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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医生几乎都认为人鱼肚子里的孩子是陆文斯的，因为陆文斯与人鱼之间的关系，很亲密。 沉默良久，陆文斯才开口，语气冰冷：“你们出去吧。” 几个医生如释重负，立马说：“好的陆先生，我们顺便再开几副安胎药，他肚子里的孩子不稳定，可能……” “不用，”陆文斯打断他们的话，顿了十几秒，声音沉了两分：“给我开一副堕.胎药。” 医生们：…… “……是。” 医生离开后，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陆文斯盯着床上的人鱼，面部线条紧绷，眼神直直地盯着他，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人鱼怀孕是他从未想过的。 这个孩子是他的……还是……李寥的呢？ 李寥曾给人鱼下了下三滥的药，那种药只在黑市里流通，破除不同生物之间的生殖隔离，已经在动物之中有成效了。 只是下场惨烈。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陆文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眼，他想着时间线，孩子有百分之八十是自己的，如果是自己的，那应该在下.药之前…… 或者，那一夜人鱼就已经遭毒手了？还是说……人鱼其实和人类没有生殖隔离？ 陆文斯大脑陷入混乱，短短的时间里想了无数种可能，但要堕.胎的念头依旧没有动摇。 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不能活下去。 李寥……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底寒意涌动，看了眼床上的人鱼后，起身离开。 陆文斯想去找李寥，可他却打不通李寥的电话，后来又打电话到研究所里一问，知道了李寥在前天跳楼了。 这个消息让陆文斯一怔。 接电话的人冷笑一声，嘲讽：“陆师兄，不，应该是叫陆资本家，你早就不是我们的师兄了。” “明明知道对于研究员来说，一个项目有多重要，尤其是一个冷门项目，研究到一半你忽然撤资，这不是搞人吗？把李师兄活活逼死了，你满意了吧？！” 语毕，对面陡然挂断电话。 陆文斯拿着手机，手指微紧。 李寥……跳楼了？ 这不像他记忆里那个人会做的事情。 唐衿醒来时，身边坐着管家，一睁眼，就看到管家一脸慈爱的盯着自己。 “小衿！你醒啦？”一见唐衿睁开双眼，管家双眼一亮，连忙去给他倒杯水：“怎么样？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陆先生来！” 唐衿刚接过水，就看着管家连忙转身往门外走走，神情激动得像个活力四射的青年。 本以为这会儿醒过来很可能会躺在前往深海的轮船上。看来，陆文斯心软了。 唐衿嘴角微勾，好感度都75了，心软也很正常。 管家怀着欣喜去书房内，就看到陆文斯坐在里面，眸光盯着书桌上的一包中药上面，神色一顿。 他心里涌起不安，嘴角笑意微敛，恭恭敬敬道：“陆先生，小衿醒了。” 听到这句话，陆文斯才掀起眼帘扫了他一眼。管家察觉到他的神色比以往还要冷。 男人英俊冷冽的容颜是不近人情的，管家的目光再次落在桌上的药包上，他知道这个是什么。 “陆先生，”管家神色微慌：“你难道真的要……” “把东西拿下去熬了吧，记得多放点糖。”他爱吃甜。 管家一愣，他不想这么做，可陆文斯的命令是绝对的。 管家上前拿起药包，迟疑了下：“陆先生，也许……还有其它的办法呢？您之前毕竟是专门做研究的，说不定可以改写他的命运。” “毕竟，让他失去孩子……太残忍了。” “我不是神。”陆文斯垂下眼帘：“以防万一的最好办法，就是从根源解决问题。” 管家觉得陆文斯有些不近人情了，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拿着药离开。 在他走后，陆文斯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颗糖果，去找唐衿。
第21章 前教授的美人鱼【21】 唐衿很喜欢吃糖，因此，家里随地都有备着糖，尤其是陆文斯经常待的地方，因为人鱼很黏他。 唐衿在管家离开后就系统身上得知怀孕的事情。 系统语重心长：［你居然怀了主神的孩子，要是被他们知道，会把你皮扒了的。］ “难道你就不会想把我的皮扒了吗？”唐衿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水，眼底划过几分复杂。 怀孕啊……怀上主神的孩子，原以为会很开心，但唐衿的心情此刻却算不上多喜悦，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肚子里，会有一天，长出来一个小生命，这太奇怪了。 系统啧了一声：［也是，玷污主……虽然你是被迫的，但要怀主神的孩子还是不够格，还好主神已经决定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不会生下来的。］ 打掉孩子？ 唐衿神色一愣，心里涌上一股难受，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下去。 打掉了也好，陆文斯的身边太危险，有了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更何况，他没有任何准备。 跨物种生下的小孩，后果恐怕不容乐观。 …… 陆文斯来看唐衿的时候，带来了几颗棒棒糖，就坐在床边慢慢剥着糖果，眉眼散去冷意，神色温和了几分。 唐衿趁机钻进他的怀里，转身躺在他腿上，陆文斯也没有拒绝。 