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你慢点!” 助理刚询问完护士,还没抬脚,身边的金毛飞速从他眼前掠过,快到只余一抹残影。 不过这次小土跑的没有从四条腿变成两条腿。 该说不说,还是四条腿跑的快。 他在后面追的都要断气,也没有追上小土狂奔的步伐,最后连小土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累的弯腰喘气,稍微缓过来后抬头看指示标,小土跑的方向是对的。 慌张的心落了大半。 他再次感叹,常总家的狗就是聪明,能精准通过气味辨别主人在哪里。 其实是靠护士告诉的颜珺晔找到了常俞的病房。 他走进去的时候常俞对着电脑说话,好像还在开视频会议,而右手上还扎着针。 眼泪没出息的立刻蓄满了眼眶。 不得不说,常俞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已无可替代。 就算是常俞隐瞒了他心声的事情,他也见不得常俞难受。 当事人常俞还没怎样,转头看到一脸委屈的狗,抬手暂停了会议。 他伸手想要摸颜珺晔伤心的头,奈何扎针的右手活动受限。 颜珺晔见状终于是肯放下情绪,主动走上前,方便常俞摸到他。 ——“右手别大幅度动,针头还在里面呢。” 他打针的手一向都是一动不敢动,看到常俞动右手,他看着都觉得害怕。 常俞如愿的摸到昨天就想rua的头,“最近可能没有办法照顾你,去助理家住几天好不好?” 语气温柔的像是哄小孩儿,他现在说话声音也高不了,“我安顿了助理,他会照顾好你的。” 如果小土真的是只狗,他勉强每天喂狗粮还能照顾的过来。 可小土现在本质上是颜珺晔,喜欢吃人类的食物,需要像人一样照顾。 他生病可能是真的照顾不到从前那般,加上他们最近冷战,他以为颜珺晔会想要和他保持距离。 颜珺晔狗头固执的摇了摇。 ——“我不要。” ——“你安心养病,我可以照顾自己。” ——“我也不去助理家,我在还能帮你拿个东西什么的。” 虽然狗能做的的确不如人多,但他现在也只能做到如此地步。 常俞知道颜珺晔是在担心他,“我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只是感染了病毒,引起发烧和咳嗽。” 这几天晚上没有睡好,加上天气突变,他又忙碌,抵抗力减弱,生个小病很正常。 “乖。”常俞不如往日那般红润,反而有些苍白的唇翕动,“等我好了,就接你回来。” 助理刚好这时候赶到。 听到常俞说的话,他还以为常俞已经安抚好了小土。 气都来不及喘,先附和着总裁的话,“没错,我到时候第一时间送你回来。” 常俞看颜珺晔没动,继续加码,“你和我一起在病房的话,距离可超不过十米。” 剩下的不用多说,颜珺晔自然知道。 那意味着常俞能如从前一样,完全偷听到颜珺晔的心声,没有秘密可言。 颜珺晔几乎没做心理斗争。 他没走向助理站着的门口,反而是在往里走。 一个灵活的越身姿势跳到床上,往常俞病床边一趴,显然是不肯动弹了。 ——“听就听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听了。” ——“等你病好了,再说听到心声的事情。” 现在一切都可以破例。 常俞看颜珺晔如此坚定,还主动往他床上躺,当即向助理摆手,“你回去吧,小土在我身边就好。” 白跑了一趟的助理点头,恭敬关上门退了出去。 消失在常俞视线里,他才敢长舒一口气。 他总感觉自己越来越听不懂常总和小土的对话,什么叫十米? 一人一狗好像有磁场般,其余的人根本融不进去。 * 病房里常俞已经试探着伸出左手,把颜珺晔圈到了自己怀里。 唇贴着颜珺晔的耳边,“我现在特别想让你听到我的心声。” “这样你就能知道我的心意了。” 颜珺晔狗耳朵不自觉抽动两下。 ——“你离我太近了,痒。” 常俞失笑,“我们的想法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在表达心意,颜珺晔在害羞他的靠近。 颜珺晔听完感觉浑身都燥热,常俞的低笑仿佛带着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顺着耳廓流向了四肢百骸。 他往前挪了挪,想离常俞远些,结果被有力的臂膀又抱了回去,紧贴常俞跳动的胸膛。 ——“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对着我一条狗都能这么深情。” “这说明我看对的是你的内在,不是肤浅的外表。” 何况他知道金毛身体里的魂魄是颜珺晔,他又怎么可能做到对待颜珺晔如对普通的狗一样。 ——“难为你了。” 颜珺晔知道常俞跟他在一起,吃亏的是常俞。 ——“你说你给了我那么多保障,我连最基本的陪伴都不一定能给到你。” “不是都说我愿意了吗?”常俞坏心思撩起金毛天生耷拉的耳朵,“没听见吗?” 然后眼睛朝里看了一眼,“该洗耳朵了。” 颜珺晔:“......” 他甩动两下头,让自己的耳朵逃离开常俞的魔爪。 不洗耳朵又不是他懒,是常俞这个没养过宠物人的失职。 ——“你刚刚不是在开会吗?