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踩着丞相一事,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许多人都不敢置信,而最最不悦的,当属于当今皇帝,他又想寻着错处打压打压太子。 谁知,下一刻,又传来太子咳出血的消息,皇帝派去的太医都面色如灰,皇帝才又放下心来,算了算了,人之将死,任他如何翻腾,不过是为吾儿铺路罢了。 恰巧这时,二皇子在清江城治水取得了初步成效,水位不再上涨,而清江城的城民们也得到了一丝喘息。 这一消息一传到朝堂,皇帝便喜不自胜,龙颜大悦,赏了许多东西给二皇子妃,这个儿子总算是成器了,他更不将太子放在眼中。 丞相被入狱,一时之间群臣无首,皇帝正想斟酌着提拔一人,太子在这时却又提出了:“丞相一职不宜再立,此职位权柄过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易生党争,一手遮天之事。” 这话一出,几个有机会能升官的臣子都气愤不已,开始将太子看做眼中钉。 唯有皇帝觉得很有道理,哪怕他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太子的思维,行事风范,其实已经与一个帝皇无异。 皇帝面无表情道:“太子继续说。” “是!”师淮道:“不如将原属于丞相的职责分散,权柄分摊于六部,六部直属于皇上,集权于圣上,不再担忧有朝一日能像丞相如此,一手遮天。” 这话一出,立马有臣子跳出来反驳:“六部的事,都要圣上一一去管,圣上无人分忧,精力有限,如此下去,如何受得住?太子是何居心?” 师淮盯着他冷冷一笑,又咳嗽几声,继续道:“孤还没说完,你就如此激动,孤是否可以认为,大人您是对丞相之位虎视眈眈,生怕圣上废了丞相,您的美梦破碎? 若圣上觉得甚是繁琐,可以再设内阁,只是要互相制衡,免生异心!内阁臣子若是犯错,按当今律法十倍处置!” 那臣子一下子就被戳破了心思,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得通红,看着太子的眼神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似的。 皇帝自然乐得看见群臣与太子离心,不过太子的提议,甚是有道理,他颔首,表示此事还需再完善。 皇帝哪里知道,朝散后,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刚刚还和太子争得面红耳赤的臣子对太子就是深深一拜:“刚刚...还请太子见谅臣的冒犯。” 师淮亦弯身去扶他,温声道:“大人不必多礼,刚刚那出戏做得甚好,以后便是要这样,若内阁真能成立,您务必能占据一席之地。” 臣子感激道:“臣愿为太子效劳!在所不辞!” 师淮摇摇头,语重心长:“大人不是为了孤效劳,而是为了天下百姓,民生大事效劳!” 臣子当即起了敬佩之心,郑重道:“是!臣知道了!” 在皇帝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不过短短两个月,朝中的臣子们大约三分之一都投靠了太子的阵营。 原先受过先皇,先皇后或者池家恩惠的臣子,在师淮的先抑后扬等手段中,对师淮从不屑转为崇敬,忠心耿耿追随于他。 而其他人或是为了利,或是为了理想抱负,总之,只要不是无能之辈,贪婪之辈,师淮都能将其拉拢为自己的阵营。 年关将近,天越发寒冷,朝中的大臣接二连三出事,死的死,残的残,死法各异,但都是意外身亡。 皇帝无奈,只得一再叮嘱,各位爱卿没事别瞎折腾。 只有师淮知道,这些死的大臣中,一个个都是当初不分青红皂白,就跳出来指责他和科考舞弊一案牵连的人。 他们大部分是二皇子一脉的人,又或者是墙头草一脉,死得也不算无辜,身上多多少少背负了些罪孽。 无名又多了个技能,制造各种意外。 师淮对此更加感慨,这么好的人才,真是他在这个世界开的挂一样。 随着年味越发的浓厚,年终于是到来了。 二皇子这个年,是在清江城过的,也因此,年宴上的皇后笑得勉强极了,皇帝知晓她的心思,便又特地赏赐了二皇妃许多宝贝。 二皇妃喜气洋洋道着谢,表面感激不尽,心里想的却是:行吧,二皇子这个乌龟王八虽然人不咋地,但是她也算是因为他发了许多财,还不错,这是他欠自己的! 摸着这许多玉石宝贝,想着该怎么打个首饰给未来的嫂嫂,又想着怎么把这些宝贝都换成钱去补贴自家哥哥。 即便嫂嫂还没有个影儿,那不也得备下来了吗?