小人鱼碧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纯粹无邪的眸子像没有杂质的宝石，令人心动。 剥好糖果后，陆文斯眼帘微垂，冷淡的眸子倏然撞入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静静的盯着这双眼睛，仿佛能将心底的浮躁和郁闷全部扫去，还给他一个宁静的心。 男人的眼睛很好看，很吸引人，虽然总是淡淡的，带着冷，却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魅力，此刻变得深沉，给人一种压迫感。 唐衿被盯得头皮发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啦？” 陆文斯这才回过神来，移开视线，同时将棒棒糖递给他。 唐衿直接抬头张口咬住糖果，眼里漫出丝丝笑意，像只餍足的小猫咪。 陆文斯被他的表情再次吸引了注意力，心脏的跳动加快些许，这样的自己，很陌生，每次一遇到人鱼，就会这样。 不知道……还未出生的小小人鱼，会不会……也和唐衿一样可爱。 “你喜欢小孩吗？”陆文斯忽然问。 终于到这个话题了，唐衿故作愣了下，然后摇了摇头：“不喜欢的。” 话音落下，他明显感觉到陆文斯身上的气压低了下去，唐衿心里不解，明明他也不喜欢孩子，为什么……好像生气了的样子？ 深邃的眸子里散发出冰冷，眸底暗色一点点汇集，陆文斯静静盯着唐衿的脸色，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出几分破绽，像之前那样。 只可惜，没有。 “为什么？”陆文斯声音沉了几分，隐约沙哑。 “会被大鱼吃掉呀！” 陆文斯的眼神变得有些可怕，唐衿眨巴着双眼，不敢与他对视：“我看到好多鱼宝宝，被吃掉的时候都跑不了，鱼妈妈也没办法保护它们，我的话，只有自己，可以跑掉的。” “如果，不会发生被鱼吃掉的时候，你就会喜欢小孩子吗？”陆文斯视线紧紧锁住人鱼。 “嗯……也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那些鱼呀，它们长得很丑的，没有美丽的长发也没有漂亮的手，才不要生下他们的宝宝。”唐衿皱了皱鼻子，嫌弃着。 “那……”陆文斯顿了下，才缓缓开口，神情不明：“如果是生下我的宝宝呢？” 这话一出，不仅是他本人愣住，唐衿也愣了。 陆文斯微微蹙起眉头，这种话是没有意义的，本不该问……可他却…… 唐衿：？！ 主神怎么回事？想反悔了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一不小心就会掉好感度，唐衿缓缓低下头，思索了下：“嗯，也不要。” 原本还在后悔问出这话地陆文斯听到唐衿这话，心脏猛地被刺了一下，眼神微闪。 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他面色紧绷。这样也好，到时候就算知道孩子没了，人鱼也不会伤心。 只是，原来他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啊…… “因为多一条人鱼，你肯定就不会喜欢我了，你会喜欢更可爱的小孩子。”唐衿忽然失落的说。 陆文斯的目光倏然再次落到他身上：“就因为这个？” “嗯……”唐衿头更低了，似乎很惭愧， 陆文斯：…… 陆文斯发现自己的心情就像是遇到海浪的帆船，大起大落，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眼底划过一抹复杂。 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陆先生。” 管家端着药进来时，一看到床上满脸天真浪漫的人鱼时，眼里浮现出心疼。 偏偏人鱼还扬起眉眼，甜甜地喊了他一声：“管家伯伯！” 手一颤，管家端着的药差点砸在地面上。 陆文斯余光瞥了他一眼，将人鱼从身上扶开，旋即起身往旁边走去，站定脚步，背对着两人。 管家一看陆文斯的状态，立马明白了什么，苦笑：陆先生明明也不想打掉人鱼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多努力一下呢？ “管家伯伯！你又带什么好吃的给我了吗？”唐衿扬起小脑袋，眼中满是期盼， 管家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不想靠近他，而是声音微颤地喊了声：“陆先生……” 陆文斯头也没回，又变得冷冽的眸光盯眼前的墙壁。 看来是决心要让人鱼吃下堕.胎药了。 管家只好对着唐衿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给你煮了点糖水，来，喝吧。” “好啊！谢谢管家伯伯！”唐衿甜甜一笑，伸手去接黑乎乎的药，可下一秒，神色微愣。 碗被管家捏得死死的，他略微用力抽了几下都没能抽过来。 “管家伯伯？”他诧异地歪了歪脑袋。 管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缓缓松开手指。 唐衿没有犹豫，捧着中药就想喝，结果刚凑近，一吻到味道就吐了。 他连忙挪开药，生怕弄脏了，一边趴在床边干呕，一边举着碗。 “小衿！小衿！”管家焦急地喊着。 唐衿呕得很厉害，声音刺痛在场所有人的心，可他在勉强停下来时，还苍白着小脸朝人笑着：“我没事……” 他坐起身来，打算一鼓作气将药全部喝掉。 一只手忽然捏住碗的边缘：“唐衿。”
第22章 前教授的美人鱼【22】 唐衿不解抬头，就看到陆文斯眼里的深沉与复杂时，心里顿时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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