不开了?” 有颜珺晔提示,常俞才想起自己刚刚合住的电脑还有活没干完。 他坐起身继续开会,打针的右手就搭在颜珺晔的肚皮上。 颜珺晔肚皮像个热水袋一样,暖呼呼的,还很好撸。 颜珺晔认命当着手垫,一动不敢动。 他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用处。 打完点滴,颜珺晔僵硬的身体终于是能活动。 跳下床,两只前蹄子前伸,后面翘起,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常俞没打算在医院过夜,尤其是颜珺晔还在他身边,医院环境自然比不过家里。 颜珺晔没有再霸占常俞的房间,他在门口纠结要不要走。 常俞洗漱完直接帮颜珺晔做好了决定,大手将金毛抱起放到床上,“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当然是要照顾我一个病人了。” 被迫躺下的颜珺晔:“......” 常俞或许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呼吸平稳睡着,他还记着自己要照顾病人,眼皮强撑着没有睡。 狗爪子时不时搭常俞额头上,看有没有发烧。 就在他不知道第几次伸上去的时候,常俞一把给他爪子拍了下来,好像是拍蚊子那般。 颜珺晔看着自己的爪子陷入了沉思。 而后留一个屁股给常俞。 ——“亏我关心你,看来是不需要。” 在他放心入睡快要睡着时,常俞滚烫的身躯贴住了他。 他一个激灵站起身,睡意瞬间没了。 跳下床,叼着一块毛巾到水龙头下面。 还好金毛的身形足够高,不然他连水龙头都打不开。 得益于之前给常俞洗过裤子,他把毛巾踩的还算干,叼着放到了常俞额头上。 明天还是得让常俞去医院。 医院好歹有护士,在家里他有心无力。 第二天常俞是被咳嗽咳醒的,这次病毒好像主攻嗓子。 整个人浑浑噩噩,没摸到狗,他才强撑着睁开眼睛。 某只狗不知什么时候起来的,站在床前眼睛也不眨的看他,还一脸认真。 ——“打电话给助理,让他送你去医院。” 常俞伸手摸到额头上的毛巾,昨夜他就感觉发烧的身体有所缓解。 为不让颜珺晔辛苦照顾他,他听话的打了电话。 病毒来势汹汹,助理来接常俞,戴着口罩也有在咳嗽。 颜珺晔庆幸狗不会传染上人类的病毒,他可以继续和常俞待在一起。 还是昨夜的病房,在进病房门前,颜珺晔好像听到了自己父母的声音。 他不放心的凑到门口听,应该是颜珺靓的耳石症复发,不是因为父母身体出了问题。 他听父母说话听的认真,没注意到自己扒着的门外面有脚步声停下。 门被从外面不客气打开,还好颜珺晔躲的快,不然门就拍他鼻子上了。 廖玫和常俞父亲得知儿子病了的消息赶来。 廖玫看儿子病床前空无一人,话语里尽是不满,“你找的对象呢?怎么关键时刻不在?” ——“我在呢。” 颜珺晔可怜巴巴的自己在内心小声反驳。 ——“你看不见我而已。” 常俞应付父母的同时还要忍笑,“颜颜在外面出差,我让他不用回来的,也不是什么大病。” “我留下来照顾你。”廖玫自然是要照顾唯一的儿子,“反正我没事。” 然后眼神扫过床边的金毛,“我可没精力再看一条狗,老常,你带回去照顾一段时间。” “不用你照顾。”常俞宁愿自己一个人,也不想听廖玫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而且没有人能把颜珺晔从他身边带走。 “小土得留下来陪我,你走吧。” 廖玫没有轻易放弃,他们激烈商讨,插不上话的颜珺晔透过刚刚打开的门缝,看向父母和哥哥的身影。 刚巧还碰上了一个亲戚,夸颜珺靓学习聪明的话语不断传入他耳朵。 “该重点培养哪个就培养哪个,总不能因为学习不好的小儿子耽误了大儿子研究生的前途吧。” 看样子这位亲戚是不知道他嫁人,还以为他处于烧钱阶段。 不好的回忆涌上脑海,颜珺晔都没有听父母回答,抬起腿踹住了门。 ——“总感觉我像是个第四者,在窥探别人的幸福生活。” 谁让他在二十二岁前就一直在窥视。 家里两个男孩子,颜珺晔身为小儿子本该是家里最受宠的那一个,结果他是那个不受宠的。 人们常说重男轻女,老一辈留下的思想的确很难改变,但他们家是两个儿子。 性别一样,排行小,却不受宠。 不受宠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种,性格不讨喜,小时候他还胖,学习没有哥哥好,长得没哥哥好看,工作没有哥哥好...... 在年轻气盛时和父母吵过闹过,母亲对他的关心的确比之前多,但经不起对比。 而且自己要来的东西,得到后也没有多么欣喜。 后来他学了心理学,搬离了家庭,才差不多走出关于爱你又没那么爱你的亲情泥沼。 ——“谁让我心眼小呢,或许当初生一个不计较、懂事的孩子,就不会争吵那么多次。” 他刚刚才踹住的门再次被打开,廖玫应该是没拗过常俞,和常辽一起离开。 注意到常俞看向他的眼神,他也没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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