越离谱,看着崖底迷雾的唐衿忽然转头,一脸无语:“我只是在思考师父的事情,没有轻生的念头。” “那就好那就好。” “嗐,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不可能这么脆弱嘛!”香芸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咱们是朋友。” 她会无条件站在他身边。 就像当初的唐衿一样,赤手空拳地挡在她面前。 香芸变化很大,明明遭受了很多不平,性格却比以前更加开朗。 唐衿想,也许是因为司羽的原因。 他看到,有司羽在身边时,香芸的脸色都会不自觉柔和。 “我得回去。”唐衿站起身来。 香芸担忧道:“……现在云宗派内局势紧张,听说尊者自从上次受了伤之后,伤口一直难以痊愈,导致身体虚弱,再加上礼乐那个人……” “那也得回去亲自看看怎么回事。” …… 云宗派内,看起来风平浪静,但穿梭在林间的唐衿却从空气之中察觉到一丝异样。 一路躲过修行的弟子,唐衿飞上顶峰,往长平殿内而去。 他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去,而是翻窗而去。 突然,一本厚重的书籍迎面砸来,唐衿一惊,连忙躲开,下意识往左边转头,视线陡然撞入一双骇人的眸子里。 双眸赤红,痛苦在眼底翻涌着,似乎在经历着某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唐衿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掀飞出去,整个人砸在书架上,连同着无数书籍坠落在地。 身上忽然一重,紧接着,脖子被人一把掐住,疼得唐衿眉头直蹙,几乎窒息过去。 费力地睁开双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赤眸,看着陷入疯狂的男人,唐衿心脏猛地一抽,唇瓣颤了颤:“……师,师父,是我……小衿……” 声音落下,掐着脖子的手忽然顿住,没有再加深力气,但也没有松开。 只穿着一身里衣的詹释月衣服和头发都变得有些凌乱,不仅失去了神性,还多出了让人惊心的魔气。 看来,他身上的魔性,抑制不住了。 詹释月跨坐在唐衿的身上,骨节修长的手指掐住他的脖子,面色冰冷,眉眼之中的悲天悯人,变成了阴冷。 这一刻,唐衿好像看到了噬。 “师……师父……”见詹释月对自己的估计有反应,唐衿费力地继续喊:“是我,是徒儿回来了,师父,你……你怎么了……” 他抬起手,指尖探向男人俊美苍白的脸,可还未触碰到,大殿内传来推门的声音。 “哟。” 一道玩味的声音响起。 “这不是勾结魔物的叛徒吗?怎么跑回来了?” 唐衿一扭头,瞳孔映入一抹艳红的身影——是礼乐。 一如既往的穿着红色衣服,像是一只随时随地开屏的孔雀,也不明白宗门里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任由他如此随性穿衣,而别人则是规规矩矩地穿着弟子服。 勾结魔物的叛徒? 这就是自己的新身份吗? 不,不对,礼乐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还是说…… 唐衿冷下眉眼,声音沙哑:“你和魔……勾结在一起了?” 礼乐愣了下,旋即眯起桃花眼,笑了:“哎呀,忘记伪装了,不过无所谓啦,反正你也要死了。” “不过……”礼乐笑容加深,眼神却泛起冷意:“我和魔勾结在一起,好过你和大魔头融为一体吧?嘁,要是师父知道他最疼爱的徒弟和魔尊同床共枕,成为死对头的暖床工具,你说,他会不会气吐血?” 何止会气吐血,以詹释月的性格,恐怕会自责到夜夜不能寐。 “幸好,”礼乐又说:“他现在忘记你了,我才是他的好徒弟哦,唐衿,你只是一只低贱卑劣的魅妖,是不配待在他身边的,知道吗?” 礼乐展现出了强烈的优越感,唐衿只是冷冷盯着他,没有反应。 忽然,脖子上的手松开了,唐衿立马扭头看向身上的人,却见对方如木偶似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礼乐。 “师父~”礼乐看着迎面而来的詹释月,伸出手来,接住恰好晕过去的詹释月。 垂眼看了眼倒在怀里的詹释月,礼乐抬头看向唐衿,半是炫耀,半是嘲弄:“看,哪怕是失去了意识,他也只会回到我身边。” “你对他做了什么?”从地上坐起来,唐衿暗暗蜷起手指,面色冷淡。 “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他需要我做些什么。” 话音落下,外面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禄青丘严厉的声音传来:“魔物在哪?!” 声音微落,一堆人从礼乐的身后“哗啦啦”地冲进来,杀气腾腾。 唐衿立马翻身而起,从窗外逃出去。 禄青丘进来时,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神色微怔;好熟悉…… “青丘。”礼乐垂下眼帘,看着怀中昏迷的男人说:“是魅妖,魔化的魅妖,他伤了虚弱中的师父。” 禄青丘脸色一变:“是他回来了?” “不清楚。”礼乐摇了摇头,无奈道:“模样同以往大不相同,但他……确实喊师父为师父……” 禄青丘脸色更难看了,猛地一挥手:“追!” 唐衿飞速穿梭在林间,往山下而去,眼神冰冷至极。 周围忽然有裹着仙气的箭雨破空而来,似乎早已埋伏在这里了。 “快!叛徒回来了!” “果然,礼乐尊上猜得没错,和魔头勾结的叛徒会回来取尊者的性命,对魔头表示衷心,太可恶了!必须杀了他!” “杀了他!为云宗派清理门户!” “为云宗派清理门户!” 无数道身影从夜色里一跃而出,紧追上唐衿。 [你大意了。]系统评价。 [你怎么知道我大意了?] 一把长剑倏然从左侧飞来,眼神凌厉,唐衿闪身躲过去,眸光落在从眼前飞速穿过的利剑,认出来了,这是禄青丘的剑。 双眼微眯,唐衿抬起手,打出一道蓝光,准确无误地击中禄青丘的肩膀。 与此同时,原本在山下守着的香芸和司羽,在听到动静后,赶了上来。 很快,三人被包围了。 “香芸!你果真同妖魔为伍?!”禄青丘难以置信。 司羽呸了一声:“妖可比你们修仙者干净多了,你们这群心脏的家伙!” “不能恋战。”唐衿快速道。 三人对视一眼,意见迅速达成一致,然后从三个方向突破。 这一夜,云宗派的灯火亮到了白日。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瓢泼大雨,遮住眼前的道路,浑身湿漉漉的唐衿钻进山洞里,咬着牙随地而坐。 他受伤了,在躲避禄青丘的致命一脸时,腰部中了一箭,疼得他瞬间脸色煞白。 忍着疼痛将箭一把拔出来,唐衿低下头,从衣服上撕下布条,然后开始包扎伤口。 等包扎完后,唐衿看了眼洞内的墙壁,随即抬起指尖在墙壁上画着,指尖凝结出蓝色的光芒随着他的动作显现后又消失。 进入云宗派之前,他们就约好若是有万一,大家分头行动,等脱身后便来到这里集合。 只是现在,见过詹释月后,唐衿没空等了,只能留下消息,随后又转身没入大雨之中。 …… 乌云密布, 天雷滚滚,雨吓得越来越大,似是不祥之兆。 詹释月醒来时,睁开双眼,便感受到满屋子的清冷,穿堂风吹起纱幔。 他起身穿好衣服,踱步到门口处,望着门外的天气,陷入沉思。 ……他时日无多了。 必须尽快压住地脉。 否则,苍生将陷入绝望之中,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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