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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如芸从鲸无水手中接过灰灰，心疼得不断安抚。 灰灰半睁着眼，似乎是在发呆，对外界的声音几乎没有反应。 “系统，那个人会死吗？”灰灰在脑海中询问。 【人总是会死的。】系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语调轻快地说，【是他自己选择了要死在这个世界里。】 【这样也不错，不是吗？至少你再也不用担心你的第二个妈妈会被他伤害了～】 不得不说，系统对于男人的咎由自取非常满意！ 在另一个世界逍遥法外的混账，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虽然晚了一些，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系统，你又骂人了。”灰灰很会挑重点，“你这样会教坏我的。” 【不好意思，我总是忘记宿主会知道我想的一切。】系统无辜地笑着，【就像我知道宿主所想的一切一样。】 灰灰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扬起了嘴角。 是啊，系统知道它在想什么。 它的第二个妈妈终于安全了，这才是对它来说很重要的事。 【这种时候，就坦率地庆祝吧！放心，死里逃生后变得过度兴奋也是很正常的，顶多再被你家里人请几个医生哈哈～】 系统边说，边发出了一个呲着牙的笑脸表情包。 第一次在脑子里看到表情包，灰灰半张的双眼睁大了些，诧异道：“这是你的脸吗？” 【不不不！】系统随手展示出了一串花里胡哨的卡通表情包，【这些只是我收集来的图片，我自己的脸可比他们可爱多了！】 “咦？你居然真的有脸？”灰灰天真无邪地问。 【咳咳、宿主，你这话听起来很过分啊！我当然有脸，至少曾经有过，可惜我不记得了，不然还能展示给你看看～】 【不过，我有种预感，宿主你肯定会觉得我的脸很好看的！】 听到“好看”一词，灰灰脑海中自动生成了画面。 “很好看的脸……像小哥哥那样的？” 【呃……我不否定他长得很可爱啦。】系统有些不是滋味，【但我还是建议宿主对他保持戒心，毕竟和他相关的bug还没有修复，直到现在都看不见他对宿主的好感度……哇哦？！这是什么情况？？】 “发生什么了？” 【我我我不知道，但积分突然增加了好几分！这可是好几百点好感度啊！！】 系统震惊地扫视周围，可除了抱着灰灰揉来揉去、生怕它少块肉似的墨如芸，系统没发现有其他人在。 总不至于是墨如芸对灰灰的好感猛翻了几倍吧……？ 系统随手查了下墨如芸的好感度，随后再次被惊到了。虽然没有翻好几倍那么夸张，但墨如芸之前对灰灰的好感已经达到了100，这是个很难继续突破的数值，基本可以说是达到满分了。 然而现在，墨如芸对灰灰的好感度达到了惊人的150点！ 这50点是什么时候涨的？难道说——是在得知了灰灰不是她的亲堂弟之后吗？？ 当隐藏的身份被揭穿后，刷到满分的好感居然还能进一步提升！这恐怕是连主系统都不了解的开挂方式吧！ 我家宿主这是要发达了呀！！ “唔……系统，你声音好大，灰灰的脑袋要炸开了……” 灰灰伸爪捂住了耳朵，可惜这对来自脑内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用处，只是习惯罢了。 好在系统舍不得灰灰头疼，立即降低音量，独自嘀嘀咕咕地分析去了。 “呜……” 灰灰甩了下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要被系统那一大堆听不明白的话给绕进去。 “灰灰，灰灰，你怎么不回答姐姐？你还好吗？”墨如芸忧心忡忡，又怕小猫崽受到惊吓，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轻声呼唤。 “姐姐，我没四（事）哒～”灰灰扬起小脸，露出一个干净纯粹的笑容，眉眼间见不到半点阴霾。 “那就好……那就好！”墨如芸拍着自己的胸口，总算感觉呼吸顺畅了。 随后，她看了眼周围。 其他人很有眼力见，给这对姐弟留下了充足的空间，无人在旁打扰。 墨如芸俯下身，悄声问道：“灰灰，你的小哥哥呢？他也没事吧？” “喵呜～”灰灰也凑到墨如芸脸颊边，用猫语说悄悄话。 “喵喵喵～喵呜～！” 小哥哥躲起来了，但我知道他在哪儿～ 姐姐，我们去把小哥哥接回来吧～！ —— 与此同时。 幽暗的通风口中，一双猫眼缓缓睁开。 幼猫挤在狭窄的管道里，勉强换了个姿势，将脑袋凑到有光的地方，窥视着外面的情况。 在微光的映照下，幼猫的模样彻底显露了出来。 他身上的黑色已然褪去。 左眼仍是纯粹的金色，右眼却恢复成了蓝绿相间的色彩。 混合了三种色彩的眼睛，如同夜晚的宝石般，反射出点点星芒。 附近的人群已经散开，此时正是从通风口里悄悄爬出的好机会。 然而，经过了数分钟的努力，墨如辉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成功将自己严丝合缝地卡在了管道里，完全动弹不得了……