第183章 病美人钓系废太子杀疯了36 这次年宴倒是有个意外,便是太子。 太子在年宴筹备的前一天,病倒在太子府中,又是卧床吐血,又是昏厥高烧的,咳嗽不停,总之,命悬一线。 来不了皇宫,可年宴也总不能因为他就不办了。 因此皇帝和皇后再难过垂泪,也没有办法出宫去探望,只得让御医时刻守着,再赏赐了太子许多名贵的药材,以及金银财宝。 太子这一病,在朝臣和百姓中,又掀起了轩然大波,谁都在猜测,太子还能不能熬过这个年? 太子身体这么虚弱,若是真的没了,那谁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 二皇子! 这几乎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了。 太子病倒,太子妃自然也离不了太子府,需得在太子身边伺候,可御医他们来到太子府时,只见昏倒在床上的太子,丝毫不见太子妃的身影。 水生站在一旁抹着眼泪忿忿不平:“太子妃...太子妃不肯见太子,因着丞相的事怨恨极了我们殿下! 可是,丞相自己惹的事,又关我们太子什么事?!难不成要我们太子徇私枉法,包庇他不成?” 等水生说完后,师淮才出声,气若游丝地轻喝道:“水生,住嘴!不许非议太子妃!” 水生一跺脚,哽咽道:“都这样了,您还这样偏袒太子妃!殿下,您真是!算了,算了,小的出去看看那些奴才烧好水了没!” 御医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师淮勉强笑笑,“让...让两位大人见笑了,水生自小便跟着孤,嘴无遮拦惯了。” 御医连忙摆手:“哪里哪里。” 心中却嘟囔着,不是都说太子性情残暴吗?怎么身边的人还敢这样放肆? 残暴倒是不见得,看起来倒是挺温和的一个人,就是丞相一事,果然让太子妃和太子离心了啊! 但是太子妃也不想想,自家父兄犯的这是什么事? 她能稳稳地当着她的太子妃,都是多亏了太子殿下。 她不感激太子殿下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闹着让太子殿下去救自己的父兄? 即便太子殿下病得要死了,也不是这么上赶着让太子殿下去送死吧? 大过年的,人都病成这样了,太子妃却只顾着自己怄气,还真是让人心寒。 两个御医都偷偷摇头叹气,像太子殿下这般深情的,也真是少见了,如此妻子都能包容,啧啧啧。 御医仔细为太子检查后,都知道太子这病只能一直靠名贵药材吊着了,别的也着实没法子,五脏六腑全都衰竭,还能如何? 好在太子约莫是自己心里也有数,并未追问他们自己的病情,还差人重重赏了两位御医。 太子气息虚弱,有一句没一句与他二人道:“孤的身体,孤自己清楚,二位大人就此回去吧,孤..现在还没事。” 两个御医哪里敢走?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殿下尚缠绵病榻,臣等又怎敢躲懒?” 他们却听见太子疲惫至极的一声轻笑,用着气声安抚他们:“如今,正是除夕...人人阖家团圆,欢度的时日,父皇担忧孤的身体,孤知道,只是总不能也因此拖得两位大人回不了家。” “不必担忧,孤现在还好好儿的,孤让你们回去,便回去吧...若是孤真出了什么...什么事,定不会怪责到你们身上。” 太子喃喃说着,声音逐渐变小,像是睡过去了一样,两个御医仍有犹疑,便见一旁的水生抽噎着劝他们。 “二位大人还是回去吧,殿下这里有小的寸步不离守着,不会出什么事儿的。若是你们还留在这儿,才是叫太子殿下心中愧疚难安。” 御医无法,只得叩拜谢恩后,又与水生嘱托了许多琐事,才离开。 两个御医离去时眼里都暗闪着泪意,皆摇头哀叹。 “太子变了,不再似先前的暴躁愤怒。” “兴许是人之将..” “嘘!这话可别说,小心祸从口出!” “唉,我知道,就是可惜殿下了,明明先前还好好儿的,怎的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 这话一出,又吓得二人俱是噤声,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猜疑和惊惧,不再敢提。 待两位御医离开后,水生又被他支去煎药,师淮起身,眼神清澈,动作利落,哪里还有刚刚躺在床上病得不省人事的模样? “无名。” “属下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单膝跪地行礼。 “到你了。”师淮将先前还穿着外袍利落脱下丢给他。 无名毫不意外,接过后,立刻开始给自己套上,动作不断,随着他的动作,他逐渐变得和师淮越来越像。 待师淮换好衣服,师淮转身只看见一个和自己几乎同等复刻的男人躺在那里,俨然一个病恹恹的太子殿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师淮挑眉,赞道:“速度真快,待孤回来,有赏。” 无名轻咳一声,学着他的模样,气若游丝道:“不,不必了,殿下...给属下,带个五香斋的烤鸡腿,便,便行了。” 师淮失笑,承诺道:“可以。” 而后,他便离开了太子府。 * 与其他臣子互相道完吉祥话后,伏黯脸上的笑又淡了下来,眉目间氤氲着散不开的忧愁。 待年宴结束,二皇妃找着机会来与他道别,本该是开开心心过新年的日子,伏瑶却觉得自家哥哥心情很是难过。 就连笑,都如此牵强。 伏瑶压低了声音,担忧询问:“哥哥,你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伏黯一顿,勾出一抹安慰的笑道:“我没事,时辰已晚,你快回去吧。” 伏瑶叹了口气,“哥哥,你当我看不出来吗?你笑得丑死了,看起来都快哭了一样。” 伏黯笑容僵硬,随后便放下嘴角,不再伪装,面无表情,眸色沉沉,犹如一滩死水。 他抚了抚自己的眼角,干涸的。 “没哭。” 伏瑶无奈:“你若是不愿意告诉我,便不告诉吧,等哪天你想找个人倾诉,再来找我!爹爹和娘亲都走了,你是我最后的亲人了,哥哥...” “好。”伏黯伸手,想向以前一样摸摸她的头,可又记起二人如今的身份,终是放下了手。 他看着伏瑶离开,爹娘离世,妹妹当上了皇妃,他身边再没有亲近之人,和妹妹相处也要顾及尊卑,心中惟剩一片荒芜,孤寂与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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