第65章 墨如芸照着灰灰的指示，来到了阁楼附近的一条走廊里。 她踩在搬来的椅子上，颤巍巍地踮起脚尖，努力看向通风口里面。 但天花板太高，造成了严重的视线盲区，再加上挡板的阻拦，她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墨如芸伸长胳膊，用指尖在挡板上勾了几下。挡板很稳，上面还有大量灰尘，没有被拆卸过的痕迹。 除非她堂弟真的是液体，否则是不可能无视挡板、钻到通风口里的。 墨如芸除了一指头灰以外一无所获，无奈地看向脚下：“你确定他就在这个通风口里？” “在呀！就在介（这）里！”灰灰也爬到了椅子上，在墨如芸脚边绕来绕去。 它的大尾巴不断扫过墨如芸的小腿，痒得墨如芸身子一晃，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好吧好吧，你自己看。”墨如芸说服不了这个固执的小家伙，干脆把它抱了起来，让它眼见为实。 墨如芸双手托着灰灰，把它举到通风口挡板前：“你看，这里的缝隙这么小，小猫咪是钻不进去的。” “找到了～！”灰灰两只前爪“啪”地按到了挡板上，直勾勾地盯着通风口里面。 “这不可能啊？？”墨如芸瞪大了双眼。 应该是灰灰看错了吧？毕竟管道里那么黑，很容易和她那莫名其妙变色的小堂弟搞混。 在墨如芸胡思乱想时，通风口里传出了一声虚弱的猫叫：“喵……” 又轻又细的猫叫声被宅子各处传来的噪音掩盖，根本没能传到墨如芸耳中。 只有离得最近的灰灰听到了。 “小哥哥？”灰灰察觉到了声音中的异样，急得想要直接钻进通风口里。 但就如同墨如芸分析的那样，小猫咪并不是液体，没办法通过挡板上那密密麻麻的小格子。 灰灰连一只爪子都伸不进去，更不用说是把被困的墨如辉弄出来了。 灰灰……是灰灰在叫我…… 小家伙好像很担心我，要告诉它我没事才行…… 墨如辉几次张开嘴，想要作出回应。但被卡住造成的缺氧，让他脑子里昏昏沉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喵呜喵呜？！”小哥哥，你还活着吗？！ 墨如辉听到它的话，嘴角居然扬起了一抹弧度。 呵呵……哪有猫上来就问别人还活没活着的？ 看来小家伙不光需要学习妖语，猫语也得好好进修才行…… 借着微弱的光，灰灰只能看到小哥哥的脑袋微微抬起了几秒，很快又无力地垂落，心中更是焦急。 灰灰奋力扒拉着挡板，挡板上积攒多年的灰尘簌簌落下，洒了墨如芸满头满脸。 从墨如芸的位置，完全无法得知墨如辉的存在，此时她又被灰尘洒了一脸，顿时咳嗽起来。 “咳咳、咳……灰灰，快停下！”墨如芸别过脸，避开掉落的灰尘，“你要真的想看通风口里面，我可以去找个子更高的人来拆挡板，鲸无水就能轻松够到那个高度……” 她还保持着高举手臂的姿势，可就在她移开视线的同时，手上传来的重量和触感忽然改变了。 怎么回事……灰灰怎么一下子变重了？ 墨如芸不明所以地移回视线，就发现自己手里举着的不再是一只小猫崽，而是个金发异瞳的小娃娃。 “哇哦——”墨如芸从未见过这样精致漂亮的小娃娃，不由得看呆了，嘴里喃喃道，“原来叔叔婶婶说得一点也不夸张……灰灰，你真的是个小天使吧？” 下一秒，小天使对她伸出了罪恶的小手，把她固定刘海的发夹给摘走了。 刚被灰尘迷眼，又被长刘海挡脸的墨如芸：“……？” ……她是不是该考虑收回小天使这个称呼？ “灰灰，别闹……” 墨如芸想把灰灰抱下来，然而灰灰一只手攥着她的发夹，另一只小手死死抓住了挡板，愣是不松手。 怕灰灰的小胳膊被拉伤，墨如芸只能继续举着灰灰。 “小哥哥在里面！灰灰看到了！”灰灰急得眼圈都红了，小脸涨得粉扑扑的，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唔……姐姐相信你。”虽然不明白堂弟怎么可能钻得进去，但墨如芸还是选择相信灰灰的判断，“你能把他弄出来吗？” “能哒！”灰灰用手背抹去了眼角的泪花，笃定地答道。 他就是为了救小哥哥，才在使用了永久化形卡后，又接着用掉了只能使用三次的化形卡。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化成人形，拥有一双灵巧的小手！ 灰灰用发夹卡在挡板的螺丝上，肉乎乎的小手转动着发夹，将螺丝依次拧了下来。 起初，灰灰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到后来，他甚至熟练到能够单手操作发夹，同时分出一只手去扶着挡板，防止挡板突然掉下去。 “姐姐小心哦！”即将拆下最后一个螺丝时，灰灰低头提醒道。 “没问题，你放心松手就行。”墨如芸紧盯着上方说。 “您（拧）好啦！”灰灰的话音刚落，挡板失去了最后的支撑，从通风口掉了下来。 墨如芸并没离开椅子，侧身躲过挡板，再一脚把挡板踢到了远处。时机掌握得刚刚好，丝毫没被挡板磕碰到。 挡板落地，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宅内本就处于紧张状态，听到这动静，很快就会有人来查看了。 明明是自己花钱租的宅子，墨如芸却有了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快快快，趁大家没来，你赶紧看看墨如辉在不在里面！”她以只有猫妖和杂技演员能做出来的高难度动作，一脚踩着椅面，一脚蹬到了椅背上，手上用力，把灰灰举到和通风口齐平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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